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明越想越难受,这个局面,可以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为了对付大驹,偏要玩什么失踪的把戏。
这倒好,作茧自缚,被大驹将计就计,连大本营都夺去了。
大驹夺取大本营的目的昭然若揭,出援的几支队伍总要回来,珍妮和监控室都他被控制了,可以出假信号,将几支队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来个连锅端。
小明埋伏在搂顶上,也是为了等部下返回的时候,出警报,避免被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现在,四个营都在外面,只要集中起来,在兵力上仍然占优,即便大驹和胡为联手,也不惧。
小明四下观察,堡垒卫队正在营地四周部署,全是重武器,果然是要一网打尽的架势。
这当儿,远远看到一支黑色的队伍从山下上来,不用说,是穿着战斗防护服的二营官兵,以两路纵队,向大本营逶迤而来。
小明忽然想到,大驹可谓算无遗策,原本山下的蔬菜大棚里,有农场的工人在上班,若不是戒严回家,一定可以听到山上的枪声,向回来的部队报警。
这么周密的计划,大驹一个人怎么想得出来?站长那个老小子肯定有份!
攘外必先安内,当日自己虽然有此考虑,却还是心慈手软,没利用夺取救助站的机会,将站长彻底打趴下。
还有,自己临出征前砍断了大驹的手指,现在看来也是个错着,直接把他变成了仇敌。当时要么一刀杀了他,要么隐忍不,让他念及旧情,心怀愧疚,不至于跟自己完全撕破脸。
正是小则不忍则乱大谋;又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小明现在后悔也晚了。
都是前一阵太顺利,自己变得骄傲自满,把一切想得简单,结果落入了今天的被动局面……
小明在心里自我评判和反省着,并没有忘记观察。
此时,大本营里静悄悄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哨兵在站岗,看起来一切如常,其实是布好了口袋,等二营往里钻。
小明掏出了手枪,瞄准了一个哨兵,准备杀敌示警。
他也不考虑这样的后果,自己可能暴露目标,成为敌人的众矢之的。
身为边防军的最高指挥官,他有责任保护自己的部属,哪怕冒着生命的危险。更何况,一切因己而起。
二营接近了营地外围,大概是打了胜仗的缘故,一路欢声笑语,顺风传来,全无戒备。『**言*情**』
就在小明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在下面的某个窗户,忽然传来“突突突”的冲锋枪声,玻璃被打得粉碎,一个人探出头来,一边开枪,一边出长啸:“嗷呜——”
是老班长,应该是敌人偷袭的时候,没有留意到病房,他及时躲了起来。
但此刻,为了兄弟们的安危,他不惜暴露自??露自己,用打着石膏的手臂,将整整一梭子子弹打完,出警报。
二营立刻停止前进,卧倒在山路两旁,摆出战斗阵形。
敌人的部署被这个突情况打乱了,随着几声凌乱的枪响,老班长从窗口消失了,生死不明。
“老班长!”小明在心里揪心地喊了一声,原本属于自己的责任,被老班长用生命担负了。
“轰、轰”、“哒哒哒”……堡垒卫队埋伏好的重火力一起开火,却失去了原有的绝对优势。
二营虽然被打得抬不起头来,却得以保存了大部分的有生力量,顺着山势回撤。
战斗一打响,小明的心就彻底安定下来,以二营长的反应能力,肯定猜到大本营生了什么,他会第一时间派人联系其他的援军,大驹围歼边防军的企图,算是落空了。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放下,小明转而担心身在堡垒的玫瑰。
边防营的枪炮声如此激烈,玫瑰不可能没有觉察。大驹既然敢对边防军动手,显然对黑市高层已无忌惮,他对她早已企图,现在干出任何事来,都有可能。
小明这样一想,在楼顶再也呆不住,趁着交火的混乱,在监控的死角,沿着管道爬下,从一楼卫生间的窗户,跳回了中心小楼,因为卫生间没装摄像头。
里面没人,他从门口探了一眼,走廊里空荡荡的,心中有些失望,他的想法是抓一个敌人进来干掉,换上对方的衣服,混到外面。
只有守株待兔了,没等多久,有急促的脚步声接近,小明当即闪进一个厕所隔间。
一个卫兵背着冲锋枪进来了,捂着肚子,要解大便的样子。
只可惜,他的大便永远地留在了肚子里。
小明突然开门,在对方错愕之际,一掌劈在他的颈动脉上,连颈骨一并打断。
他将尸体拖进了隔间,须臾工夫,变成一个卫兵,万象刀被他重新拼装成一把大菜刀,贴在胸腹之间。
尸体则换上了他的衣服,扔出了窗外,即便被人现,也会以为是被杀的边防军。
小明戴上了久违的碉堡帽,拉上护面,大摇大摆地出了卫生间。
他慢腾腾地沿着走廊走着,希望能现珍妮或老班长的踪迹,有可能的话,先将他俩救出来。
中心小楼几乎看不到人,似乎敌人都在外面设伏了。
小明放弃了搜寻的念头,先想办法潜回堡垒。
快到走廊的拐角,迎面小跑过来一个边防军士兵,显然是先前冒充警卫的家伙。
小明心中一动,喊了一声:“口令?”
对方脱口回应:“毁灭日!”
毁灭日?要毁灭我吗?小明心中冷哼一声,直奔电梯口。
两个卫兵在站岗,见小明过来,喝问:“口令?”
“毁灭日!”小明举止自然,进了电梯。
地下站台,戒备森严,有轨电车停开了,地下轨道变成了步行通道,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卫兵来回巡逻。
小明保持镇定,大步走向堡垒的方向,内心实则相当紧张,一旦自己露出什么马脚,在这个罐头一样的通道里,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还好巡逻的卫兵并没有盘查这个“自己人”,小明顺利地到了堡垒的地下站台,不由暗暗心惊,原来站台上垒起了厚厚的工事,架着重机枪、无坐力炮和火焰喷射器,如临大敌。
显然,敌人唯恐他们的敌人从地下通道反攻过来。
只是,守卫们都没想到,一个敌人刚刚从自己的眼皮底下经过。
小明到了电梯口,才现电梯也停了,只能走应急通道。
他上到了一层,只见往日热闹的大堂,已经看不到任何劳动者的影子,门口同样垒起了工事,配备了重火力。
门口传来一阵吵杂声,一队卫兵押着一男一女进来。
那两人的双手被铐住,不停地抗议,似乎是一对夫妻:“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出来找孩子的……”
“你们触犯了戒严令,必须受到严惩!”带队的班长不耐烦道,“把他们的嘴封起来。”
卫兵们凶神恶煞一般,用胶布封住两人的嘴,押着他们向地下室走去。
小明见此情景,不知道这对男女会有什么遭遇,看来大驹借戒严的机会,把整个黑市都接管了,愈担心玫瑰的处境。
地下室的门口站着两个岗哨,开门放人,在门打开的瞬间,里面隐隐传来一声咆哮。
这声音,小明太熟悉了,绝对不会听错,是核尸的声音!
正准备继续上行的他,当即改了主意,转向地下室。
记得他夺取了孙望山的救助站后,玫瑰把地下室分配给了站长作为补偿,这老小子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两个岗哨见他过来,警觉地问:“干什么的?”
“不好意思,我刚才小便,掉队了。”小明指了指里面,示意自己和那队卫兵是一起的。
他如愿混入地下室,一进门就呆住了,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完全不是自己印象中的地下室了,原先的观众席都已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连在一起的透明水箱。
这水箱,他是非常熟悉的,因为他在里面呆过相当长的一段日子。
现在,这些水箱里同样装着人、一丝不挂的人,鼻孔和手腕上都插着管子,有男有女,他们闭着眼睛,似乎在睡梦之中,手脚不时地轻微痉挛一下。
不对!他们不是人,是核尸,至少也是辐射病人,因为“他们”的皮肤上都起了一层透明的水疱。
那一排排的水箱,从高到低,从四面向下延伸,只有中间的白色赛台还在。
每排水箱的中间过道上,有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来回巡视,像一座巨型实验室。
咆哮声是从赛台上传来的,一个浑身水淋淋、赤条条的男核尸,似乎刚从水箱里出来,呆立在台中央,脸上的表情像一个迷路的孩童,跟“他”骇人的吼叫不成对应。
小明看到,刚才被抓的两个男女被推到了赛台上,很奇怪的是,那个核尸,竟然畏畏缩缩的,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真是奇了怪了,核尸竟然害怕正常人?
那两个男女更害怕,浑身哆嗦着,因为手被铐住、嘴被封住,无法反抗,也无法喊叫,想跑下赛台,却被边上的卫兵赶回。
这时,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来:“吃了那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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