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秦琼很不喜欢这个侯莫陈乂,在县城内此人便说出了夺林子轩军权的言辞,不管他用意如何,都非常令人反感,他们一路而来,秦琼更感到这个侯莫陈乂官场习气很重,极为看重上下尊卑,令他很不适应,不满加上不适应,导致秦琼对他的反感。如果不是因为林子轩的关系话,他恐怕早就狠狠的教训他了。
侯莫陈乂哼了一声,他没有说话,跟着秦琼进了枣林镇。
枣林镇最北面是一座粮仓,也是枣林镇的义仓,粮食已经被运进县城,这里只剩下一座空仓,林子轩便将这里作为他的临时作战指挥所。
在义仓旁的空房间内,林子轩正站在地图前沉思,此时,林子轩还不知道朔州杨义臣已率二万军向代州赶来,他只有五千骑兵,虽然说面对的是乔钟葵的四万精兵,但他却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反而心中有点期待,就像乔钟葵所想的那样,他现在急需胜利来奠定自己的威望。
当然,他虽然很渴望胜利,但是他却不回急功近利。经过与突厥可汗那一场十五万人以及对薛延陀的三万人这两场战役,林子轩已经完全成熟了起来,更重要是他现在对自己的指挥能力有了绝对的自信。
他也知道,在草原上发生的以少胜多的战例是不可能次次都能成功的,上苍不可能一直都眷顾他。
所以,尽管他很想胜利,但是他却不停的告诫自己要谨慎。他身为穿越客,应该有足够的心理去承受一切。
门口传来士兵的禀报声,“林将军,秦壮士回来了。”
“让他进来!”
片刻,秦琼带着侯莫陈乂走进房间,秦琼抱拳行一礼,道:“回禀将军,信已送至李刺史手中。”
“辛苦了。”
林子轩笑着点点头,他对秦琼很满意,他现在不得不感叹上天对自己的眷顾,能够率先遇到他,要知道秦琼可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呀!每每想到这个林子轩都不由得感叹,或许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吧!
林子轩看到了秦琼身后的侯莫陈乂,便笑问:“这位将军是?”
不等秦琼介绍,侯莫陈乂上前拱手施一礼道:“在下代州统兵侯莫陈乂,奉李刺史之命,前来协助林将军。”
侯莫陈乂职封代州都尉,统领代州近五千州兵,他的勋职是正五品的仪同三司,而林子轩只是正六品的征北将军。所以从官职上说,林子轩都比侯莫陈乂低一级,所以侯莫陈乂并不对林子轩行下级跪拜之礼,而是行平级之间的拱手礼。这对极看重上下尊卑的侯莫陈乂,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这一点林子轩也心知肚明,但这种官职上的差距最多只影响他们之间的礼节,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主从关系。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一名斥候飞奔进来禀报,“林将军。二十里外发现一支五千人的敌军骑兵队,正疾速向我们扑来。”
林子轩已经来不及和秦琼交谈,他立刻下令:“命士兵们立刻起来,准备战斗!”
‘当!当!当!’刺耳的警报钟声在枣林镇回荡,将幽州士兵纷纷从梦中惊醒,五千骑兵迅速整队,他们都是和甲而睡,很快便收拾完毕。如一股股洪流从小镇的四面八方汇集,五千骑兵迅速集结在小镇南面的旷野里,战马嘶鸣、长矛如林。
“这是我们的第一战………”
林子轩战马疾奔,在五千骑兵队伍前飞驰,他的声音回荡在旷野的风中,“敌军和我们人数相当………所以我们没有理由失败!”
他勒住战马,长刀一指南方已经出现的黑线大声的怒吼道:“弟兄们,随我迎战!”
蹄声如雷,杀气腾腾,五千骑兵浩浩荡荡向叛军迎战而去。
在枣林镇以南辽阔的旷野里,两支各五千人的骑兵队相距两里停下了。各自列阵,幽州军列出飞鹤阵,前锋如鹤嘴,两翼如鹤翅,这是典型的进攻之阵,而叛军列成鱼鳞阵,五千骑兵如鱼鳞般般层层排列,这是防御之阵。
只见为首一员大将,身材六尺五,膀大腰圆,黑面长发,俨如厉鬼,手执一杆大铁枪,至少重百余斤,胯下一匹乌鬃马,此人一看便知是一员勇烈过人的猛将。
他催马上前,手中长枪直指幽州军,声音如闷雷,“幽州军,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侯莫陈乂对林子轩道:“此人叫王拔,号称并州第一猛将,骁勇无比,喜欢单枪匹马挑战,若胜之,则率数骑陷营,勇不可挡。”
“居然叫王八!”
林子轩冷笑一声,回头喝道:“谁去应战?”
秦琼舞动双锏道:“待我去会会他!”
他不等林子轩同意,催马便向战场上疾奔而去。
林子轩一从军就前往草原,所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武将单挑的模式,遇到的都是大兵团会战,但他曾经听人说过,在中原作战,这种武将单挑也是存在,只是用得不多,更多是为了鼓舞士气,两军作战,士气第一。要知道自己在后世看三国的时候经常看到,可是在现实中从来没有遇到过,没想到这次竟然遇到了。
林子轩注视着战场,他对这种单挑模式颇有兴趣,在后世那些电视中,这种武将单挑普遍存在,几乎形成了一将败,全军败的模式,但在实际作战中,这绝不可能,顶多是士气受一点影响,更不可能主将跑出来单挑。
其实在实际兵团会战中,武将单挑也存在,那就是兵对兵、将对将的混战,而不是眼下这种兵不动,大将单挑的西方贵族模式。
当然,如果一员大将骁勇无比,那在两军混战中也将起着巨大的作用,他可以杀死对方敌将,使对方成为无将之军,从而溃败,可以所向披靡,将敌军杀得血流成河,所谓一将抵万军就是这个道理。
侯莫陈乂的话使林子轩有一点担心秦琼,秦琼武艺虽好,但是上阵杀敌的经验不足,对面的大将既然敢单挑,他必有过人之处。
林子轩催马至旗杆下,抽出一支箭,慢慢搭在弦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秦琼和敌将的单挑。
秦琼马速疾快,霎时间便冲到敌将王拔眼前,他也不招呼,双锏以一种无以伦比的速度挥向王拔的脖颈。
王拔号称并州第一猛将,武艺超群,尽管秦琼来势凶猛,他却不慌不忙,向后一撤马,躲过秦琼这惨烈一刀,大铁枪一抖,分心刺向秦琼心窝。这一枪,刺得凌厉无比。
‘当!’一声,秦琼双锏被他的大铁枪给挡住了,铁枪沉重,震得秦琼两臂发麻,秦琼心中凛然,他不敢轻敌,立刻使出家传的精妙的锏法,双锏如光影一样,从四面八方向王拔挥去。
王拔已经发现了秦琼的弱点,那就是对阵经验不足,他也并不急。舞动铁枪,枪尖如一条大蛇,神出鬼没般刺向秦琼的周身。
两人交战十几个回合,王拔越战越勇,他大喝一声,大铁枪以一种强劲的力量直刺秦琼的心窝,这一枪力量雄浑,沛不可当。
秦琼的两臂此时已经有些酸软,他奋力向外格挡,‘当!’一声闷响,王拔的大铁枪却只被震开一尺,王拔狞笑一声,枪尖顺势一挑,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直刺秦琼咽喉。
两将相斗,胜负往往是由力量、速度和招式决定。秦琼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战阵经验不足,不是这个敌将的对手,他虽然双锏厉害,但那是在一般的江湖决斗中,和现在的武将比拼是两码事。而且这个王拔的枪法同样很高明,不管是在力量还是速度上都不比自己差,眼看这一枪已到他咽喉。想躲已来不及,他只得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生命就将在此终结。
就在这时,一支箭速度凌厉,箭尖眨眼便到王拔脸面前,比他的枪还要快上一拍,王拔大吃一惊,本能地一侧头,‘噗!’箭射中他左耳,将他左耳撕裂,鲜血迸溅,王拔痛得大叫一声,他的一枪刺偏,从秦琼左肩刺空。
血雾弥漫住王拔双眼,钻心疼痛使他出枪速度大减,突来偷袭扰乱了他心神,对于一员猛将,受伤会使他迅速沦为一员二流劣将,王拔吓得魂飞魄散,拨马便逃。
秦琼死里逃生,回头望去,只见一百五十步外,林子轩冷冷收起长弓,是他关键的一箭救了自己的命,秦琼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愧,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自诩武艺高强,实际上他没有遇到真正的武艺高强者,刚那员敌将力量沉重,枪速凌厉,比他高上不止一筹,这一刻,秦琼痛定思痛,他决心回家以后再好好的练习练习。
秦琼在战场上有点失魂落魄,但幽州军的进攻鼓声已经敲响,‘咚!咚!咚!’鼓声激昂,鼓舞士气,五千幽州骑兵爆发出惊天动地地吼声,黄尘滚滚,旌旗飞扬,长戟铁矛杀气冲天,他们在主将林子轩的率领下,如一把锐不可挡的战刀,直扑叛军。
武将单挑在战场上只是用于鼓舞士气,绝不会造成一将败,全军败,除非是主将阵亡。所以即使王拔战败,他也会组织军队仓惶应战,以阵法、谋略和士兵的骁勇士气来决定最后的胜负。
但出乎林子轩的预料,王拔战败,引发全军败退,不等幽州杀上,叛军便全军溃败,五千叛军骑兵一败涂地,溃不成军,这一战幽州杀敌一千,俘敌一千,缴获两千余匹战马和大量军资,幽州军士气高涨。
“这就叫并州精锐吗?我看不堪一击!”
“明天我们便可全军压上,将敌军一击而溃。”
夜晚,枣林镇南面的旷野里篝火熊熊,五千骑兵杀羊宰牛,烤肉聚餐,欢庆第一战的胜利,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喜悦,啃咬喷香和烤肉,大口喝着皮囊中的米酒,喧哗吵嚷,豪气四溢。
林子轩也和十几名军官坐在一堆篝火旁,谈论着白天的战役,军官们意气风发,一致要求和叛军主力决战,如果他们能战胜四万叛军,他们每个人将得到丰厚的赏赐,没有谁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林将军,明天南下吧!兄弟们士气高昂,大家都有信心。”
五千骑兵都是幽州军,实际上掌握这支军队的,并不是林子轩,而是两名偏将,一人叫赵什住,另一人叫做贺兰谊,都是幽州军的骠骑府将军,无论从官职,还是从军中资历,他们两人的地位都要远远超过林子轩,这五千骑兵都是他们手下府兵,而他们二人则是罗艺的心腹手下。
如果林子轩只是李子雄任命,那他根本就指挥不动这支军队,关键他是皇上的爱将,而且出征之前罗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好好的听从林子轩的指挥,所以两人不敢摆架,乖乖听从林子轩指挥。
但在事关个人切身利益时,两名偏将都极力要求南下和叛军主力决战,今天的胜利,已经大大激发起他们以军功求富贵的。
林子轩见两人态度坚决,便笑了笑道:“其实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像狼群作战,草原上的狼群遇到数量更大的猎物时,他们不会轻易攻击,也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会等待最佳时机,寻找对方的防守漏洞,一旦时机到来,它们就会毫不犹豫扑上,现在,我们就是草原狼,我们的猎物比我们强大,但我们必须吃掉他们,手段就四个字,耐心,等待………”
但林子轩的狼群战术并没有引起两名偏将的共鸣,贺兰谊眉头一皱,“可是林将军想过没有,等待会使战机消亡,会磨去兄弟们宝贵的士气,现在士气高昂,正是和敌军主力决战之时,将军,战吧!”
旁边所有军官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期待,跟着喊了起来,“将军,战吧!”
只有侯莫陈乂不屑一顾,他‘嗤!’的一声冷笑,“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军头,你们真以为并州精兵是泥做了吗?五千人就想打四万人,你们真是被烧昏头了!”
贺兰谊勃然大怒,一脚将侯莫陈乂面前的桌踢飞,拔刀指着他大骂:“给老子闭嘴!你这个杂草军,再啰嗦,老一刀斩了你。”
不仅是贺兰谊,其他军官纷纷拔刀,对侯莫陈乂怒目相视,此时,侯莫陈乂再敢多言,必将被幽州军官乱刀砍死。
“够了!”
林子轩一声怒斥,“都给我坐下。”
众人恶狠狠地瞪了侯莫陈乂一眼,又纷纷坐下,林子轩毕竟是主将,尽管只是临时主将,但就凭皇上心腹爱将这个词,他们就惹不起。
林子轩对这群军官也很头疼,大家虽然平时相处融洽,他发号施令,大家也能遵从,但这里面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能影响这些人的切身利益,不能断他们富贵求财之路,一旦触犯他们切身利益,莫说他是杨广的心腹爱将,这些人也一样六亲不认,说到底,这些人不是他的部下,这要是在自己的军中,谁敢在他面前拔刀?宇文成都都不行。
林子轩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我知道大家都想立功求赏,我也想,但大家都是老兵了,都应该知道,保住自己小命是第一重要,没有了小命,你要封赏又有何用?我心里自然有数,大家不要再争了。”
他刚说完,一名士兵跑来禀报:“将军,朔州杨总管派人来了,在镇口等候,说有重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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