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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全都没用！
裘升现在明白，为什么当初杰克逊主动要求出城迎击蚂蚁时，阿瑞斯没有拒绝！
此时的他正在某幢大厦的房间中，望着逐渐接近的行军蚁蚁群。
杰克逊的尸体淹没在黑色的蚁海中，没有半点痕迹。还有大部分出城迎击的荒民，也落得同样的命运……
在黑色的行军蚁蚁群前面，是几个幸存的荒民，他们踉踉跄跄的越过几道坑道，开始朝旧金山的方向奔跑！
远远望去，裘升虽然看不见那些人的动作，那些人的脸色。但他可以很轻易地想象出他们肢体的踉跄，脸色的慌乱，还有眼睛里的绝望！
都说身临其境才能切身体会，裘升深刻的明白，这些刚刚经历了生死的荒民，心里酝酿着怎样的绝望。
这股绝望会在他们翻腾的脑海中不断壮大，伴随着他们的步伐不断前进，他们此时就像一颗颗奔跑的定时炸弹，炸弹里装着的不是火药，而是黑暗。
这些炸弹会在他们进去旧金山城的一瞬间，在人群中彻底炸裂开来。人类是很奇怪的族群，好事一般无法传太久，坏消息总是传的十分的快。
裘升把人类这种心理称之为利己心理，笼统来说就是，好事是个别人的事，坏事却给任何人一种危机感，这股危机感有可能伤害到自己，所以人类很容易上心。
好事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在湖水中，除了局部的发黑和短暂的涟漪，再没有其他变化，而坏事本身就是就是湖水，在揭露本质的一瞬间，早已泛滥！
然而绝望，是海洋！
阿瑞斯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同意杰克逊出城的，他们就是信使，带来最深的绝望！
然而裘升还是嘀咕了阿瑞斯这剂预防针的作用。所有的战斗荒民，聚集在旧金山城的外围，他们老远地看见了杰克逊的遭遇，除了震撼，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打击，毕竟只是一小部分人的牺牲，他们同样觉得行军蚁有点多，但并不因此而失去信心。
而且，接下来还有这么多的防御工事，他们并不觉得可怕。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些防御工事，揭开了绝望这片海洋的本质……
行军蚁大军很快越过了坑道，后面依旧是连绵的黑色，望不到边，裘升皱起眉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等到真实看到时，还是被震撼到了！
“这么多行军蚁……维持这么庞大的阵型，真的只有一只行军蚁蚁后吗？”
事实上裘升心里隐约提到过这个问题，但那是最坏的结局，他的潜意识里并没有对比进行过多的思考。
他望向了前方，“土炸弹掩埋法”所形成的方阵，还是十分的宽大的。裘升希望他能后有效降低行军蚁蚁群的密度，这样有利于夏岚快速找到蚁后。
零头正在捆最后一堆麦草，这颗麦球的直径足足有一个人那么大。等到这颗捆好之后，所有的麦草球都将准备完成。
他十分恼怒。这些麦草球应该早就准备好的。之前他痛骂那些不懂常识的人乱捆麦草球，居然将麦草球捆得那么大，到时候能不能大面积引燃还很难说，还怎么杀伤蚂蚁。只能把麦草球全都解开，重新制作，这花费了不少精力。
零头望着后面空地上那同样望不到边的麦草球，不得不说旧金山整个城市的麦草球还是相当多的，与他在一起的人都早已手持火把，准备随时点燃。
此刻他们处在一片高地上，离旧金山城并不远，可以随时撤离。
“妈呀……这也太多了……”零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行军蚁蚁群，不禁擦了把冷汗，他是知道实情的人之一，但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他相信自己的老大裘升。
“所有人准备！”零头大喊，俨然这帮人临时的头头。“麦草滚过来，火把准备引燃……”
零头说完退到了一边，麦草球马上滚了上来，同时数十把火把开始点燃麦草球。
零头最后用手稍稍确认了一下风向，微微点头后大喊。“放！”
随着零头的吼叫，一排一排的火球开始往下滚，风裹携着热浪，不断冲进行军蚁蚁群中。
行军蚁黑色的外壳在火光下成了暗红色，更显狰狞，火焰炙热的温度并没能烧穿行军蚁的黑色外壳，然而炙热的温度还是透过这层外壳，进入了它们脆弱的大脑，瓦解了它们最后一点大脑波动。
越来越多的火球滚下斜坡，留下一条条黑色的印迹，如果杰克逊还活着的话，从他那个方向往这边看来，场面一定十分壮观。
滚进蚁群中的火球在燃烧了一会后，连着捆麦草的麻绳一起烧断，火球没用外力的束缚，在内部能量的膨胀下一下子四散开来，大火燃烧的范围一下子便扩大开来，连成一片火海。
不断滚下的火球又壮大了火海的范围，远远望去，就像熔岩的流动，在地面四散开来，掀起冲天的巨浪。
“好啊……烧死它们……”零头一伙人有人痛快的大喊。
“说得好……烧死它们！”并很快得到了后方旧金山的人的回应。
行军蚁不断被大火烧死，它们似乎也被激怒了一般。加快了脚步，一只一只地踏进火海。
“另一边……快快快！”零头手指着另一个方向，原来那里的行军蚁也开始逼近了。这对零头来说坏消息。
随着火球的部分的转移，这边的火势明显减小了，很快就有幸存的行军蚁越过了警戒线。
“不好了……蚂蚁中有人越过来了……”人群开始产生了一些不安。
“继续扔，不要停……”零头紧皱眉头，他本来就不看好这一计划，现在更是打着能挡一时是一时的信念，不断指挥众人扔麦草球。
然而他很快的发现后方空地的麦草球已经快没了，而行军蚁仍然步步紧逼，而这里面的大部分人都萌生了退意，开始出现一些骚动！
“该死……把剩下的麦草球都扔出去……然后先撤……”零头作出决定，率先往后撤退，其他人也纷至退回。
“不太对劲啊……”旧金山的人们同样产生了一些骚动，他们终于感觉到在火球袭击下，虽然有大量的行军蚁伤亡，但行军蚁的总体数量却依旧没有减少的趋势。
事实上这群人在之前大脑已经对这些行军蚁的数量有了一个惯性的认知，然而经过大火烧死很多后，前后的对比马上就显现出来了，惯性认知被彻底打破，剩下的就是不相信了。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这怎么打啊”有人满脸不可置信，眼里已经有了一些惊恐。
“大家别慌……我们还有一道防御工事……我们一定会胜利的！”人群中再次有人喊到，也许只是出于安慰，又也许是对这最后一道防御工事的信心！
穿过火海的行军蚁已经兵临城下了，此时旧金山的人们已经可以十分清楚的看见这群恶魔嘴上的獠牙了，令人心寒！
“怎么还没有引爆啊……”有人询问。
“别担心……线还没有拉满……”这是一句没有底气的回答。
然而人们很快发现，即便炸弹区已经被蚂蚁塞满，但在外的蚂蚁却更多！
阿瑞斯此时已经来到了人群中，他看着即将步入炸弹区的行军蚁，小声的念叨“这是最没用的防御工事……”
“轰！！！”
阿瑞斯话音刚落，一连串的爆炸声立即响起，随之而起的是冲天的尘土，带着无尽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大量行军蚁的身体被炸上天空，无数黑色的獠牙在空中乱晃。
“不！！！！”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后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行军蚁在爆炸后稀疏的尘土缓缓地站了起来，摇头晃脑好像刚睡醒一般，根本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
“首先是土炸弹的威力不够……然后面积太小……”阿瑞斯冷笑着低声说道。“再来……这样可能会激怒他们……”
“各位！”阿瑞斯突然说道。
这股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脸上依旧露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毕竟前后反差太大了。
不是一次不大的危机吗？不是不会有人伤亡的吗？之前说的平安度过呢？
所有的人都在问自己，陷入了不安中，所以当阿瑞斯的声音在他们心中响起时，众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都望向了阿瑞斯。
然而阿瑞斯并不是带来希望的，相反，他是来引燃绝望的。
他的脸上出现了不自然惊恐。“弟兄们……我们预估错了……这不是蚂蚁……是行军蚁啊……”
“行军蚁啊……”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声音中响起，有人露出了迷茫，有人露出了醒悟般的绝望，又把绝望带给迷茫的人，后者亦变得绝望，这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情绪，冲破了每个人的心防！
“如今……我们只有跟他们拼了，才能活下去！”
“活下去！”三个字仿佛一盏虚幻的明灯，带给所有人虚无的希望。一股“视死如归”的情绪正在慢慢酝酿！
“只有在绝望中……才能重获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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