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皮肤科,老专家估计还在午休,老妈买了盒饭在那咬牙切齿的嚼着。我拉过一盒饭菜三口两口吃光,顺手把上午所有的检查结果撕了个粉碎,在老妈惊讶的目光中强行拉着她回家了。我跟老妈说已经不出臭汗了,老妈问我怎么好的,我随口说朱元璋治好的,老妈差点又把我送回到精神科去了……
走到医院大厅,我看到四周坐满了从各地赶来求医的病人和家属。本地人中午大多都回去休息了,还留在这的一般是农村和外地慕名赶来的,他们有的抱着婴儿靠在长条椅上昏昏欲睡,有的缩所在墙角不住的颤抖咳嗽,还有七八十岁的老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就着白开水吃着馒头……他们都是社会最底层的普通人,而林雅则手握可以决定他们生死的法诀……那一瞬间,我突然开始理解同朱元璋的选择了,平民出生的皇帝才知道老百姓最想要的是什么,不是什么稳定的统治和贵族的秩序,只是强者的怜悯和活下去的希望……
走出医院,我的心情依然很复杂,让老妈先回家,我自己决定出去散散心。很多东西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道者、吐纳、统治派、归流派、历史的选择、刚刚医院里那些病人和家属的眼神、能力和责任……这些东西离现在15岁的我实在有些遥远,远到哪怕是想一想都会有些心悸。而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能帮我,让我放下所有的包袱,永远做一个耍宝不停,作死不怕的胖子。
来到公用电话亭取出IP电话卡(80后的朋友怀念不?),输入那一串比自己学号还熟悉的号码,心里一边祈祷着接电话的千万不要是四十岁以上人群啊,不然我又只能学机器人伪装是电信公司的电话信号测试软件了……
“喂~~~”娇媚甜糯的熟悉音调如期传来,光听着这一个字我就忍不住浑身哆嗦了几下,她现在要说出一句“我爱你”我保准能心脏骤停一分钟以上……
满怀希望的给玉晴出了个选择题:吃饭,看电影,逛街,图书馆。并且告诉她可以多选不准漏选,而且费用全免。听着她花枝乱颤的笑了几秒钟后,答案却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但是我约人了哦,星期天下午才想起我,是不是太没有诚意啦?”
“约了谁啊?我可以一起去不!?”我脸皮很厚的,去哪去打扰谁的约会都不在我考虑范畴以内,只要能看到她,遭多少白眼都不怕。
“恩,可以啊。约了妈咪,她老听说你也想着看看你呢。”
“玩得开心!千万不要太想我哦!哇哈哈哈哈,嘟……”我连忙挂了电话!开玩笑,这是去约会吗?听着就是卧底警探深入虎穴一去不回的意思。恩,我还小,见家长太早,我还年轻,死得也不想太早……
接着又给范卓和陈果挂了电话,一个偷零花钱正被老爸打,一个看黄.色.小.说正被老妈打,最后只剩一个刘凯,忽然想起上星期他就暗示性的透露他本月零花钱全部花光了,自动脑补了一下他吃我的喝我的敞开怀抱骗我的那不和谐场景,长叹一口气放下了电话。流年不利啊,想不到除了两疯子已经找不到人陪我了,这日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惨,我决定喝杯咖啡缅怀下我惆怅的人生。
“一杯冰咖啡,两个甜甜圈。”掏出所剩不多的毛爷爷,我故作潇洒的对柜台后的美女姐姐甩了个媚眼,选择性忽略了她热情回应的白眼和刚刚吃过午饭的事实。一句奶声奶气的话在身后响起。
“中杯奶香绿茶,一份提拉米苏!”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彩依同学已经精灵般的挨在了我身后,歪着头清音浅笑的样子,跟一身草绿色的短裙完美的诠释了动漫萝莉这个二次元的词语,不过萝莉妹接下来的话就不太美好了。
“这个胖子付账。胖子,一会给我端过来。”说完也不给我反抗的机会,自顾寻了个窗边的位置欣赏窗外的风景,脸上表情怎么心安理得怎么摆……
我愁眉苦脸的付了帐,分两次屁颠颠的给她老人家又端了过来,完了还接过她的刀叉吸管,用餐巾纸一一擦拭干净,得到姑奶奶满意的微笑后才敢吃自己的,一副标准的奴才相赢得了咖啡店所有男女鄙视的眼神和无形的中指。
“你怎么上这来了?你家不是在军区那边吗?”我边吃便问,意图在赶紧干掉自己的甜甜圈后抢夺她的提拉米苏。
“在家没意思随便逛呗,要不你陪陪我吧,我想要个bibi!”
“噗…….”我一个冲动一口咖啡全部喷了出来,“你想要个什么?!”咿,奇怪,怎么内心还有点小激动捏?
“想要个bibi霜啊。脸上都有痘痘了,涂着能显得精神些。”彩依嘟着嘴说,其实在我看来她的脸涂什么都多余,好像天生就应该是那样,也只能是那样。
“一会我陪你去买,送给你。”我按着心脏说道,内心情绪的大起大落让我血流起码增速了40%,有点受不了……不过话说听清楚了答案怎么心里还有点小失落捏?我个变tai!
“好啊!好啊!那你快吃!”她开心的应着,一脸笑得个春光灿烂的……连忙把剩下的大半个提拉米苏也推了过来,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
“不过妞啊,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哦。”
“恩,你说啊,什么都可以。”
“以后不许跟别人说你想要个bibi行吗?简称不是这么用的……”(你要想要个扫把,那简称还不得是S…那啥)
“这样……跟我爸妈要也不行吗?”
好吧,我输了,天然呆你狠!一会是不是找个人贩子把这妞卖了还让她帮我确定下钱数对不对捏?我邪恶的想着……
精品店里,我愁眉苦脸的看bibi霜专柜一个比一个恐怖的价格,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钱包。我妈教我认钱的时候怎么说来着,大钞是太祖,小钞是各族人民,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各族人民还在,太祖没了……我现在很想太祖。不过我还是决定买支bibi送给这妞,前天篮球课她帮了我,下意识的我不怎么想欠她人情。而且这妞可是眼睛一红全班老师都得哄着她的主,欠也欠不起。
“咦?是你们啊!好巧哦!”前方彩依同学发出惊呼,我连忙赶过去一看,接着就看到了我最想看到的人和最不想看到的人……
玉晴!她旁边的人是王羽!
一时间场景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我们四人八目相对,但是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对谁说。我莫名其妙的还想起了老陈上周训我们的话:“现在晚自习的纪律真是越来越离谱了!早退的居然碰到了迟到的!”场景真的有点神似,但是我现在真的笑不出来……
玉晴的脸色越来越尴尬,低着头似乎在躲避我的目光,而王羽这家伙居然往她身边靠近了一些,挑衅的眼神随即飘了过来。我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正准备做些什么,一只小手突然拉住了我……是彩依,她左手拉着我,却把右手塞进了我垂下的左手里!瞬间玉晴的眼睛就敢看我了!而且也准备做点什么了!
这什麽情况?大姐,这时候能不帮忙增加琼瑶戏剧情不?我回头看着彩依,她可怜巴巴的望着我,轻轻的摇着头,眼里充满了祈求和担忧。
我顿时清醒了很多,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我们还有人穿着校服,不管演琼瑶戏还是演武打片都不是地方。完全无视王羽的存在,我讽刺的对那个脸色比平时更白的美女说了一句:“你妈真年轻啊……”拉着彩依离开了书店,至始至终没有松开她的小手,心里升腾着一种复杂苦涩的的快感。
一直离开精品店很远,我才发现始终拉着人家小姑娘在光天化日之下大秀恩爱,轻轻的松开,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们就这样在马路上沉默的走着,谁也找不到任何能缓解尴尬的话题。直到快到车站了,彩依才突然开口问我:“你知道提拉米苏的寄语是什么吗?”
“恩?”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难道她又饿了?提拉米苏的寄语是再来一份?
她连忙低下头,跟玉晴一样看都不敢看我,连发间露出的耳朵都是红的,短裙两条雪白的细腿以麻花形状纠结在一起,貌似反应了主人公更为纠结的心态,半晌,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寄语是…….带我走吧……”说完招呼也不打,连忙跳上公交车,将目瞪口呆的我晾在了风里……这就走了?说好的“带我走吧呢?”
摇了摇头,我离开了公交车站,决定慢慢走回去冷静一下,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或者说,我终于确认了什么……只是这一天下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我需要留点时间给自己慢慢品味。刚走了几步我才惊觉意见非常恐怖的事情,然后像下定决心般猛地往彩依离开的方向追去!
额,我确定自己不是爱上她了,我是发现,那傻妞一激动坐错车了,那趟车是去火葬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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