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澜,沈苍澜……
孟荷满藏云山庄的找一个人,这沈苍澜就像蒸发了一样。
看他像地老鼠一样在眼皮子底下窜来窜去,沈惊涛终于受不了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人停了,腿脚还反映不过来的持续做着奔跑状。
“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找大哥作什么?”
孟荷转头见是沈惊涛一愣,闭了口却不说话。惊涛朝他脑门上敲了一记,“你倒是快说!”
管孟荷急不急,他可忙着去准备带羽君出门呢。
孟荷磨磨蹭蹭,才道:“是姝娴姑娘……”
沈惊涛皱了皱眉,“她又怎么了?”
“现在正是她多练习走路的时候,可是苍澜一不在,她就恍恍惚惚的,谁劝也不肯练。要这么着下去,我医术再好也没用,别说跛了,就是瘸了也有可能啊……”
这会儿才明白孟荷刚刚干吗支支吾吾,果然不问的好。手一松,丢开孟荷,“当我没问过。我要带羽君去后山坡走走,你事情解决完了就快些过来。羽君病刚好,出门还是得有你跟在旁边才放心些。”
孟荷盯着沈惊涛走得利利索索的背影——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给他加派活计。这兄弟俩诚是想累死他?
沈惊涛直向着羽君房间走去,推门,便听见里间传来唯羽和翠翠的说话声。
“小姐,您就再吃些,惊涛少爷说一定要您把午饭吃完,才可以出门。”
“还吃?半晌才吃过早饭哎。”
“那是您自个起晚了。早饭不能不吃,午饭更不能省。惊涛少爷说了,一日三餐,一定要看着您吃好吃饱。”
“啊啊——”唯羽郁闷,“翠翠!你到底是我的丫头还是沈惊涛的丫头!?”
“当然是您的。”翠翠说的不咸不淡,一脸丫头是你的,饭你也得吃的神情。
沈惊涛进门,正看着唯羽对着一桌饭菜发愁,她抬眼就瞪着惊涛——这个家伙,摆明了要把她养成猪!
惊涛看了看桌上满满的饭菜,“……好想是多了一点。”
是吧,是吧?唯羽的眼睛刚刚亮起来,惊涛话锋一转,“不过你病刚好,多吃点体力也恢复的快些。”
丫的△※○!!
沈惊涛只笑笑,满眼宠溺。
连他也不知,羽君也会有展现这样一面的一天。过去他的确爱慕羽君,可是过去的羽君,不会给人宠她的机会。
硬是给惊涛和翠翠软硬兼施连哄带骗的吃了一半饭菜下去,才终于肯放过她。唯羽摸摸自己的腰……呜~~好像粗了一圈……
沈惊涛居然还敢在她面前乐呵呵的笑着说,“现在这样好,先前是太瘦了。”
姑娘就是喜欢瘦怎木地!丫的知不知道什么叫骨感!
总算沈惊涛没有食言,撤下饭菜收拾妥当便兑现带她出门,天气晴好,山坡的草都已经抽了新芽,嫩绿一片。
没出来的时候总盼着出来,出来了却又觉得少了点什么。似是许多的事情没有做,便在这里闲游心里不安生似的。
先是骑了马来的,而后她下马闲走着,也没个目标。惊涛一直牵马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进,不让她出了视线,也不过来扰她。
这份体贴怎么不让她动容,又怎么能让她安心。
有时候也想就这样闲闲散散的和他一起走下去,没有尽头,就这么把时间停住。
原是希望那份宁静能再久些,却终是被打破了。
孟荷的声音远远便传来,喋喋不休,连着嘱咐带抱怨。唯羽向那个方向寻过去,看到三个人。
孟荷,沈苍澜,姝娴。
突然有一瞬间的滞闷堵在胸口,可是那种空空的不安感觉却消失了。
她看到沈苍澜远远向这边望着,顾不得身边的姝娴,耳边念念不停的孟荷的嘱咐也像未闻,只直直的与她对视。
唯羽也像看不见另外的两人,唇边忽而一抹淡淡的弧度。
沈苍澜,终是给你等来了。
一色春guang转眼便再看不进沈惊涛的眼中,他只静静看了看唯羽与苍澜对视的侧脸,便转向沈苍澜。
大哥,你是不想把姝娴摆在羽君眼前的吧?
不想,却还是来了。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你防的,可是我?
**********
沈苍澜有些心不在焉的扶着姝娴慢慢试着走路,只是放她不下。
她的脚,跛了便已是心上沉沉一块重石,怎么可以瘸?说到底,姝娴是无辜,她是为他受伤,这些日子如此冷落已是不该。
可是他的眼睛仍旧无法离开羽君和惊涛的方向,过去的沈惊涛或许一直把心思藏得很深,然而羽君受伤以来,谁又看不明白他用心至深?
羽君常常会感应到他的视线,便对视过来,目光不躲不闪似无情似有心,只搅得无法心安。
五个人,苍澜与姝娴在山坡上,惊涛与唯羽在山坡下,孟荷坐在半山坡,看看唯羽,再看看姝娴。她们两个都好得差不多了嘛,这两个男人非这么小题大作拴着他在这里干什么?
山坡上渐渐荡着温婉歌声,唯羽坐在树下,拔了绿芽在手中碾碎,看似闲适着心绪缓缓唱起歌来,
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惊涛在她不远处坐下来,幽深如渊的眸子自沉迷的望着她。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不曾知,羽君何时习了这一曲。
沈苍澜渐渐出神,有着心里纵有千分失落。从来彼此熟悉,彼此了解,羽君新习的曲子都会先来找他听,他喜欢,她便常常唱来,他不喜欢,她便也不再习。
原来沧桑,也不过转身……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铜镜映无邪扎马尾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一曲未落,听得几人都有些出神,原来沧桑,也不过转身……
唯羽唱着,嗓子却突然一噎,歌声停住。她起身便走,眼中似有水光,却没有眼泪。没有。
惊涛匆匆跟过去,沈苍澜欲动身,却忘记姝娴还在他手中,迈步间扯得姝娴惊呼一声,回过神来。
原来转身间,两人的距离真的已经很远。
手中的娇小女子,带着这样殷切而又不安的神色,让人不忍。
他只是轻轻别开了脸。
唯羽不知自己在林中快步走了多久,她知道沈惊涛一直跟在身后,只是心里很堵,很堵。突然住了脚。
“你跟过来干嘛!”
为什么出口的声音竟这么干涩?为什么跟上来的是惊涛,不是沈苍澜?
对面的惊涛依然只是沉默,任她无端的发着脾气。只是那神情,却有着初见时那隐忍的阴郁,装着沉沉悲伤。
她干嘛跟他发脾气呢?他有什么错?可是嘴唇动了动,道歉的话却说不出口。
惊涛缓缓走过来,伸了手,揽她在怀里。
满心的乱,竟不想挣脱。她木然给他抱着,听他低沉柔和的嗓音在头顶轻声说,“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不想动。只这样给他抱着,仿佛心便可以木一些,再木一些。
为什么她会这样失望?心里堵着,空气像流不进去,闷得发疼。
难道她真的在意了沈苍澜?明知是假,明知不过是千年一梦。
木讷的轻轻点了头,惊涛放开了她,拉起她的手慢慢往回走。四周很静,整个林子像还在冬日的睡眠中没有来得及醒来。
唯羽呆呆看着那只握住她的手,温暖有力。
可是惊涛的身子突然一顿,停住脚。空气中瞬间充满紧张之气,一片萧杀。
反手一拉唯羽将她带近,挟她快速奔跑起来。
疑惑还没有出口,唯羽已看到几个黑衣装扮的人从林中跃出,手中长剑铮铮冷光向他们扫过来。
沈惊涛未带武器,将唯羽向前一送,“快走,去大哥那边!”赤手阻拦黑衣人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似训练有素,并不理睬沈惊涛发问,其中两人将他缠住,其他人向唯羽掠去。
本已在林边,唯羽拼了命冲出林中,山坡上的沈苍澜和孟荷已看到这边情景,迅速飞跃过来。然而已是差了一步,听得唯羽一声尖叫,已被一个黑衣人挟持在手。
沈苍澜冲过来,被其中一人阻住,一时心急如焚。
——这些是什么人!?羽君向来不招惹是非,为何会冲着羽君而来!?
一个黑衣人眼尖,瞥见独自在山坡上的姝娴,面上一愣,对其中一人道:“那边还有一个,不知……”
“去,一起带走!”
一人立刻向姝娴处跃过去,本要来支援的孟荷一看情形迅速向姝娴那里去保护,然而他医术高明武艺却不精通,几下交手便落了下风,被人连姝娴也虏了去。
来人似乎并不恋战,见人已到手,迅速便想离去。
此时的沈惊涛却已从林中掠出,手中握夺来的剑,溅得满身血迹斑斑如同杀红了眼的野兽,喝一声“放开羽君!”便杀了过去。
似乎是头领的黑衣人眉头一紧,向旁边挟持唯羽的手下道:“她是朱羽君,丢掉!”
那人竟真的立刻松手向外一抛,唯羽惊觉自己身在半空从高处落了下来,听得苍澜和惊涛惊叫一声“羽君!”却已不及赶来,只能紧紧闭了眼睛等着摔成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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