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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突然一声大喝,岑子吟就瞧见两个衙役拿着枷锁冲了过来,身后还有好几个衙役,拿着枷锁横冲直撞的闯进来,前面像是不少人无辜被牵连,而那两个衙役身边有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丁伸着粗糙的手指,直直的指着岑子吟。
岑子吟脑子轰的一声,吓的有些傻了,那个人,难道真的是太原王氏的人?不是说这个时候的四姓或五姓已经没那么大的能耐了吗?她闯大祸了?
来不及分辨,就被那两个衙役使枷锁给锁了起来,押到大堂里,此刻大堂里乱哄哄的一片,酒客、伙计、衙役挤成一堆,桌子掀翻了满地,外面无人围观,也是一片混乱的迹象,还有不少人想是跑了出去,街上也是许多衙役在乱跑,抓了人使绳子一捆便往这边扔,也不管到底是不是酒馆里喝酒的人。
这样有错杀没放过的乱抓一气,不少路过的路人因为看见别人在跑,也跟着跑,有些甚至只是在走路也被抓了进来,岑子吟不由得沉下了脸,那人的来头真个这么大?岑家的酒馆档次虽然不高,比不得城内其他知名的有后台的酒楼,到底因为那三碗不过岗在长安城只在岑家酒馆有的卖,因此也不乏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来的,岑子吟瞧见楼上雅座的人也被拿了下来,不由得开始思索事情可能会有的后果。自己还是太冲动了呀
不过。岑子吟不后悔,任哪家地女儿被人调戏,也没的乖乖从了的道理,何况来人还伤了人,若是知道这样的结果,那一脚还是会踹出去的,如今还是想想办法如何能脱身吧,这次的牵连广泛,连四邻也被涉入其中,岑子吟眯起眼望着站在门口一身便服却是一脸跋扈的青年。那人合该就是这群人的头儿了。
岑子吟脚下步伐稍慢了点儿。后面一股大力传来,就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扭过头去瞪了那衙役一眼,那衙役见状怒道,“瞪什么瞪?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呸!”岑子吟轻呸了一声,冷笑道,“死到临头?我犯了什么事会死到临头?官府抓人也该有个文,天子脚下胡来。你们眼里还有王法么?”
“哈哈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笑,那一脸跋扈的青年想是已经搞清楚岑子吟是谁了,大步走上来道,“有人来与我说岑家三娘子够辣,我还不信。如今瞧见了才知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竟然就是这么个十二三岁地小丫头!”突然沉下脸,“王法?你可知道你打伤地是什么人?”
岑子吟冷冷的道,“我可没伤人,打的是一只调戏良家妇女的禽兽呀!”
那男子厉sè喝道,“放肆!满口胡言!你打伤的是薛王殿下的亲表弟,王洛王大官人!行凶打人便罢了,还敢抢夺财物,你这岑家酒馆开的怕是黑店。来人呐!将店里店外的都给我拿下了。一个也不准放过!店面贴上封条,所有的人都送到官府去!”
靠!不是这么倒霉吧?岑子吟脏话都出来了。天子脚下真真不是人呆地地方,随便踹了个sè狼就能踹到了皇亲国戚。这下,麻烦大了……这会儿可不是法治社会,李隆基就算开明,也不能驳了自家弟弟的面子不是?顺便的,她们这等升斗小民,死一个不嫌少,死十个不嫌多的。
岑子吟一出神。那青年男子脸上露出志满意得地笑容来。人群齐齐出一阵抽气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岑子吟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会儿把自己洗干净了绑上蝴蝶结送上去赔罪还来得及不?她不在乎自家那么点儿狗屁名节。大不了当被狗咬了。能保住自家全家上下地命才是最重要地。
真冤呐地。打死她也不能想到自家竟然还有让满眼鲜花儿地皇亲国戚给调戏不是?她这姿sè虽然不差。到底算不上大美人儿。怒!那家伙真没品味!
岑子吟纠结万千之时。楼上突然一样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出地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定睛看去。竟然是一个上楼地衙役。给人扔下来了。随即噼噼啪啪地楼上出一阵打斗声。打斗声结束地很快。几乎众人反应过来地时候就结束了。几个衙役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像叠罗汉一般地堆在一起。哀号声不断。
就听见一个笑吟吟地男声道。“我道是谁呐。感情是王仙童那不争气地儿子!”
那年轻男子闻声脸sè一变,手扶住腰间佩剑道,“尊驾哪位?竟然直呼薛王殿下亲舅舅地名讳!”
一个一身青衣满面笑容的中年男子从雅间里走出来,站在走廊上望着下面,脸上虽然是满面地笑容,那笑容却是未曾延伸到眼里,一张脸依旧是威严的吓人,众人皆是齐齐的至心中生出一股惧意来,这中年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持剑的青年男子,岑子吟一见来人,却是心中一喜,此人是老熟人呀!御史张大人!
张御史淡淡的道,“我是谁,你无需过问,今rì的事我是全看见了,错不在岑家娘子,在此,我奉劝你一句,将人放了罢!”
那青年男子瞧清了来人不过是个布衣,闻言冷哼一声,“我也奉劝你一句,少管闲事,要不,随小爷回去走一趟罢!”
“天子脚下,你们敢目无王法的胡来?”张御史喝道!
那青年男子笑的越的跋扈,伸手朝着皇城方向拱拱,“天子脚下,天子是谁?是咱们薛王殿下的亲哥哥。王法是什么?王法是咱们薛王殿下的亲哥哥的法,自然就是咱们家的法!”
张御史闻言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怒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青年男子上上下下的将张御史打量了一番,喷笑道,“先生呐,您可真迂,不是读把脑子给读坏了吧?”伸手一挥,“来人呐,把这两个人给我拿下!”
那些个衙役果然扔下手中的事物纷纷冲上楼去,张御史身边的那个男子很是有一身本事,不过到底还是让岑子吟失望了,此人没有武侠小说里面的万夫莫敌之勇,对方人多势众之下便没能将张御史给护住,瞧见自家主人给人用刀架着脖子,也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放开御史大人!”那男子暴喝道,那青年男子闻言摇了摇头,叹息道,“我道是哪路神仙,没想到区区一个御史也敢来坏我好事!这位大人,您是眼睁睁的瞧着人打咱们家公子么?”
张御史没想到表明了身份对方也毫不在意,气的浑身抖,那几个衙役也是浑然不怕事的,使了绳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张御史破口大骂,“王仙童个老匹夫,养了一帮子狗胆包天的东西,老夫回到朝中定要参他一本!薛王为虎作伥,也合该与其同罪!”
岑子吟估摸着这事儿到现在也就没自家啥事儿了,就算她想把自己洗白白送上去赔罪,也得瞧高层的斗争结果如何,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张御史破口大骂,那青年男子闻言便是一巴掌甩过去,啪的一声,震傻了一帮人,这人,竟然真敢打御史!
“老匹夫!不打你,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奴才!”
张御史满口鲜血的叫道,“老夫是皇上的臣子,大唐的御史,可不是什么奴才!”
“说的好!”岑子吟忍不住出声赞道,这会儿基本上她的命运就是跟这位御史大人绑在一起了,再不出声,恐怕这辈子都没机huì了,岑子吟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万一,再有那么两位高官显贵路过这儿,正好又是跟那位薛王不太对路的,没准还有一线希望,这会儿是能拖就拖吧,反正,这是长安城,神奇的长安城,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生的。
勾勾嘴角,瞧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岑子吟缓缓的道,“威武不能屈,富guì不能yín。张大人不愧的读圣贤之人,一身铁骨铮铮有古人之风,小女子不才,能得大人一言相助,生平幸事,只是可惜了大人被小女子连累,落入这等小人之手,还不知结局如何。”
张御史颇为惊奇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微微一笑,张御史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慈祥的神sè来,“难怪方才能踢那一脚了,岑家娘子年龄虽小,胆识见识皆是不凡,倒是让老朽惭愧了。”
岑子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还打着要向恶势力低头的主意呢,这位刚直不阿的御史大人的夸奖可承shòu不起,另外一点就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还是未嫁人的大姑娘咧,女子防狼术学归学了,被人这么当面提起还真有点儿脸烫呼呼的。
瞧见两人旁若无人的相互吹捧,那年轻男子恼怒的道,“还笑的出来!”说罢就扬起手中的剑柄想要动手,那张御史的护卫实是个有能耐的,情急之下竟然拽着拉着他的几个衙役挡到了张御史面前。
混乱之间,内院突然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几个衙役,那青年男子收回了手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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