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中,高台上,一名中年妇女撑伞独立于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外。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生活的压力和挫折也为她精心刻画了每一条皱纹的走向很脉络。本来,这应该是一名很普通的中年妇女,她的房子也在下面,她也应该加入到下面哭泣哀求的人群中,为自己的生存呐喊。可偏偏,她的身上有一种泠然不同的气质,将她隔绝于纷扰的俗世间,似乎在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尽人间悲欢。她静静的观察着人们,哭泣的和哀求的,野蛮的和放肆的,像是上帝俯视的角度。但她的眼里没有贝先生的傲气,也没有向义雷的洒脱,一种淡淡的怜悯若隐若现。
“辩夫人,很久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贝先生来到了她身后,并在她没有准许的情况下停在了一步之外,这位星城地下秩序的新任帝王,态度十分恭敬。
“不敢劳狈先生问候。区区一介贱民而已,如今拜狈先生所赐更是无家可归之徒,先生所谋之道与我已是两个世界,还望先生给条活路才好。先夫姓刘,先生如不嫌弃称一声刘夫人可好?”
“哈哈哈哈,夫人虽自称姓刘,可这看家的本领到是一分钟也不曾放下。若要与夫人计较那口舌之争,贝某就太愚蠢了。好,刘夫人,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来此绝不是为了滋扰夫人,只是我们兽门既然接掌了这星城地下,上下千余名弟兄总是要吃饭的,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这是贝某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贝先生说完一个示意,身边的胡月连忙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上面“巴黎香榭”四字尤其耀眼。
“星城最好的房子,倒是受之有愧了。”刘夫人接盒打开,看到里面一片闪闪发光的钥匙后冷笑道“还是那句话,贝先生的事情我不敢多问,也不想多问,不知道贝先生能不能给条活路走?”
“夫人言重了,只要夫人言之有信,鄙门上下绝不再扰。只是夫人两位师兄的下落,能否请夫人告知。贝某绝无他意,只想阐明观点,只要不做敌人,我们全门上下都愿尊各位为上宾,各位想过什么生活,绝不会为任何人打扰,”
“两位师兄是什么人先生应该比我清楚,我们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他们行事也不是只懂耍弄嘴舌的小妇人可以打听的,先生有本事就自己找,我既已承诺不插手就绝不会干扰先生。只是最后想告诉先生一句:”说到这里刘夫人忽然转过身子,眼里的怜悯消失不见,一种霸道不屑的眼神直刺对面二人,“我们儒门虽然分裂,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告辞!”言罢扬长而去,竟是头也不回。
“为什么不杀了她!”看着那嚣张远去的背影,胡月的俏脸上笼上了一层阴霾,恨恨的说道“不过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贱人罢了!嚣张什么!”
“哼!杀了她!儒门高手层出不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辈比比皆是,就算其中有和我们志同道合的同志,可支持归流的也不少,惹来了麻烦你兜得住吗?”贝先生高声呵斥住胡月之后,又忍不住叹息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舞门看中的那个女孩,布局完成了吗?能不能取得舞门的支持可就全看这次了。天资这么好的女孩,真可惜不能收入我们兽门。”
“先生放心,那小孩的父亲已经入局了,一旦收网绝无问题。我担心的只是刚才那贱女人,你不担心她与我们为敌吗?她的话您也能信吗?”
“不能信,但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舌功,舌功啊,合纵苏秦,连横张仪,这可都是将天下玩弄于掌中的人物!真希望她能成为我们的同志,真想看到我们自己创建的那个时代,哪怕只有一天......”
与贝先生心忧天下的感叹毫不搭调的是,在小巷的深处,刘夫人离去的方向,传来的市井小民呵斥孩子的家长里短。
“刘凯!早上桌子上的十块钱是不是你拿的!”
“那个......哇!妈,快看,咱家房子怎么塌了!”
“少来这套,房子塌了没你事!十块钱是不是你拿了?”
“那个,昨晚忘关窗户了,风又那么大,是不是吹跑了也有可能啊?”
“我呸!我吹你个大头球,你当龙卷风过境呢啊?你丫就是那风眼吧?什么都能往你口袋里吹!你怎么不说下雨给融化了?骗人都不会骗,说过你多少次了,眼神不要飘,嘴角不能让人看出弧度,声调一定要保持一致!就你这样的货出去骗人三分钟就得进局子的命!老娘今天打死你个小王八蛋,也算替天行道了!啪!啪!”
“啊!妈!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一定斟酌好了再骗!别打脸,我靠脸吃饭的!话说您一职业骗子替天行的哪门子道啊?啊......别打了,救命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矮窄的巷口,虽然没有贝先生那么自信宏大俯仰天下的气势,但听起来却更接近我们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这,才是生活......还是那句话,我朋友里(现在包括其家长),都是些什么人哪?
刘凯今晚是注定回不了家了,同样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家的还有我,著名肥胖界资深胖子王韬大哥。
和玉晴分开后的我还来不急从巨大的幸福感中抽身出来,几个不速之客就不请自来的闯入了我平静的生活,打扮得还是那么的灵动,那么的飘逸,那么充满后现代化主义的颓废和重金属主义的严肃。
满身动物造型的纹身,手里不是拿着甩棍就是榔头,脑袋上至少两耳环一鼻环的标准配备,披着全身黑皮衣的犀利造型,七八个十七八岁的准成年人在这样暴雨的天气,在你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将你团团围住,你会怎么想?你如果认为这是来请你吃饭的,那你真的可以跟向义雷他们住一个病房了,你病得比隔壁那个副院长还重!
我就大胆的猜测这帮家伙估计很有可能是来找我麻烦的,而且只怕还不怎么愿意让我按时完整的回家......宾果!我想我答对了!
“小子,是自己过来受死还是爷们帮你松松骨啊?”为首的满头红毛的家伙吐了一口痰昂着头问我意见。素质真低啊,本来我对他印象还蛮好的,他头发像樱木花道......“军区四大公子还真是交友广阔啊,什么社会阶层的代表都能弄来,敢问你们是王羽找来的还是万博找来的啊?”
“少TM废话,老子就......哎!你个孙子别跑!站住!”
傻子才不跑呢,我问那句话就为了在腿上拍那么几下切换个飞影模式。结果那红毛还真接话茬,那谁还等他说完啊,趁着自己现在不亚于世界短跑记录的速度,不走才是你孙子呢。
于是在红毛等人有限的hei帮生涯中最惊悚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一个体重一百多斤的初中生胖子愣是踏着小肥腿跑出了凌波微步的效果,瞬间就把一群准成年人甩得无影无踪。有眼神好的混混甚至还发现那胖子面对直径三米多的水坑是直接跳过去的,据说从此之后这位混混不信关公改信上帝了......闲话不说,仗着熟悉地利的优势我一路领先其他短跑参赛选手来到了垃圾陈的房门口。这是社区里靠捡垃圾为生著名丐帮人士,为了方便储存垃圾,他家的小窝棚修在巷子口一个楼梯平台上,屋门口堆放着他常年收集的许多易拉罐和空酒瓶。一路狂奔来到平台上,随手解开一个麻布袋,将里面的易拉罐和空酒瓶洒了一地,我回头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红毛等人的到来......足足等了两分多钟,红毛等一干混混才姗姗来迟,一个个喘着粗气大汗淋漓的,看得我都心疼了,真有心让他们多休息一下再来揍我。
“那个......我就问问啊,能不打脸不?”我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问道,眼神里充满了圣母的慈悲......“你个王八蛋!你跑啊!你再跑啊!妈蛋,累死老子了!这么胖则呢跑这么快啊!不打脸?老子要是让你脸上有块好肉爷爷我跟你姓!”红毛气急败坏的边大喘气边叫道!看样子确实累得不轻。
“哦......”我不无遗憾的答应道,然后按照红毛大哥的吩咐,拿起一个啤酒瓶,很仔细的瞄准了一个混混的脸,一脚踢了出去!
“哇靠!”小学时因为崇拜大空翼很是读过几年少年足球暑假班的我终究不负众望,一脚又准又狠的酒瓶正中那混混的鼻子,一时间鼻血随碎牙齐飞,伴着那混混一声销魂的感叹,他壮烈的倒下了......这只是个开始,众混混还没从同伴的牺牲中感叹出点世事的无常,第二个易拉罐又飞了过来,这次是个黄毛混混飞了起来,他的左脸明显比右脸胖了三倍多......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在狭小的巷子口,一群七八个混混根本躲都没法躲,偏偏飞影状态下射出来的瓶子罐子又准又狠,中了一个就基本上别想站起来了。我甚至看见一个明显未成年的混混蹲那抱着头大声喊妈妈,他已经挨了第三个了,第三个还打中了两腿之间的部位,那个,对不起啊,我知道那是犯规,我真的一直是瞄准脸来着......比天上的暴雨还暴力的暴风骤雨过后,八个混混都采取卧倒的姿势跟大地亲密接触着,整整半麻袋罐子也被我踢了个精光。我小心翼翼的来到红毛面前,跟我妈平时念叨我一样对一脸委屈的红毛说:“你看,都说不打脸吧,这脸上都没块好肉了......”
“呀!老子杀了你!”许是看到我没有瓶子了,红毛一阵激愤下猛地扑了过来要跟我玩近身肉搏,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身上看出了当年八路军抱着炸药包冲向鬼子坦克的悲壮......叹了口气,我轻轻踩了一下墙壁,于是我从红毛的视线中消失了。等红毛再次无神的抬起头,在他头顶正上方两米处一个硕大的鞋底正慢慢向他的小脸靠近,我看见那一刻红毛居然笑了,额,也有可能是哭了,他脸肿得太厉害我实在不好分辨.....“啪!”一声脆响过后,红毛很干脆的昏过去了。他意识里最后一句话是一个胖子真诚的告知,“那个,我姓王,真要改姓的话记住了哈......”
解决了红毛,又真心的想接近那个下身受伤的哥们想帮帮他。结果他跟见了鬼一样捂着下身爬到墙角去了,还大喊大叫的让我别过来,这要被人看见真不知道我怎么他了呢。
叹了口气,转身欲走,突然想了想,又转身回到垃圾陈家门口,掏出十块钱从门口塞了进去,人家捡点瓶子容易嘛?虽然我认为这钱完全应该由红毛他们出......只是回家该怎么跟妈妈解释呢?“妈妈,我被一群混混抢了十块...啊,不对,三十块钱!呜呜呜,妈咪,我好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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