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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所谓队正,本就是为了辅助上层管理下层。既是管理,自然不需要什么事都自己亲自去做,而是管理下面的人如何去做。而且这队正还是有莫大的权利的,只是看你用还是不用,会用还是不会用。
只是周东来自从任命为队正,却从来没有行使过队正的权利和义务,只是一个人闷了头去苦练,每天的精铁也是他自己亲身挖取而得,没有跟其他人有过交集。
所以算起来周东来这队正等于有名无实。
所以某些时候便苦了赵平和赵闯。
如果队正实至名归,每日晨练便有队正监督核查,每日三餐,也自有队正招呼。再如其他些琐事,一样可以有队正安排。
而不是像现在,不管大小事务,都是他们来安排。
以前不是没有过队正,但是都是机巧灵通之辈,奉承之余自会把大小事宜安排妥当,而不是像周东来这般沉迷于修炼不管其他。
可是这修炼却又是赵春阳大人的命令,而且周东来的待遇还是重点关注,他们也不能去指责什么,所以只好亲力亲为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
短期内倒还好说,二赵也想过,修炼是苦闷的事情,哪儿有享福来的滋润,何况这些来自下面的苦哈哈,更应该享受生活,而不是没日没夜的苦练,练得跟死狗一样瘫在地上有气出没气入的。
只是却没想到这周东来倒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去修炼了,整日泡在矿洞里,除了一日三餐,几乎就再不见人影。
而且这一修炼便是六个月过去了。
这六个月里,从少年们每日的晨练来看,大部分人的熊式的九个姿势都基本合格了,开始准备修炼鹤式了。张达、刘山、林兴、钱离,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修炼鹤式了。
除了周东来,少年们也完全分为了三个派系。张达、刘山是一伙共六个人,林兴一伙四个人,钱离一伙也是四个人。三派之间互不服气,互有冲突。
这里面,张达、刘山、林兴、钱离,四个实际上的头目,虽然没有圆脸汉子赵春阳给出的名义,但是靠着这特殊的局势拉帮成派,已经不需要再亲自去挖取精铁了。
身为队正的周东来不管事,两个管事有时便会直接安排他们四个去做事,只是毕竟是三个派系,常有分歧而意见不一,每次总是要多费口舌,既不能让一派独大,又要照顾好中间的平衡,每次都让他们很是头疼。
这一日,赵平和赵闯又召来四个人,决议要把精铁数量提高到每日五十块。
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张达便说:“管事大人,这五十块精铁,对大家来说虽然艰难,但是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我们心中一直有个问题,不吐不快。”
赵闯呵呵一笑:“哦?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林兴接过张达的话茬道:“管事大人,是这样的,我们很好奇,我们的队正现在的精铁任务数量是多少块?”
赵闯听了不禁眉头一皱,呵斥道:“这些事情也是你们可以随便打听的么?就不怕大人责罚?”
钱离这时插嘴说道:“管事大人,兄弟们既是好奇,同时也是心里不服。现下我们都已经来了半年多了吧,周东来身上担着队正的名号,却从来没有尽到队正的职责,从而造成了现在散乱的局面。因此我们想恳请大人,重选队正,以正其名。”
赵闯皱起眉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瞄向赵平。
赵平沉默了一会,看了看四个人说道:“队正之名,只有大人才能任命。不过,你们的意见,我们会向大人反应的。”
说完便挥挥手,让四个人下去了。
赵闯疑惑的看向赵平。
赵平缓缓说道:“周东来在里面待了快六个月了,你认为会是什么样子?”
赵闯揉了揉眉心,想了想后,看着赵平,问道:“你是说,周东来有意逃避?”
赵平点点头,站起身踱了两步说道:“按照周东来一贯的表现来说,也算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家伙。自然会发觉这炼体功法不是一日一时之功。而大人之所以用他做队正,自然是有一份看重他的聪明和勤奋,想必他也明白。但是如果他发现自己练功遇到瓶颈,毫无进展,你说那时,依照他的聪明,他会怎么做?”
赵闯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上次他要求在矿洞内苦练,也不参加晨练,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练功遇到了问题?”
“不错。”赵平点点头,随即又道:“毕竟先前大人已经对他特殊照顾了,这群人里只有他是三天就可以食用一次紫荆肉,也只有他现在的精铁任务还是十五块。你说单纯为了这样优厚的事情,他会不会想办法掩饰他遇到练功瓶颈的窘境?”
赵闯点头赞同道:“嗯。这样隐藏起来,就没有人能知道他究竟练到什么境界。而大人这段时间因为其他的矿区有事,没有时间过来,便恰好又给了他便宜。”
赵平拍手道:“正是这样。何况周东来做这个有名无实的队正实在太久了,这里有多少本来是他要做的事都是我们帮他安排的?但是我们除了得到那两块黄铜,还得到过什么?所以,他们这次提出异议来,咱们也正好趁机行事。”
赵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天空:“就算我们估计错了,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周东来强势而出,横扫了他们,大人自然会高兴,我们也少不了好处。周东来若真如我们所料,一无所成,不堪一击,有他们四个顶着,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赵闯点点头:“不错。正当如此。”
圆脸汉子赵春阳这些天都在忙着其他的四个矿区的事情,着实没精力再来管这边。好在这边人员虽然散乱虽然懒散,但是还算平静,没有发生骚乱冲突或者逃逸的事情。
赵春阳听了赵平赵闯的话,想起了那个自行醒来、第一个回话、后来又自请入矿洞苦修的少年周东来,便问道:“他们现在练到几层了?”
赵平伏身回道:“一层已经基本修炼完成了,有四个人在一个月前就修炼完了,现在修炼鹤式第二式了。”
“周东来呢?”赵春阳没有听到周东来的名字,皱起眉问道。
“大人,周东来一直在矿洞内苦修,除了吃饭时间从不露面。我们一直遵照大人的吩咐,怕打扰了他苦修,就一直没去问过,所以,我们也不清楚他现在是第几层了。”
赵闯低下头小心地回答,随即又补充道:
“不过大人的眼光向来雪亮,从没看走眼,想来他的修炼应该只高不低。”
赵春阳眯眼看了看赵闯,笑了笑说道:“好。那就通知他们,一个月后比试。”
“是。”二赵应声道。
“大人,既然一月后他们要比斗,那周东来的待遇,要不要变?”赵平又问。
“嗯?”赵春阳皱起眉头,声音乍冷:“为什么要变?”
赵平脸上顿时冒起了冷汗:“大人恕罪,小的只是随口一问。小的该死,问了不该问的,应该掌嘴。”
说完便抬起右手用力拍向自己的脸。
赵春阳眼睛一瞪,赵平的手就停在半空动不了了。
旁边的赵闯也在一旁告饶:“大人恕罪啊。大人恕罪啊。”
赵春阳冷哼一声:“做好你们的本分事情,其他的不要多管。”
说完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赵平便觉得手又能掌控了。
“是。”二赵满身大汗,惶恐而退。
在一些人眼里,蝼蚁始终是蝼蚁,还要有做蝼蚁的觉悟,不要奢望着有一朝会改天换日翻身做主人。
在一些人眼里,蝼蚁不仅是蝼蚁,只要认准了方向坚持,他日必有步步生莲昂首翻云回首翻天之时。
究竟是哪些人对,哪些人错,在故事没有结束前,谁都不能断然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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