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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白雪皑皑壶关路。
壶关以西多为山地，今年早春回温快。不消几天，皑皑白雪便开始融化，是原本颇不平坦的路面变得更加泥泞。这大大减缓了张燕十万大军的机动性，这正是张燕头疼的地方。
袁绍军的弓箭有效射程是两百步，且壶关地势高，弓箭的杀伤力几乎翻了一倍。众多黑山贼连件像样的皮甲都没有，更别说能防御箭簇的铁甲了，被飞箭射中必死无疑。以至于他们每次攻打城门前，一路上都要留下近五百具尸体。
后面跟进的士兵一看那么多尸体躺在地上，昂昂战意早就被冷风吹灭了。眼下虽停止攻城，全军的士气早已跌落低谷，
初春的太阳落得早，这才刚刚酉时（17-19），整个天空中已不见一丝光彩。张燕和所有农民起义军首领都有个癖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做些调和阴阳之事。
眼看一个哭哭滴滴的小娘子被硬生生拖进营帐，不一会便听到撕扯衣服声，少女哭喊声，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站在营外的两名穿着铜铠的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苦笑，当然，还带着一丝淫秽的味道。
“额，啊……嗯。“这张燕作战勇猛，在床笫上依旧威风不减。才刚过几分钟，便从帐内传来压低的呻吟声。“用力……啊，在进来些。”正道门外两个弟兄高举帐篷，“兴”趣盎然地意淫时，一个小校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报，十辆攻城锤已输送至本阵。”
宣淫戛然而止，几息之后，帐内的中年男子深吸口气，接着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数十息后，从营帐中走出一个身披鱼鳞甲的七尺男子，正是黑山贼首张燕。
四周还结着片片薄霜，张燕却满脸通红地大笑起来：“这公孙瓒真是上路，传令全军明日吃完早饭，给我往死里攻城，”张燕之所以兴奋地连“吐牛奶”都忘了是有原因的。
如果说拥有十万大军的张燕是小龙女再世，壶关就是镇守古墓派的那块断龙石。任凭你武功再高，没个c4火箭筒什么的还真搞不定。曹仁很想早些点赶到壶关，张郃等得了，前往晋阳的高览他可等不起。
饶是曹仁一路上几次喝令全军急行，无奈雪地路滑，赶到壶关那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曹仁和鲁肃骑着战马走在前头，许诸带着虎卫军拱卫左右，虎卫军不愧为曹氏亲兵几十里路跑下来，连气都不喘。
曹仁正想赞扬许褚几句以拉近关系，许褚先开了口：“曹将军，我们离壶关还有多远？”曹仁笑道：“大家可以缓一缓步子，大概还有十几里路，进城就能喝到热粥了。”
众人一听有热乎乎的厚粥喝，精神皆为之一振，行军速度不慢反快。两个多时辰后，曹仁隐约看见一座横在两座大山间的石砌城墙，鲁肃指着那长约百米的关隘大声说道：“你听，好像有厮杀声。”
杀声顺着寒风如一把把利剑，穿过厚重的城墙，达到每个热血男儿的心头，唤起征战沙场的血性。曹仁一马当前，率先来到关前，大声吼到：“挽澜中郎将曹仁，奉骠骑将军之命前来，助张俊乂一臂之力。
关内的六千士卒都是张郃手把手带上来的，一听别人直呼将军表字，立马打开城门，曹军得以顺势鱼贯而入。曹仁一边稍稍整顿军势，边说道：“你带着枪兵们稍事休息，强弩营的弟兄背上苍山弩，上城楼。”
“诺。”自从李典被俘后，强弩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一个个都憋着怒气呢。谁叫强弩营是李典带出来的呢？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曹仁也就勉强当一次“后妈”。顺便让他们出口恶气。
曹仁兴冲冲地上了城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日后河北第一名将张郃。曹仁与张郃有过一面之缘，这缘分有好有坏，当初曹仁为从袁绍手中借兵，在军演时一人独战河间四将，便与张郃结下了恶缘。
张郃正背对着他，向守城的士兵发出一道道指令。张郃功夫了得，自然知道背后站着曹仁，不过架子总是要摆的，谁叫那人当众羞辱自家主公呢？曹仁心存愧疚，便主动走上前打起招呼，温声道：“俊乂啊，我带兵前来增援壶关。”
张郃气消了不少，转过身露出那惊世骇人的绝美容貌，白肤弯眉尖下巴，如果是按评比美人的标准的话，当真无可挑剔。曹仁很清楚，眼前这个俊俏的不像话的人是个男子，但是……
张郃抱拳道：“多谢曹仁将军，也替我谢谢曹公援助。”曹仁也懒得在面貌问题上纠结，当即说道：“关外战况如何？”张郃出奇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波攻击了，黑山军都好像不要命了似的。”
曹仁一语中的：“飞燕军和那五千精兵呢？”张郃苦笑道：“我已经勒令手下多投礌石，滚木。节省弓箭热油。”张郃部携带的弓箭数量绝不会多，毕竟袁绍的主力军是在和公孙瓒作战啊。
曹仁刚想安慰张郃几句，却听站在垛墙内的士兵们大喊道：“黑山贼又来了。”张郃大吼一声：“都给我冷静下来，等到敌人前行到关外一百步处放箭。”
“大人……”瞭望台上的士兵颤声道。张郃压了压手示意继续，那士兵吞了口口水：“攻城锤！张燕有好多部攻城锤！”壶关的城墙需经多年风霜捶打，仍为出现分毫断裂，可见其城墙坚固。
可城门就不行了，铜皮木芯的城门吃不下几次锤击。
曹仁和张郃站上瞭望台，放眼望去雪地上密密麻麻的铺着数千个黄衣士卒，这些黄衣士卒个个手持木盾，护在攻城锤左右。攻城锤的可拍之处在于你就算毁了车身，士兵们仍然可以卸下木槌撞击城门。
张郃苦笑一声：“这是在逼我军决战啊，守城是战，出城也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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