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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陈德周围的人发现:一到了学生不用去学府的时候,往往就找不到他的身影了,有事找他只有提前知会他,才能见着他人。这个时候的陈德,正在山林中,用他的小弓箭对付山林中的鸟兽。
不是陈德不想用普通的弓箭。
一来有弓箭的人往往是些猎户,弓箭是他们养家糊口的依靠,陈德知道自己用箭损耗大,没几天就要补充新的箭矢,这样会影响借弓箭给他的猎户。二来要是定做或买一付普通弓箭,他没有足够的银子。三来用他目前手中的弓箭已经很顺手了。
所以,山林中就出现了一副很有趣的画面:一个瘦小的身影拿着一付小弓箭专门对付小型的动物。
有了夜里对付耗子的功底,白天山林里的狩猎对陈德而言,显得相当轻松。
他不敢轻易地动用异能,只在需要时短暂地用一下。用得多了,陈德怕自个不小心睡着了,在这荒郊野外的,弄不好小命不保。
时不时短暂地动用,对陈德而言已经足够。
眼睛看不到猎物的时候,陈德会稍微地念想一下。
这时在草丛中的野兔,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不知突然飞来一只小箭射中它的身体;或者隐藏在树上的松鼠,以为自己很安全,却被“嗖”一声射来的箭射中,从树上掉落;或是潜伏在阴暗处的蛇,等待着突袭猎物,却被小箭准确地射中。
同射杀耗子不同,这些小型动物的体型大了不少,陈德的小弓箭威力不足的劣势就显现出来了。
常常要连射几箭才能留住猎物。陈德的连珠箭技正好发挥作用。这也提醒了陈德,第一箭要尽量往要害处射入。
这一段时间的磨练,使他慢慢地形成了这种习惯。
不久之后,这个习惯就救了他一次。
每次陈德到山林里打猎,都要等到天色转黑之后返回千业镇。
因为每次打到的猎物都不少,背囊基本装满了,如果是白天回到镇上,很多人会看到。陈德的父亲就会知道,他所有的收获就会被陈锦乐拿走。
他自己会有野味吃,但是为叶鹰准备的食物就可是全没了。等于一天的努力打了水漂。
回到家后,陈德先到厨房随便吃点东西。到吃饭时间时,如果陈德不在其他人是不会等他的。如果其他人胃口好,陈德就会没什么菜吃,回来晚了就只能弄些主食填肚子。
刚开始的几次,陈德没有能及时赶上吃晚饭的时间,被父亲陈锦乐打骂了几次。
后来他想了个办法,就说自己是同相熟的猎手杨晋勇到山里打猎,是做他的帮手。然后挑一俩个叶鹰相对不喜欢的猎物交给陈锦乐。陈锦乐拿到猎物,对陈德的说辞信了大半,因为他根本就不认为陈德自己能打到猎物,对他晚回家吃饭也就不再理会。
杨晋勇就是陈德向他讨要迷兽散的猎户,他和张叔是好友,因此与陈德也比较熟络。他为人义气豪爽,和陈德熟络以后,陈德让他帮忙的地方,他从不推脱。
陈德专门为此,到他家和他一起定下此事的说辞,特地拿了只很肥的野兔给杨晋勇以做酬谢。
杨晋勇死活不肯收,说:他一堂堂的好猎手,怎能要一个小孩的猎物,但是这点小忙是一定要帮的。
陈德只好把兔子又拿回来,倒是便宜了叶鹰。
打回猎物后,陈德在夜里后院无人时,拿着猎物到星桂树下,低声叫唤:“叶鹰”、“叶鹰”。
他不敢象以往一样,把猎物往树下一放,就可以回去睡觉了。因为,这些猎物的血腥味和体味比耗子大多了,会引起附近的猫、狗的注意,而且它们对这些猎物的兴趣比对耗子的兴趣大多了,会把这些猎物给叼走了。
开始的几天,陈德都要在树下无奈地等候好久,不时地低声叫唤。幸好,夜里很少有人到后院来。
一天夜里,陈德又象以往一样在树下叫唤“叶鹰”,还好在前半夜,一些店铺仍未打烊,街上还有人来人往,他的声音不太引人注意。
他正在树下无奈、无聊地等待时,忽然福灵心至,用念想注视着叶鹰的鸟巢,在心里大声地叫唤“叶鹰”。只一下,叶鹰似乎被惊动了,探了一下头,接着就几乎无声飞落在陈德的面前。
面前的美食使叶鹰很兴奋,用爪子抓牢食物,用尖利的喙撕扯下鲜肉吞进肚里。
陈德觉得自己找到了联络叶鹰方法,就是:念想叶鹰的同时,大声地在心里叫“叶鹰”,当然嘴里实际是不用出声的。
于是他很兴奋地试了几次,每次正忙着进食的叶鹰都会抬一下头,似乎疑惑地看他一眼,又继续大吃特吃。
陈德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看着叶鹰,它的体型又大了不少,羽毛更加油光发亮。伤口处的紫红色圆圈少了许多,那些似乎有活力的小黑点也少了许多。
他按前面的方法,想指挥叶鹰往左、往右、往前、往后,但是叶鹰只是看看他,一点也没有按他的指挥动作的意思。这让陈德略微有些失望。
接下来好多天,陈德想指挥叶鹰按他的意思动作,但看叶鹰的样子,明显只是知道陈德在叫它,并不知道陈德要它干嘛。到后来,陈德不得不放弃。
看来,想和叶鹰心意相通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不过,他也没感到有多大的沮丧,因为他毕竟无意中得到了叫唤叶鹰的方法,让它知道是自己在召唤它。
打来猎物后,他再也不用在树下傻等,只要知道叶鹰的位置,在心里念想它,在心里呼唤一声“叶鹰”,它往往就会飞到他面前。
叶鹰的伤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终于一点一点地好了。它的羽毛也越来越光亮,体型又增大了不少。它飞起来也越来越流畅,不再象最初那样会歪歪扭扭的。
它在夜里经常会围绕着陈德盘旋飞翔,流露出对陈德的一种依恋,而且时不时地落在陈德的肩膀,有时会低头轻轻地用头磨蹭陈德的脸,弄得他感到痒痒的。
而它安静时,越来越多地遥望百弄山的方向。这让陈德感到它的心一直都在向往百弄山,百弄山深处才是它的家。而那里是千业镇凡人猎手的禁区,深入百弄山深处的凡俗猎人从没有人能活着回来。
它之所以来到千业镇同它受的伤有关,因为伤势使它难以在凶兽猛禽众多的百弄山深处生存,所以渐渐地向外迁移,就来到了千业镇。
陈德想起了大人们常常提到的一个词:缘分。
是啊,他和叶鹰的相识就是他和叶鹰之间的缘分。
或许缘分到这要告一段落了,陈德心里渐渐地明白他和叶鹰的分离日期,越来越近了。说不定在哪一天,伤好的叶鹰就会张开双翅飞离这里。
在夜里,在他少年的心里不时地感到一丝惆怅。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白天要上学时陈德就按时到学府去,读书对他来说比以前轻松多了。晚上入睡前则找耗子的麻烦。王若雪和王老夫人来了,他则陪着王若雪和依雯四处游玩。不用去学府的日子,他后来则到山林里为叶鹰打猎。平日里则和小伙伴们有各种各样的游乐。
在春雨已渐渐稀少,晴朗凉爽的一个春末夏初的一天早晨,陈锦乐对刚睡醒的陈德说:“吃过早饭后,我们会到省城一段时间,家里需要人照看,你就象往常一样留在家里看家。我和你母亲不在家里,你仍然不能胡闹,要记住!”
陈德以为,又要象以前一样,父母和弟弟陈升出门一段时间,他自己在家。他也习惯了,只有一个人在家,有几个下人听使唤,他更自由了。
但是,等到吃过早饭,父母和弟弟三人上了马车后,陈德才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头。首先,以往他们出门,只用一辆马车,现在却是两辆;其次,这两辆车看上去很沉,压在路上,形成的车轮印很深。
陈德的疑惑很快就被父亲所交给他的银子给打灭了,给了他足有五两银子。
陈德从未一次到手五两银子。在千业镇五两银子,足够一家四口的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毕竟是少年心性,拥有一小笔财富,想着能买到许多平时想要,但却因为银钱不够而不能买的东西时,他年幼的心灵很容易地就感到了快乐。
陈锦乐很严肃地叮嘱陈德:“银子要小心地花,不能乱买东西。要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还要有银子剩,要不然我会用棍子揍你。”这让陈德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因为这些话,陈德喜忧参半地看着马车走出大门,又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在陈家三口出远门后的大约第四、五天,王老夫人带着五辆马车到了千业镇。王老夫人指挥下人们将王家的作坊和经营山里的矿而赚到的银子,以及一些在山里收购的土特产,还有其它值钱的能带走的东西都搬上了马车。
陈德和王若雪从外面玩耍回来,看到下人们在搬东西,就问王老夫人:“你们是要搬家吗?”。
王老夫人很认真地答道:“我们在运走这些年在千业镇的收益,可能以后就很少来千业镇了。因为过一段时间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你回家和你家大人说一说,你们家最好要搬走。”
陈德道:“我父亲和母亲,还有弟弟前几天已经出远门了。”
这时,春荷在老夫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人皱了皱眉,对陈德道:“你家大人走了,怎么没带上你?”
陈德道:“象往常一样,我要留下来看家。父亲和母亲通常不带我出去。只是这次父亲还多给了我好多银子。”
“好多银子?有多少?”
“有五两那么多。”
老夫人不由得哑然失笑:“五两也叫多。”她接着说道:“你家的事,看来很特别……。”
她刚要接着说下去,这时春荷插进来对她小声说道:“太太,不如我们带上他吧。”
老夫人思忖了一会儿,对春荷小声说:“这不大合适。”
这时,陈德正好奇地看着下人们在进进出出地搬东西,并不在意两个大人间的对话。
老夫人对陈德说道:“陈公子”。待陈德看着她时,她认真地对陈德说道:“过不了多久,会有很坏的事情发生。你到时要赶紧投靠你家亲友。你要记清楚了!”
陈德不大明白老夫人说的事有多严重,他虽然懵懂,还是认真地点点头:“是的,我记住了。”
王家人忙了一整天,第二天早晨,她们的马车启程了。陈德过来道别。
在凉爽的初夏的晨风中,看着王家的车队离开。王若雪和依雯明白以后很少有机会见到陈德了,她们认真地看着陈德,向他挥手告别。
陈德向她们挥手,看着她们美丽的身影渐渐地淡出他的视线,一种难言的惆怅慢慢地弥漫在他心里。
少年不知愁滋味。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陈德过了好多天比较舒心的日子。因为家里没有人管束,他手里又有足够的零碎银子。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延续多长时间,就被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完完全全意料之外的事情打断了这种舒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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