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斐这时略略疑惑的转回头来,望着满鱼,满鱼坚定地握着他的手,“我们是同一战线的战友!你相信我!”
那斐仍旧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他不知道满鱼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既然满鱼要他相信——他……相信满鱼。
满鱼当那斐终于解开了误会,肯正视她,心里一喜,便打从心底里露出一个微笑。那斐看得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握在满鱼手里,柔软微温,心脏又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他唯恐满鱼会听到他的心跳,急忙抽出自己的手,退远了一步。
满鱼自然不知原由,急道:“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不是!我相信!”那斐也急了,这还是第一次,他面对一个女孩子会这样不知所措。只怕满鱼会不高兴,反射性的便又把手握了回去,反拉住满鱼的手。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拉上去的手握着也不是,放开也不是,只涨得一张白皙的脸呈现着诱人的粉红。
满鱼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顾着乐,拉着他的手“小朋友,手牵手”的晃啊晃,“呐,说好了,一起努力!我们都要幸福哦。”
那斐纵然年纪轻,但从小懂事被长辈寄予厚望,越发的努力上进极少玩耍,何曾做过这样幼稚的举动,偏偏这样的举动和满鱼一起做起来,却又让他觉得可爱又温馨。心里小小的温暖和喜悦,一点点滋长起来。
“既然约定了,我马上去找狐狸,跟他说明白。你放心,他一定会理解的!”
“狐狸?”
“就是荻岚啊。”
“你去找荻岚作什么?”那斐不解。
“跟他说清楚啊,不然他若是误会了你和我,那你的幸福怎么办?”
这下子那斐更懵了,“什么误会?”
“你反应怎么这么慢啊,如果荻岚以为你是自愿和我定亲的,那他不是会生气吗?”
那斐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只听得满鱼继续道:“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你喜欢的人是荻岚对不对?虽然那个狐狸难以捉摸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你这么美,他一定会动心的。放心,我说了会帮你,为了你和狐狸的幸福,我们一定要跟长老抗衡到底!”
那斐那张粉色的脸唰的一下白了,紧紧的抿着唇,握紧了拳,不一会儿又涨红。那脸色忽白忽红,转眼褪尽了血色,煞白煞白的看得满鱼担心,“那斐,那斐……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伸手便要去摸他的额头。
那斐偏开头躲过她的手,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忽而把自己的手一抽,转身便走。
满鱼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叛逆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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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呵呵哈哈哈哈~~~……”
荻岚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气大笑,那斐已经涨红了脸,恨不得一拳朝他那张狐狸脸上挥过去。只是不等他挥拳,荻岚人已经笑滚到地上去了。
“荻岚!”那斐磨着牙齿,黑水晶的眸子眯起,“是你非逼我说的!你还笑!!”
“呼~可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哈哈哈哈~~……”
等荻岚形象全无的笑够了,那斐的脸色已经难看得可以。荻岚揉了揉脸部抽筋的肌肉,同情的看着那斐——多可怜的孩子啊,这才情窦初开呢,就遇上这么个祸害……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就干脆来‘幸福’吧~~”狐狸眼一眯,便作势上前要去抱抱,终于被那斐忍无可忍搁倒在地。
.
一只羊,两只羊。
三只羊,四只羊……啊啊啊~~~睡不着!
满鱼忽地从床上坐起来,揉着自己的头发。同盟军的发展莫名的不顺利,如果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跟那斐定亲怎么办啊~~~那斐那个叛逆期+青春期的怪小孩,到底脑袋里在想什么啊~~~
屋外叮叮淙淙的零星琴声已经响了快大半夜,满鱼不用看也知道是满江,那有一下没一下的零星调子还听得出是《梁山伯与茱丽叶》,这个人有那么喜欢这首歌吗?怎么比赛前没见他这么卖力的练?难道他以为别人都不睡觉的?!
再看满风哥的房间,门帘低垂,半点声响也无。按时睡觉按时起床,多好的一个青年!
满鱼终于听不下去,翻身下床披了件衣服就去找满江理论。平日里她装乖她撒娇她怎么着天真单“蠢”都行,可是今个姐儿心烦!不干了!
木门一推,大步跨步出去,那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松松的抱着木琴,手指漫不经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满鱼一眼看过去便知道,这个人的神儿早就飞了。硬生生的止了脚步,看着这个连星星都看不到的月夜里,月光下如没有生命的白玉雕刻一般俊美的男子——满……满风哥?
怎么会是满风哥?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个曲子的?——梁山伯……他该不会,是想起了线娘?
突然间觉得在人家伤感的时候来打扰似乎不太好,满鱼立刻转身回房。
(江:不公平~~!诬赖我也就罢了,为什么看见满风就不找他理论!?我长得又没比他差!蜓:人格魅力问题……)
“鱼丫头。”他淡淡而低沉的声音唤住她,满鱼回过头来,看到他浅浅笑着伸出一只手等她过去。满鱼走近了,稍稍犹豫,将自己的手交到他手里,让他轻轻拉到身边。满风放下木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这仿佛是满风的一个习惯,温柔宠溺,像疼爱着一个孩子一般轻柔的抚mo。
满鱼的头发留得很长,像关内女子,漆黑的发丝在掌心滑过,触手冰凉柔顺。
“满风哥……”
“我见过线娘了。她说,你去找过她?”
“嗯……我只是……”
“只是去讲故事?”满风轻轻笑笑,那白玉雕像般的人才终于有了些生气,一只手环过满鱼的背后,抚mo着她的长发,“丫头,如果你是祝英台,会和梁山伯一起化蝶吗?”
“会。”满鱼回答得轻而坚定,加重语气的点点头。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是祝英台,那么当我在看见梁山伯的坟墓的那一刻……我的天地就已经塌了,毁了。心若死了,我就只是个被活活埋葬的活死人,不能呼吸,就只能窒息……我会死。不是应为想寻死,而是活不下去。因为活着,太苦。因为心里很痛。因为我拼命的吸气空气却进不了肺里。因为……”
“好了,小鱼。”满风突然将她揽进怀里,阻止她隐隐透出呜咽的声音继续下去,喃喃着:“好了,小鱼,小鱼……不需要说了……”
满鱼头伏在他肩上,声音幽幽的,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心里抽痛,那不是撕心裂肺,却隐隐的……明知道自己还活着,却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不知道怎么能够停止那种痛,只是想停止,想让疼痛停下来……祝英台,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祝英台,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因为祝英台,只是梁山伯的祝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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