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起来,不能说固执的人都有着糊涂感,然而总是糊涂的固执,是会让人为这种固执而付出代价的,生命的拐点往往也是开始于类似的固执。
而在固执中,人的欲望与在现实中的自我否定的互动性也就呈现出来了。或许事情本身并不是这样,但别人从她这里得到得更多的就是这样的一些信息。所以,固执的欲望,或许也会砸碎欲望的本身。
当然,固执与否都是人整出来的,它与物并不构成必然的关联。
百灵村在一曲红太阳的摇撼中,村中炊烟次递升起,给百灵村安宁的夜空注入了妖娆的曲线。几只还未入窠的夜鸟儿,扑腾着翅膀,在村子的夜色中作出“噗噗”的声响。春风在夜色中,也还附和着乡村这农忙时节的快节奏,在村东村西地奔走着,把树枝叶撩动得“咔吱”作响。不少人家把在这春风中疯跑嘻哈打闹的娃娃妞妞们抓进了屋里去,都担心被风扯动得“哗啦啦”作响的房上瓦片掉下来伤了人。
在百灵村的这隅春色中,还有一个人是忐忑不安的。那就是陆俊了。他为了今天下午在山路上遇到艳丽所发生的事情,有了太多的忏悔。
他突然对多年前发生在艳丽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不清不楚的事情,尤其是艳丽为了他的离去,而伤了腿的事情。但无论如何的后悔,都得对面已经发生了的事实。这么多年过了,虽然似乎是没有人真正看到过她受伤的那条腿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它毕竟是几个男女之间的,乱乱的,或者说是不清不楚的悲剧的一个“伤疤”。
或许,不论岁数多大,作为一个未婚的,不愿别人过多地看到自己隐私的女人来说,这伤的地方可能太过于敏感,不是谁都能看得到的。而也不是谁都想去揭他人伤疤的,所以,艳丽的这个伤,人们也就是听说而已,并在这样的听说与传言中越来越神秘了,或者说是越来越被人们遗忘了。因为,她还是好好的,并没有因此而在她的肢体上有了什么异样的情况出现。
或许,之么多年后,陆俊又再次回到了艳丽身边。或者说,陆俊这个外出了十年的男人,还是来到了艳丽的身边。
这是缘分,还是闹剧?
或许,陆俊和艳丽之间还说不定有发展的空间。但是现在弄成了这不是结局的结局,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艳丽在山路上分手回家后,整个人似乎是给什么东西神出鬼没的弄掉了魂似的没劲。一个人默默地仰躺在他的床上,禁不住的回忆,挤湿了他的双眼。在家里一下子变得茶不思饭不想了。一个接一个的烟头,从他有些干燥了的嘴唇上拿下来,从两个被烟熏得有些发黄了的手指间滑落到板上。在这个不怎么宽敞的房间里,一根又一根的香烟在他的嘴里将美好的往事烧成灰烬,最后把遗憾塞在了头里,成直线滑落在了陆俊的小屋里,在地板上堆起了痛苦的山头。
陆俊今天特别的没睡意,想睡,可是不论是睁着眼还是闭上眼,就是睡不着,脑海里浮游着的全是艳丽的样子和她温柔的好。他于是想到了以酒解愁的消谴方式,但当他找到那个放在柜子里装酒的瓶子时,里面也只是剩下还不到二两的老白干。他不假思索地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但他明显地感觉到这点酒太少了,难以达到麻木自己的效果。他原本是狠下心,干脆把老母亲用来疗伤病的药酒也喝了,可是他把母亲的药酒瓶倒翻了过来,却再也滴不出一滴酒,只是让那些冲鼻的药味四溢在了整个房间里。最后还是又一次失魂落魄地睡到了床上。
他感觉得到这人一过了三十,的确太不如人意了,生活也没多大的意义。他早就想走了,可是每当见到母亲那憔悴的神情,他又不得不再一次在母亲的老泪纵横中妥协下来。
找媒人提亲,这种传统而又显得有些老掉牙的方式,虽然就很正规,很庄重,也或许会让大家都陷入别一种被动与尴尬。尤其是陆俊和艳丽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前途未卜。但是,陆俊是这种种矛盾的纠结中,最后他都依了母亲的意愿,在家里认认真真做人,老老实实地去提亲。他感觉这些其实很大一部分是为母亲而活,而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日子,着实让人太难熬。村里以前曾是他崇拜者的不少男男女女早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别人早已做了母亲或成了父亲,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孤伶伶地没着没落。母亲为他老成不了家的难过,也就成了他心头的一个脆弱的伤疤。
在这种思维模式中,他在床上唱起了在村中只有几个人会唱的那首影视剧的片中曲《渴望》,他唱中带哭的声音,硬是把一曲《渴望》*得鬼哭狼嚎。
当他的情绪稍微平稳了后,他突然想到了三婶子,这事何不妨去和她这个村里的第一媒人谈谈。那时,三婶子还在村东面的山地里干活。于是,陆俊直接就跑到了地里,向三婶子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就看三婶子想想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三婶子双手握着锄头把站在地里,看着陆俊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陆俊有些急了:“三婶子,没戏了?”
“不是,现在还说不准。”
“那你为什么摇头呢?”
“这有什么啊,在百灵村允许你讨亲,就不允许我摇摇头啊?”
“我现在确实有点心急了,我都搞不清楚了,我这个人这些年头咋会变成这个样呢。”
“对啊,我刚才想的就是这个,哎,我说我的俊哥儿啊。我说出个真实想法,你可不要有什么想法。想当年的你,那可说是这一方的风流人物啊,可现在怎么就把我们这里的这些小姐妹们没辙呢?”
“三婶子,你就别笑话我了。”
“俊哥儿,你也是知道的,我三婶子天生就是个直人,有话就说,当初你身边要嫁给你做媳妇的人那可以说是不下三五个吧?这三婶子可没说你假话吧?”
“我的三婶子,人们不是说吗,好汉都不提当年勇呢。”
“艳丽她说不定是跟你闹着玩的呢。”
“我看她那情况怕不是跟我闹着玩的。”
“……”三婶子看着他不语。
“我看没有等头了。”
“你这意思,那我这个媒人是用不着再去了?”
“我觉得自己配不人上家也就算了。”
“我说你以前的那些勇气都跑哪儿去了?”
“哎……”
“说真的,你都到了这个年头了,还真得赶紧抓一个了。况且,你们男的不是经常说吗,男娃娃是千家门上的叫鸡,这家不成还可以去别家啊。人家癞蛤蟆都敢去吃天鹅肉,你不是癞蛤蟆,她艳丽的确长得耐看,可她全身上下也没见那块是天鹅肉,你看到她身上哪里是天鹅肉了?”
“三婶子你真会逗乐,我哪有那胆子去看她身上的肉是个什么样子的。”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笑归笑,你把你的勇气拿出来,再有三婶子出马,还怕没有胜算?”
“那又要劳你多费心了。”
“嘿,看你说的什么东东,你妈跟我是舍关系啊,再说,我也不能白喝了你的两瓶酒。我三婶子看着你一个人过日子,心里也不好受。”
在这块山地里,陆俊和三婶子的一席话,又一次燃起了陆俊心中继续下去的信心之火。三婶子说,说不定这是艳丽在考验他。这种说法最能让他找到踏实的感觉。
其实,在陆俊这样一个经历过了不少事情的男人而言,他怎么会感觉不到自己和艳丽之间的这种怪怪的男女关系呢?他也想过退缩,想过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唐突,太过于自私了。或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如果艳丽真正的嫁给他,那么,不论是从情感上,还是从年龄上,对艳丽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但在种种无奈与妥协之下,陆俊还是以一种把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把这条道一走到天黑。
人都的过雄心壮志,只是在现实生活中,经过了多次的挫折性的碰撞后,人们心中的那块曾经硬得像铁样的东西还所剩有几呢?
在理想与现实的落差中,生活中又有几人能扛得住四面楚歌式的洗涤。
陆俊也想不到,现在的他会沦落到曾经不被自己所看好的人的关怀里,而且在他们中间,让自己是如此的诚服。能得别人的关心是人生中的幸福。这是我们之所以具有人性化的内涵所在。可是在陆俊这样的人生历程中,遇上了这种怜悯式的关怀,无疑会在他的内心深处膨胀出难受的滋味。而总是摆不脱这种自负阴影困扰的陆俊,无疑是给他的人生注射进了自卑性的侵害基因。
这让他无法从真正意义上得到解脱,使他难以看到人生的意义所在,无法去享受生活中的快乐。因为,他总是有很多已经成为了过去的东西放不下。人总是把这些东西扛在身上,终有一天会累垮。
或许,不论是大人小物,生命中的那个人一旦相遇了,分离了,开始了,结束了,就不是谁都能说放下就放得下的。表面的看得开,放得下,不过是在自己骗自己。很多人和事,它的到来与离去,更需要的是时间的流逝,以及人记忆的不断淡化。最终,要是不再有人提及,不再有他、她相关的信息出现,或许就会让人难以记起。
不同的只是,对他、她在意与不在意的差别而已,但尽管不在意,却也并不代表真正的就能心如止水,不过是自己不为其所累而已。
这或许也就是我们真正的忘却,拒绝与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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