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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一大早,又在偷懒的李牧便被司马尚从被窝里拖出来.自打他在光狼城惹出乱子来,司马尚一直都在小心留意这个家伙。生怕哪根筋出问题,再生出大事件来。上次若不是李信兄弟想个办法,现在的自己恐怕早就去戍边了!
不过这些天一直没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原本的担心也就放下不少。再加上秦军发动夏季攻势,直接造成五万多名兄弟再也无法回归故土。擅杀大将的罪责,恐怕也就从此被隐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因为有老将军廉颇的信任,李牧自然是加班加点地整修丹河防线。他深知这可是赵军最后的防御点,一旦失守就只能上太行山当山贼了!所以一直不敢懈怠,事必躬亲让土木工程质量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期间也有国内的包工头赶来想插手工程建设,却都被他一一怒斥后撵走。通过实战已经充分证明,其督造的防御工事的坚固程度有目共睹。
这也不是李牧想偷懒,而是难得能睡上一会儿。前些天太累了!到昨夜为止,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司马尚。“老四!这是又怎么了啊?谁死了!?”
前方都在打仗,你却在这梦周公!没时间休息的也不光你一人,我这还睡眠不足呢!司马尚自然也没好气,怒道:“这大敌当前的,你能说点吉祥话不!?”
听到要说吉祥话,李牧忍不住一撇嘴。若不是咱们顶住国内的压力,沿河修筑的防御工事就是豆腐渣工程!果真到那时,还说吉祥话!?有没有那命说,都是个目前最需要考虑的问题!使劲地伸个懒腰,这才问道:“没人死了,你跑我这来报得哪门子丧!?”
司马尚见这位就一茅坑的石头,连忙摆手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刚才我听第八巡哨队提到过河中发现过异常,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找你。咱们老将军可是让咱哥俩负责巡逻队,关键时刻别瞪不上眼去!”
闻听有敌情,李牧顿时清醒过来。忙穿戴整齐将佩剑悬于腰间,也顾不得洗把脸就催促道:“走!咱们去看看!”
见这位蓬头垢面的,身上的军服也脏兮兮的。那有个两伍长的样子!?司马尚忙一把拽住他,提醒道:“你这出去,起码也是代表我赵家军的形象!成天跟个叫花子似得,怎么能行!?”
李牧抬手指指自己的心窝,笑道:“这里面干净,比什么都强!若是心都脏了,穿得再光鲜有个屁用!走吧!刚才谁说大敌当前的!?”
但凡跟兄弟排行老二的李牧斗嘴就没赢过,司马尚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忙快步跟上。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平时为何总说不过李牧,那是因为人家说得都是正事。没有一点私欲在里面,自然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
两个人赶出大帐,翻身上马。
李牧猛地一挥马鞭,喊道:“走!和本将军去巡哨队驻地!”
当一支赵军部队赶到吕子众人登岸的地点后,李牧抬手让马队原地待命。为了保证这个位置无误,他让第八、第九巡哨队的兵卒全都跟来以便确认。示意曾在此地滞留过的兵卒下马,还原当天夜里的走动情况。
随着所有脚印被一一排除,覆满积雪的地面上再没有多长一个脚印。
“不对啊!?”李牧让巡逻队全都返回,只留他的部下控制住周围,然后沿着从河岸过来的脚印来回看。不知为何,心里总感觉脚印有问题。
此时对岸的秦军已经停止攻击,所以相对昨天要安全许多。不知道这位李巡视官在低头找什么,站在巡道上的司马尚只好问自己能不能破坏现场。
现场都已经勘察完毕,自然可以过来的。李牧并没有说话,而是招招手。
司马尚踩着李牧留下的脚印跳过来,问道:“再来场大雪的话,河面恐怕就要封冻了。天寒地冻的,怎么可能有人敢下水游过来!?我认为,可能是那名撒尿的士卒看花眼了吧!”
“别动!”李牧见司马尚单脚落地,忙命令道:“末将让司马将军停步!”
听到这话,司马尚赶紧身体前倾,单腿着地固定在原位。“你大爷的俩伍长!又怎么了啊!?”
司马尚可是好几年的百夫长,而李牧却是刚刚提拔的俩伍长!站在巡道上的众兵卒见下级军官在那命令上级军官,也都忍俊不止。好在都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
看到司马尚身后只留下的一对脚印,李牧顿时明白刚才为何而奇怪的原因。原来如此!招招手示意没事,转身朝河岸走去。
在岸边没事,若是直接河岸就有危险!秦国弩弓的射程可以完全忽略这个距离!
司马尚见李牧跟个户外爱好者似得准备跳下河床,不由地大急。“你疯了!对岸有秦军!”话音未落,就见李大胆已经跳下去了。忙回头喊道:“都他娘的愣在那干嘛!?赶紧过来掩护!”
等候在巡道上的众军卒听到命令时,发现两位将军已经跳下河床。将军若是出事,自己这些人都没好下场!几乎也顾不得现场不现场的,纷纷取下盾牌朝河岸跑去。还没跑几步,就听草丛里传来李牧的声音。
“都给我回去!想害死司马啊!?人家正愁找不到咱们的官长,你们围过来不就把他暴露了!”
“听他的!”这是司马将军的声音。
正琢磨该不该听李牧的兵卒正左右为难,此时收到百夫长的命令这才急匆匆返回。对岸的秦军弓弩太猛,手里的盾牌纯属个摆设。果真跳下河床也是准备死的,既然不用冒险还是远离险地为好。
如果说岸上的雪地可以踩着脚印走的话,那么河床上的痕迹却是无法完全消除的。随着冰面上由衣物形成的滴水成珠和冰脚印的出现,让司马尚是大惊失色。
“李将军!果然被你给找到了!看来这帮渡河的秦军都是高手!”
李信重重地嗯了一声,揉揉下巴又转身看看流淌的河水。“都是咱们的失误啊!光想着敌人一次就游过来,却忽略了他们的耐寒力。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们是分两个阶段游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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