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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思慕醒来时,突然发现四周潮湿异常,空气中迷茫着腐朽的味道。
拨弄开身上乱爬的老鼠,摸了摸怀中,不死先生给自己的东西还在,心中那种不详的感觉稍稍放低了。
抬头望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自己回想了一下,当日在酒肆中一直喝着黄酒,不知不觉就昏死了过去,如今身处的地方估计是江离想好要处置自己了,思慕从怀中取出药王经,有些心浮气躁,不如修习药王经,药王经共分三篇,第一篇就是不死先生周青云与自己说的药王经,后两篇想来是药王谷后来加上去的,一篇毒理,一篇药理,思慕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好,毕竟不死先生的外号就是伤不死,病不死,毒不死。
正在里面修习药王经的思慕突然被一阵喧嚣扰乱,思慕抬头看着这个密闭空间前面的石门,想来是有人来了,思慕收起药王经,恢复了刚刚的坐姿等待来人。
石门发出沉闷的声音,以江离为首,后面跟随了诸多随从,同样还有莫青青跟噬月,思慕见到二人脸上也是微微讶异。
江离开口道:“为思兄换了个地方,可是习惯。”
“思慕本是鱼肉,庄主乃刀俎,又有什么习惯与习惯。”思慕冷淡道。
江离笑了笑,走到思慕的耳边,轻语道:“我们之间的游戏还没有开始,我江离一生中,最是睚眦必报,他人伤我发丝,我便要伤人十指。”这话江离倒是没有说错,比如江离的梳头丫头,不小心弄断了江离一根发丝,那便是剁手之刑,从北方在没有兰烟门也可以看出。
“江庄主说笑了,我们之间会有什么游戏,莫非庄主是想到了什么稀奇法子,要好生戏耍思慕么。”思慕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
或许是江离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或许是江离多么希望能看到思慕恐惧,可是一切都那么平淡。
江离有些怒了,让人放下噬月和莫青青,夺步而去。
噬月此刻并没有恢复,全身如同死物,只是眼珠子在转动着。
莫青青也是沉浸在悲痛之中。
“上天真是厚待思慕,惜花宫中两个在乎的人如今都在我眼前。”思慕道。
莫青青听到思慕的话,没有说话,不过噬月却是嘴里呜啦不止,就是听不清楚说什么。
思慕见状,过去替噬月把脉道:“好狠心的毒,此毒犹如跗骨之蛆,深入骨髓。”
一旁的莫青青不停的抽泣着,作为一个江湖人,莫青青还是经历少了。
“姨娘,现在我为你施针,只可让你能够说话,但是根除你身体中的毒,如今这处境我是办不到的。”思慕边道边从怀中摸出三根金针,这还是不死先生送给思慕的拜师礼物。
噬月依旧转动着眼睛,看着思慕在自己身上扎了三针,思慕扎完又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语道:“这扎针倒是没学到多少,没想到扎错穴位了。”
一旁抽泣的莫青青,此时听到思慕的自语,莫名的笑了一声,脸上挂泪,眼中含笑,那样子煞是可爱。
思慕看着后面传出笑声的莫青青,含笑道:“对嘛,尘世种种自有注定,又何必作践自己呢。”
莫青青没有说话,但是此刻也不在抽泣。
刚被思慕扎完针的噬月胸腔可以稍稍用力了,虚弱道:“你怎么也在这里,当初让你留在惜花宫,你非要走,后来你再南阳出事,我让门人去救你,但是得到的却是你的死讯。”
“姨娘多忧了,当日思慕命大,从紫霄山上跌落,幸得我义妹救助,去了南方。”思慕见噬月如此虚弱,却还是担心自己。
“你怎么会扎针了,还有你去了南方,如今怎么又在此处。”噬月道。
“这事说来话长,我从紫霄山上跌落后,丹田破碎,全身经脉错乱,后来旧伤复发,承蒙我师父救了我,在后来师父死了,武林盟的人变将我带到这里来了。”思慕说道。
突然石门又一次打开,稍稍恢复的莫青青本能的向着思慕靠近了些,而噬月依旧如同被抬进来的时候一样。
此刻江离却是满脸挂笑,对着身后全身绑满铁链,头发至地,满脸黑须,瘦弱的只剩下骨架的人道:“你们一家总算是团聚了,二十年了,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恶魔,今天我就要亲手了解这段恩怨。”
那人第一眼透过石门穿进去的光看到思慕的脸,不由激动不已,只是二十年来未曾开口说过话的他,早已经忘记了该怎么说话,激动不已的那人挣脱开江离的手下,突兀的抱着思慕的脑袋咿呀咿呀的吼叫着。
噬月此刻也是楞住了,带那人走到思慕跟前的时候,噬月也是看了个仔细,全然忘了自己原本是不能说话的道:“乔青北。”
思慕听到这三个字也是楞在了原地,那个自己脑海中万恶的他,眼前这个抱着自己头的人莫非就是他。
“求-你-放-过-他-们,你-怎-样-对-我-都-行。”这句话,说的生涩、说的无比艰难,一个二十年未开口的人,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替自己在乎的人求情,这便是侠,宁死不求,宁求不负义的侠。
“我倒是忘记了,二十年前你也是这样求我父亲,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父亲的。”江离大吼道。
思慕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着江离道:“他是乔青北?”
江离却是笑道:“思兄怎么此刻如此发问,你不是将一切都看淡了的嘛。”
思慕依旧问道:“我只问你,他是不是乔青北。”
“放肆”一个侍卫一脚将思慕踢倒在地。
江离却是走过去,失神的道:“我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你也是恨乔青北的,而我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痛恨同一个人,不过现在我们之间没有共同点了,我要让你痛苦,所以我要告诉你,你恨错了人,不过你恨错的人今日必须要死,而且同样你在乎的人都要死,包括她们。”指着噬月跟莫青青,又起身一把抓过满身锁链的那人继续道:“他就是乔青北,当初我父亲于他有恩,他答应帮父亲做一件事情,可是他又是怎么做的。”
江离突然之间发狂了,全然没用一丝内里,一拳拳击打在乔青北的身上,嘴中吼道:“你是怎么做的,你不仅没有杀那个女人,你还求我父亲放过她,我父亲不同意,你竟然还要将我父亲打成重伤。”
思慕静静的听着,心中一阵神伤,原来心中恨的那个人,突然之间崩解了,随之崩解的还有整个内心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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