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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冷叶像没穿衣服在大雪里行走一样,颤抖着向隔壁的新时代酒楼里走去。
冷叶实在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些美女就像是从玉皇大帝的蟠桃园里走出来的一样。而那个扈得勋和史宗鹏史德龙父子,却像从地狱里阎王身边的判官一样。再看那高高在上的萧星辰父母,及尉迟老太太,自己真的与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回来!”萧星辰一看,这门还没锁。还是锁着喝酒安稳,要不的话,病人来了,喝酒也喝不安稳。
冷叶听到所长喊回去,心里一亮,自己宁愿中午不吃饭,也不在这里喝酒啊!
“把门锁了,快来喝酒!”
啊呀呀,还是没有逃脱喝酒啊!
“哎……我还在楼上呢!”马槟榔自从被萧星辰痛骂之后,在楼上胡思乱想。他聚焦耳力细听,楼下那个呆子,也是戴妮的拐子,和自己做一个人生意的,因而,更是缩着脖子不敢动弹。
虽然如此,他的肚子饿得呜啊直叫,他听到锁门声,他的心嗵嗵直跳,因而,急忙喊道。
萧星辰听到马槟榔的喊声,他这时才找到自己心里为什么不安的原因。自己内心不安,并不是冷叶的小眼,而是马槟榔——自己竟然把他给忘了。
萧星辰又叫冷叶开了门,问马槟榔要不要认一认他的情敌——一个愣的可爱的人——史德龙。
马槟榔一听,脸都吓得紫了,又用围巾包上脸,说了声萧哥后会有期,然后,逃也似的溜之大吉。
这一下,萧星辰的心终于平静了!他到新时代酒楼大厅,嘴向萧茗撅了一下,然后,嘴撅向外面正在逃跑的马槟榔。
萧星辰坐下来之后,微笑着坐到尉迟老太太的身边。
萧茗上身尽量保持不动,脚向她这哥踢去——这是他拿马槟榔和自己开玩笑应该得到的惩罚!
喝酒开始了,大记者钟紫还真能闹酒,气氛一会儿就被她挑了起来。
冷叶开始还拘束得要死,三杯酒下肚,他便以星辰诊所的员工的身份给大家敬酒,他站起身来,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小酒杯:“欢迎你来星辰诊所啊!啾——”
冷叶十分清楚,这红瓶的天琼玉液,一千六一瓶,如果今晌能喝他两瓶,吃的菜钱不算,也是比一月工资还要多上二百块钱啦啦啦!
一瓶酒下肚之后,冷叶已经从开始拘谨得没地方躲的人,到目前最为开放的人。他的话也多了,便讲起自己干活时与那些管质量的监理斗智斗勇的故事来。
特别是讲了工地上倒了脚手架,那时自己正在脚手架上。讲龙门吊碰了高压电线,碰出的火团比一间屋还要大。讲一根六米长的二十五螺纹钢筋,从三十米高的高空落下,离自己只有十厘米!
冷叶讲的有声有色,大家听的感觉特别惊险刺激。
两个小时之后,宴席散了。冷叶把剩下的菜打了两个包,大家都走了,他提着菜和剩下的酒,站在小区门口,和进进出出能说的上话的人,胡乱的吹起!
“兄弟们,一千六一瓶的天琼玉液,我喝了三瓶!”其实,他连手里提的那大半瓶,也不过两瓶而已。
这样吹一吹,心气特别舒坦。冷叶放眼望去,男人们都望着他的半瓶天琼玉液在流口水,女人们表面鄙夷,他观察这些老娘们的心思,她们内心肯定也是佩服自己的。
还有几个骚娘们儿,他似乎还感觉到她们要找他**。
他没有断定她们是否真的要找他**,如果要是确定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客气!正所谓兵来将当,水来土掩。
眼前突然一阵模糊,两腿更加轻飘,他估计自己要醉了,那两千多块钱的白酒万一吐了出来,那实在可惜。
他以最大的毅力进了诊所,然后锁好门,自己怎么爬到了二楼的床上,自己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后半夜醒来的时候,自己确确实实是横跨在床上!
再说那萧星辰首战告捷,今天开诊所的第一天,虽然足够刺激,有时被刺激的喘不过气来,但毕竟挣了一千多万。所谓钱难挣死难吃,有人为了万把块钱都能丢命,而自己挣了一千多万,只是受点刺激,还不是相当幸运吗?
这一幸运,他便思念起在大洋彼岸的秋韵来。
酒席散了之后,萧星辰送走了扈得勋和史宗鹏父子,又送走了几位女士,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他走到人行道旁的一个电话亭内。这个电话亭到处都有锈迹和灰尘,很久没人用了。他担心还不知能不能用?好在拨了号码之后,虽然秋韵的手机关机,但至少知道电话是能用的。
他又打了江羽仪的手机,接通之后,她客气的声音令他感到有些诧异。他问秋韵为什么不开手机,她的回答是:她的学习很忙,一般是不开机的。
他感到江羽仪总像是在瞒着自己什么,使他感到有几分不快。
他从江羽仪的口气中,感觉出了她的拘谨,他便也客套几句,便挂了电话。
回到家中,萧星辰听爸爸几次在自己耳边说,他明天不去诊所,他叫萧茗把自己的简历挂上去,他要自己找工作了。
萧星辰也感觉到,自己这样的诊所,爸爸也如同大年三十晚上拾的兔子,有他也行,没他也中。
由于中午喝酒喝得多了,他便冲了澡上床睡觉。
再说冷叶睡至半夜,有些口渴,他模模糊糊的拧开酒瓶盖喝了一口。这时他意识到,自己喝的不是水,而是酒,是昨天中午在酒楼里喝剩下的酒。
这个时候,在这宇宙中,他最佩服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谁能一觉睡醒还能把酒瓶紧紧的握在手里而没松开?要知道,人要是睡觉睡着了,自己的动作毕竟是不受人控制的啊!
而自己,在睡觉的下意识中,还能把酒瓶紧紧的握在手中,这不能不说:天生我材必有用!
有用归有用,端人碗,服人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历来是冷叶的处事原则。
自己虽然在工地上因喝酒出了大的事故,差一点毁了一台井架吊,连同自己这条小命也一同搭上。
但自己那老黄牛的精神,甘愿为人梯的精神,每天总比别人多干半小时的精神,自己捣出的混凝土的表面,像镜面一样,没有一个马蜂窝,自己砌出的横平竖直,至今还是令老板怀念。
两三家工地的老板都叫自己去,都被自己予以拒绝。自己并非是不怀念工地,而是自己想起那一次把井架吊开得到了顶,拉得嘎嘎响还没停下,至今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这时,他把酒瓶盖子拧紧,放到床底。到楼下去检查一下,看门是否锁好,如果锁没坏,那就说明平安无事,这是连洪门周三都懂得的道理。
他到门前看了一下,锁是锁好的。
屋里是没事了,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把货车停在自己的店前?
冷叶开了门之后,在路灯的灯光以及各家店面霓虹灯光的照耀下,他看到这是一辆旧的货车,他手朝车帮上一抹,锈屑就沙沙的掉了下来。
在他的印象中,这小区的店前,不乏各种轿车停在门口。还从没有人把货车停在这里,根据他的目测,货车的车帮距离诊所的玻璃门,只有三米。
如果到了白天,再不开走,就要严重影响店容、影响生意。那么,自己这个看店的人,就是严重失职了!
他又想了想:人家白天肯定会开走的。
他虽然自认为白天货车会有人开走的,但这下半夜的心,还是被搅得乱七八糟。开始是每隔半小时起来看一遍,看有没有开走。到天麻花亮的时候,他就起床,围绕着货车转了三圈,他希望在这货车上,能有个联系号码。
天越来越亮,冷叶的心也越来越焦急。他都开始有点想报警了。
没到八点的时候,门前已经来了二十多个看病的人,其中至少有一半是病人。
萧星辰夜里也没有睡好,他越来越想念叶秋韵。自己开这个诊所,他已经看到了希望,像这样下去,一年一个亿应该不是个问题。在自己成功的时候,希望亲近的人与自己分享。
然而,他不知怎么的,他有点不敢打电话给叶秋韵了,他怕叶秋韵的手机又是关机,他怕江羽仪又是那样拘谨的客气声。
要说叶秋韵这么不好联系的话,那么,她为什么和她奶奶能够经常联系呢?叶秋韵从她奶奶那里,也知道自己开诊所,自己打电话告诉了江羽仪,江羽仪肯定会把自己打电话的事情告诉她的……
一早上,萧高贤便高兴的告诉萧星辰,说西城社区医院招聘他了,六千块钱一月。要是平时,他一定会替爸爸高兴的。这个高兴,与钱毫无关系,因为那点钱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叫钱,他是为爸爸的身体精神高兴。
他走出西山别墅门口,就见冷叶大清早的一头汗水,把一辆货车拦在门口这一“不幸”的消息告诉了他。
他要不是冷叶预先打招呼,他这一夜的郁闷的怒气,非要发在冷叶的头上不可。
他看冷叶这么大年龄,又急得一头汗,便忍了忍。
到九点多钟,这货车还停在自己诊所前,并没有人来开走,他走到面前一看,连汽车牌照都没有,他真的想把它掀翻了。
然而,他没有那样做,而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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