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竹惊醒,龙,肯定是龙的电话。要不怎么会这么晚还要给我电话?平时我们俩闹别扭的时候,他有时候都会这么晚给我电话的。
韵竹好像在黑暗中见到光明,心里一阵欢喜。来不及穿鞋,也来不及开灯。光着脚在黑暗着摸索,走向手机响的方向。快点,要不龙不耐烦了,挂了电话怎么办?韵竹心急。这条睡裙怎么这么长的,长到拖在地上了。真麻烦。这时韵竹恨不得自己的手可以变长,一伸手就可以拿到手机了。
龙会在电话里说什么呢?可能会和我解释说,这是一场误会。可能他悬崖勒马,知道错了,知道我才是最好的。还是他打电话说明白,叫我死心。想到了这里,韵竹心慌意乱了。
“扑通”一声,韵竹不小心踩到裙摆,摔在地上了。“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这手机的铃声不断在房间回荡,在冲击着韵竹的心坎,真的很想立刻拿起手机,和龙说话,听他的声音,听他的笑声。他的笑声总是笑得那么淫荡,每次韵竹听到他的笑声,都会取笑他是一个淫贼。而他没发出声音的笑容却给人一种很干净纯洁的感觉。
韵竹顾不上痛,站了起来,却踩着裙摆了,再一用力扯,“嗞——”一声,睡裙给撕破了。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接电话。时间过得有点长了,千万不要挂机,千万不要。这房间怎么这么大?从床的这边跑到房间的另一边,要这么长时间。裙摆总是掉在地上,妨碍着走路,好像老是和我作对的。踩一脚,就“嗞——”一声,给撕破了。讨厌的裙子。
手机,手机。韵竹扑到桌面上,终于把手机拿在手上了。韵竹欣喜若狂,嘴里还叨念着:“龙,龙……”
韵竹心跳加速,掀开机盖,迫不及待地说:“喂,是龙吗?”
电话的另一头想起了苍老的声音:“是你爸爸啊。”
韵竹心沉了下来,原来电话里面的那个人不是龙。
父亲顿了顿接着说:“你还好吗?
难道爸爸知道我失恋的事情,或者我生病的事?韵竹心里一阵惊恐,她真不想让年老的父亲担心。
“嗯。一切都好。爸爸,什么事情?”
“好就行了。”父亲的声音有些变调了。
“爸爸。”韵竹忍不住叫多了一声,很亲切,很有安全感。这时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好像家哦。想爸爸,想妈妈,想弟弟。想家里的一切。
“哎。”韵竹的父亲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刚才发一个梦,梦见很多凶恶的坏人在追着你,要杀你。好像和真的一样。我……我很担心你,所以……”韵竹的父亲的声音有些变调了。
韵竹一边听着父亲的话,一边掉眼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父亲居然害怕一个噩梦,担心女儿的安危。
韵竹深呼吸,为了避免给父亲听出来自己的哭泣声音。“爸,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了。”韵竹的父亲语气变得轻松了很多,接着一阵咳嗽。
“爸,爸,你怎么了?”韵竹听到父亲的咳嗽声,神经不由得紧张起来了。
“没事,没事。只是最近身体不是很好了。”
韵竹觉得自己已病了,自己的心也已伤痕累累了,她愿意替代亲人所有的病痛,然后就这样死去了。倒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死,自己竟然想到了死。意味着什么?韵竹心里很茫然。只觉耳边想起父亲的声音,觉得很安慰。
“韵竹,你是我女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强。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韵竹的父亲清了清喉咙说。
“嗯。”韵竹泣不成声了。
“早点睡吧。”
“嗯。”
“有时间就回家吧。”
“嗯。”
“再见。”
“嗯。”当韵竹勉强地发出这个字。
“爸,妈。爸,妈……”韵竹拿着手机在喊着,心里没有那么痛了。当别人离弃你的时候,亲人都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家里的那扇门永远为你而敞开。
韵竹这时想起了父亲那深陷的眼睛,那一小撮一小撮的白头发,还有母亲那因为长年累月的劳累而导致变型的手指。他们的辛苦劳累才铸造了今天在名校读书的黄韵竹。我竟然想到了死。死不能解决问题的,死了只会让父母更加悲伤。
风从窗户走进来了,抚mo着韵竹哀伤的脸庞,耳边还传来了一阵阵的海浪声。是海,韵竹心里惊喜。月光,像一匹银色的柔纱,从窗口垂落下来。韵竹拖着睡裙走到了窗边,皎洁的月亮像刚刚脱水而出的玉轮冰盘,不染纤尘。月光映着几丝儿羽毛般的轻云,美妙极了。月亮用自己朦胧的光线亲切的抚mo着大海,而海,在这些爱抚的温柔力量之下在狂舞着,使得沸腾的空气充满了淡淡的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人的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的感觉。这海凝聚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的生命力,给人一种超越自然的深刻。心里的杂念都抛给了这个咆哮的大海了。韵竹闭上了眼睛,陶醉在这个迷人的夜里。
拼命抓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会在折磨自己。逝去就随这风而去,日子还是照样过。日出月落,潮起潮落,花开花谢。
韵竹躺在软绵绵的床垫上,觉得好舒服哦,就好像小时候躺在父母的怀抱中一样。
好深的孤单,
受伤的灵魂,
爸爸问我还好,
我竟然会说不出话,
多希望他少些牵挂。
爸爸说快回家,
我的心瞬间被融化,
笑着,泪流个不停,
再多的苦都不怕,
爸爸,我亲切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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