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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基地的飞机上,孤狼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闭眼休息的战友,就算休息时,还是紧紧握住手中的钢枪。这才是真正的把枪当作自己的第二生命。这就是这个部队跟别的部队的不同之处,孤狼不免想到自己进入这个部队不自不觉都已经5年了,想到自己当时做的决定还真是感到可笑,如果不是当时年少不懂事,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会是另一种样子。
孤狼原名陈长生,出生于1979年3月。在长生童年记忆里。陈家寨是一个可能在华夏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陈家寨是一个只有三十几户的村子,而他们家就处在村子的最后一间房子。因为是处在大山里面,所以主要的经济来源是打猎获得猎物。打到了猎物再送到离这60里的县里面去卖掉。然后带点日常用品回来。所以每家都必须有男劳动力上山打猎才能维持家里的开销。陈家母子只有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可是每到逢年过节村里的人都会送点东西过来。
为什么,因为陈家满门皆英烈。爷爷死在了抗美援朝的战场上,爸爸死在了对越反击战中。到了陈长生这一辈。父亲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就死在了战场上了。在那个解放军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的年代。陈家母子就是整个陈家寨照顾的对象。也多亏了村里人的照顾,才让小时候的长生能够健康的成长。
在长生三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说是爸爸的战友,名字叫曹建国。说跟爸爸在战场上是过命的兄弟。彼此答应了将来有了儿女,必须让对方做干爹。那时候的战友情都是用子弹挡出来的,所以在陈长生爸爸走了以后。这个叫曹建国的就来到他们家,说要认长生做儿子。那时候的长生不懂什么叫干爹。只觉得这个干爹好厉害。从他来了以后家里房子也不漏雨了。饭里面再也不会没有肉了。上山打猎也总是最厉害的一个。每次他们家的猎物总是比别人家的多好多。所以那时候的长生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干爹,但是觉得这个干爹真的很厉害。可是每年干爹都待一个月就急急忙忙的回部队了。在干爹第一年走的时候,跟长生约好,等到第二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也就是长生生日的时候会再来的。
从那以后,长生除了希望过年以外,又期盼过生日。那时候就可以见到干爹,干爹会给他带好玩的礼物,会给他带没吃过的糖,会给他讲他不知道的军营发生的事。说谁因为想家而流泪了,说谁因为收到家里的信而晚上睡不好觉了。那时候,长生不懂为什么干爹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笑跟平时不一样。但是长生觉得那时候的干爹,才是真的很快乐。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长生七岁的时候。那一年干爹来的时候除了给长生带了礼物,还带着两个绑腿。那时候的长生还不知道那两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玩具。总是缠着干爹告诉他那是什么。可是干爹还是像以往一样朝他微微笑,就是不告诉他。等到晚上长生睡觉的时候,隐约听见干爹跟娘说要什么培养自己。就算将来不当兵,最起码也有个自保什么的。当时长生也不懂,所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等到第二天天没亮的时候,长生还处在睡梦中的时候,干爹把自己叫起来说要出去跑步。当时的长生就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因为是干爹所以以为干爹要带自己去玩什么好玩的东西呢,就跟着干爹起床出去了。
三月的天,还是寒冷的。吹在脸上的风还是让长生特别的难受,所以长生就说:干爹,我冷。可是这时候的干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也没说什么就告诉长生这是正常的,等跑跑就不冷了。就这样7岁的长生在这个早上陪着干爹跑到了山上,再从山上跑下来。整个人都虚脱了。他感觉自己浑身都难受死了,两条腿都快断了。可是干爹说这只是开始,以后每天都要这样。这让长生心里很难受,他感觉干爹不再疼他了,干爹已经不爱他这个儿子了。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让干爹生气了。可是白天以后干爹还帮他按摩腿,还给他把脚上的脚泡挑掉,帮他上草药。这里长生就不能理解了。既然干爹没有生自己的气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第二天还是天不亮,干爹又把长生叫起来。可是长生由于腿上还很疼,就很不想起来。跟干爹闹脾气。一边哭着,一边踹着东西。突然“啪”一声给正在哭的长生吓住了,他捂着自己半边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干爹。这个还是那个平时疼自己的干爹吗,这个还是那个有什么都让自己先吃的干爹吗?这还是那个总是朝自己微笑的干爹吗?那一刻的长生因为干爹身上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吓得不敢哭了。长生怎么也不相信,干爹身上会出现这么可怕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直到多年以后长生加入军刀以后才知道那是一种属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独有的气势。
干爹说:你做为我曹建国的儿子,我可以容忍你没有志向,整天浑浑噩噩。但是做为陈富贵的儿子,你就必须比别人要强,你就必须要有能够保护你自己跟你母亲的实力。现在我跟你说这些你可能不懂,可是你总有一天会懂得。而我现在就是把不懂的你带上懂的路。至于接下来你怎么走,是你自己决定。
干爹说完这些话就走出去了。长生一个人在屋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不按干爹说的去做,那他就永远失去了这个干爹。他不想失去干爹,他也怕失去干爹。所以在干爹出去了一分钟以后。长生也赶紧跑出屋,看见在门口抽烟的干爹。说我愿意,干爹。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可是我相信你。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虽然腿上跟脚底的疼痛折磨着他,但是他感觉什么也没有干爹离开自己这个现实更残酷,所以他用尽自己的力气向前跑去。
就这样坚持了半个月,长生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费劲了。跑上山再跑下来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困难。又终于可以看到干爹脸上挂着笑容。这就让长生很高兴了。至于爬上受的伤在看到干爹的笑脸时都已经抛到脑后了。
这一天,长生照例去爬山。可是在半山腰的时候。突然感觉对面草丛里有东西。长生本来大山里土生土长的孩子,也没在意。可是就在他准备再次向山上进发的时候,草丛里的东西动了,直冲着长生奔来。长生借着月光才看见对面的是一个两百多斤的野猪。两百斤的野猪对于这些靠捕猎为生的陈家寨农民来说都要两三个人配合,才可以猎杀。更何况对于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来说,那已经是顶天的东西了。长生吓得两腿发软,都忘记逃跑。就在长生闭上眼睛想着再也见不到母亲跟干爹的时候,听到一声“砰”的巨响,等到长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站着干爹,而那个野猪,已经倒在一旁,口吐鲜血。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长生再次嘴巴张的能塞下个鸡蛋。看着干爹拍拍身上的灰尘,对长生说:记住了,面对比你凶狠的敌人时,千万不要把背后留给他,因为那样铁定死的是你,好了继续跑吧。
这一刻,虽然长生还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觉得能打到野猪的干爹很帅很帅。同时在心里也埋下了野心。
春去秋来,长生已经十六岁了,这一年过完年,长生早早就盼望着桃花盛开的那天。因为今年干爹说会给他带来一个特别的礼物。无论长生如何问,干爹都只是笑笑,不透露任何秘密。这让长生从去年干爹走后,一刻不敢耽误锻炼,生怕干爹见到他的训练不合格,而不给他礼物。长生觉得过完年的这一个月真的很漫长,比他过的这16年都漫长。好不容易等到桃花盛开的日子。长生早早就站在村口等着干爹。可是时间慢慢过去,太阳从东边升起慢慢走到中间再慢慢西归。长生还是没有见到那个穿着一身军装,看到他叫着儿子的干爹。长生等到天黑以后,终于确定今天干爹不会再来了。慢慢走回村头那个自己的家。
母亲看到儿子就说:可能你干爹今天部队有事来不了了,不用太焦急了。
长生含着泪滴的说:娘,我想干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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