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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冀听说火药的配方不对,连连点头,问道:“你有办法么?”陈健仁反问道:“修改配方问题不大,关键是你准备如何应用新配方?”安冀说道:“这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配方。有了合理的配方,我就能实现自己的构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健仁不再纠结安冀的构思。他要求安冀两人在外面等候,自己一人回到屋中,找来纸笔,轻松写下黑火药燃烧的化学反应方程式,稍加计算,列出了黑火药组成成分硝酸钾、炭、硫磺的配比分别为75%、15%、10%
陈健仁计算出比例之后,将写有化学方程式的纸烧掉,这东西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然后叫进来安冀和陈铁衣,安冀对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很感兴趣,无奈陈健仁并不满足他的好奇心,说道:“你按硝酸钾、炭与硫磺配比七十五、十五、十重新配药。”安冀兴奋的浑身发抖,说道:“我这就配,但愿这次能行!”没一会儿,安冀已经配好新的火药,这次陈健仁再也不敢让安冀随便实验了,他小心取来二十几克新配的黑火药放在屋外的空地上,然后用了一段引线远远点燃。
大概过了十秒左右,只听“轰”的一声,三人就见空地之上升腾起一朵两米多高的蘑菇云,随后刺鼻的气味传了过来,呛的三人一阵咳嗽。安冀边咳嗽,边惊叫:“哇呀呀!这威力太惊人了!”说着上来一把搂住了陈健仁说道:“陈兄弟,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陈健仁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旁边的陈铁衣也是看得一阵目瞪口呆。
接下来安冀的反应更怪异,兴冲冲进了自己办公署,门一关就不再理会两人,搞的陈健仁和陈铁衣只能大眼对小眼。陈健仁在屋外叫到:“安大人!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屋里传来安冀兴奋地稍微发抖的声音:“你俩把你那个压煤器和蜂窝煤的发明做出来,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铁匠营搞推广。”陈健仁一听,心里总算平衡了,真要让他和陈铁衣两个去,人家根本就不买自己的账。
看安冀不再搭理他们,陈健仁两人就转身离去,去了枢要楼的一间办公署,这是专门管理都作院器材和材料的部门,平时搞研究设计的人需要材料器材时候都要来这里申请,如果库房没有,这个部门还负责专门采购,之前安冀带他们来过,也有所交代。两人顺利领到相应材料之后来到铁匠营,开始了之前在定边县铁匠营早就熟悉的工作——铸造压煤器。铁匠营里果然是李达雷的天下,自打两人进来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询问,陈健仁埋头做自己的工作,并不管这些。两人下午下工时候已经做出了压煤器,还压好了两百来个蜂窝煤,周围虽然有些人很感兴趣,却仍然不过来询问,看的陈铁衣一阵摇头,说道:“这样我们怎么推广,这不是定边县铁匠营,我们在这里是外人,他们恐怕很难听我们的。”陈健仁说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明天只要搞定了李达雷,一切就水到渠成了。”陈铁衣点头称是。
次日天亮,吃过早饭之后,陈健仁两人先去找了安冀,安冀不在办公署,两人又找到了他的私人专属作坊,他晚上竟然直接睡在这里,陈健仁不禁又是一阵感慨,这个发明狂人真的太疯狂了,不过,自古一来有大成就者哪个不是带着一股疯劲,俗话说不疯魔不成佛,陈健仁总算是领略到了。安冀比昨天见到时更加邋遢,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身上味道更是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陈健仁关心的调侃了一句:“安大人,你这样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安冀却答道:“无所谓,我一个人挺好,娶了媳妇我就没法这样自由研究了。”陈健仁顿时无语。
三人来到铁匠营,这里的铁匠们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各自开炉等待炉火烧旺。看到安冀也一起陪同过来,李达雷虽然不高兴却也无奈上前问好,明知故问道:“安大人前来有何指导?”安冀直截了当道:“推广陈幕职的新发明啊,你把五十个组长叫来,反正这会儿炉火未旺,也不耽搁一会儿你们上工。”李达雷虽不情愿,无奈安冀发话了,他不得不照办,陈健仁乐得看李达雷吃瘪,站在旁边没说话。片刻之后,一众人已经在外面空地站定集合完毕。
安冀朗声说道:“诸位,我旁边这位就是新来的幕职官陈健仁,陈兄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发明的压煤器和蜂窝煤已经在定边县铁匠营得到推广应用,使得那边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打制的兵器杂志更少,质量也提升了一个档次。今天特地请陈兄弟过来给诸位演示,希望大家能虚心学习这种新方法,让咱们都作院的铁匠营也能更上一层楼!”安冀称呼陈健仁已经用上了“陈兄弟”三个字,自然是力挺他的意思,可惜就是有人故意跟着过不去,只听李达雷当着全场人的面问道:“陈幕职,听说你之前是在山贼寨子里当铁匠?”
众人听到李达雷话,顿时纷纷议论起来。打人不打脸,李达雷这么问,打脸的意味不言自明,陈健仁却光明磊落道:“不错,我是被劫持到山贼寨子当了铁匠,可是我已经成功逃了出来,还有幸为定边县铁匠营做了点事情。”陈健仁这手玩的不可谓不漂亮,首先说自己被劫持,不是主动助纣为虐,然后直接把话题转移到自己在定边县铁匠营的贡献,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李达雷本想看陈建仁当众出丑,没有达到目的,并不罢休,他昨天专门找人打听了这陈健仁的来历,竟让他知道了这个,李达雷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他认为一个山贼寨子的铁匠肯定比不过自己,于是又说道:“陈幕职也是铁匠,既然来指导我们,想必手艺非常好吧,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就喜欢和厉害的人比试高下,不如咱们比试一番谁的手艺更好如何?”陈健仁莫说不会,就是会也懒得和这种人比较,他说道:“你喜欢和厉害的人比?那太好不过了,我身边这位可比我厉害多了!不如你俩比比?”李达雷不认识陈铁衣,以为陈健仁只是怕了自己,说道:“无名小卒我还不屑比较,还是和陈幕职比试一番吧!”
陈铁衣还好,他自己并不想张扬,可安冀先忍不住了,脸色阴沉道:“李达雷,你哪来的自信!可知狄启真师傅的弟子陈铁衣?竟然说他是无名小卒?”李达雷脸色瞬间一变,周围人群又议论起来,说起狄启真,恐怕天下没有铁匠不知道。这时候陈铁衣说话了:“李师傅,我们比陈兄弟年长十几岁,他手艺不如我们很正常。”这话别人说不合适,由陈铁衣说出来就再合适不过,既不落了陈建仁的面子又给了他台阶下。给脸不要脸说的就是李达雷这种人,李达雷在都作院铁匠营这么嚣张除了他手艺好之外,还靠的是他姐姐的关系,他姐夫是延州知州的远房亲戚,平时靠着这层关系,在铁匠营里他说一不二没人敢不听,现在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看不得一个曾经的山贼在自己面前指导,他眼看从这里找不到突破口,眼睛一转,看陈建仁身体并不魁梧,又想仗着自己力气大欺负他一番,说道:“陈幕职比我年轻,那咱们不比手艺,比比力气吧,我虽然年长却还是有一身力气的,没办法,我就是这坏毛病,呵呵!”
安冀看不下去了,喝道:“李达雷,你有完没完?……”话没说完,却被陈建仁打断:“安大人,无妨,既然李师傅想比力气,我就陪他比比又如何,不然别人岂不是要看不起我,说我连比试的勇气都没有!”安冀关心的看了陈健仁一眼,陈健仁微微点头,安冀看陈建仁胸有成竹,再加上他对陈健仁本身也很好奇,所以说道:“既然陈兄弟都答应了,我就不搀和了,你们俩稍作比试,不管结果如何,一会儿都给我老老实实学习陈兄弟的新方法。”李达雷本来都要放弃了,想不到这陈健仁竟然不知死活,哼!今天这个丑他出定了!李达雷说道:“陈幕职果然是好汉一条!”陈健仁冷静答道:“李师傅过奖!怎么比试,还请李师傅说个一二。”李达雷故作大度说道:“安大人,我听说新的三弓床弩已经改造出来,不如拉来一架,刚好试试威力?”刚巧安冀也准备今天试弩的,陈健仁也想见识一下那三弓床弩的威力,两人异口同声道:“好主意!”李达雷出这个主意并没安好心,那三床弓弩击发时需要大力士才能砸动扳机,平时试弩只有他一人能担此重任,显然,他不认为陈健仁能成功。
安冀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前去取床弩,众人也转移阵地,前往专门试弩的场地。片刻之后,只见五个人推着一架床弩进场。那床弩竟有七米长方,三张巨弓依照一定次序位置在床弩上固定,弓弦粗壮如婴儿臂膀一般,材料不知是什么做成,望着这架庞然巨弩,陈健仁稍一想象威力,就觉得脊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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