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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一盏茶的功夫,张飞和孙观已经斗了七八十个回合。当然,如果张飞心存杀意孙观可能早就被剁成肉酱了。孙观喘着粗气,从士兵手中接过第十八把战刀,说道:“张将军,你的脸色好差啊,是不是不行了?”
我暗道这孙观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脸都和猪肝一个颜色了,还要占口头便宜。张飞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道:“圆头巾,小沛那里特穷,连战刀都造不起。不如就把地上的那些剑送给我们,更新更新装备。”
孙观看着躺在地上的十几把战刀,面露不甘。他深吸一口气,摘盔卸甲,灰色粗布衣下裹着六块腹肌。他右手紧握刀柄,俯下身子说道:“赐教。”张飞盯着孙观看了一会儿,旋即把狼刀收回刀鞘。
我能从张飞的那张笑脸上捕捉到一丝杀气,那股杀意就像卧在鞘中的那把刀,藏匿在漆黑中,让人看得见却摸不着。如果说最好的屠夫是只出一刀就能把整只猪一剖为二,左右对称。那张飞就是最好的“屠夫”只不过他的工作对象是人而已。
孙观大喝一声,身体前倾急速袭来。张飞见孙观动了真格,有以命相搏之意,心中升起对这个圆头巾的敬意。他心里暗道乱世尚未结束,这等烈士还不能倒下,死于非命。他心一软,松开紧握刀柄的手,挥舞着双臂迎了上去。
孙观先是一惊,暗道了声不妙,伤了张飞尚且不说臧刘联盟平分徐州的计划泡汤,还极有可能遭受刘备无休无止的报复。他心里一乱,拔刀速度也慢了半截,让张飞径直冲到身前。
张飞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呸”张飞带有恶作剧性质地吐了口痰,正中孙观左眼。孙观突然觉得左眼处湿湿的,还散发着些许恶臭。条件反射性地抬手擦去。张飞趁势向前踏出一步,斜过身体,右手臂弯曲呈三角形,坚硬的手肘实打实地撞在孙观胸前,胸部遭受重击,头就不自主的前倾,正好迎上那粗糙坚硬的手背。
张飞大笑道:“还没完。”孙观来不及调整姿态就被张飞一个侧踢击中腹部,腾空飞出几米远。孙观倒在地上,估计暂时是爬不起来了。守城士卒见孙观被张飞击倒,强压下心中升起的恐惧,纷纷拔出战刀。城楼上的弩手见状,也架开弯弩对准我和张飞。
张飞久经沙场,连吕布都交过手,面对几十把弩箭的瞄准,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慌。
作为一个穿越者的我对弓箭这东西有天生的恐惧,徐克导演的龙门客栈里,东厂的番子有项娱乐活动,就是把松开囚犯的枷锁,让他在大漠里奔逃,自己则骑着马在后面追赶,结局往往是囚犯被弩箭射杀。
因为番子的箭术不佳,加上马背颠簸,许多逃犯是被乱箭射中,血流不止而死。更多的胆小者则是被活活吓死。当初小宝看这部片子时,差点吓尿。
引起我心中恐惧的是国外的一个实验,弩箭能在射穿一个西瓜的瞬间,连汁水都不漏出来。何况是我的脑袋瓜子呢。
我心说死前总该说些什么吧,比如清宫剧里贪官死了都会说皇上饶命,华妃会说臣妾知错了什么的。司马家族好说歹说也是名门,如果一言不发的被射杀,家谱里会这么写:“兴平元年,司马仲达于开阳城下受乱箭射杀,卒。”
这一学年的党费还没交呢,怎么能在这时候领便当呢,我可是这部小说的主角啊,总该在牺牲前说些什么吧。
我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城楼上的兄弟们听着,你们的孙将军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过了几秒,城楼上一个什长模样的中年汉子大笑道:“臭小子,你当我们是瞎子啊,你该庆幸我家将军只是昏了过去,不然你现在全身上上下下都是透明窟窿。”
那什长话音刚落,城楼上就响起士兵们的哄笑声。我心笑村夫愚蠢,刚才的话只是个引子。我哼了声,说道:“这位是曾经大战吕布五十合不败的张飞将军,也是刘豫州的义弟,衣则同袍,食则同皿,寝则同床。要是他在开阳有个三长两短,我家主公的两万步兵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就和臧霸将军会猎于琅琊罢了。”
那什长笑道:“打就打,老子怕他个鸟。”我笑道:“我可不认为臧霸将军会为你们这几个杂兵而葬送千万个弟兄,多半会把你们和家人的头献给刘豫州求和罢了,我和这些个弟兄都是单身汉子,死了也没什么牵挂。”
说完,我从腰间拔出马刀,在胸前晃了晃。张飞冷笑道:“司马老弟,你刚领军没几天,对付这帮欺软怕硬的家伙还没有经验。”张飞吹了声口哨,从黑暗中窜出一匹漆黑色的战马,张飞拉住缰绳飞身跨了上去。
他抽出插在地上的丈八蛇矛,一手拉住缰绳吼道:“刀剑无眼,不想死就给我退下。”说罢,他策马径直冲向开阳城门。我和侍卫们也骑上战马跟了上去,那些庄稼汉哪见过这等场面,纷纷举起烽火大叫起来:“贼军攻城了,警戒。”
臧霸军的战马都还在驿舍,大军也驻扎在城外五十里处。只有少数步兵紧追在后。司马懿天资聪慧,过目不忘,自然是一马当先带着三十骑冲到将军府前。
不出我意料,臧霸早早就等在大门口。他叫人搬了张桌子,自己则跪坐在席子上喝着酒,身后只有两个佩着腰刀的年轻士官。我心里暗自赞叹臧宣高胆识过人,做了个揖说道:“司马懿前来赴邀,愿与臧将军一同剿灭黄巾残余。”
臧霸喝了口酒说道:“不急,一路旅途劳顿。让我给各位壮士接风洗尘吧。”臧霸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那什长的吼声:“都尉大人小心,这些人打伤了孙将军,要来刺杀您。”
臧霸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起来,他厉声说道:“一群废物,张将军要是心怀杀意,我臧霸的人头早就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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