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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十八九岁样子,一米七六的个子,偏瘦的身材,单眼皮,脸上经常挂着淳朴的笑,出生在陕南西京郊区附近,从小跟着收养自己的师傅生活。
十岁那年,路遥问师父,您老人家是在什么地方收养的我啊?
“小广场旁边的厕所门口。”
“我脖子上有没有一个刻着我名字的金牌子啊?”
“你以为是电视剧啊,当然没有!”
“哦,那以后可不可以不跟别人说我是厕所门口捡到的,多丢人啊!”
“那说在哪?”
“小广场的伟人雕像旁边啊!”
老头子闷了半天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谁知过了没几天,老头子威逼利诱路遥在小广场打太极的时候,竟然真的在伟人雕像台基上捡到一个小男孩,不过小男孩已经五六岁了,一直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不说话,好几个小时,谁问都不说,最后还是路遥豪气冲天,指着粉嫩小男孩的鼻子说,小朋友,跟我回家做我弟弟吧,以后我罩着你!
小男孩子抬头看了一眼,还是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老人当时是不愿意的,曾想,一了然一身的糟老头,捡到一个弃婴拉扯起来也就算了,现在又添一张嘴,光是照顾洗衣做饭都能把身子骨头折腾坏了,从小就懂事的路遥当时就表态,“弟弟以后吃喝拉撒睡我全管了!”
老头子为难了半天,心想你的吃喝拉撒睡到头来还是我负责,转眼又想,收一个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反正政府有补贴,指不定还能多落俩子儿,于是最后蹦出来四个字,说话算数!
第二天,老头子拉着路遥打太极的时候,屁股后面多了一个跟屁虫。
其实有些不死心的老头子偷偷的把孩子的事上报了警察,让查查是谁家的孩子走失,许久未果,最后只能带着孩子去民政局去做登记,没办法,登记完可是每月都有政府补贴的,这年头,没有好处哪个老百姓愿意收养俩拖油瓶?
所以,路遥长大以后,对于自己的身世,到底是富豪世家争夺家产一翻阴谋诡计被世外高人所救,还是附近小伙子小姑娘一不小心滚了高粱地的产物都已经不放在心上,按部就班的,一路过小学斩中学,最后参加了高考,上了大学。
第二天就是九月一号开学的日子,前一天,老头子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像是带着油渍一样的戒指塞到路遥手里,说捡到你的时候什么金牌子银牌子没有,就这么个破玩意,拿着算是个念想,路遥光想着就要离开这个成天拉着自己打太极的死老头子了,一阵兴奋,没多想,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背起行李,抛开老头子的细碎唠叨,便踏上了路。
…………
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路遥,在火车上,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车上虽然都是陌生人,但生性开朗的路遥仍是逢人便笑,9号车厢的乘客们看着这个清秀的男孩,看着路遥脸上经常挂着的淳朴的笑容,是不是的还之以微笑,路遥的心理很是兴奋,一边想着师傅经常告诫的自己说不要轻信外边的陌生人这句话是否可信,一边憧憬着自己将要到来的自由而又美好的大学生活,到了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中叶,虽说已经得普及了高等教育,但大学也是分档次的,如同无论什么年代都存在的贵族和平民一样,贵族总是少数,而大学里面的贵族学校仍是非一般人能进的去的,路遥考上的辽东大学,便是东北最好的大学,除非高考成绩十分优秀,要么就是要向学校缴纳一大笔赞助费。
看着窗外天空的半朵云,路遥忽然想起了好久没有见过的少言寡语一副生人勿进模样弟弟,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上学的时候也是谁都不愿离搭理,也就和自己能搭上腔,两年前,被同学取外号木头的路远,刚刚上中学,身体好的超过常人,却离奇的得了一场大病,全身高烧,甚至超过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体温,达到了惊人的49摄氏度,全家束手无策,去了省府最好的医院,都没办法治疗,最后到西京第一解放军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家人,说是院长会带着弟弟到京城的医院治疗,还说这种病从来没见过,院方愿意免费治疗。可是两年过去了多次找医院领导问情况,医院领导说是仍在治疗中,没办法,总不能病没治好就让人家医生把病人带回家吧,唉,“怎么想起这个木头一样的家伙了……”路遥轻声自语。
在路遥对面座位上的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岁上下,一副国字脸,很正派的样子,唯独左边耳朵上却戴着一个小小的耳环,看见路遥大包小包的行李,刚上车逢人便笑,现在又对着窗外发呆的样子,开口问道;“小伙子,今年刚考上的大学吧?”
“是呀,大叔,您这么知道?”招牌式的淳朴的微笑又出现在了路遥的脸上。
“看你大包小包的行李,年龄又不大,今年恐怕还不到二十呢吧!”大叔又问。
“是呀,过了九月生日,就十九了,呵呵。”
“还不到十九呀?上的那个学校?”
“辽东大学!”
“哎!刚好,我也是去辽东,我有个侄女就在那个学校,比你早一年,拿了好多钱才让去上的,辽东大学可是个好学校啊!你学习成绩肯定不错吧,考了多少分?”大叔眼睛一亮,像是对路遥更感兴趣了似的。
“还行,呵呵,过了分数线没几分。”路遥有些谦虚的道。
“唉,过分数线好啊,现在的天下,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可……”大叔的眼睛忽然瞥见路遥左手上的指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闪过一丝异色,继续道:“可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思想都过于成熟,你今年还不到二十岁,怎么这么早就给无名指上戴了戒指呢?你可知道这个指头戴戒指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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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在平稳地行驶,炎黄共和国,这个人口众多的国度里,随着科技的发展,为满足人们出行需要,几十年来又经过了多次的提速,全国火车的速度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同时火车的制造技术也有了显著的提高,平均车速已经达到了三百五十公里左右的程度。也就是说所有的火车速度已经相当于世纪初时候的高速铁路。这时,路遥乘坐的这列编号为T1840火车已经到了华北境内,时间也指到了七点五十分,火车如同长龙一般,经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市,一段段的车厢中亮着的窗户映在路旁的原野上,让原本寂静的原野忽然热闹了起来,路遥望着窗外因黑夜而仅仅能够看到的模糊影子的山,或树,高高低低,起起伏伏。
忽然,“嘎吱”,仿佛什么东西断了一样,列车上的人们感觉到车猛然一震,所有人都紧张地四处张望,但好像没有什么作用,看不出什么,大家虽然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都松了口气。2042年的科技已经比世纪初有了显著的提高,虽然没有达到电影上那种人人坐上会飞的汽车那种程度,但至少各项现有的交通工具可都采用了很多新技术,安全性能有了很大的提高,这几年来,火车因安全系数高而仍然受人们青睐。
路遥习惯性用大拇指摩挲着无名指上那个铁环的动作下意识的停止了,和大多数人一样,刚才的声音也令路遥心里一震,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但是隐隐的,他总感觉有件什么重要的是要发生了一样。继续摩挲着手上的指环,这时,路遥感觉到指环像是变紧似的,勒的手指很不舒服,路遥立即把戒指拔下来,拿到眼前仔细地看,“可能是幻觉吧。”没有看出任何异样的路遥自语道。扫了眼临近座位的人们,大多数都已经重新进入梦乡,路遥把戒指戴回到手指上,无聊地望着什么都看不见的窗外。
列车长室,“刚才是这么回事,查清楚没有?”车长对刚才派出去查问各车厢列车员的年轻人问道。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车长!”年轻人回答。
“好的,有情况随时汇报。”车长用手托着下巴,皱着的眉头一如既往。“希望这次跟这么多年来一样,不出任何事故吧,过了今年,编号T1840就是连续十年无任何事故列车了,我也就了了多年的梦了!”车长像是对列车员,又像是自语道。
路遥这个时候已经过了第一次坐火车的兴奋劲,高度紧张又兴奋地他渐渐有了睡意,又摩挲了一阵手指上的指环,便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想必,一定是个好梦吧。
梦中,路遥到了辽北大学,这所东北最好的大学,来到了录取通知书附带的校园简介上的那栋图书馆门前,高大的楼体让人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兴奋地路遥仰望着这个他见过的最高的建筑,想着自己将要到这个学校读书,一脸的自豪,甚至感觉到,西方某地的埃菲尔铁塔也不过如此。突然,这一切都变的有些虚幻,就像是家里那台老电视信号很差时的画面一样,“轰”地一声,也不知道是大楼倒塌还是梦境碎了的声音,一切都变成了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甚至耳边响起人们大声呼救的声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奇怪,这么还有火车座位旁边那位大叔的声音,不对!
路遥像是触电般,猛的自座位上站起,睁大双眼。
入眼的竟是一片黑暗,“这时这么回事?我的眼睛?刚才的梦?”路遥惊道。只觉得旁边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顺势往下拉住了自己左手的手腕,那是戴戒指的手,路遥赶紧往旁边躲开,“小伙子,小伙子!”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路遥知道,是坐在旁边的中年大叔。
“大叔,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这么看不见东西了?”路遥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慌忙问道。
“小伙子,没事就好,不用紧张,只是车厢里停电了,我就在你旁边,应急电源好像也出了问题,我想,应该一会儿就没事了”,大叔又一次抓住了路遥的手腕,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眉头紧皱,却又有些挣扎。
“停电?”听到大叔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般,原本紧张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吓死我了,火车上也会停电?还好……我还以为我眼睛出问题了!”路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缓了一下呼吸,甩了甩头,像是想要把刚才的梦甩出去一般,下意识的拂开了大叔抓住自己的大手,只觉大叔的皮肤传来一股凉丝丝的感觉,路遥并没有多嘴问什么,只是往右边挪了挪,离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大叔远了几寸,中年大叔仿佛没有觉察到什么,又一次抓向路遥的手腕,“孩子,没事,大风大浪我都见过,放松心情,这种事火车上都有应急预案的,去年的时候我坐飞机遇到的是这个还惊险,那时........”
路遥并没有听见去,只觉得脑海中浮现出小学的时候,老师讲的那个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随即又躲开大叔,心里嘀咕,莫非大叔有某种嗜好?自嘲般笑了笑,自己肯定想多了,这时,感觉左手无名指上的铁环有点松了,奇怪,这个铁环是一个整体的圆环,不是那种可以松紧的呀,这么会时紧时松呢?没多想,只是把它往里紧紧,这可是师傅留给自己的,可千万不能丢了。
中年男子看似不经意的问:“孩子,你手上的这个戒指挺有意思的,能让我看看吗?”
“这个呀,是我师傅留给我的!”说着便去摘,突然,路遥惊疑的问道:“不是停电了吗?你这么能看见我手上的指环啊?”中年男子愣了愣,赶忙说:“你刚才拿手机看时间,手机屏幕照到戒指上了。”
“我手机一直放在右边的裤兜了,拿手机也是右手拿,我的指环可是戴在左手上的呀?”路遥很是疑惑,但见过什么世面的路遥虽然疑惑,但是并没多想那么多,笑了笑,顺手却是把指环取了下来,准备递给大叔,而路遥并没有注意到中年男子瞳孔中一道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像是饿了很久的狼看见一只送上门地兔子一般,迫不及待地去接那个戒指。
这时,异变突生,地面传来“轰轰轰”的响声,火车开始了以肉眼可辨的幅度剧烈的震动,车厢之间“兹兹兹”就像是钢铁之间正在强力挤压扭曲摩擦变形的过程,桌子上,行李架上的东西纷纷“哗啦啦”地坠落,很多都砸到人们的身上,仿佛地震般,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小孩子的哭喊声,大人们的呼救声交织在一起,一些年轻人疯狂地敲打着窗户的玻璃,甚至有些人已经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混乱中的人们已经忘记了在高速行驶的火车上跳出窗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几秒以后,仿佛天崩地裂般,剧烈地震动演变成了火车出轨后的翻滚,车厢之间或直接断开,或是三两节一块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翻向了远处的草丛,有些车厢干脆摔地支离破碎,车厢中的惊呼尖叫声也戛然而止,只剩下偶尔闪过的火花“兹”的闪过,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十几秒之后,整列火车终于静止,如同铁轨旁的荒野,死一般的寂静,编号T1840次列车,终于带着人们悲惨的命运走到了它的尽头。
鲜血,断肢,残骸各种各样的行李交织在一起,就像一首死亡之曲,远处的草丛微微的摇曳,仿佛小草都在为这个惨烈的场景而恐惧。
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后,原本荒凉凄寂的车难现场,终于迎来了第一批客人,一行三人,皆是一袭白衣,为首的是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样式古朴的白衣袖口,领口以及下摆的边沿,有着一丝淡淡的蓝色纹路,而身后的两位稍年轻的男子,衣服样式较前者简单,且同样位置的纹路却是绿色的。要是有人看见他们三人,一定觉得他们像是炎黄某个古老年代的人,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的发型与现代人一般无二。“这里刚才有着十分剧烈的神力波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就是这股波动酿成的这场事故,可能是某位神力者的觉醒,不过,看情形,觉醒应该是失败了....走吧,俗世的人会处理这里的。”中间的男子眼睛明亮,仿佛夜晚的黑暗不能够阻止他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火车残骸般,身后的两人只是睁大眼睛,很是疑惑,男子说完,三人如同鬼魅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掠向远处。
如同废墟般的车祸现场,一堆杂物间一个中年人缓缓睁开眼睛,不屑似的看了看三人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年轻人,面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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