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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丽尔恍然间觉得眼前的少年刚才给她的印象变得模糊起来,这个孩子所经历的完全不是同龄人所能承受的,他不但坚毅同时也有着超出他年龄的忍耐力。只是有一点是她所不能认同的,“你可曾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许这样,我们所有人都会好过一些。”
“没有。”卡洛果断的回答:“因为我的生命并不属于我,从我出生那天开始就是如此。虽然我有过这样的念头,可我却发现我并没有这样的权利。”说着他卷起了自己的左手,用腰间的匕首在小臂上划了一道小口,月光下他的小臂上慢慢浮现出了许多小红斑,最终变成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当我对母亲起疑后,我就去查了相关的资料,又正为寻求诅咒的破解方法,父亲对我看书的要求相当支持,或许是希望我有活下去的意念,他为我网罗了许多古卷和图书馆的许可,我轻易的找到了母亲身份,同时对自己的身世大胆的猜测。我尝试了许多古老家族的识别方法,没想到我真的找到了,也就是那时我注意到父亲和凯西叔叔他们的异样,除了父亲,其它人都没有结婚,没有子嗣,而父亲从我懂事开始就发现他没有在家睡觉的印象,与其说是父母,他们更像是守护我的卫士,尽管我没有去验证,我想父亲的身份也不是我的父亲,不过这都没关系,我也不在乎。然后是埃姆斯叔叔。”
卡洛这时转过身,背靠着窗边的墙上,打量着梅丽尔的表情继续说:“他每年都会悄悄的和我们见面,父亲们和他完全没有隔阂,我开始猜测他们认识的时间不止父亲告诉我的七年,而他每次见到我都是否高兴,会带给我许多礼物,但我总觉的有些奇怪,或许是我的错觉,我觉的他对我有一些内疚。所以不管我与父亲他们还有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猜当我生命的结束后,一定会有我不想看到的事发生,即便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敢去想。当然或许这只是我想活下去的借口也说不定,只是我不想承认吧了,你认为呢。对了,梅丽尔姐姐,你是否觉察到吉尔卡斯与蔷薇团之间的微妙关系呢?”
睿智,梅丽尔再次惊讶于卡洛眼中智慧的光芒,卡洛的话不仅仅是在想她讲述着自己的故事,而且将隐藏在十六年生活中的线索摆在她的面前,让她无法躲过谈话中的试探,如果她真的是知情人,而又想对卡洛隐瞒的话,自己绝对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人。可惜她并不是,或者说在出发时与父亲交谈前她还不是知情人,事实上从十四岁开始,埃姆斯让她开始在吉尔卡斯团中历练,她也渐渐觉察出了许多奇怪的地方,只不过对于父亲的绝对信任,或者说是服从,她总是将这些事放在心中的角落,没有在意过。而现在她也只是半个知情人,而且并不想对卡洛有所隐瞒。
“你的猜测比我了解的更多,抱歉,我无法证明你的猜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第一,我是父亲的养女,所以父亲也没有结婚;第二,从我还没懂事开始,父亲就开始训练我的武技,而且是一个人,所以我很少出现在团里,这也让我十四岁时在团里难以得到认可,那时我就觉得我父亲教育我的方式很奇怪。第三,正如你所猜测的,吉尔卡斯团和蔷薇团关系密不可分,当初为了能更快的了解我的团,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整理我们团里所以的档案,结果发现团中有很多的情报线都为蔷薇送过信息,而财政上有一块不知名的收入来源,收到的时间大多和蔷薇团行动相符,而最直接的证据是,父亲的秘密阁楼中收藏的都是蔷薇团冒险有关的传说器具,其中最出名的是三件圣器,光明礼赞、黑暗圣殿和生命光耀。”
听到这三件东西,卡洛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三件确实是父亲他们找到的,它们分别是祭司光明、黑暗和生命三个不同祭坛的祭司圣器,只可惜它们都未能让我康复。”
“还有第四点,我认为这是最关键的一点,那是在我出发来之前的事。那天父亲把我单独加到他的书房,先将神咒山的事说了一边,然后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梅丽尔,你还记的当时的誓言吗,我收留你的那个誓言。’”
“誓言,埃姆斯叔叔收留你居然让你立下誓言。”
“没错,而且那时饥饿与寒冷让我毫不犹豫的发下了誓言,而且誓言也很公平,那就是当我成为他女儿的那一刻起,我将继承他的财富和地位,也将承受他的责任和其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意志。然后我就在服从他的意志下成为了现在的梅丽尔。”
“什么意思,这个誓言有什么隐藏的含义吗?”卡洛疑惑的问。
“不。”梅丽尔摇头道:“没有任何隐藏,就是誓言字面上的意思,只不过在那天之前,我从来也没有明白他的责任是什么,他的意志有是什么。直到那天,我理解了。那天我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誓言,他带着我到他的书房,站在房中的古地毯上,他在空中挥舞双手,做了几个手印,突然天花板上就降下了一个梯子,穿过了天花板,我来到了从来不知道的地方,天花板随即又合上,那里是一间隐藏的密室,密室中间的法阵上对应放置着十八个剑槽,不过那些剑槽上只有九个剑槽上插着样式不一的银色长剑,其余的都是空地,而且我还注意到了,那些剑槽上都刻着字,父亲抽出了刻着‘吉’字的剑槽中的剑,并用剑割破了自己的手掌,然后擦得了剑刃上的血迹,又用剑割破了我的右手,最后把剑交给了我说:‘我把我的剑交给了你,同意也把我的一切交给了你,拿着这把剑,你将贯彻我的意志。’那是一个仪式,继承吉的仪式,同时我也看到了有一个剑槽上刻的是萨克,你萨克,你父亲的名字。”
“果然。”卡洛打断了梅丽尔的话,说:“这么说我父亲和埃姆斯叔叔是同一个组织的成员吗?”
梅丽尔再一次摇头道:“除了我父亲的剑,其它插着剑的剑槽上刻的是除了你父亲和凯西外其他八人的名字,而我遵从父亲的要求起誓时,是以萨克之名,也就是说,你的父亲是首脑。另外,我父亲临行前的要求是,和叫卡洛的少年近亲,并且尊重他,保护他,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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