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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青苹就让大棚蔬菜地停了工,将人员全部调来了柳阳庄,帮着采摘葡萄。可能是耽搁得久了的缘故,葡萄熟得透透的了。手一碰上去,立马就可以捏出水来。
“青苹,这葡萄都熟透了,还能用么?”张皓陵看着这些要快要烂掉的葡萄,皱了眉。青苹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轻笑道:“是啊,这样的葡萄就算是运出去,肯定也卖不了好
价钱。但是,如果用来酿酒,那就最好不过了。”
“烂葡萄酿酒?”张皓陵惊讶了一声。
“咳咳,更正一下,不是烂葡萄,是熟透了的还没烂的葡萄。烂葡萄要坚决扔掉,不能用的。”青苹生怕他会错了意,赶紧强调着解释。
这家伙还真是缺乏常识啊。
张皓陵忽然笑了。
青苹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小子在逗她,当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随后,青苹现场指挥,几十号人分工明确。一部分人去采摘葡萄,一部分人负责清洗,再一部分人负责挑拣*变质地剔除掉,将合格的葡萄去蒂,用烧箕盛了,摊开晾干。
青苹将事先准备好的陶瓷罐子依次排开,又将一大袋的白糖摆在最顺手的位置,便开始慢慢地操作起来。
此时张皓陵就站在她边上,随时待着命。
青苹也是个折磨人的,一会儿口渴要喝水,一会儿要饿了要吃点心,又一会儿叫他拿萄萄,把个张皓陵指使得团团转。
偏偏张皓陵还乐此不疲。
在场的几乎都是飞马村的村民,虽然早知道青苹在张家的地位非同寻常,但也只是听说,,这会儿亲眼所见,这才惊觉。原来青苹这丫头真的厉害呢,居然敢将张家的二少爷当下人使唤。
“看这情形,过不了多久,三丫就是张家的少奶奶了。”
“可不是。瞧张二少爷的脾性多好哇,三丫嫁过去,也吃不了亏。”
“三丫那么有本事,又能挣钱,嫁谁家里都是个宝哇!”
……
村民们小声地议论着,声音虽小,但青苹也是听见了的,却装作没听见,继续捣鼓她的葡萄酒。
其实酿造葡萄酒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将白糖和葡萄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在密封的罐子里。过个二十来天,就变成酒了。
但是这中间也是需要注意细节的。
首先,葡萄不要洗得太很了,因为发酵所需的酵母,来源于葡萄皮上的野生酵母。过分冲洗会大量减少酵母的数量,不利于发酵;其二,葡萄与白糖的比例,一定要调配好,不然影响口感;第三,放一屋葡萄,就必须码一层白糖。
第四。密封了一个星期之后,就得打开罐子,将葡萄皮和里面的葡萄籽儿掏出来扔掉;第五,刚开始发酵的时候,不要把盖子封的太严,因为这时候是酵母繁殖时。需要氧气;但是在发酵旺盛时,就需要把盖子全部打开了,因为发酵过程产气,封的太严,会撑坏容器的。盖上几层稀布就可以的。
晌午过后,昨儿个说好的那两人,果然拉了满满两大车的葡萄来。张皓陵为着他们毁约的缘故,故意将价格压得极低,那二人急于脱手,就算亏本也只得咬牙答应。
整整忙活了三天,才总算将所有的葡萄装进罐子,剩下的事就只有等待了。青苹留了几人看守罐子,剩下的大队人马又全部拉了回去。
晚上抽了个空,青苹又将张家的账本仔细看了。除开葡萄园这边,另还有两个庄子,主产玉米和水稻,可是收成并不好。南边南墉镇上还有米铺子和布庄,生意都冷清得不得了,尤其是那个布庄,亏得都快发不起伙计的工钱了。
青苹就弄不明白了,布庄的生意应该是比较赚钱的,为何还连年亏损呢?这其中必有原因。
青苹想到这里,决定改天去看个究竟。
哪知她这天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江氏和黄氏出门,好象也是要去南塘镇的。青苹打算捎她们一段的,可是江氏硬气地没有应声,自顾自地去外面喊车驾去了。
青苹到了南塘镇的时候,已快到中午了,便打算顺道去二姐红苹家蹭一顿饭吃。谁知才走到周诚良的肉摊子边儿上,就见红苹捂着脸往大街上跑着,她急忙大喊,“二姐——二姐——”
红苹只顾奔跑,压根儿没听见青苹的叫喊声。
青苹只得追了上去,连着追了两条街,才总算将红苹追住,累得上气不接下去。
“青苹——”红苹乍一见到她,又惊又喜。
青苹也是高兴的,然而在看到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他又打你啦?”
红苹捂着脸,吱吱唔唔地道:“没有,是家里的猫给挠的!”
青苹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这只公猫也真够狠的,将你挠成这样儿,我去帮你收拾他去!”青苹一边说,一边拽了红苹往回走。
红苹死活不肯。
青苹眉毛一挑,怒道:“你干吗这么怕他?他打你你不知道还手啊?就算打不赢他,咬也咬死他个杀千刀的!再这样下去,他会打死你的!”
红苹不说话,只是哭。
青苹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我陪你一起回去,有我在,他不敢的,我得找他好好谈谈,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是我姐呀,他打你,我心疼,你知道么?”
青苹好说歹劝地,才将红苹劝回了周诚良的肉摊子。
周诚良正在砍肉呢,见红苹又出现在跟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砍刀往案板上重重一砍,发出“咚”的一声,瞪大了眼大骂道:“你个死婆娘,不是叫你滚回娘家去嘛,又杵在这里作甚?真是晦气,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不下蛋的母鸡,简直丢尽了——”
他话还未骂完。忽见半空中一条飞毛腿踢过来,正好踢在他的肚子上。周诚良一个站立不稳,仰天往后倒去。
在他倒下的瞬间,他终于看清了。出脚踢他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好象是他的三姨妹青苹来着。
下一刻,一阵粗鲁的怒骂声随之而来,“你个死胖子,臭屠子,挨千刀的,天杀的,你算哪根葱啊!居然敢打我姐姐,上次就已经警告过你了,这才多少天哪。又开打了!你真以为我们叶家没人了吗?任由你歁/负?”
周诚良挨的这一脚不轻,肚子到现在还痛着呢,只见他慢慢地站起来,朝青苹大吼道:“死丫头,你揣我干什么?你姐姐是我女人。我打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要管也轮不到你来管!”
青苹此时正在气头上,他说这些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你打我姐姐,我就是要管!你个死胖子,你信不信。我把你这肉铺子给端了——”
青苹叫嚣着,想到就做,双手双脚齐用,又扯又揣的,几下就将他这肉摊给掀翻了,大块大块的猪肉滚落在地上。满地都是。
“我的肉——”周诚良气得脸色都白了,急忙蹲着身子去拣肉,青苹一不做二不休,又一脚将他揣倒在地。周诚良半天才爬起,操起案板上的砍刀。嚎嚎叫着要上前与青苹拼命。
红苹早吓坏了,一边哭一边徒劳地叫道:“别打了!青苹,良子,你们别打了!”
这时,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的说青苹做得不对,哪有小姨子为姐姐出头打姐夫的,也有的说这周屠子做得确实过份,是该好好收拾了,更有甚者顺手牵羊,直接拣了地上的肉偷偷溜走。
红苹顾到这里顾不到那里,哭得呼天抢地的。终于有两个婆子看不下去,帮她把肉拣好堆在案板上,又将她扶到边上坐了。
这边青苹与周诚良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周诚良一边追着青苹,一边挥舞着砍刀乱砍一气。青苹虽然自恃有粗浅武艺防身,但也怵他手里的凶器,不敢离得太近。
两人像猫追耗子似地,不停地你追我赶,都累得气喘吁吁。
红苹终于稳定了情绪,快速地走了过来,站到了二人的中间,“青苹,良子,别闹了!别闹了行不?好多人看着呢?”
她不说话还好,她这一说话,周诚良的怒气再次上涌,他奈何不了青苹,只好找红苹出气。
只见他将砍刀随手往地上一丢,就像老鹰抓小鸡似地,一把将红苹抓了过来,揪着她的头发,狠狠地往案板上撞去,嘴里骂骂咧咧地道:“死婆娘,胆子恁大了,居然敢到娘家去告状,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还是咋地……”
然后是一阵“咚咚”地脑袋撞击案板的响声。
红苹痛得哇哇大叫。
青苹瞧得目齿尽裂,用尽力气将周诚良推开。
围观的人这会儿也不淡定了,纷纷指责周诚良的狠心。
众怒难犯,周诚良终是悻悻地收了手。
趁着这工夫,青苹急忙将红苹拽到最近的医馆里,找大夫上过药,又将额头的伤处好好地包扎了,这才稍稍放下了心,然心里却怎么也不是滋味。
红苹,她实在太可怜了。
红苹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终于叹了口气,幽幽地道:“青苹,你不该来的!”
青苹顿时纳闷了,“为什么?”
“如果没有你的插手,这事儿也就算了,可现在——唉——”红苹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再次长长地地叹了口气。
青苹苦笑,和着自己这样做还做错了呢?搞半天人家根本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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