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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炼狱十三者：法
秦戊微微眯起还在滴血的双眼，静下心来，微笑道：“阁下是何人？”。
正襟站立的秦戊打算给这个老者一个说出实话的机会，并且他也不打算立刻就因为老者话中的主观性判定而上前攻击，现在的他知道自己很虚弱、只能用瞳术对战；瞳力在刚才短短的时间恢复了不少，死神之瞳本身却由于使用了炼狱圣焰受到巨大反噬伤害，再用瞳术的话，秦戊不敢保证自己的眼睛能不能完全复原。
何况突然出现的这个老者绝对很强，这是秦戊的第一感觉和判定的结果：自己所处的这个古怪空间和眼前的这个老者定是有分不开的联系，就连方才那十三个黑衣者的出招都异常古怪，根据多年来通读近乎所有穿越小说和同人小说的印象，再根据“BOSS都是后出场用来压轴”的道理，秦戊很冷静地选择了“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这个方针……
也就是说，别看秦戊现在依旧游刃有余的神秘样子，实际上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
秦戊等了半天，只看到老者一直祥和的笑着没说话，也没浪费时间，不顾自己滴血的双眼，仔细暗自打量着老者。
留着稍显浓密的花白长发、颚下有一把和白发一样同样灰白的胡子，因为笑而使得眼睛微微眯起，略微弓起的脊梁体现了其经历的风霜……光从外貌看，明显个快要入土的人，但秦戊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真的那么普通，首先这个老者出现在此就已经是个很不普通的事情、而且从老者无欲无求和尽观天下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宛若佛陀的风范，明明是个老者、其眼角竟没有一丝经岁月消磨出的纹痕，虽驼着背、双手除了纤细外毫无老人该有的苍白…
“……”……将这个老者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的秦戊，知道这个老者不平凡，却不知道其到底是什么身份，又等了一会儿，见老者许久不开口说话，秦戊又微笑开口道：“请问这位前辈到底是何种身份、又可否知道为何我会来到此地？而前辈兀然开口判定晚生有罪，又是什么意思……”。
“…………”……老者依旧慈祥地笑着不再说话……
丫的、这老家伙还和我杠上了是吧…………秦戊心里对于这个老者的态度很是不满，再怎么说，秦戊觉得自己也是死神世界的凌神者，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的问话多次不予回答，身为一代绝世强者，秦戊有着属于自己的高傲，就算是长辈，总是不回话也让秦戊非常不舒服，如果不是秦戊在这个空间里能力都用不出来、死神之瞳又受了伤，就以实力强硬地让这老者开口了…………
…………可惜，没有如果，秦戊此时的确是处在前所未有的窘境。
秦戊暗自捏紧了拳，现在没有那黑色锁链的束缚，好歹他的白打体术和斩术剑道能用得出来，实在不行就用拳头相搏……
“孩子，我是说……”就在秦戊忍不住要用拳头教训人的时候，老者终于开口了。
“先前我说的很清楚啊，你有罪，没有任何原因，这也并非我的判定，你在你此时所处世界的言行都在加深你的罪过，未经承认、自封‘凌神’，用和所处世界不在一个档次的实力任意调动世界进程，方才还彻底抹灭了地狱十三审判，这已经严重打破了原罪者为你编制的命运了……索幸的是，你还没有把世界进程改变太多、不算是胡作非为，念你一身绝顶实力，就不废除你武力贬为凡人了，趁你现在正是灵魂形态，随老夫一起离开你所处的世界吧……”老者温吞地把话说完。
什么？!秦戊心下一惊，他监视我？难道是雩项仙要对自己动手？随后眼神突变，不善地看着老者道：“老人家，吾念你是前辈，才容忍你回话的随意，未想你倚老卖老，竟不知天高地厚地命令吾等离开自己的世界？呵~~~实在可笑至极，我就让你明白，为何我自封‘凌神’吧……”。
秦戊不顾本就受到反噬的死神之瞳，将眼光锁定了老者，双目些微放大：“死神之瞳.炼狱圣焰……”。
看到血色火光闪烁的瞬间，秦戊就关闭了死神之瞳，用手遮住血流更猛的双眼，眼中涌现火烧般的疼痛感、一时间连眼睛都睁不开……
本想着来者无论什么实力也该被燃烧殆尽，秦戊焦灼的双眼的些微地跳动起来，秦戊立刻飞身离开原地。
就算秦戊闪避即使，灵压无效不能用瞬步的情况下，秦戊的右臂还是连同衣服破开了一道不浅的伤口，鲜血溅落片处……
秦戊刚闪开就不住的喘息，心里难以相信的同时、警惕地把目光投向刚才自己站的地方、那里赫然站立着那位老者：为什么能轻易燃烧法则的追踪性炼狱圣焰对他毫无用处？
看到秦戊眼中不可掩饰的疑惑，老者像是自言自语般的道：“果然是炼狱之火啊…真是了不起…得到那具身体如此短时间便能召唤出炼狱之火了…………孩子，你确实很强，在被封印一切能力的情况还能避过老夫的攻击，这种实力说是‘凌神’‘凌仙’也毫不夸张，按理说老夫刚才的速度只有和几位造物主一样的实力才能躲过，你没有用瞬步的能力便差不多躲过了，证明你在速度上已超越几位造物主级了……这种实力提升速度，放在炼狱都能算得上天才中的天才…………可惜啊这对老夫无效，你应该奇怪为什么我有这种实力、还能成功躲避炼狱之火吧……”，老者又一步放慢了说话速度：“因为我不是躲避了炼狱之火，而是对炼狱之火免疫……自我介绍一下，老夫代表了‘法’，是炼狱之中年岁最大的长者，如今已经827641岁了，老夫身为炼狱中的十三者之一，自然对炼狱之火免疫…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想必也会被炼狱之火焚烧殆尽的吧……”。
“你居然是炼狱中的人…………”果然是身为炼狱之主的雩项仙派过来的吗？秦戊在听到这老者说自己是炼狱十三者的时候，就开始计算着怎么逃出这个将他几乎所有能量都封印的空间了，只要回到死神世界，秦戊相信自己还是有一拼之力的，但在这能力被封印的自己，是不存在能击败眼前这老者的。
炼狱…………秦戊知道，那是由雩项仙亲自掌管，控制所有一切的地方，炼狱是个很大的空间，加上雩项仙本人却只有寥寥十四个人，除了雩项仙自己外，剩余十三人分别掌管了七情六欲之中的一种，七情为：喜、怒、哀、惧、爱、恶、欲，六欲又为：色、声、香、味、触、法……这十三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看上去年龄差距非常大，而且掌管着七情六欲中的一种、自己却是毫无情感之人。
别看炼狱只有十四人而已，这十四人就算除去了雩项仙，在实力上即使无法和三大原者相比，每一个也都是超越了四大造物主的存在。
秦戊很清楚自己真实的全部实力，单个的对上四大造物，秦戊有绝对的信心保持不败，甚至还很有可能会赢。所以这样算起来，秦戊自认为炼狱中的十三人也就和自己实力相差无几，关键就在于自己的能力都用不了，他在刚才见识了速度极快、并轻易划伤了自己的这个老者实力后，已经不再有信心能凭白打就赢了……
“孩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离开所在的世界和我去炼狱，我将绝不追究你犯下的罪，甚至会将我接班人之位传授于你……”老者盯着秦戊缓缓说道。
秦戊呼吸了几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这种关头他哪怕死在这里也决不能答应这个人，成为炼狱的人、固然有立于所有世界与位面顶端的地位，却会成为一个再无感情的人，这秦戊不可能会愿意，他最无法割舍的就是自己在死神世界找到的一个个羁绊，若要让他亲手剪断，无异于让他失去所有，除非……除非能像炼狱之主雩项仙一样练就绝尘秘法——“苍茫”和“罚瞳”……
显然，这更不可能……
于是，秦戊为了自己至死不留憾的精神，淡然地微笑道：“多谢你再次给予那所谓的‘机会’……但是，吾不会感谢你，只会觉得你很喜欢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炼狱的‘法’又怎样？活了上百万年的岁月又怎样，你的目光依旧太过短浅了……”。
“…………是这样啊……”老者的声音依旧慈祥，没有丝毫的变化，表示遗憾地微微摇头道：“看来，只能判你的罪了，为了表达对强者的尊敬，老夫将亲自废除你所有的武艺……一代绝世奇才在这个不为世人所见的法则空间陨落，不得不说，非常遗憾……”，说着，老者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看待秦戊再也不像先前隐含了欣赏，就像是看着死人一样……
见到这种眼神，秦戊眼神也完全冷冽了起来，惊人的杀气涌现在这空间中，可惜，气势之类的东西对炼狱的使者是无效的……
刚要上前和老者拼命的秦戊却在仔细回味了一番老者的话后，嘴角微微勾起了神秘的笑容，只是被他本来就一直保持的微笑掩盖了下去。
空间没有一丝波动，环境也没一点声音，老者就再次消失无踪。
秦戊这次在迅速闪避的同时，蓦地拔出腰间的斩魄刀，微笑道：“欺天弊地吧！幻境……卍解.须弥幻境……”。
消失打算给秦戊致命一击的老者忽然停下了动作，平淡地注视起秦戊。
只见本该无法使用灵压的秦戊真的卍解了幻境，纯粹到醉人的紫色半透明书籍漂浮在秦戊面前……
确认了能解放幻境的秦戊再次恢复了傲然的样子，虽然之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骇……秦戊没有看老者，细细浏览身前的幻境微笑道：“哦呀，炼狱十三使者的‘法’前辈，怎么没有继续斩杀吾等了呢，呵呵……看来并不是没有动作，而是无法动作了吧……”。
老者静默在原地眯眼问道：“斩魄刀的解放是需要灵压的，灵压被封印的情况下，你是如何做到卍解的？”。
秦戊安然自得地笑笑：“呵~~~这还是该感谢你遗憾的叹息啊，本来吾确实是以为在这个空间无法解放幻境的，可当你说到‘在这个不为世人所见的法则空间’时，吾就立马想到了自己无法使用任何能量的原因，你这个空间是由法则的规划形成的吧？”，秦戊如愿看到了老者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继续道：“只要是法则，那就难不倒吾等了，吾的斩魄刀幻境的能力正是最贴近、也最针对法则的能力。可以无视现有的法则，完全欺骗蒙蔽法则的规划，重新塑造斩魄刀主人心之所向的法则…………这也是吾自封为‘凌神’最重要的原因，吾凌驾于神明仙子，并不是因为我超越神明的实力，而是我的斩魄刀那可以欺骗法则、开拓天地、重塑时空的能力……幻境不受任何法则的约束，和其他斩魄刀不同，幻境的特点是，即使在没有灵压的情况下，它依旧能解放。因为……它本身就是一部不可违逆的法则……”。
说完，秦戊再不等老者发话，故意一字一顿地轻声道：“现实如梦、梦若幻境，幻境即使真实……天地间的法则啊，你的感知欺骗了你，实际上……那炼狱之中，掌管‘法’的人……已经再无任何力量……”。
卍解形态的幻境、书籍上一阵阵宛如流水的波动，能令人沉迷的紫芒仿佛闪耀了这整个空间……
光芒消散后，秦戊微笑着用幻境的力量凭空变出一把锋利的刀剑，书籍样式的幻境以圆圈轨道环绕在秦戊身边，踏着不大不小的步子，走向没有丝毫紧张感的老者，失去了所有情感的人果然不一样呢……
“啪嗒……啪嗒……”
秦戊的步子很是沉重，带着他凌神者在敌人面前该有的傲然风范，一步一步仿佛倒计时般宣布着老者即将终止的生命…………秦戊从来不认为他心理态度的变化有什么迅速，既然拿回了强者的主动权，心境自然会变……
很喜欢看着敌人慢慢绝望的秦戊，此时不紧不慢又催促般的步伐就是在给老者施压，不管老者到底有没有情感，这亦是秦戊的一种习惯；当然……如果忽视着秦戊还在缓速滴血的双眼效果会更好……
“啪嗒/”。
踏步声嘎然而止，秦戊已经面带微笑地站在老者跟前、说道：“其实吾很不想杀死你，不为别的，就是怕雩项仙找麻烦……但没办法，就算你们站在最高点，吾那凌神的尊严也是由不得你们挑衅的。似乎是雩项仙小看了我呢，如果想拿下我……最起码也得派三大原者过来吧？”，秦戊在提到雩项仙时冷笑的有些慑人。叹了口气，举起手中的剑，微笑道：“不知道炼狱的存在会不会死哦，但无论怎样，我们暂时是见不到面了……”说着，毫不留情地朝老者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居然抬起手用力掰断了秦戊手中那不是斩魄刀的剑，一只手掐住秦戊，道：“真是抱歉，恐怕老夫让你失望了，还杀不了炼狱的人……你的斩魄刀无视法则这点你认为我们会不知道吗？可惜，我们炼狱的存在本身就无视法则！”。
老者的满头白发“唰”地变成钢针一般朝秦戊刺来……
篇末圣言：面对未知的事物，我们本能地会去查询试探，哪怕知道事物有多可怕、哪怕明白有可能会受伤、哪怕在探寻后会发出惊恐的尖叫，也无法阻止心底的好奇。好奇之所以是个可怕的东西，不是因为它会让我们陷入绝境，而是因为它让我们的眼中轻易出现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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