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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凌彻下旨第一个攻上黑岭的将被封为护国大将军,萧婉月为难道:“陛下,若是如此静雪该怎么办呢?她会有危险的!”萧青云也劝道:“是啊!公主殿下的安危重要,还请陛下三思啊!”
宇文凌彻看着被冷风吹的晃动着的帘子,心如刀绞,思忖许久方缓缓道:“她是朕的女儿,更是大周的公主,朕怎么因为她是朕的女儿而弃朕的江山子民不顾呢……她能为国家牺牲……是她无尚的光荣……”
萧婉月早已是热泪盈眶,“陛下!”殿外的霍晨轩听到这番谈话,心中莫名的有些伤感,他独自走入殿内,“陛下,臣愿去救公主殿下回来!”
宇文凌彻看到霍晨轩坚定的表情,迟疑片刻,“我不能让朕的将士认为,在朕的眼里,公主比他们重要!你下去吧!”霍晨轩再三请求,宇文凌彻都没有依允,此刻的霍晨轩比任何人都知道皇上的心是有多痛,因为他从宇文凌彻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悲悯,那一丝悲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霍晨轩走出仁寿宫,秋风吹起他的头发,他手持泰阿剑随着风独自一人登上城楼,望着大周繁华的锦绣山河,夕阳染红天空,只余下有情人的叹息。
“你是在为静雪被人劫走而心怀内疚吗?”霍晨轩正沉迷于眼前所看到的山河美景,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他回头一看,是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他的眼里满是忧愁,走路时脚有些跛。霍晨轩想起三皇子晋王殿下宇文璟玹因比试骑马时扭伤脚一直在养伤,所以一直没有见过,想来这位便是了。
“见过晋王殿下。”霍晨轩走上前去忙行礼,“公主出宫我有逃不掉的关系,若不是我……”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人。”宇文璟玹忧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霍晨轩对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认识自己深感吃惊,“静雪经常在我跟前提起你,她经常骂你,说恨不能把你绑起来教训一顿,我在想她是不是喜欢你呢?”
“我……”霍晨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殿下说笑了,她恨我还来不及呢!”宇文璟玹嘴角一抹,“霍兄难道没有听说过有爱才会有恨,而且静雪对我说你的时候虽然满是恨意,但我却察觉出了一丝爱意!”
“殿下,我想去救公主!”霍晨轩正色道,“如今陛下下旨,公主一定会很危险,况且她是因为我才出宫的,要是她有什么不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宇文璟玹看着霍晨轩美丽的面孔,“你怎么救他?”
“这个殿下放心,我自有办法,只是陛下不会同意我去,我请殿下不要告诉陛下,并带我出城,要赶在我父亲攻取黑岭之前到达。”宇文璟玹把手拍在霍晨轩的肩上,“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可以带你出城!你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宇文璟玹驾着马车到城门口,城门口的侍卫一个一个的盘查进出城的人,是为了防止有齐国的细作混进来,侍卫见是晋王殿下便放出城去,宇文璟玹快速将马车驾到城外的一间客栈里,为霍晨轩准备了些银两还有一匹马,“殿下快回去吧!”看着霍晨轩骑着马远远离去,宇文璟玹方坐上马车回去了。
霍晨轩出城时已是黄昏时刻,他行了一夜,拂晓时分,天空中依旧残留着几颗晨星,一面“周”字大旗的旗尖出现在黑岭以南的地平线上,不断上升着,接着两面、三面直至无数的战旗遮蔽了天际。
连营前士兵们整肃的站在那里,他们的脸上布满连日征战留下的疲惫和灰尘。霍梓瀛在一队将领的簇拥下走出大帐,来到列队的士兵前。他鬓角的头发早已斑白,他扫视众人一眼,手里举起一纸文告大声道:“各位将士们,齐国把我们大周的公主绑在了黑岭上,还写信逼陛下下令让我军退兵并割让城池,今天,长安的文告来了,陛下的答复是,第一个攻上黑岭的封为护国大将军!”士兵们望着霍梓瀛手中的文告,悲愤的神色浮上他们年轻的脸。
霍梓瀛满怀激动地说:“为了大周,陛下连公主的命都不要了!再不打胜仗,我等还有何面目去见陛下!”这时霍晨轩骑着马走来,霍梓瀛看到后一惊,立即把霍晨轩带到帐内,“是陛下派你来的?”
霍晨轩吞吞吐吐地道:“是孩儿……自作主张来的救公主的……”霍梓瀛听了大怒,“你怎么可以如此意气用事?”霍晨轩道:“陛下可以不顾公主的生死,但我不可以……”霍梓瀛道:“你什么时候对公主怀了这样的心思?”
“不是,请父亲不要误会!”霍晨轩便将一切都告诉了他的父亲,霍梓瀛听后,“你倒是也敢来承担,不愧是我霍梓瀛的儿子,只是你该瞒着陛下私自来的!”
“父亲,面对自己的女儿和百姓,陛下他只能放弃自己的女儿,他别无选择,我只是不想让陛下内疚!我去请求陛下,他不同意让孩儿来的!但我知道陛下此刻更希望有人能够去救公主。还请父亲能够谅解!”
霍梓瀛寻思片刻,“那你如何去救公主?”霍晨轩将心中所想全部告知他父亲,“父亲只需按平常出兵即可!只是这次由我来带兵!”
霍晨轩披甲上阵,率领一大队人马前去攻取黑岭,高蜀蠡一看是霍晨轩,阴冷的脸上露出一丝苦苦的笑意,“霍校尉别来无恙啊!”霍晨轩见是高蜀蠡,“原来是你,我倒是没想到你还能活着逃回来!”霍晨轩刻意把“逃”字说的很重,高蜀蠡知道霍晨轩嘲讽自己,不禁怒道:“沈彦辉,把他拿下!”
沈彦辉拿着剑骑着马冲向霍晨轩,一时间战鼓声声,响彻云霄,沈彦辉一剑刺向霍晨轩,霍晨轩一闪,只是脚下一松,冷不防落下马来,士兵见此都冲向前去,霍晨轩被人绑了去,一具具尸体横陈在山坡上,金属撞击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高蜀蠡见捉了霍晨轩,心中大喜。
宇文静雪同青女被绑在那间装满草料的破屋子里,一夜就只喝了一口水,两人静静地坐了一夜,黑夜里无数恐惧向她们侵袭,她们盼望着黎明的到来。第二日,艳阳高照,她们却只能感受到这间破屋子里的阴暗与潮湿。
门突然“哐哴”的一声被推开,两位士兵将一个男子一把推进来倒在地上,他的头发凌乱,浑身都用绳子捆绑着,那士兵骂道:“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士兵把门从外头关上。
男子蜷缩在地上,突然转过身来,宇文静雪有些惊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惊呆了,泪水夺眶而出,那人竟是霍晨轩!宇文静雪强忍住眼泪,“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霍晨轩见宇文静雪安然无恙便放心了,“我是来救你的!”宇文静雪冷笑道:“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一语未了,门又被打开,这次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高蜀蠡,这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子,满脸的冷酷让人看了不禁会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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