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那些人顶着的瓢瓢就像是瓜地里的瓜,青黄黑篮绿,杂色俱全,楼梯上和走廊里都是一些新新人类。
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耳环鼻环一大堆,衣服穿得更是五花八门,牛仔裤到处是破洞,手里拿着刀子木棍等各类武器,奇形怪状,还想还有人拿的是一把指甲刀,最长也是一根撑衣杆——估计是路过女洗澡间顺手拿的。这种杂牌队伍人数一般很难统计,少说也有几十人。
王寅虎是狗急跳墙,连修脚的师傅都被喊来了,要不指甲刀怎么解释?江小鱼暗想,这货还算有点门道,三教九流都能结识,也不枉这一身横肉。现在的黑社会,不管你的身份、地位,只要是对自己有利,他都会收括囊中。连修脚师傅都能上阵,这个王寅虎看来是急红了眼。
除了那些不论不类的打手外,还有一群看上去非主流。
江小鱼向来是很鄙视这种队伍的:一群脑残,以为在衣服或者身上打几个洞就可以冒充黑社会。但当时澡堂里白雾缭绕,江小鱼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实力如何。他一看来人数量不少,气势汹汹,这档口,江小鱼还想起了一句俗语:庙小神仙大、池小王八多。当然了,这地方真的不大,要是真把自己*急了,当场会给他们来个战神屠鳖。
走廊里狭窄,难以施展开来,这群王八蛋手里有家伙,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穿着俗衣装神灵,三十六计——先走为上,于是他本能地转身后撤,从另外一个楼梯飞身下楼。
但是没跑几步,就发现了前面却是一堵墙。
停身望去,原来是澡堂里的浴室门,这时该来的早就来了,该走的也早就走了,留下来的谁也不会光着身子从这里走出去,门房的人尿憋,可能钻厕所放水去了,大门紧闭,还有一个指头肚粗的锁冰冷地挂在那里,真他妈天留绝人之路,只等逃跑之客。
江小鱼急忙左右观察,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妈的,净想着给冷玉玲安排住宿,倒是没机会和徐哲他们联系,现在连个帮手也没了,看来今天是被*着放手一搏了。
江小鱼不能给自己找到合适的逃跑路线,也只能横下心来。
他虽不想落下个草包、软蛋、逃兵的骂名,但是面前有路的话,这个骂名也算不了什么,毕竟自己是一个人,后脑勺的感觉是,那群人正紧随其后,而且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地喊着什么。
再往地上瞅一眼,还是没个地缝,真是绝路。
回身,江小鱼的姿势相当潇洒,就像是周润发在诸多香港电影里一样,转回头已经是面色冷漠,杀气*人。
刚才,看到江小鱼大摇大摆走出换衣间,王老虎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正准备上前,却不想江小鱼脚底抹油——溜了。
这地界儿王寅虎再清楚不过,他发现这小子钻进了死胡同,那茶炉房只有一扇门,还是通往厕所的,他不信江小鱼敢从厕所的便池里爬出去。
现在,他清楚地看见江小鱼走投无路。于是他肥掌一扬,那支杂色军便停了下来。
把奥尼马的黑色风衣往后一甩,吐掉了咬在嘴里的烟蒂,然后冷笑了几声——这是黑社会大哥表现风度的特有方式,所有港台电影里都是这么拍的。他脸上保持着得意的冷笑,慢慢地站在墙根的江小鱼。
“小子,手挺狠啊!溜得也挺快,看来是练过,怎么样,今天就让我这些兄弟们陪你玩玩儿?”
言语之中充满了得势后的轻蔑、阴冷。
他完全没意识眼前的危险,走到江小鱼的面前,也许还想表达点什么,诸如“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之类的经典台词。
按理说,王寅虎这会儿的心还是虚的,刚才和江小鱼在走廊过招,人家根本就没拿自己当根葱,转眼间就败了个一塌糊涂。可是现在,有这么多弟兄在场,他决不能提刚才的糗事,还得拿出点人前立棍的豪气,在气势上用点策略。
江小鱼是个啥人?打蛇随棍上、说胖就喘的人。这机会他能放过?
要是王寅虎远远站着,指使这些拿着五花八门兵器的小弟们一拥而上,江小鱼就是八臂神童也是枉然,好汉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啊。可就偏偏着王寅虎是个不知死活的主儿,竟然是大大咧咧、目空一切就走了过来。
这个好一个机会,要是错过就不是他江小鱼了。
此时的江小鱼,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他说什么。他只是偷偷地斜眼瞥了一下王寅虎,估准了两人的距离,然后突然爆发,猛虎下山般向前一跃,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还顺手拿起了手边的开水瓶,靠,怪不得前面没了路,原来们的左边就是茶炉房,门卫同志为了防备有人使坏,这才将几个暖水瓶放进大厅里面放心地放水去了。那些暖壶整整齐齐地摆在一张木桌上,江小鱼是唾手可得。
暖壶里里面的存货在空中拉出一道连贯而优美的瀑布——江小鱼拿起的,是一只刚打完开水的暖瓶。他将一整瓶开水,全向王寅虎泼了出去,起身、开瓶、撒水,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几乎无人能躲。
更让现场的观众目瞪口呆的是,那瓶开水,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几乎没有一滴浪费在地上。那一瓶摄氏93。8度的开水从王寅虎乌黑发亮的光头顺流而下,从后脑勺到脊背,从脑门一直浇到下巴。
有些明白人该问了,开水不到一百度叫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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