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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给宫闱披上一件黑色的衣服,隐藏在衣服下的深宫一片静谧,静的让人心生寒意。琦痕一人坐在窗前,双手托腮,寻思道:“天都黑了,也不知殿下又去哪里了?”正想着却看到宇文静雪用一个盘子呈着两碗粥走过来,琦痕诧异道:“我以为殿下去找晋王殿下了!”
宇文静雪将盘子放在桌上,笑道:“快来尝尝吧,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琦痕立即道:“奴婢不敢!”宇文静雪嗔道:“奴什么婢?我们两个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关系,实则我拿你当姐妹一般,以前我和青女也是这样!”
说到这里宇文静雪不禁伤感起来,看着窗外的圆月,“也不知道青女她怎么样了?我知道当初她之所以变成那样,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怕我伤心,才说了那些狠话……”
琦痕看到宇文静雪的泪水已浸湿眼眶,立即劝慰道:“殿下不要伤心了,各人都有各人的宿命,都怪我,倒惹得殿下伤心了。”宇文静雪转而笑道:“知道错了,就把这碗粥喝了!”琦痕端起碗缓缓地将粥尽数喝下去,“没想到殿下的手艺挺好的……”一语未完,琦痕倒在桌旁。
宇文静雪拿了一件衣服盖在琦痕的身上,低声道:“你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好好睡吧!”宇文静雪跑到内室,从床底下拿出准备好的包袱,径直走了,她躲过宫里巡逻的侍卫,偷偷跑到宫门口,一位侍卫道:“这么晚上,殿下是要去哪里?”
宇文静雪笑道:“我要去晋王府上,拿件披风给晋王,怎么连我都要阻拦吗?”侍卫俯首道:“小的不敢!”说罢放宇文静雪出宫去了。
宇文静雪出宫后并没有去晋王府,而是找了一家客栈,她命客栈的老板为她准备一匹好马,客栈老板没多一会儿功夫找了一匹马来,宇文静雪换上男子的衣服,把头发束起来,假扮成男子模样,骑上马问客栈老板道:“不知西城怎么走?”
客栈老板道:“出了城门,往东有一条路上,顺着路直走,走到一个三岔口,朝有一棵白杨树的那条路走去,行半天,会走入一片白桦林,走出白桦林你再去打问别人就知道了!”
宇文静雪憨笑道:“你倒像是去过一般,怎的说的如此详细!”客栈老板笑道:“不瞒您说,我以前曾做过生意,常走那条路!”宇文静雪立即道:“原来这样,那不打扰你了!”宇文静雪给了客栈老板些银两,骑着马直奔而去。
贺兰冷玉让黛陌扮作自己的模样,她自己穿上黛陌的衣服偷偷地溜出椒房殿,一路上低着头,目不别视,悄悄地跑至上林苑后的假山旁边,见四下无人,偷偷学了一声布谷鸟叫声,假山后面有人也学着叫了一声,贺兰冷玉方大胆地走了过去。
原来贺兰冷玉那日让黛陌给霍晨枫的纸条,是为了约霍晨枫来此处,霍晨枫转身见贺兰冷玉来了,立即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竟要用这种方式约我见面!”贺兰冷玉扑到霍晨枫怀内,哭道:“皇上已经下旨,让我嫁给吴王殿下!”
霍晨枫又惊又愕,“怎么会?”贺兰冷玉盯着霍晨枫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哀婉道:“姑母不让我再与你相见,我只有出此下策了,时间不多了,快想出个办法,不然我就要成为王妃了!”
霍晨枫尽力让自己跳动的心平静下来,“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你和别人成亲的!这一切也许是命中注定的,注定我的生命里会遇到你,那日在太液池初次见你,你那澄澈的眼眸像谜一样,时刻缠绕我的灵魂,那一刻起,我就记住了你!”
贺兰冷玉担忧道:“我们该怎么办?”霍晨枫思索片刻,“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收获,但是,每一次收获都必须努力,这是一个不公平的却又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我们不能放弃!”
贺兰冷玉微微浅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只为与你白头不相离!”霍晨枫用手轻轻抚摸贺兰冷玉冰冷的脸颊,“有你这句话,我就更加的有了勇气,有了与你远走高飞的勇气!”
贺兰冷玉惊疑道:“远走高飞?你要带我离开这里吗?”霍晨枫紧紧握住贺兰冷玉的手,“对,他们要拆散我们,我们却不给他们拆散我们的机会!看有谁还会阻挡我们在一起!”
贺兰冷玉内心欢喜不已,“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呢?”霍晨枫坐在石头上寻思片刻,“你明日打发黛陌来我这里,我给你一件侍卫穿的衣服,明儿此刻,你换好衣服,就来这里来找我,我在宫门外备好马车,带你离开这里!有什么要带的东西都带上!我们去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对!两个人的生活!”贺兰冷玉欣喜道:“可是黛陌怎么办呢?我这样偷偷走了,只留下她一个,皇后会不会杀了她呀!不如把她也带上吧!让她出宫找一个人家,我也就放心了!”
霍晨枫道:“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危险,我不敢保证我们能否成功,但我们必须尽力一试!为了自己,就必须有人牺牲,知道吗?”
贺兰冷玉不得已道:“也只有如此了,黛陌,我对不起你!”霍晨枫道:“你出来的时间也长了,该回去了,记住我给你说过的话!”贺兰冷玉轻轻“嗯”了一声,四处一瞧,见没有人方偷偷离去,霍晨枫看着贺兰冷玉平安离去后方从假山后面的小道上绕开离去。
他们都走后,假山后面走出一个人影,狠狠道:“既然你们这样待我,就休怪我对你们狠毒了,你们休想,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第二日,丝丝阳光照着大地,冷风絮絮吹散一丝暖意,舞倾城自从那夜在孔雀台见到顾楚妍后,便日日有所思,又兼简墨问的那番话,愈加心生疑惑,她在屋内思忖好几日,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对妹妹的那颗心,徒步移至合欢殿,吩咐不许任何人跟着。
丝丝冷风吹打在她娇弱的身上,愈发感到寒冷,幸而出门时穿了一件大毛坎肩狐裘披风,她驻足在冷风中。合欢殿就在前面,看到这相似的景致,往事一幕一幕回映在她的心头。合欢殿本是以前舞倾心住过的宫殿,后来宇文凌彻封顾楚妍为美人后,让人将合欢殿重新修建了一番。
舞倾城走到合欢殿的门口,抬头看着门上的一个大匾上题着“合欢殿”三个大字,这字体一看就知道是宇文凌彻亲自题上去的。舞倾城在门口犹豫片刻,终于抬脚走了进去,院子里没有一个伺候的丫鬟,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院内中间有一座假山,假山上头尽数攀爬着些香草奇葩,又有几棵桂花立在一旁,吐出芬芳香飘千里。舞倾城脚步轻轻移入正殿,殿门打开,也不见一个宫女。她径自朝里面走去,忽听得流水细声,她驻足微微一愣,透过薄薄地纱帘,只见顾楚妍用手拨弄着水花,在里头正在洗澡。
舞倾城正要转身走时,忽想起一事儿来,立即用手轻轻掀起帘幔的一角,偷偷朝顾楚妍看去,只见顾楚妍肩上有一个胎记,跟舞倾心的一模一样。舞倾城心中一惊,忽听得顾楚妍妖媚道:“都是女人,长的都一样,可有什么好看的?让姐姐如此不舍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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