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健仁与陈铁衣一愣,朝密室门口看去,却见一个西夏弓箭手张弓搭箭正瞄准着这边。陈健仁两人之前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是以认为外面只有三个人,却不料后面竟然还有个弓手。
那弓手面色冷峻,眼神盯在陈健仁和陈铁衣两人身上就如刀子一般,让人心底发凉。近距离看着一支箭瞄着自己,感觉相当糟糕。陈铁衣此时仍然拿着刀架在之前那个西夏人脖子上,陈健仁站在旁边,两人都一动不敢动。此时那弓手又开口冷冷说道:“放了他!然后举起手来!”
陈健仁开口试图谈判:“我们有两个人,你只有一个,而且我们还有一个人质,凭什么听你的?”却见那人根本不为所动,脸上一丝表情变动都没有,陈健仁一看就觉得这人不简单,恐怕是个硬茬!
果然那人开口道:“哼!我的人质可不止一个!你们全都是!”说完箭头方向一转飞快射出一箭,也不看结果就立刻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一根箭重新拉弓搭上。这人射箭动作太突然,再加上他重新拉弓搭箭的速度快如闪电,陈健仁想要有所动作时,那人第二根箭已经重新指向自己,所以他仍是不敢动弹一下。
西夏兵射出的一箭目标并不是陈健仁和陈铁衣,而是陈铁衣的儿子,陈铁衣关心儿子安危,想要扭头去看时,陈健仁忙出声喝道:“不要看!”陈健仁的提醒不可谓不及时,陈铁衣下意识的听从了陈健仁的命令没有去看,却因此免于一死,若是刚才他扭头去看,只怕那西夏弓手会毫不犹豫将箭射进他的头颅。这时陈铁衣才听到儿子的哭声,他恼怒的看着西夏弓手喝道:“你把我儿子怎样了!”却听那弓手道:“没怎样,只是将他发髻射乱。”说完用玩味的眼光看着陈健仁,似乎觉得很有趣。
到了现在,陈健仁两人都知道这个西夏弓箭手是个百发百中的神射手,之所以没有伤害他们完全是因为他们手中有人质。这已经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心理战了!
陈健仁问道:“你想怎样?”西夏弓手道:“放了我的人,我饶你们不死!”自己这边刚杀了他们两个人,陈健仁根本不信西夏弓手的话,他道:“你以为我会信么?”西夏弓手道:“信不信由不得你,我可以先放了女人和孩子,然后你们放了我的人。如何?”其实西夏弓手根本不会放了他们,只要陈健仁他们放了手中的人质,他也就没有了顾忌,到时候还不是任他宰割?陈健仁也知道西夏弓手打的什么算盘,却丝毫没有办法。
陈铁衣开口问陈健仁怎么办?陈健仁无奈道:“只能这样了,让大嫂和侄儿先走。”那西夏弓手并未为难陈铁衣妻儿,放他们离开,陈铁衣妻儿哭哭啼啼不愿走,被陈铁衣骂走。这时,密室内只剩下陈健仁陈铁衣和一个被刀架脖子的西夏人质。
西夏弓手此时又开口道:“旁边那个,把刀放在地上!然后举起手来!”陈健仁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芒,他已经找到机会了。只见他假装不情愿的慢慢将刀放在地上,弯腰的过程中,右手肘部悄悄在膝盖蹭了一下,却是无声无息打开了绑在右手手腕上的微型机关手弩的安全锁扣。将刀放在地上后,他两手伸直手掌朝下慢慢起身,手臂也顺势慢慢抬起,待中指指向西夏弓手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大嫂,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其实陈铁衣妻儿并未回来,陈健仁这样说只是分散西夏弓手的注意力,那西夏弓手经验丰富,并不转头,但注意力却难免要向身后转移,陈健仁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见他右手掌心由朝下猛的侧翻朝向左边,机关手弩被触发,一支小型弩箭飞速射出,不等西夏弓手有所反应已经洞穿了他的头颅。
西夏弓手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躺到了地上,显然已经死透。陈铁衣也被突发状况搞的一愣,望了陈健仁一眼,陈健仁开口道:“安冀的东西果然好用。”
陈铁衣知道危机已经解除,问道:“剩下这个怎么办?”陈健仁眼中寒芒一闪:“杀了!”剩下的那个西夏人质听到后顿时想要挣扎,却被陈建仁一拳捶到太阳穴上打晕过去。不是陈健仁嗜杀,而是他知道,若是不杀这西夏兵将给几人逃跑留下很大的后患。陈铁衣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并未说什么,陈健仁从地上捡起刀一把扎入那西夏人心口,确定他已经死后,才和陈铁衣及其妻儿一同离去。
几人小心翼翼终于逃出陈家寨,往定边县铁匠营赶去。路上陈铁衣一家对陈健仁感激不尽,陈健仁也才知道自己手中所拿的刀竟是陈铁衣出师之作,刀名寒月,虽无法与师傅狄启真的作品想比,却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刀,当时京城很多达官贵人听说陈铁衣造出寒月时都慕名前来想要高价购买,均被陈铁衣拒绝。陈健仁心想怪不得自己当时竟能连人带刀一起腰斩,原来不仅易筋经起了作用,与这宝刀也有不小关系。陈铁衣看出陈健仁对这寒月爱不释手,说道:“陈兄弟对我一家有救命大恩,我陈铁衣无以报答,这把寒月就赠与陈兄弟,希望陈兄弟不要嫌弃。他日有机会我求师傅再为你亲自铸一把宝刀,他老人家的刀可比我强上太多,只是脾气有些怪。”
陈健仁本就对寒月非常喜爱,也就不推辞,欣然接受,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他日有机会去京城,我一定去拜访他老人家。”
一行众人在傍晚时终于赶回铁匠营,路上他们也从各种渠道打听到消息,说是西夏人出动三千兵马攻下了定边县西南部的红柳沟镇,包括陈家寨在内的九个村子都遭了抢劫,现在西夏兵马聚集在红柳沟镇不知下一步动作如何。
铁匠营中气氛也非常凝重,大伙都对西夏人这次动作感到出乎意料。陈健仁在众人的讨论中也逐渐摸清了宋夏边境的大体情况。
此时的宋夏边界并不像现代国家的国界间,有一条明晰的边境线。所谓边境是由分别隶属于两国政权的各个居民聚居群落自然形成的。两国边境间杂居着汉人的村庄和蕃人的部落,这些村庄和部落有的归附宋国,有的归附西夏,(所谓“归附”,就是接受宋或夏的政府管理)。凡是归附宋的村庄和部落,宋国都设置成固定的行政单位,小些的称“寨”,大些的称为村,再大一点儿的称为县。设知寨,知县等官吏管理。而归附西夏的则按其原部落的名称设个什么“防御使”、“大王”之类的管理者,这个大王其实也就是个部落的酋长。这是因为西夏的主体民族来自游牧部落,各大部落酋长以大帐蓬为标志,居无定所,是游动人群中的首领,所以,不以地名任命管理者,而以家族姓氏或部族名称任命管理者。这样,在宋夏边境间,实际上就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犬牙交错的状态,西夏的游牧部落可能已深入宋境之内放牧,所谓“宋境”就是归附宋管理的“寨”,“县”;而宋的“寨”和“县”也可能深入夏境,所谓“夏境”是指这些“寨”或“县”原来是西夏人的某个部族的传统地盘,归附大宋后,由宋朝派兵建立起具有防御工事的定居居民点。长期下来,边境一线双方的平民和军队的人员都是各民族混杂的:西夏人的部落和军队中有汉人;宋人的县、寨和军队中,也有蕃人,这些蕃人包括党项人和不同于党项的其它羌人、吐蕃人等。双方的主要交战形态是:宋朝的将领招诱蕃人的部落归附大宋,然后派兵建寨堡保护,西夏人则派兵攻打这些寨堡,惩罚归附宋的部落,并迫使他们重新归夏。大多数情况下,西夏兵会焚毁宋人建立的寨堡工事,使那些部落再回到游牧状态中去。这种“拉锯战”由来已久,可以说是无日不有,规模从几人、几十人直到上千人不等。在长期的边境冲突中,几乎形成了双方固定的战术:宋军据寨防守,一寨有警,则从他寨调兵增援,驱敌出境。夏军剽掠不定,啸聚而来,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再去骚扰别处。由于边境冲突多是由夏方边防将领组织的边境部落军队,最多时人数不过数千,而宋军则是由政府统一指挥的军队,凭借寨堡的防御工事,广泛布防,互相支援,所以,总的来说没有吃过大亏,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
此次西夏方面竟然出动三千人马攻下红柳沟镇,而且盘踞镇内不走,实在是有些异常。陈健仁并没有参与讨论,他只是作为旁听者,心中独自思索:“也不知范雍会如何应对这次事件?”
(https://www.biquya.cc/id34194/183012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