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惜焦急的道:“楚楚老师,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承浩,是承浩出事了么?”
欧阳楚楚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有人报案了吧。咱们先回去吧,贺云他们等会可能就回来了。”
“我不!我要出去找找看,没有看到王承浩我心不安。”白雨惜固执道,心中那股莫名的心悸感越来越强烈。
“你们的意见呢?”欧阳楚楚扫视了一眼其他人。
“我们也想出去看看。”所有人眼神坚定的道。
“那就一起去吧,也有个照应。”欧阳楚楚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一行人冲出街道,四处查看,没有贺云的身影,也没有王承浩的身影。
交叉的街道,四通八达,来来往往的兵丁举着火把,此刻的扶风城如同白昼。
可是,他们会去哪里呢?
“看!那不是贺师兄么?”宫元潜眼尖,指着远处一个身影道。
“是啊,是啊,走,咱们去问问。”白雨惜拉着众人往前冲去。
贺云面如死灰,心如死水。
这一趟走到一半,贺云神思不宁,脚下一滑,险些掉落悬崖去,还好张怀北狠狠的拉住了他。
身侧无数碎石落空,听不到回响,悬崖下无边无际,根本看不到底。贺云蹬了半天才爬上来,这一下失足,惊的他浑身冷汗。
这一趟下去不知道要几天几夜,就算下去,万丈的悬崖底部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就算找到了一丝半缕的碎片又怎样?徒增伤悲把罢了。
同行的张怀北看着有些呆滞的贺云,心下有些不忍。
贺云忽然道:“咱们不去了,回去吧。”
越是往回走,贺云的脚步越沉重,几乎都要迈不动了。
我该对怎么对他们说?亲眼看着王承浩被人推下悬崖?我怎么说的出口。
贺云睁着眼睛,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模糊了双眼。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白雨惜跑过来,面色焦急的问道:“贺师兄?承浩呢?”
张怀北看着一脸期待的白雨惜跑来,神色不忍的摇了摇头。这种感情他理解,战场之上,生离死别很正常。
可是对他们这些还没出学院的人来说,生与死,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所有人满怀期待的看着贺云,他的目光从一个个人脸上扫过,忽然双唇就如同千万斤重,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努力了好几次,想要张嘴,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任由眼泪这么流着。
张怀北拍了拍贺云的肩膀,率领兵士先行走了。
白雨惜表情由焦急、到期待、到惶恐、到害怕、到痛哭、到绝望,她哭着道:“是不是承浩他死了?贺师兄,你告诉我,承浩是不是死了?”
贺云挪了挪嘴,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神之中,哀伤更重。
其余人都明白你了些什么。白雨惜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眼前浮过灵院里发生的一幕幕,看着他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的一颗火热的心,看着他那么勤奋的修行,看着他淡定而淡然的沉稳,一切都是喜欢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啊!!!
白雨惜怒吼一声,爬起来往客栈冲去。眼角的泪水在夜空之中拉出两条晶莹的回忆…。
“承浩,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你的怀抱那么温暖…可是我再也抱不到了。”
欧阳楚楚伸手想抓住白雨惜,可惜一把没抓住,全部人都跟着追了过去。
“白雨惜!”
“白雨惜!!”
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往后的路还有那么长呢。
回到客栈,贺云嘶哑的道:“楚楚老师,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还得禀报灵院,我们一起吧。”
欧阳楚楚默然的点点头,两人合力运功激发出一只紫色的小仙子,贺云疲惫的道:“还请速速禀报长老,王承浩在扶风城遇害一事。”
紫色花仙子绕着两人转了两圈,渐渐洒落晶莹,消失无踪。
贺云瘫倒在地,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从来没有经历过兄弟、朋友自身边被人谋害,眼睁睁看着被踢下悬崖。
这一幕成为他这几日挥不去的梦魇,时常让他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守备府还在追查东灵院弟子被杀一案,这件事已经上报京师,上报东灵院。后续的追查会一步步到来。
白雨惜傻了,成天就坐在房子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不吃饭,不喝水,一动不动。
柳如鹏伤势渐好,偶尔透过房门看着白雨惜木然的样子,他的眼神无比复杂。
曾经那么那么喜欢的人,现在变得这样。
再回想和王承浩的恩怨,柳如鹏自嘲的笑了笑,真是一个笑话啊,我以为是他抢了我心爱的女人,却不知道我只是像个小丑一样上蹦下跳,人家才是真爱。
第一次他对父亲所谓的抢过来产生了动摇。有些感情,真的不能勉强。
他叹息了一声,转身而走。
就算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请允许我陪着你。
半空之中,王承浩的虚影闪现在白雨惜面前,微笑着说着。
白雨惜笑了,可是泪水止不住的流。
整整三日,扶风城守备将军李一凡带队封锁全城搜索贼人,沸沸扬扬全城挖地三尺,依然没有将凶手查出来。
这三日间,东灵院弟子住在飞云客栈里,哪里都没有去。
白雨惜空洞的眼神,失魂落魄的傻坐着,不吃不喝。
欧阳楚楚过去轻轻抱着脸颊憔悴的白雨惜,将她的脸放在胸前,柔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雨惜,你要爱惜自己,承浩他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
木然呆坐几日的白雨惜忽然哇的一声痛苦出来,抽泣着抱住欧阳楚楚,声音哽咽,“承浩他怎么会离开我,他一定不会死的,对不对,楚楚老师,对不对?”
欧阳楚楚一阵心酸,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眼角一酸,泪花就忍不住弥漫出来。
那个人,如今就在这里,不知道他这几年过的好不好。
那年的痛苦,不知道他如今是否放下?时间已经是太久太久了,久到都要记不清他的样子。也许自己都已经原谅他了吧。
只是,已经不是当年了…
欧阳楚楚轻叹一声,悠悠道:“他没有死,他依然活在我们心中。”
白雨惜重重的点头。
贺云这几日真的在喝酒买醉。
如果说到这群灵院弟子之中谁最痛苦,无疑就是贺云和白雨惜了。
眼睁睁看着王承浩从眼前被人推下悬崖,那种无力的感觉时时刻刻吞噬着他的心脏。不仅是同门师兄弟,更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惺惺相惜的伙伴。身为师兄,原本就该保护他们安全,而是居然眼睁睁看着被人陷害却无能为力…。
这就是一个心魔,死死的咬住了他,逃不掉,走不了。他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无力。以前在灵院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比南灵院大师兄曹海泉稍微弱上一线,他自信自己的天赋资质,相信可以很快就赶上他并击败他,报仇雪耻…。
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
“喝!…”贺云举着酒杯,醉眼朦胧,踉踉跄跄的爬上楼。几米距离,却是跌倒了三五次。
客栈里气氛很沉闷。
柳如鹏就算是讨厌王承浩,见到他遇害,神色也是复杂。
刚刚安慰好白雨惜,又看到贺云这样,欧阳楚楚神色疲惫,她叫住了柳如鹏,道:“如鹏,你拿着灵院铭牌去守备府找李一凡将军,就说着他安排护卫,我等明日就启程回京师!”
柳如鹏应声而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李一凡将军派了一队精干军士护送几辆马车前往京师。在白雨惜的强烈要求下,王承浩的空车也一同返回。
“他没有来!”贺云醉倒了,眼下只有欧阳楚楚站出来,她骑马走在前头,英姿飒爽,扫了一眼随车军士,没有他的身影。
白雨惜从坐入车内开始就开着窗子,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外面,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欧阳楚楚扫了一眼,神色复杂,只是内心暗叹一声。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如是,她亦如是。
这究竟是怪谁惹的祸?
“出发!”欧阳楚楚整顿情绪,怒吼一声,扬鞭纵马向前奔去。
待走的远了,她回首望了一眼身后扶风城,城楼之上一个身影那样熟悉…。
欧阳楚楚忽然泪水弥漫起来:“姐姐,遇见他到底是你幸还是不幸?”
车队汩汩而行,渐渐消失在视野外。李一凡站在城头,看着那消失不见的车队,神色悲戚。
还是没法面对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无法释怀。
李一凡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巧笑倩兮的身影。这个身影在无数次的梦中出现,她依旧这么淡淡的望着自己,眼神之中融不掉的依恋和缱绻…。
李一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角之上泪花隐现。
张怀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身后,他看到了眼前这人的犹豫与不舍。
“为什么不追上去?”
“她不是她。”李一凡轻轻抹去眼角的泪花,神色坚毅起来。
张怀北没有再问。
一个世家公子哥来到这边疆之地,一守就是五年,要说没有什么变故,谁都不信。
李一凡的才能他们几个都是有目共睹的,短短五年,就将扶风城属下数千守备军调教的如同作战部队一般,张怀北毫不怀疑就算是拉着这支守备军出去,都能消灭两倍以上的正规军敌人!
张怀北拍了拍李一凡的肩膀,叹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兄弟们都支持你!”
李一凡神色冷峻的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事以后就不要瞎猜了,听到没有?”说到最后已经是近乎冷厉。
张怀北心头一冷,李一凡在扶风城积威甚重,眉头一皱,煞气陡增。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可没这闲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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