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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李无汐一直守在展以情的床边,不管她怎么出言无情刺激,他都赖着不走,对她说了千万次内疚忏悔的话,众女把他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把众女个个都感动了,但是始终无法打动展以情坚如磐石的心。展以情一如既往地闭着眼睛躺着一动不动,对他至情至性的话充耳不闻,对他的所作所为视若不见,完全当他透明。
这一天的傍晚,一直闭着眼睛的展以情忽然睁开了眼睛,跟着从床上一跃而起,一个旋身,轻巧站在地上。
“以情,你……”萧翎两天来不眠不休,才趴在桌子上想打个盹,忽然听见这一点细微的动静,他惊愕地一站而起,发现展以情生龙活虎地现在面前,他惊喜兼愕然之下,一时哑口无语。
“我说过,我有凤凰红妆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死不了。”展以情冷然瞥他一眼,然后目光在房里扫了一眼,右手一探,离开身边两天半的袖剑,重新回到她手中,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还一脸震惊的展以情,“多谢李公子这段时间的照顾,这段时间吃你的住你的,我会把欠你的钱还给你,我们后会有期。”
李无汐连忙双臂张开,拦在她面前,着紧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我是天圣门的人,跟你李公子又非亲非故,已经打扰你这么久,总不能一直赖着不走吧,如今我伤势痊愈,是时候离开了,告辞。”展以情无嗔无怒,漠然冷语。
“不行!”李无汐一听脸色剧变,她这一走,只怕之后都会避开他,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都难说了,“我不能让你走,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我要回去向师父复命,请你让开!”展以情依旧漠不关心,声音不带半点温度和感情。
“不可能,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说什么也不行,我不会让你走的,我要你留下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李无汐不容置喙地坚持。
“我要走,谁也拦不住,你让是不让!”展以情美眸一眯,眼线刺出两道寒光。
“不让!不能让,也不会让!”李无汐不避不让,坚决要拦在她前面,拦住她。
“那就别怪我动手了。”展以情左手抬起,推出一掌,李无汐还是不避不让,死死拦在她面前。但是,展以情此时的功力,岂同泛泛?一掌之力逾千斤,李无汐不避不让,更不运功抵抗,被这一掌之力震得向后飞摔,和门板一起摔出去,轰然倒在地上。
展以情从没了门板的门口纵身跳出,李无汐立即纵身跳起来拦在她面前,阻住她的去路。这一声响已经惊动了众女,以白嫣儿为首的众女,纷纷惊讶地跑出来,正好看到对峙的两人。
“让开!”展以情面目表情地看着一旁,不去看这张让她一度白看不厌,如今一眼也不想看的脸,冷若冰霜地开口。
“不让,以情我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你就留下来,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李无汐苦苦哀求道。
“不需要,你我已经毫无瓜葛,你也没资格向我提这样的要求。”展以情冷蔑一笑,一眼也不看他,从他身边绕过。李无汐连忙捉住她的手腕:“不要走,你说对我已经无情无爱,我不信,我不准你离开!”
展以情甩开他的手,抬手一挥,“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疼了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众女,展以情不留情面地赏了李无汐一个耳光,然后冷笑着凝眸瞪着他:“这是你欠我的。”
“你说得对,这是我欠你的。”李无汐苦笑着点点头,他曾经何其糊涂,深深地伤害了她,还动手打了她,这是他欠她的没错。他右手一扯,握着剑柄把腰间软剑拔出来。
展以情一挑眉,不屑地说:“要跟我动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无汐却一剑往自己的腹部刺下去。展以情袖剑一挑,挑偏了他的剑尖,但是剑刃还是从腰侧划过,割出一条剑痕,鲜血汩汩流出,打湿并且染红了一身白衣。
“夫君!”众女惊呼着,关心之下,纷纷跑过来。
“不要过来!”李无汐眉头都不皱一下,面无表情地阻止众女靠近,不把这一剑之伤放在心上。
展以情眼中泛起一点波澜之后,很快就平息下来,冷然无视他的伤势,漠不关心地问:“你这干什么?”
“这也是我欠你的,现在也还给你。”李无汐笑了,不是苦笑,不是惨笑,笑得有点释然,这也是他应该还给她的。
众女看着他伤口还在流血,都担心得蹙起了眉头,但是,又不敢过去打扰他们,所以一个个都不知不觉得拳头紧握,贝齿几乎要把下唇咬破了。
“……好,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欠,各不相干,从此各走各的,生死各安天命,再无瓜葛。”展以情凝眸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不悲不喜地颔首。她潇洒地扭头,从他身边越过,往前院走去。李无汐当然不肯就这样看着她离开,再次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来,拉到他面前,言辞真挚情深意切地说:“以情,既然我们已经各不相欠,那我们就抛开那些不开心的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糊涂,做出伤害你的事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够了,好不好?”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说你怎么会忽然这么做呢。”展以情冷笑一声,无嗔无怒地说,“不必了,你李公子实在太高估自己了,这句话你过去说还说得过去,现在,你以为你还有伤害我的能耐么?省省吧,你我早就已经一刀两断,再这么拉拉扯扯干什么?展以情已死,我叫忘情,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李公子请自重。”展以情说罢,用力甩开他的手,想绕开他,但他再次移动身子拦在她面前,恳求道:“一次机会都不肯吗?以情,不要因为一次的犯错就判我死刑好不好?”
“让开,否则死!”展以情失去了耐性,双眸染上了杀机。
“死也不让。”李无汐昂首挺胸,不动如山。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展以情抬头看着他坚定又饱含深情的脸,但是她的脸还是不兴任何情绪波澜。
“你要是下都了手,尽管动手,我绝不还手。”李无汐视死如归,就赌她狠不下心,下不了手。
“哼!”展以情冷哼一声,一抬玉足,一脚把他踢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丈许开外,看得众女都小脸揪紧,心疼不已,许清涟和南宫楚楚都已经不止一次想冲出去干涉了。要不是许清影和南宫莹莹紧紧攥住她们的手,只怕她们已经和展以情动起手来。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展以情,却还是泰然处之,像一口不波的古井。
“怎么样,现在肯让了吗?”展以情睥睨着趴在地上的李无汐,倨傲地嗤笑。
李无汐一跳而起,神色坚定不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以情,我求求你的,不要因为我的一次错误,就给我判死刑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薛茹冰最先忍不住帮口:“以情姐姐,夫君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原谅他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她动口之后,吴映雪,杜凝霄,洛思晴都先后开口相劝:“以情妹妹,看在夫君真心悔过,看在你们往日情分,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上,你就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展以情一言不发,袖剑扬起,身如幻影疾掠而出,原本站立之地空留残影。众女纷纷惊呼出声,展以情的袖剑剑尖直刺李无汐的咽喉,不偏不倚,这是一击致命的一剑。但是,李无汐却视若不见,面不改色,一动不动,欣然就死的样子。
剑尖距离他的咽喉越来越近,自五尺而三尺,自三尺而一尺,最后在距离他咽喉一寸之处,展以情袖剑向旁一挥,剑尖划破李无汐肩头的衣服,在左肩上留下一道剑痕,鲜血染白衫。
李无汐丝毫不恼,相反,他笑了,他的以情终究还是没有真的对他绝情,终究还是舍不得真的对他下杀手。他激动地笑开:“以情,你……”
“就这样杀你,岂不便宜了你?我要杀你,你也不怕,坚决不让对不对?”展以情语有保留地问。
“死也不让,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绝不允许。”李无汐扬眉毅然决然地回答。
“你很好,你视死如归,那她们呢?”展以情的袖剑再次举起,这次指着一旁的众女,杀气更甚。
“以情,你……”李无汐心中一突,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我要杀你,你不怕也不让,那她们呢?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就杀了她们,你让是不让?”展以情眼睛看着他,袖剑指着众女,毫不抑制自己的杀意,滔天的杀气,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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