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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胸口肋骨断裂,插进了内脏,鲜血不要钱的往外冒着,巨大的痛楚折磨着于木粗大的神经。
胸口血肉模糊,全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劲儿,甚至连根手指也动不了,微微颤抖不停,不听使唤。
一瞬间的剧痛袭来,痛彻心扉,孤立无援而等待死亡的刹那,于木的心乱了。
这时候的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父母经常在他耳边唠叨的一句话,做事三思而后行,不要让个人喜好左右自己的思维,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关于快乐?甚至伙伴?还有,还有什么存在于内心?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想问问,到底还有什么。
往昔的岁月如同一部黑白老电影,在他的眼前放过,那些脑海深处不可磨灭的印迹,却少之又少。
不知不觉,几十年过去了,画面中始终如一的是,父母的谆谆教诲,和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劳作的身影。
花白的头发,深深的抬头纹,晒得黝黑的脸庞,鼻子一酸,泪水打湿了眼眶。
只有失去才能体会的曾今的拥有,这一刻,于木体会到了很多人怕死的原因,因为他们留恋,不仅仅是这个美好的花花世界,而是丰富的感情在作祟。
就像是一道永远也迈步过去的坎,一只藏在内心深处的魔鬼,时不时溜达出来一趟,吊吊你的胃口,勾起贪婪的原罪。
这是你会沉迷其中,身子陷入内心多钩织出来的幻境,分不清真实和虚幻,现实与幻想。
正如此刻,亲人期盼的脸仿佛就在他眼前,充满了关心和鼓舞,也让他对这个世界更加的留恋。
双腿骨折的丧尸,不断的努力站起来又丢到,几次下来,干脆直接向着于木爬了过来。
一条癞皮狗,向着你跑来是什么感觉,叫它赶紧滚,吼出声来,做出拳打脚踢的动作,胆小的会选择躲避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或逃跑,以避免被其咬伤
,痛苦是小事,还得打疫苗,才令人气愤。
叫它滚,它也不会滚,于木知道眼前的东西不是一条狗,就算是一条狗,也是条疯狗,咬上你,就别想着还会有明天的日子。
闻到了肉骨头的味道,疯狂扑向你,只能先躲避,再另想他法,更何况是一只受伤的疯狗。
于木用尽了全力,向后挪动着身体,胜利天平的前后颠倒,顷刻之间的慌乱后,虚弱不堪的身体,即使到了极限,也不会放弃。
窗外残阳如血,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投射在他身上,两相交映,如同沐浴在血光之中。
“呵呵呵...”
“咳咳...”
于木突然大声的笑了出来,激烈起伏的胸口,触发了体内的伤势,一声咳嗽,大量的鲜血顺着喉咙涌了上来。
本已无神的双眼,散发出喜悦和期待的光芒,青春焕发一般,又有了活力。
追寻着目光看去,丧尸不在爬动,停了下来,触手从上至下缠绕在身体上,束缚了双手,作茧自缚一样,自己糟蹋自己。
双眼中三分决然,七分疯狂,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好还是两败俱伤,这是他最为期盼的。
面目可憎,这是他对眼前丧尸的评价。生死之际,他的心里芳儿格外的轻松,不是看透,而是一种莫名的心理作用,像愤世嫉俗的愤青得不到发泄,只能自娱自乐一般。
或许他只是在宽慰自己,宁可笑着死,也不要哭着到阴曹地府,让人瞧不起。
更多的则是,事情出现了转机,不期而至的情况就发生在眼前,丧尸一点点的地下了头,艰难痛苦的低声嚎叫声,显示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钢筋就插在丧尸嘴里,从刚才瞬间他手上的感觉来看,已经刺破了喉咙,至少进入了脑袋里,只要在给他一秒钟的时间,就能完全的刺穿丧尸的脑袋,到那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可惜,丧尸一刹那间嗜血疯狂的意志占据了上风,做出了犀利的反击,功亏于溃不说,还重伤了他。
如果此时于木的感知力还能运用,就会发现在丧尸脑袋中心位置,一层肉眼看不到的血色薄膜,悄然破裂。
这层薄薄的血雾,一只阻挡着他的精神的探知,破裂后,显现出了两颗花生仁大小的晶核,如连体婴儿一半,首尾相连。
一粒像红透了的大枣,表面凹凸不定,丘壑起伏。另一粒则颇为古怪,一半洁白如雪,不染尘埃,一半却逐渐的转换为血色,颜色从浅到深,逐次变化,两者泾渭分明,又彼此交融。
钢筋的一头刚好擦着大枣一样的晶核而过,晶核受到干扰,位置发生了偏移,轻微的挪动了一点距离。
两粒晶核如同生长在大脑中的肿瘤,不断吸收着丧尸体内的一切活性物质,最足要的来源就是血液。
只有不断的吸收血液中的能量,才能补充晶核的消耗,甚至达到更高的层次,也说不定。
只要是身体中生长的任何部位都有一个固定的位置,不会无缘无故的该白,就是科技再发达,也不会做出把胳膊安到大腿上的蠢事。
两粒晶核也是如此,本就生存与大脑之中,而越是微小的东西,也就越是精细,轻易不可改变。
一点轻微的挪动,带来的变化却不小,从两边演变到质变,有时只需要一瞬间,有时可能一辈子也做不到,今天对于木来说,确实前后数十秒,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两粒晶核连接处出现了一点微不可见的断裂,从血色晶核中入侵到另一颗晶核中的血色,减少了一丝,并使之扩散。
渐渐扩散的血色越来越多,周围的脑髓也染上了血光,插入脑袋的钢筋也不例外,不过确实被逐渐地同化。
一增一减之间,形势慢慢的发生逆转,白色晶核奋起反击,一点一点的鸡腿入侵的血色,大有把敌人赶出家园之势。
然而毕竟久战,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立即做到,慢慢的再次陷入了日僵局之中。
外在的表现则截然不同,两股一丝,你争我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退缩,就换成了丧尸不断的对着于木点头哈腰。
脑袋一上一下,腰板挺直又弯下,面目时而狰狞可恶,时而坚韧决然。
离死亡最近的一刻,丧尸低下的头颅,与地板之间已经很近,钢筋也轻轻的磕在上面,发出了微弱的撞击声。
一瞬间,于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一眼不眨的看着接下来的变化,十分入迷,简直比看惊悚电影还令人紧张刺激。
一下之后猛地抬起头来,‘呜呜’的吼叫声中,捏紧的两只拳头逐渐靠近钢筋裸露在外的位置,像是要把它拔出来,又像是要一拳打进去。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没有数秒,也度日如年,恨不得能飞过去,直接飞过去,只需要一下,就能彻底结束这一切。
无力的于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丧尸在他身前,进行礼仪表演。真想大喊一声让它滚,滚得越远越好。
而脑海中晶核的争夺也进入了高潮,白色晶核的反攻,如同垂死挣扎的困兽,一鼓作气之下,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所谓哀兵必胜,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但求一死的人,已经放弃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愿望,所爆发出的能量,往往空前绝后,此生只此一回,灿烂烟花的背后,换来无数人间圣景。
不留余力的冲破艰难阻碍,一路冲锋陷阵,摧古拉朽的将敌人赶出自己的家后,一道白色光华闪过,晶核仪容语言可见的速度不断缩小,直到一颗绿豆大小,才停下来。
凝实的晶核,失去了完美的神韵,却又如丰满内敛的绝世宝剑,等待着宿命中的主人一般,沉寂下来,不在有任何动作。
房间里,丧尸可谓花样百出,收盾齐全,不断勾引着于木好奇的心,尽管伤势不见好转,但至少心情好了。
被逗乐的于木,忍不住再次一声咳嗽,剧烈的疼痛和涌出的鲜血告诉他,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眼前一亮,于木有了新的发现,丧尸嗜血意志正在逐渐减弱,虽不明显,但比起刚才僵持不下的局面,人性意识正逐步掌控局面。
双眼中七分决然,三分疯狂,砂锅大的拳头,你这钢筋不到10cm,腰也慢慢的弯了下去,双管齐下,可见奇效。
正睁大眼睛的于木,瞳孔一缩,丧尸对着他笑了,一脸的解脱之色,双眼也恢复了清明,一瞬间,于木以为眼前的不再是一只丧尸,而是和他的人。
下一刻,丧尸伸开蒲扇大的手掌,双手合围,抓住了钢筋,猛地向着嘴里捅去,头也撞向了地面。
与此同时,于木也调动了所有的力量,一股黑色的阴影,出现在他脚下,接着暗影向着丧尸冲击而去。
‘砰’的一声大响,钢筋贯穿大脑,头也狠狠的磕在了地板上,身体轻微的抖动几下后,归于平静。
太阳落山,天也阴暗了下来,房间里静悄悄的。于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股无奈,带着些许同情。
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举步维艰的走到丧尸身前,默默无语的看了一会儿,直接躺到了还剩下半截的床上,双眼冒着金星,头昏脑晕。
动也不想动一下,就这么静静的躺着,直想一觉睡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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