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吟独自坐在房间里的书桌前,拿着笔写写画画,将唐朝所有制酒的流程写下来以后,开始绘制所需要的蒸馏酒的器材。
之所以想到这个,不过是因为岑子吟对这个朝代还不熟悉,看着街上令郎满目的商品,越发的想不到其中的利润,而恰好岑家有个酒作坊,要改良起来比较方便,何况大唐是一个几乎能容纳一切的国度,国人对新奇的东西接受度也很高,在真正发现了高度酒的好处后生意自然会兴隆起来的。
最最主要的一点是,她只是的个十来岁孩子,不能搞出太新奇的东西,误打误撞的做出蒸馏酒却是容许的,否则会被人当成妖人,桌面上所画的那张蒸馏酒的器具则还暂时用不上。她必须先手工制作出一点点的蒸馏酒,然后再想办法让别人接受它!
即便别人接受了这个东西,技术上的难关也不少,唐朝没有铝板,也没有铜板,要卷制蒸馏酒用的釜器根本就不可能,只能通过木匠来做了。现代乡下酿酒作坊用的釜器就是用木头做地,岑子吟在乡下瞧见过,还曾经进去参观过,要复制出外形不算难。
这木制釜器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放在锅上的,呈圆柱形,锅里装水,加热之后水就变成水蒸汽,进行加热。锅上再放一个圆形木板,可以用来承受粮食。釜器里面装填粮食,这圆柱形釜器要做多大,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定。
另一部分象倒立的漏斗,做出个形状不是问题,唐朝的能工巧匠可不少,难处在于冷却部分,这部分也是一个圆柱体,必须找寻一种良好的热导体,否认冷凝困难会成为最大的技术难关。岑子吟有些异想天开的琢磨能不能用陶瓷来代替,毕竟现在所需的冷却器皿很小,陶瓷的强度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而日后若是要大量生产,那就是别人的事了,岑子吟可没想法一家独大搞垄断,家里这老弱妇孺连自家人都搞不定,更不要说若是真有暴利可图而闻讯来到的豪强了。
这些,都不是让岑子吟最头疼的事,最头疼的事莫过于怎么搞到钱了,如今家里的情况并不宽裕,最大的问题也是钱的问题,何况她一向信奉自给自足,否则若是弄出来的东西不受欢迎,让方大娘买单,让福伯叹息,她没脸做这样的事,不管怎样,先悄悄的做出来再说吧。
这玩意儿不能漏水,密封要严实,非的让人专门制造才行,而这火候和量岑子吟把握不好,琢磨着只能等慢慢试验,家里的酒曲不少,这粮食恐怕不会拿给她这么折腾,虽然她知道这绝不会是浪费,家里的大人们可不会这么认为,这又该是一笔开销。
然后,就是实验的地点,岑子吟望着窗外平日里还觉得挺宽敞的宅院,这会儿却是觉得到处都是人,就没个清静的地方,拿着那个到厨房去,非被张婶给赶出来不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还是先凑到钱再说吧,万事开头难呐。
对着铜镜照了一下,脸上的肿已经消了,就是这样才让脸显得更可怕,紫青一片有些地方还带着黑色,惹的方大娘一瞧见她就叹息不已。
岑子吟瞧了瞧外面,大郎和二郎两个又鬼鬼祟祟的想要出门,等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路过她房门的时候,藏在门后的岑子吟突然跳了出来,低叫道,“你们又想到哪儿去?”
大郎和二郎挫败的对视一眼,大郎道,“我们这是有事,三娘听话好好在家呆着,我们回来以后给你买好吃的可好?”
岑子吟瘪瘪嘴,心里却是欢喜雀跃,正想找人带她出门呢,整天在家里大门不出可想不到挣钱的好法子,“不要!你们整天的去玩,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就会拿吃的哄我,唔,这几天都给我带了好吃的,说!你们哪儿来的钱?”
岑子吟本以为这是两兄弟平日里的零花钱,她对这个时代的花销也不是很了解,却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大郎和二郎脸色同时大变,二郎更是翻翻白眼道,“给你吃了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耽误了时间我们可就没钱给你买好吃的了。”
岑子吟只觉得一下子就看见了光明的希望,更是要跟着大郎二郎去瞧瞧了,眼珠子一转,拉着大郎的手臂摇晃道,“大哥,大哥,我也要去,我在家里闷坏了,都没人陪我说话,大哥,就带我去嘛~我会乖乖听话的哦!”
跟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撒娇,岑子吟一脸冷汗,好在撒娇是女人的天性,说了两句便顺溜了,二郎最是疼爱岑子吟,见状劝道,“大哥,要不,咱们就带上三娘去吧?”
大郎也不是不疼三娘,只是考虑问题到底要周全些,上次出了事,现在岑子吟身上还有伤,他们本来就是偷偷的跑出去,然后乘着大人没注意再跑回来,这种事要是被发现了还真不好交代。
岑子吟见大郎有松动的迹象,跟二郎打了个眼色,自己拉着大郎的手一阵猛烈的摇晃,毕了不忘记威胁道,“你们若不带我去,我就去告诉娘你们偷偷的出去玩,身上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钱!”
二郎又劝了几句,大郎闻言无奈叹息了一声,“好吧,带你去,不过你不可以告诉娘,我们照顾不过来你的时候,你也不准到处乱跑,乖乖的在旁边呆着。现在去换套衣服,二郎,你去马厩牵三娘的马过来。”
岑子吟换了胡服,又戴上帷帽将脸遮住,这帷帽是这时代妇女出门常带的物件,这帽子用藤席做成帽形的骨架,上面糊裱了缯帛,又刷上桐油,然后垂挂一圈网子,可以不妨碍视线,大概可以垂到颈部,倒是正好拿来遮掩脸上的青紫。
随着大郎二郎出去,一路上注意着有没有陶瓷作坊,倒是没有注意到向哪儿去的,等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竟然是自己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的地方,而在这儿,还有十余个少年候着,手上都拿着打马球的棍子,想是要在这儿练习马球或者开一场比赛?
岑子吟对古代的马球不太懂,这种事在她眼里就像是现代的孩子不上课跑去踢足球一样,没多大好处也谈不上多大的坏处,瞧这情形岑子吟也不好多问,少年即便再怎么懂事,性子里总有几分爱玩的天性,不能求他们一朝一夕的改正过来。
初夏的和风正好,岑子吟便寻了个树荫躺下看他们玩,坐下来才想到这大郎二郎的钱是怎么来的,难道是赌马球么?若是两人技术够好这么来赚钱,却是有些不好,岑子吟决定回去以后再仔细问他们。
这初夏的午后和风太好,岑子吟一会儿想着这个,一会儿又想到路上瞧见了几个作坊,得找个机会去问问制造一个那样的东西需要多少钱才是,片刻功夫便靠着大树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见旁边像是有人在说话,猛然睁开眼,岑子吟发现脸上盖着的帽子不翼而飞,一个男子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笑道,“古有无盐女,今有岑子吟!”
岑子吟一愣,只觉得这人很是眼熟,一身的儒服,当是个读书人,手上偏生拿着她的帷帽,听见不远处那群少年依旧在打着马球,想是没有发现这边的异状,恼道,“你这人好生无礼,难不成读了圣贤书就为了去揭别人的痛处?若是这样,这书不读也罢。”
那人沉下脸来,责问道,“所以你们兄妹三人便跑到这儿来打马球睡午觉,偏生不去上课?”
岑子吟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谁了,薛易,那个酸秀才!坐起来偏着头看了薛易半晌,不知道这个该在学堂里上课的夫子怎么跑到郊外来了,唔,该是还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吧?
哼!管的还真宽泛,嘲讽女人的脸,看来也是个没什么品德以貌取人的家伙,不过她是要干大事业的人,才不跟这个酸秀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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