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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桐感到事情不妙,问了一句:"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彭加木低头一想,"嘿嘿嘿",一连串的冷笑,等抬起头来,已经是双眉倒竖,满脸的煞气,全无刚才的慈祥温厚,说话也带着狠毒:"好小子,口风倒是挺紧,不过老夫可不好糊弄。"
焦桐大惊,没想到老头子突然变得穷凶极恶起来,眼看彭、耿二人也面露凶相,知道今天是寺庙里面拜财神—走错门了。他刚想站起来,突然身子一软,反而靠在了沙发上,全身迅速麻痹,连手也抬不起来了,心里暗叫:"不好,今天要死这里了。"
彭加木得意摇头:"怎么样,我这君山银针味道不错吧,嘿嘿,不过老夫又加了些口服剂型的普鲁卡因,那可是手术用麻醉药。什么狗屁网上,妄想蒙骗老夫,这些文字明明来自"凌霄之城",什么网络能有本事记载这些?"
焦桐的神志渐渐模糊,老头的声音也变得空洞遥远,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凌霄之城?这老头怎么知道的?
他知道自己正处在危险中,心里极为着急,这时体内原本平静的元海,竟然波涛汹涌起来,一阵阵光点在周天循环着,体内顿时有一股清凉慢慢传遍全身,神志立刻变得清醒,手脚也都恢复了知觉。
他暗叫侥幸,一定是因为开启了元海,他已经成为了一名修士,体质改变了很多,这些凡人的药物对他效果大减。
但焦桐随机应变,顺势假装晕倒在沙发,且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这时一双手伸过来,在他身上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启元经》,。
"希尧,换上这小子的衣裤和帽子,到小区外面兜一圈,在小区监控前亮个相,将来这小子失踪,就没咱们的事了。"
"您真的要解决掉这小子?"
"怎么了?怕了?没用的东西,还不如阿夕有气魄,又不是第一次杀人,瞧你哆哆嗦嗦那样!"
这时,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爹,您老别生气了,办正事要紧,还是爹想得周到,让这小子戴鸭舌帽来,希尧身高与他差不多,还用帽子遮住了脸,监控肯定看不出真假,爹英明!"
男中音响起:"那这小子怎么解决呢?"
"等天一黑,就把他塞到汽车后备箱里,拉到荒郊野外活埋了,反正家里不能见一点血。这个普鲁卡因我加了很大剂量,足够让他昏迷三天的,这样死了也不会有痛苦,算是做点功德吧。"
"还是爹宅心仁厚。"
焦桐躺在那听了,恶心得直想吐,心想:"这帮人谋划着杀人,居然还吹捧‘宅心仁厚’,恬不知耻到了极点。不过听他们的口气,暂时自己还是安全的,索性假装昏迷,多听一点秘密。"
这时他感到有人脱自己的衣裤,索性继续假装,任其所为。
片刻,听着彭希尧从外面回来,他悄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彭家三人站在桌子旁讨论着,
彭加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小子一脸的装蒜,被老夫一眼看穿,果然一搜就到手。”一边说,一边是哗啦啦翻书声。
"爹,这真的会是仙家法术吗?"
"不错,夕儿,绝对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红皮小本子,对照着《启元经》看,翻了几页兴奋的声音都颤抖了,“太好了,太好了,能看懂,能看懂,哈哈哈。”
"爹,照您说的,这些文字,都是来自'凌霄之城',那'凌霄之城'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嗯,今天高兴索性就给你们讲讲,老夫知道'凌霄之城',那得从三十年前的旧事说起了。"
彭加木仰头看着天花板,似乎正在回想着遥远的奇异经历,然后开始悠悠地叙述着一个遥远的故事,声音仿佛空谷回音,时隔多年,那神奇经历却仍历历在目:
"那时候,我还不到三十岁,正是人生事业的上升期,刚刚成为余纯顺教授的研究生。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余教授的大名吧,那是近现代史上最伟大的古文字学家,是所有古文领域的最高权威,他的成就远远超过同时代,其他所有学者成就的总和。这样的古文大师,以前没有过,将来也不会再有了。"
彭加木言下颇为唏嘘,片刻后继续叙述:
"那时我的古文功底在学术界算是一流,但与他相比天差地远,我一直想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但余纯顺在学术上一向独来独往,不管我如何讨好巴结,他始终不点头,这让我十分烦恼。直到我发现他极为疼爱女儿余莓莓,便绞尽脑汁,辗转追求,最后终于得到了余莓莓的身心。等到我们两人订婚,余纯顺终于松口收我做学生了。
后来有一次国家级的考察任务,余纯顺带头,领着九个人,包括我和余莓莓,前往罗布泊考察楼兰遗址。罗布泊位于新疆,在《山海经》里称为"幼泽",曾经是大陆上的第二大湖,水草茂盛,旁边就是楼兰古城。虽然罗布泊已经变成了沙漠,但仍是考古的圣地,沙丘下有无数的史前遗迹。我和余莓莓商量好,结束这次考古就正式结婚,事实上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但是考察很不顺利,在沙漠里碰上了一场沙暴,损失了大部分的给养,尤其是饮水,更是所剩无几,大家都精疲力竭,因为我最年轻,还有一些体力,我便自告奋勇孤身一人,带着大羊皮袋去寻找水源,余莓莓哭着要我保证能活着回来。
算我运气好,在茫茫沙海,酷热煎熬中走了几个小时后,竟然真让我找到了一处水洼!我正欣喜若狂,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说完,彭加木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仿佛现在想起来仍然惊诧莫名。
耿雪夕奇怪地问道:"爹,到底是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啊?"
彭加木叹息一声:"正当我装满水袋,准备原路返回时,天空中突然光亮耀眼,一大块光团从天而降,就砸在离我几百米远的沙地里!等我靠近查看,发现竟是一扇碎裂成几块的玉门!"
天上掉下一扇门?儿子、儿媳妇吃了一惊,躺在沙发上的焦桐也感到匪夷所思。
彭加木继续说道:"那碎裂的玉门竟是用一大块纯的青云玉雕刻的,莹白如玉,晶莹剔透,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焦桐倒还罢了,另两人听了倒吸一大口冷气:“爹,您确定是整块纯的青云玉?”
“不错,你们要知道,青云玉是一种奇异的玉,其硬度极大,同时密度又极小,也就是说理论上巨大的纯青云玉,可以漂浮在天空中。长久以来在古玩市场上只有极少量的青云玉矿石,价值连城,并且纯度极低,提纯的难度又极大,因此像这么大一扇精纯的青云玉门,其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
看着玉门,我当时有一种直觉,这已经不仅仅是文物的范畴,要知道青云玉硬度极高,人类现有的机械设备很难切割,而这么厚的玉门居然会被打碎,很可能涉及到神秘的力量,有一扇玉门,自然会有一座玉楼,其重要性将超过人类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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