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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自己这样解释就能够打消韩老的疑虑,可谁知这老头的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或是他从小根本就是被骗大的?
韩老头满脸都写着我不相信,甚至还给了她一个不屑鄙夷的目光,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就编吧,这么俗套的理由也想哄我老头子?
见韩老那副打死都不相信的样子,文安安挫败的摇了摇头。
不过既然人家不愿相信,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于是她也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随着柳家媳妇往戏园外面走去。
可文安安想息事宁人,并不代表韩老就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韩老就像只苍蝇,开始嗡嗡嗡的在她的耳边是絮絮叨叨的‘劝慰’起来,再加上旁边还有个兀自沉浸在刚才戏曲中的柳家媳妇,两人的碎碎念如唐三藏的紧箍咒,搅得文安安一个头两个大。
“停停停”,再也忍耐不下去的文安安摆手打断两人的自言自语。
“什么事情?”
“丫头?”
文安安没有搭理韩老,而是转身看向柳家媳妇,“嫂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和我爷爷还想要在外面逛逛”
柳家媳妇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这是人家祖孙俩想有事情要去处理,于是了然的点点头,“那行,那嫂子我就先回去了”
本转身就想走,可又想到刚才进戏院的票是文安安掏的银子买的,便又止住离开的动作,感谢的对着文安安和韩老道:“今天真是谢谢妹子和老爷子了。不光是帮了我的忙,还花费银子帮我买了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如果以后妹子有事。尽管与嫂子我开口,嫂子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文安安帮柳家媳妇也只是凑巧,本也没想要得到她什么回报,所以当听见柳家媳妇这样说的时候,也只是不在意的客气了两声,倒没成想后来真有一天得了她的帮助。
韩老望着柳家媳妇远去的背影。眯着眼睛问向文安安:“说吧,把人给打发走想干什么?”
文安安张张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想见见刚才唱戏的那个青衣”
她的这句话,让原本就误会的韩老更是坚信自己的看法,老头子恨铁不成钢的拿眼珠子瞪着文安安,气呼呼的指着她的鼻子嚷嚷起来:“合着刚才我说那么多话都被你当成废话,大风一刮就没有了是吧,我告诉你个死丫头,有我老头子在。你想都别想,我可得替少,那个死小子看着你,可不能让你想那些有的没的”
文安安不明白,明明他们是在说小白的事情,这老头干嘛总是要扯上楚凡。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掰扯其中的缘故。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这脾气乖张的老头子给安抚下来,毕竟等会儿还指望着他帮忙呢。
“韩老,你先别生气,事情真的不是您想得那样,总归得听我解释解释不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现在文安安的笑脸被面纱蒙住了,老头子看不见。可他再大的脾气也仍旧架不住小丫头的撒娇讨好。
韩老倒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文安安抓住软肋,让个毛头丫头牵着鼻子走。
他只是见文安安认罪态度还算良好,这才不情不愿的大方赏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
“哼,老头子我就先听听你是怎么个强词夺理法”
文安安暗自在心里高兴了一把。不过面上却不敢将那情绪带出一丁点,反而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想老头解释起来:“韩老,我刚才和您解释的都是真的,我以前。……听哥哥说,他们曾经在小的时候认识一个孩子,还和他并结了拜,而那个孩子听说恰巧也生活在戏班中,所以我才觉得那人应该是我们哥哥们所说的那个结拜兄弟”
本来若是文安安只说她认识白彦宇,韩老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现在她将文安泽、文安昊也扯了进来,就不得不让韩老重新考虑一番。
半晌,韩老才扭过头,疑惑的问向文安安:“……你说得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保证是真的”
她什么时候在韩老那里的信用值变得如此低了,、致使她即便搬出文安泽、文安昊那两人来,老头子也还是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文安安不知道的是,在她打算与韩老联手一起去骗文安昊和楚凡的时候,她在老头子的心里就已经被划到狡猾不可信一栏里了。
老头子认为,连楚凡和文安昊那两个人精都敢骗,忽悠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文安安若是知道韩老的想法,不知道要怎样大呼冤枉呢。明明在那场骗人的计划中,这老头子也是参加了,而且还为自己出谋划策了呢。
韩老看着文安安讨好的样子,撇撇嘴别扭的道:“那,姑且就相信你一次”
“我绝对不会让您老失望的”
说完,文安安也不待韩老反应,拉着他一路打听的来到了戏园的后门。
韩老皱眉望向挤在戏园后门的那群人,不明所以的问向文安安:“你待我来这里干什么?”
文安安没有立即回答韩老的话,而是将自已出门前准备的迷药拿出来,而后才招呼着老头子道:“韩老,你也把身上带的迷药都拿出来,咱们把他们迷倒偷溜进去”
估计韩老这辈子没有亲自干过这么龌蹉的事情,在文安安刚开口的时候,就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她。
“怎么?难道咱们这些药不够用?”
直视着文安安懊恼的神情,韩老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滚的厉害,深吸了半晌才将胸前的憋闷压下去。
然后抬起手戳着文安安的脑袋瓜子,咬牙切齿的教训起来:“你这死丫头,居然敢质疑老头子我制药的水平,别说是咱们全部的药了,单单是你手里的那一小包,就能把着整个院子的人给迷倒”
话说到这里,韩老才发现自己被文安安带的跑题了,于是赶紧将话锋一转,“你那两个哥哥和少,那小子也是个君子,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别成小人啦,你还能不能更卑鄙点”
文安泽、文安昊和楚凡是君子?
啊呸,那是你没见过他们算计人的模样。
不过文安安此时也懒得去纠正韩老赏识人的价值观,见韩老摆出一副我不与小人为伍的架势,于是将其他的药瓶药包塞回衣袖怀里,独留一小包迷药在手中,“既然韩老你不想进去,那就算了吧。我一个人去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韩老本以为文安安只是拿激将法激他,认为她根本没那个胆量在光天化日之下将那群人给迷晕。心里暗道打死也不会跟这死丫头狼狈为奸。
文安安走了两步,却发现韩老没有跟上来,转头望向依旧再在原地的老头,可人家连两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她。
但她话都说到那个地步了,现在也没脸再退回去,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像要去赴死的战士一般,闷头就往人群中冲去。
就在文安安闭着气,抬手拆开药包要往人群中撒去的时候,手腕猛然被人给抓住。
“真,真是能让你个死丫头给气死,不知道老头子我倒了多少几辈子的霉,竟然遇到了你这个祸害精”,韩老低声在她耳边‘啰嗦’完,就从怀里掏出个瓶子,然后拔出瓶塞往人群中晃了晃。
前一刻还在争吵不停的人群渐渐地都闭上了嘴巴,目光也变得呆滞起来。
“这这,这是什么药?”,太谁家妈妈的神奇啦。
韩老给了文安安一个‘没加过世面’的大白眼,然后拉起她就往戏园里跑,“别傻站着了,这药持续不了多久”
两人兜兜转转,拐拐绕绕,终于在一间独立的院子停了下来。
院子里刚开始的时候传出一个男人讨好的声音,接着又变成恼羞成怒的腔调,最后伴随着一阵门框的咣当声,两个男人从院子中气呼呼的大步走了出来。
“齐班主,您老消消气,与那妓子生的下贱东西何苦来着”
那个被称为为齐班主的男人听了旁边小厮的讨好,停下脚步往转身往院子的方向啐一口唾沫,然后骂骂咧咧的道:“真太娘的给脸不要脸,不就是被那些个官家小姐太太看中了么,还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不去?我呸,不过就是个下贱东西,装什么清高……”
要不是身边有韩老拉着她,文安安早就冲出去将身上的药粉全都招呼在那两个不要脸的男人身上了。
她不知道,原来小白的日子过得如此艰辛。这也让文安安对于与他相认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可真当文安安来到门口,望着屋内影影绰绰的人影时,脚下却踯躅了起来,毕竟分开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那个未知的他。
韩老见事到临头了,这傻丫头居然不知所措起来,真不知道她刚才拿着迷药闷头向前冲的傻劲儿是打哪里来的。
从鼻腔中‘哼’了一声,然后趁着文安安茫然看过来的空档,抬手使劲在她背上退了一把,就这样文安安华丽的摔进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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