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车硬币叮叮当当倒了一地,接着从大切诺基上下来了大概二十个黑衣人,他们表情严肃的站在思远身后,为首的则是思远那个露着大长腿的秘书,她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仍然还是在第一时间开始给思远汇报起来:“齐组,一共四十八点五五吨。按你的吩咐,还给他们准备了五辆车装回去。”
思远点点头:“后头的事就交给你了。”
果然,他说交给秘书自己就再也没回过屋子,只是站在堆的跟小山似的硬币堆前面发愣。说实话……他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硬币,难怪那些魔法世界里的巨龙会喜欢金币,这种光亮亮璀璨耀目的感觉着实让人精神亢奋,而且这还都合金制品,要都换成黄金的,十个人看见八个人都得疯。
&nbs¥ωáń¥書¥ロ巴,w∽ww.w↘ans±huba.c≡omp; 这时候,里头正在玩牌的几个人已经出来了,看到这一幕他们要不明白自己被当猴耍了那才叫奇怪。几乎是一瞬间他们就把家伙全部掏了出来,可迎接他们的却是那些黑衣人黑洞洞的枪口。
“这些是什么人?”
思远侧过头问了一句,他知道自己那个老实的秘书几乎是形影不离自己身边,所以根本都不用提高音量。
“这些人……”秘书妹妹弯下腰小声道:“是情报部的,我动用了他们的关系才换到了这些钱的,几乎把半个省的库存硬币都调来了。”
思远眉头一皱:“你让他们过来?”
“放心……您放心,我用的调令是猫爷颁发的,他不是知道您的存在吗?”
思远这才放下心来,抱着胳膊转过身,笑眯眯的对着为首的那个衙内说道:“这位兄弟,这里是八百万块。开始搬吧。而且你的滞纳金我也一起付了,这五辆车也都是你的了。”
“你他妈的耍我!你是想死我吗?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思远侧过头不言语,而那个累了一下午的秘书妹妹却冲了上去,劈手就是一巴掌:“你就是天皇老子今天也必须搬光,不然明天你的尸体一定会挂在你爸的办公室门口。不就是个局长吗,你大可以试试看。”
别看这秘书妹妹平时在思远面前耷眉骚目的。那是因为她知道思远到底是个什么人。而能被选中成为思远的贴身秘书的人,要是没有一副朝天椒的性格那才奇怪呢,特别这姑娘还是从天守门的特殊培训机构里以三冠王成绩走出来的人,对付这种瘪三没生撕了他就已经是算顾忌大齐组现在的处境了。
随着她的话,那二十多个men、in、black手里的武器全部上膛,手臂平端,枪口不约而同的指向了他们的脑袋。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不打听一下哪里能来哪里不能来,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下午闹成那样都没一个警察进来吗?”辣椒秘书抱着胳膊:“瞎了狗眼就别怪自己倒霉。赶紧去搬!”
那帮人吧,平时在夜场里欺男霸女倒不是问题,其中几个也杀过人,可再牛逼的流氓碰到比正规军队还吓人的特殊部门里那些变态的时候,要说不怕那纯粹就是自欺欺人,杀气宛若实质还真以为是小说里唬人的?
一时间什么弹簧刀、片刀、钢管叮叮当当掉落一地,有几个胆小的直接就跪地上了,嚎哭着求放过。
虽然很不屑跟这帮垃圾玩。但在齐思远没有下命令之前,谁也不敢做主把他们给放了。所以不多一会儿。这帮人就开始涕泪横流的趴在地上挖起了硬币。
“你不是喜欢装吗?”思远斜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今天给你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装个够,今天你大概能把你这辈子装的币都装了,下半辈子请当个好人。”
说完,他侧过头对小辣椒说:“你先回去休息吧,让他们在这监督就好了。一个不许剩。剩下一个就让他们把所有麻袋都倒出来清点一遍。再给他们准备个秤,每个袋子的重量相差不能超过六克。”
小辣椒抽了抽鼻子,她本以为这段时间她算是了解思远了,就在今天早上她还诧异呢,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和平常的邻家叔叔没有任何区别。又没威严又不凶,不但没架子还没有一点传说中那种眼冒凶光的霸气。可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简直是个魔鬼,用丧心病狂来形容都不为过。
四十多吨的硬币,误差不超过六克……一旦过称有误差,所有人都必须倒出来重装,这哪里是惩罚啊,这简直就是酷刑。
果不其然,在开始的时候,那些人还装的默默无闻,可在过了几个钟头之后,他们已经来来回回返工十七八次了,这不但给了他们极大的折磨,甚至已经开始造成他们内部的分化了,有个看上去不太用心错误率最高的家伙连头都被石头给敲破了,但仍然满头是血的闷声装着硬币。
在思远回去休息的时候,村里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特别是恩远,他嘴巴都合不拢了。身为哥哥他居然对自己弟弟的身份毫不知情,而且看上去自己媳妇好像觉得这都是理所当然。
“思远到底是谁?”恩远跟在思远身后悄悄问自己老婆:“这么厉害?”
“别问。”蝶儿晃着手指,脸上得意的不行:“这些事咱们不知道的好。”
“他是黑社会?”
“黑社会?”蝶儿捏了一把老公的脸蛋:“全世界的黑社会摞起来都不配给他提鞋。”
思远当然听到了这话,他哭笑不得的转过头:“你们就别研究我了,晚上你们是去我那睡还是去二哥家?”
“我要跟哥哥睡!”恩远家小姑娘举起手高声喊着,似乎一天都不能离开小小齐:“叔,我能跟哥哥睡吗?”
思远弯下腰把侄女抱起来:“现在嘛,还是可以的。等你上小学了就不行了,你哥哥可不是好人。”
“为什么?”
有时候小孩子的问题最噎人,思远总不能说自己儿子不但早熟还很变态吧。在另外一个时间线里……那家伙可是把小山神都给睡了,小煜是谁?那可是一只叫思远叫哥哥的人,思远也把她当妹妹的,算起来那他妈的是小小齐的姑姑!那王八蛋把姑姑都睡了,睡个表妹也算事儿?
但这时候却根本无法说出来,又不好让小丫头失望。所以……只能先出此下策了,如果以后小小齐真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到时候再打断腿吧,毕竟事情还没发生,总不能因为人家带着凶器就判杀人罪啊。
回到家,根本没有人关注思远这种风光无限的事迹,倒是有几个七姑八婶的接着和思远老娘聊天的时候不停刺探思远的身份,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那几个家伙还在那装币。不过此刻的他们早已经没有了昨天的跋扈,特别是昨天那个摇头晃脑逼迫恩远的家伙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双手上全是血泡,倒在钱堆上嚎啕大哭,五辆大越野车一夜也只装满了一辆,面对眼前仍然堆积如山的硬币,再硬的汉子也支撑不下去了。
“先让他们吃点早餐,好吃好喝准备着。千万别让人累坏了。”思远笑眯眯的说着,听上去仁慈无比。但下一刻他却话锋一转:“装不完就一直养着他们,一天不行就两天,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十年,什么时候装完什么时候走。”
他的话让旁边轮班看管的黑衣人都吓的一缩脖子。怎么说呢……这些事看上去很简单,但真要干起来那是非常困难的。不但要心细,一旦过称的时候装错那连他们装好车的硬币都得重新倒出来重头再来,这是什么?这就是无间地狱啊,世上最煎熬的折磨莫过于此。
一天两天也许还能承受,时间一长。人肯定是要废的。
要放在以前,思远肯定会对这些可怜兮兮的人充满同情,甚至可能心一软就给放了,但现在他才不会干那种圣母的事。假如恩远不是恩远,假如嫂子不是妖精,那他们会遭到怎么样的对待用屁股想都能知道,思远相信恩远也一定哀求过,但显然哀求并没有用。那人昨天在逼恩远的时候似乎说过上海滩不相信眼泪么。
同理,硬币也是不认识眼泪的。
思远白天没事的时候就会过来当监工,端着个碗带着孩子看人装币,并以这些人当成反面教材教育自己的后辈们,一直到夕阳下山之后,他在吃晚饭之后会和媳妇散步过来继续当监工,接着回家有心情就啪啪一场,没有心情就去墨西哥当厨子。
就这样,在一个月的折磨之后,在那些原本过来时候风光无限的人都已经跟黑煤矿的旷工似的,那衙内原本细嫩的手已经粗糙无比,肩膀上也出现了被装钱的担子压出的老茧时,四十多吨硬币总算是装完了。
“恭喜,你们可以回去了。”思远走上前一个人发了一封大红包:“记住这一个月发生的事,终生受益。”
听到思远的话,他们都快跪下了,哪有心情跟他说客气话,几乎是在一瞬间,他们就窜上了车,飞驰而去。在临走的时候,那个原本衣着光鲜的衙内甚至还从旁边的盘子里揣了两个硕大的红糖馒头放进怀里,看上去别提多落魄了。
“你够无聊的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思远回头,发现居然是许久未见的大魔鬼,他带着身边已经大肚子的天使小姐站在思远身后,满脸笑容。
思远伸手和他来了个拥抱:“恭喜,你也要当爸爸了。”
“哈哈。”大魔鬼点点头:“是的,要当爸爸了,不过你为什么不吃惊我知道你还活着?”
“为什么要吃惊?”思远摊开手:“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我找到地狱道的御守了,他交出了信物,辞职了。我算是过来找你述职的。”
思远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用布包着的东西,上头隐隐传来强大的力量,思远点点头:“回去说吧,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他们结伴回去的时候,这时那五辆大切诺基已经开到了省道上,然后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车上的人很守规矩的在路边蹲成了一排,从怀里掏出各自的干粮,寂静无声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他们就哭了出来,接着越哭越大声,最后这些个大老爷们居然抱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一个月里他们不是没有打电话出去求救,但不管是打给谁都只得到无能为力的回答,甚至那衙内的老爹都只能默默嘱咐一句让他别在中午的时候干活,小心中暑。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让他们在第一周的时候近乎心灰意冷,甚至出现过自杀的情况,但无论怎么自杀都会被救回来,救回来之后继续干活。装病也好、装死也好、装可怜也好,完全都得不到任何怜悯,甚至一个人的拖拉会换来同伴的拳打脚踢,等第二周过后,他们几乎完全放弃了,每天早起开始干活一直干到晚上十七八点,中途再有人出错的时候也不会受到斥责了,大伙默默的把自己袋子里的硬币倒出来重新分拣。
等到第三周的时候,似乎每个人都习惯了,虽然没有任何工具,但每个人都能很精准的感觉出那百多斤里的细微差别,返工率降低了八成。
当第四个礼拜快结束的时候,他们终于完成了这场地狱试炼,但他们吃惊的发现其实心里的喜悦和解脱早就超过了愤怒和仇恨。
说实在的,在那地狱似的地方,虽然吃的喝的不差,但每一个人都选择了最简单的食物,馒头清水和大肥肉是他们的最爱,这些原来他们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居然也就这样吃成了一种习惯,其他还有很多很多奇怪的习惯也在这段时间默默养成。
“大哥,回去之后,我一定回老家的陪我爸妈,我想家。”一个花膀子大汉抽着鼻子对衙内哭唧唧的说道:“钱不要了,我看见钱就恶心……”
“回家……回家……都回家……”那衙内已经从细皮嫩肉变成了个红黑发亮的汉子,他大喇喇的一抹眼泪。
他们各自回家之后,认识他们的人几乎没有不认为他们中邪了的,这些人本来都是霸王级的家伙,可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的性子几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见着谁都彬彬有礼、谦逊有加不成,平时也不出去浪了,那个风流成性绰号衙内的家伙回去不到两天就和曾经一个被他甩掉的姑娘结了婚,然后俩人一起去了陕甘宁边区支农支教,那群花膀子的老大也在回老家之后成了家里的壮劳力。
总之,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而那如地狱一般的记忆他们却也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无间地狱的一趟旅行,真的是让他们看透了……看透了。从地狱出来之后,恐怕没有人再敢肆意胡来了,因为人是看不透的,谁也不知道哪一个最窝囊最废物的人身后是不是站着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安安稳稳的当一个人,已经成为了他们共同的梦想……而那些不管是装逼还是装币的日子,都已经成为他们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永刻心头。
“以极恶之行施积德之事,你的很有想法,跟我学做菜吧。”
“你不研究量子物理也开始当厨子了?”
“开玩笑,每一个科学家如果愿意都会是个好厨子。”大魔鬼靠着阳台上的藤椅,悠哉的喝着茶:“不过说到底,你还是会享受,外头已经乱成一团了。”
“乱吧。”思远一点都不在意:“迟早要乱。”
“现在你把六道御守的法器都拿全了,然后呢?”
“保密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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