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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尔打开了门,门外正有一名穿着朴素,头戴巾帽的女佣低头站在边上,看上去大概有十五六岁,和薇丽一样对卡洛表现的十分尊敬,但并没有薇丽那种落落大方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惊慌失措的印象,显然佣人并不是薇丽那样训练有素,而且从衣着来看,待遇也是相差甚远。
除了这位女佣外,离门不远处还站着两个人,虽然此时在森林中已经是漆黑一片,但接着其中一人提着的手提灯的光辉,视力极好的伊洛尔还是能够看出两手空空的人是基拉丁,而左手提着灯,右手捧着一叠衣服的是与门口穿着一样的女佣,衣服显然是基拉丁的。
如果不是光线太过暗淡,伊洛尔通红的脸一定会被看见,一瞬间,伊洛尔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害羞不已,既然基拉丁一同等候在外面,按常理洗浴时她会和卡洛分开。
由女仆带路,卡洛等人走在漆黑的走道上,如果不是由人指引,卡洛相信这里将会是一座迷宫,他自然好奇这些女佣是怎么认路的:“女佣小姐,这里这么黑,你们不会迷路吗,毕竟你们只是被雇佣的佣人,并不是仆人。”
回答卡洛的是捧着基拉丁衣服的女佣:“雷诺先生,其实我们和仆人没有什么区别,您只是对我们并不了解,我们国家并没有奴隶,或许你甚至认为仅仅只有一个城市的人口,根本连一个国家都算不上。这是因为在我们的先祖本就是一个部落,既没有外来者,也排斥外来者,自然没有奴隶,但这并不是说我们没有阶级,虽然我们名义上是被雇佣的佣人,但从我们被雇佣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属于雇主,所以我们并不是被临时雇佣的人,而是从小就被雇佣的仆人,对于这里自然十分熟悉。只不过比起仆人,我们还是自由的,可以在我们不愿意的时候解除雇佣契约,不过,在王宫里做佣人绝对是一份好的工作。”
“但看贝蒂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熟悉自己的工作啊?”卡洛指的是来敲他们房门的女仆。
“关于贝蒂的话,她只是缺少一些锻炼,有些缺乏自信,这点请您原谅,不过我可以保证她绝对是我们中最乖巧,而且既年轻也漂亮,完全可以胜任她的工作,之所以会这样其实和邀请您的事情也有关系。”
“嗯?”卡洛表示不解。
“我比贝蒂年长四岁,今年二十,一般我们被雇佣的时候是在十一二岁的时候,但在三年前,国王突然解雇了王宫中大部分的佣人,只留下最忠心的仆人,并且公布了与纳斯城融合的大事,我想我们的解雇一定与这有关。而我们再次被雇佣是昨天的事了,完全是为了诸位贵宾服务的。而我和贝蒂是当年被解雇时年轻人中最优秀的几人。在此之前,我接受过四年的训练,贝蒂则仅接受了一年的训练,便可以与我并列,所以她其实十分聪明的。”
“那么薇丽呢?”
“薇丽小姐就是我所说的世代效忠王室的仆人,她做事总是十分完美。”突然前面引路的女仆放慢了脚步并说道:“雷诺先生,前面就是浴场了,今晚入浴的只有诸位,所以请你们尽情的享用,在这里绝对没有比在王宫中沐浴更享受的事了。”
前面的建筑周围挂了一些路灯,卡洛得以看到它的轮廓,或许这栋建筑是这里最特别的了。卡洛已经知道王庭中主要的建筑中都种着一些奇怪的植物,但眼前的这座更为奇特,因为它是被藤蔓所包围着的,穿过藤枝可以看到毫不粉饰的石墙,看藤蔓的走向,最粗的藤蔓似乎来自建筑的屋顶。
门口的侍者为卡洛等人打开了木门,欢迎他们的到来,屋内十步边有一盏灯,使得里面灯火通明,而石柱也是十步一根,显然是为了支持这里,最让卡洛差异的是屋内的石顶上爬满了细小的枝条还有零星的叶子,这些枝叶上吸附不少水珠,并沿着带着弧度的石顶,顺着墙壁,滑落到墙角的排水道中,不知流向何处,这让整个建筑内看上去更像是个溶洞。
“贝蒂,为什么浴场里都是藤蔓啊。”卡洛分派给自己的女仆询问道。
“是这样的先生,这种植物我们叫做雨藤,浴场就是靠它建起来的。”在名叫安曼的女仆解释之后,贝蒂似乎变得自信多了,“这种植物很特别,而且是这森林独有的,它能够从周围的土地中汲取水分,然后从枝叶中反刍出来,所以通常它的四周会形成水塘。而水塘中总是会有一种银鱼生活着,应该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并且这种植物在长成伞状后,上部就不会再生长,只会慢慢将根延生的更远。”
“原来是这样,可在如果只是为了水源,似乎不必如此麻烦吧,是这水有特殊的地方吗。”
贝蒂正想回答,却被基拉丁抢先开口了,“雷诺先生,您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可能并不了解这点,虽然在森林中水并不稀缺,但是想要获取大量的水源却是十分危险的,您应该知道除了这附近一带,森林的其它地方都十分危险吧,不过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你是说水灵舞吗,在这之前我确实亲眼见过。”卡洛想了一下说道。
“水灵舞?我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看了你比我想象中的了解的多。在这片森林中寻找河流及打井取水的常用方法完全没有用,森林中的植物和土壤会将水吸干,所以不会有河流,也无法从地下取得水源。
所以这座城中的水源主要来自于收集露水和采水者冒着危险从城外收集回来的,所以水才这么贵,也因此造成了昂贵的物价。”
“基拉丁先生说的没错。”贝蒂继续说道,“这颗雨藤在移植到这里后,一直供应着王宫所有的水源,但是仅仅这一株却已经占有了城中附近所有的地方,根本容不下第二颗,所有王宫外的人依旧靠露水和采水者生活着。不过我听说纳斯城有其他方法可以获取水源,或许在两城融合后我们就再也不用采水者用生命去换取水源了。
雷诺先生,我多说几句话请您别在意,其实城中的人大都希望两城融合能够顺利,毕竟我们厌倦了战斗,也希望借生活在森林中心的纳斯城的力量,更好的生活。因为森林的中心有更多的奇特植物,纳斯城的人利用那些植物在这里生存的比我们容易。对此我们其实十分感谢您愿意帮助我们保护公主顺利举行婚礼。”
当众人来到两道木门正面迎来的地方时,安曼开口道:“贝蒂,你带伊洛尔小姐去女浴吧,毕竟我比你更了解这座浴场。接下来请雷诺先生和基拉丁先生随我去更衣室吧。”说着,安曼推开了左边的一道门,而贝蒂这带着伊洛尔推开了右侧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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