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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说不清楚的年代,神州浩土西南有着广阔的山脉及深邃的森林。这里人烟罕至,却不知道何时被何许人修起一座巍峨的山庄。因此山庄位置隐蔽不易发觉,不论白天或是黑夜都极是黑暗,故称永夜山庄。
永夜山庄,黄昏。
血红的残阳早已沉入粗犷的深山,永夜山庄依稀地点起星星灯火。这本是个极平常的夜,却被一声惊悚的声音打破,惊起附近山林中早归的鸦雀,三五成群的飞来荡去。
永夜山庄,朝阳堂。
堂门前灯火辉煌,只见仆从丫鬟们送毛巾的送毛巾,递热水的递热水,来来往往,忙个不停。
堂门是紧闭的,除了女眷出入之外,其他男眷一律在门外伺候。
一位着黑色华服的中年男子来回在堂门口踱着步子,神色间十分焦虑。这时,堂门里又传出几声钻心的呼喊,中年男子一惊,稳住身形朝着无尽的星空望去。他的双手反复的搓着,随着堂门里的呼声越来越急,中年男子恨得直跺脚道,“大哥在干什么?大嫂临盆在即,这十几日里也不曾回来看过。”
就在中年男子小声恨骂的时候,堂门忽然被推开一条门缝,一个老妇探出脑袋朝四周望了望,看见中年男子道,“二庄主,怎么样,大庄主回来了么?”
中年男子见着老妇,急忙迎上去道,“怎么样,张妈?大嫂怎么样?”
老妇见着情况,连摇头叹道,“怕是难产啊,这么久了,也没见个样样来。”
中年男子听罢,气道,“大哥真是.哎,我去找找看!”
语音刚歇,无垠的夜空似是被什么东西划破,只听得一阵破空的声响,堂门口中央广场的一棵大树的枝头上传来几声“呀呀”的鸦叫。底下众人大惊,纷纷朝树枝上望去。
月色映衬下的树枝上,黑蒙蒙的一片,但依稀可以看见一直雀鸟在不时的抖动着翅膀。就在仆从丫鬟们惊诧的时候,只听得中年男子冷不防的叫道,“不好,是血鸦!”言罢,他转头对着堂门口的老妇急道,“张妈,拜托您一定要大嫂母子平安,我们纳兰家不能绝了这条脉。”
老妇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重重的推进堂门里。朝阳堂的大门又被紧紧的关上了。
中年男子一时之间召集大半庄内弟子守住堂门口,又对着其中一个吩咐道,“你去后山寻大庄主,把这里的情况跟他说一下,要快!”那弟子也不敢怠慢,听罢就急急朝着后山跑去。
召集起来的弟子人手一支火把,分两排守住堂门口,每排十多人,中央分四方,每方五七人摆开阵势。中年男子把守堂门口,静静的望着树枝上的血鸦。那血鸦倒是十分悠闲,不时地用尖嘴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倒像个看热闹的一般。
众人精神绷得紧紧的,生怕放走了一丝的风吹草动。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堂门里忽高忽低的传来几声产妇痛苦的**。众人的精神绷得更紧了,又过了半刻钟,除了堂门里产妇的**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情况,众人的状态不免有些懈怠,中年男子这时更是两面着急,只得怒斥道,“绷紧精神,绝不叫半只苍蝇飞进堂门里去!”
众人齐喝,:“是!”
堂里产妇的**越来越急,只听得张妈不断的打气声。这时堂门中央广场树枝上的血鸦像是受到什么召唤,扑扇着翅膀片刻便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众人见血鸦飞去,都不由得喘了口粗气。但就在此时,一种极诡异的笑声顿时从无尽的夜空中弥漫开来,像是死神催命一般,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笑声越来越近,众人的心情也越来越烦乱。唯有堂门口的中年男子紧闭双目。堂外的笑声混合着堂门里的**声,着实叫人心情沉闷。就这样过了小片刻功夫,对面走廊房顶之上却是凭空出现了一个着月白长衫的青年人。
青年人手执白纸折扇,左肩上却立着一只乌鸦,看上去与其身份颇为不搭。仔细看时,他左肩上的乌鸦分明就是刚才飞去的那只血鸦,众人不禁大骇,纷纷提高警惕。
房顶上的青年人环顾四周,继而轻笑道,“纳兰云景何在?”
语一出口,堂下一位弟子冷不防喝道,“混账,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直呼我家庄主名讳!”
青年人也不动气,只是轻声咳了两声。这时堂门里又传出产妇痛苦的**,青年人一怔,有淡淡忧伤掠过眼角,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他随即笑道,“差点忘了,想必里面即要临盆的夫人便是纳兰云景的妻子罢?可喜可喜.我是应该备份厚礼的。”说着抬手间的功夫,场中央刚才妄言的弟子便身首异处,鲜血狂涌。众弟子见此不由得倒退数步,瞬间溃乱,哪还有刚才的阵势?
青年人见此更加不羁,狂笑道,“怎样,我这份大礼如何?”话一出口,只眨眼的功夫,青年人便从屋顶消失又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弟子见此,更不顾其他,纷纷朝一边聚拢。青年人轻展纸扇,“血漫乾坤”四个深红的大字赫然出现在白纸扇上。细看之下,竟是吸纳了刚才被杀那个弟子的鲜血。观那四字颜色,不知要杀多少人才能够有这般。
青年人笑着朝前一步道,“叫纳兰云景出来罢。”
这时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不逊,只是大部分人把目光望向堂门口的中年男子。青年人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怔道,“没想到你在这里,孔无言。”
孔无言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淡淡笑意的青年人道,“你找我大哥何事?”
青年人眼睛一亮,笑道,“大哥?呵呵,既然这样,跟你说说也无妨。他偷了我血鸦谷的不世之宝“离火珠”,今晚我过来就是跟你们讨个说法。”
听着青年人如此一说,孔无言回想起十几日前纳兰云景曾与他说过此事,但这青年人口中所说之物绝不是偷得,而是抢的。想到此,孔无言喝道,“你口中所说之物是我大哥抢的,你血鸦谷技不如人,如何说是偷得?”
孔无言的这番话像是说道青年人的痛处,青年人好半会儿不再说话。一时间场面上的气氛有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好半会的时间,只有场面上众弟子手中火把的“哧哧”声和堂门里产妇忽高忽低的**与老妇人的打气声。
青年人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废话少说,今天你们不把离火珠交出来,我就把你这狗屁永夜山庄夷为平地!”
话虽如此,青年人心底多少是有些顾忌的。先不说这交过手的纳兰云景,这孔无言的实力也是很清楚的。真个动起手来,搞不好永夜山庄卧虎藏龙,来个偷袭就得不偿失了。
亏得孔无言也还沉得住气,见青年人没有动手的意思,索性闭目养神起来。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混乱,眼下这青年人的实力绝不好对付,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到纳兰云景来的时候再从长计议。但如果真得动起手来,自己自保应该不成问题,但就怕连累了堂门里的大嫂,纳兰家唯一的血脉。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
半盏茶的功夫,忽听得堂内产妇急促的呼吸声,随后便传来婴儿出生时的“哇哇”哭声。这下,孔无言的心算是落下了一半,众弟子们也是稍微的缓了口气。便就在这一刻,只见青年人“呵呵”两声轻笑,左肩上的血鸦应声而起,目标正是堂门口的孔无言。众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也不知所措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堂门里的张妈这时也抱着个襁褓婴儿乐呵呵的打开堂门道,“恭喜庄主,大.奶奶生了个小少爷!”话刚脱口,张妈就感觉场面的气氛不对,下意识的搂紧怀中婴儿。谁知那血鸦将至却调转回头,这下正对张妈手中的婴儿。
一直闭目养神的孔无言感觉动静,猛地张开眼挡在张妈身前喝道,“张妈,退后!”说完这一声,迎面而来的血鸦怪叫一声,扑扇着翅膀竟射出几根细针刺入孔无言右肋。孔无言一时吃痛,条件反射地打出一记右掌,顿时将血鸦击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几乎同一时间,一直在众人眼前冷笑的青年人不见了,而鬼使神差的出现在张妈身旁。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又出现在原先的位置,只是怀中却多了个婴儿。
这下可急坏了孔无言,众弟子这时也顾不得其他纷纷向前,将青年人围在中间。
青年人并不慌张,轻轻拨弄怀中婴儿的脸蛋笑道,“多么可爱的小东西啊,如果我一个不小心失手.”说着对着孔无言笑道,“把他摔死了怎么办?”
孔无言强忍住右肋的伤痛,怒道,“畜牲,你敢!快些放了他!!”
谁知,那青年人像是听笑话一般,更加放肆的道,“你永夜山庄,先是偷我血鸦谷至宝,现在又伤我血鸦。你说,放之一字,谈何容易?”说着又低头挑逗怀中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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