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判官,掌管人间孤魄回归地府的安置惩处,根据孤魄在现世为人的表现,把他们分门别类,罪大恶极丧尽天良之人贬到赖礞石所管处的地狱里面,承受折磨还取孽债。巧取豪夺间接伤人性命的罚他们转世成圈养的畜生受凡人宰杀,碌碌无为者和有所功绩者分别投往普通或达官显贵的凡人家庭。
然而延伸到现世的勾魂锁链,难免有所差错,导致孤魄遗留在人间,不得超生,所以心怀怨怼,再者逃避责罚,起了害人之心。尤其是铁笙身为判官,让那些游移在人间的孤魄又怕又恨,所以只能对他身边人下手。偏偏韶浅浅同他相处时间最长,本身又是女子沾染了一些冥界的阴气,自然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在这阳气衰微的暗夜妄图把她魂魄驱赶出来占据肉身。
晓千不同,她本身出自罗家,阴邪之物不侵,加上又同梦婧和赖礞石在一起,无人敢动她分毫。
此时铁笙看着怀里的女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她耳边低语道,“就算我想送你回家,也不知在哪里啊。真是会找麻烦。”第一次,他为了一个不过见了几次面的人心烦,可是又放不开手。
韶浅浅逐渐恢复了意识,只觉得耳朵痒痒的,想起那恐怖的一幕,猛地睁开眼,就看到铁笙被放大的俊脸挨在自己脸庞,虽说被抱着在所难免,可是还是不由得加快了心跳,“是你救了我。”
铁笙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送你回家。”
韶浅浅没有说起在塔上遇到的危险,如同铁笙没有问起她为何坠楼,两人心照不宣,很快就到了韶浅浅家的楼下,那是别墅式的二层小楼,院子里还有着肆意生长的花草,白天看起来虽然春意盎然,夜晚却是藏污纳垢的阴邪之地,院子外是铁门,房门是防盗门看似安全,其实隐患很多,也怪她家人粗心,竟然连厨房的窗户都没有关上。
“你回去吧。”铁笙刚要离开,不料被扯住了袖子,回身看着女孩冷声说道,“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也不会到那里去了。你这样夜不归宿,难道你的家人不担心吗。”
“担心?”韶浅浅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
铁笙想不到她这么没有责任感,不想在多做停留,“松开。”
韶浅浅止住笑声,脸色变得苍白,“其实我很害怕,铁笙,你能留下来陪我吗。就一晚。明天我就住校。”这样放低姿态,让她觉得丢脸,不过脖子上的痛感还在,她还是害怕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听着那恳求的语气,铁笙一时心软,这才发现女孩的脸上竟然划过两道泪痕,语气柔和了些,“赶紧回去吧,你家人会担心的。”
韶浅浅眼睛瞪得浑圆,双手无力的垂落下来,退后几步,终于忍不住大声吼道,“家人家人,我没有家人你听清楚了没有!你走吧!对不起!这些日子一直打——扰——你!”她本性还是自尊倔强的,如此一而在再而三的被拒绝,心中也像是憋了一把火。转身用钥匙打开房门就进去了,接着“砰”的一声,狠狠关上房门,然后懦弱的倚靠在门后,嘤嘤的哭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铁笙愣住了,一时间进退两难,并不是因为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而是他竟然无意戳到了对方的伤口里,意外的,自己也很难受。原来她和他一样都是孤身一人。
于是铁笙妥协了,直接就进入了黑暗的客厅里,打开了室灯的开关,看向胡乱摸泪的韶浅浅,说道,“租给我,我只要一间房。”
“什……什么?!”韶浅浅本来以为他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不想,又要租她家的房子,还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小脾气就上来了,“不租,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走,我管你什么妖魔鬼怪,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铁笙看她这么有精神,倒是放心了,临走时说道,“好好照顾自己。”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心想还是这样的她比较真实。随后在她家房顶坐了下来,并未真正离开。孤魄无孔不入,他倒要看看是谁如此放肆,竟然想要谋害现世凡人的性命,肉身已灭,死后的孤魄就归冥界所管辖,如何惩处自然是判官说得算。
卧室里堆放的全部都是各类书籍,漫画书风景图册,看到这些,加上情绪的转变,韶浅浅是惧意全无,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碗,里面积了薄薄一层蜡,这是她多年前养成的习惯,每当奶奶不在时,她就点燃蜡烛入睡,里面倒入点水,等到燃到那里就自动熄灭,倒是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今夜她同样点燃了只婴儿手腕粗细的大红蜡烛,躺在床上,侧着身子静静的观望着,看它融化在火光中,变做烛泪溢满流淌下来。
“我知道烛火短暂的寿命,就像是幸福。可我宁愿守着那岌岌可危的烛光,也不愿再生活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了。”
清晨,铁笙看到韶浅浅出来时,手里竟然拎着很笨重的行李箱,看来她是真的要住校。
事实上,韶浅浅也很为难,宿舍虽然有她的位置,可她真的很难接受和那么多同学住在同一间屋子,用公共的卫生间,有的宿舍门外还被邋遢的女生堆满了垃圾,宿舍里却有着浓烈的香水味,这种混杂的味道简直是一种折磨。
自己虽说不会做饭,可到底每天按时早起打扫卫生,诺大的房间等她忙完,已经是满头大汗,洗完澡就骑车上学去了。她不喜欢任何人因为她的富裕而有意靠近。所以一直低调,从不谈起家庭的经济状况,不像有些人开口闭口我家里我爸妈怎样怎样,她觉得很丢脸,很反感,何况她还是从小没有父母的遗婴。骨子里的高傲却是源于小时候深深的自卑,她清楚她不承认。
在院子里打转犹豫了一会,韶浅浅重新回到了房子里,丢下行李,她并不打算因此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顶着一头清爽的短发,蹬着单车急匆匆的离开了。
“韶浅浅。”铁笙目光不由被吸引,直到女孩在路口消失。他心知自己不能在见她,这是不同于对晓千和梦婧感情,总是容易被牵动情绪的危险关系。可是又没有办法置她于险境而不顾。
如果得不到想要的,执着的人宁愿在清冷的湖水里冰冻自己的感情,也不愿投入一段虚妄无果的游戏当中。然而很显然,铁笙封藏已久的心已经在韶浅浅的攻势下慢慢消融,他表面冷静其实同样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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