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门紧闭,窗户上锁,一间封闭的卧室里,光线暗淡,阴沉。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浑身上下就一条短裤的男子,似乎睡着了一般,摆着‘大’字,平静的躺在床上。
下午四点一刻,大床对面墙上挂着的老式石英钟‘滴答’‘滴答’的一刻不停的赶着路。
“啪啪啪啪...”
大颗大颗的雨点击打在玻璃上,,雨水在玻璃上摇摆着身躯顺势而下。
沉睡的男人,不时眉头微皱,手指微微屈起有松开,仿佛沉浸在噩梦之中。
“轰隆隆,轰隆隆...”
‘啪’的一声,一道银色的闪电击中了路边的一颗杨树,心有余悸的于木,刚睁开眼,呈入眼帘的便是耀眼的光芒。
“下雨了?”
于木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后,腰上刚一用力想坐起来的他,一声疼痛的呻吟又倒了下去。
头痛欲裂,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不断生长,挤破了想要钻出来。
好半天,满头大汗的于木才渐渐感到疼痛在减弱,咬牙支撑着身体,慢慢往后挪着屁股,最后背靠着床头半躺半坐着。
静静望着窗外瓢泼大雨,浓浓的雨水和雾气遮挡他大部分的视线,什么也看不清。
‘咕咕咕...’
饿了。胃里发出了不满的声音,提醒他到了进餐的时候了。
“我说老王,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王小明疑惑的声音隐隐从房门外传来,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怎么知道,这么大的雨,没十天半个月是停不了了。”
“王刚,你小子就说风凉话吧,现在吃的东西可是不多了,到时候我看你小子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等里面的人醒了不就知道了。”
“哎,等他。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都躺了一周时间了,还没醒过来,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整天就你神神叨叨的瞎想,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怎么瞎想了?人要是醒过来就是好事,醒不过来,你们我不管,我养着他,养一辈子,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他一口饭吃。反正我的命是他救的。”
“那不就得了,我王刚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再说,没有他我们能不能活下去那还两说呢。到了,开门去。”
‘啪’房门被王小明用力的推开后,拿着大包小包吃食的王刚走了进来。
“呀!醒了?”
王小明瞪大着双眼目不转睛的玩着半躺在床上的于木。
“醒了!”
刚一张口,嗓子里火烧火燎。于木下意识的从王小明微微一点头,嘴里因疼痛而‘嘶嘶’的吸着气,横眼与坐到了沙发上正关注着他的王刚默默对视。
王小明,大气凛然的坐到了床头,眼睛从上到下的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于木,笑咧咧的说道:
“呵呵呵。醒了就好,来,先吃点东西。起色不错嘛。”
“不急,你先给我说说,我昏过去以后都发生了什么,看你小子一副衰样,我怎么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看来你身体挺好的,啊!不错,不错。既然你这么诚恳的问我了,作为朋友,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
“事情是这样的......”
......
七天前,离县城东北方向上百公里的山脉。
天空依然灰暗,阴沉的吓人,仿佛随时都有电闪雷鸣,大雨降临,压抑的感觉让每一个生灵都快喘不过气来。
今天的雄鸟没有出去寻找食物,天空刚有那么一丝的的光线,雄鸟就不断的围着鸟巢盘旋,一圈又一圈,已经忘记到底有多久了,刺耳高亢的鸣叫声能传出几十里,警告着周期一切的敌人,告诉他们不要靠近。
直到火辣的太阳散发出炙热的温度,雄鸟才振翅高飞,去寻找今天的食物。
而雄鸟所去方向,百十公里外就是于木身处的县城。
中午时分,捕猎归来的雄鸟,抓着一只无头丧尸降落到鸟巢之中,刚刚落下,两只雏鸟拍打着翅膀,互不相让的跑上来争夺猎物。
一阵狂风在一旁雌鸟煽动巨大的翅膀中产生,两只雏鸟鸟在风中东倒西歪,无辜的望着母亲叫嚷着...
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一晃而过,太阳渐渐落山,趴在鸟巢里眯着眼睛无精打采的两只雏鸟也来了精神,小脑袋四处张望着站了起来。突然,一阵凉爽的大风刮了过来。
远处的天空一片阴沉,滚滚闷雷响彻天际,被吓到的雏鸟赶紧躲到雌鸟身下。
天空彻底黑了下来,带着浓浓的色彩,乌云滚滚如墨。电闪雷鸣,愤怒的雷神咆哮苍穹向人间展示大自然伟岸的力量。压抑的感觉让每一个生灵都快喘不过气来。
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如倾泻而下的瀑布,转眼间,大地升起薄薄的雾气。
这是大鸟迁徙而来之后的第一场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任何时间都是无情的,它洗涤大地的伤痕。大雨冲刷下,地面的血迹开始流失,顺着雨水汇聚在一起,慢慢在无数大小的沟豁间形成一个个血池,池水鲜红艳丽,从高空俯瞰,如同镶嵌在这个几十平方公里大山中一颗颗瑰丽的宝石。
世间的一切污浊,都仿佛都汇聚在了血池里,让人望而生畏。随着大量的雨水到来,洗涤了这里的罪恶,将一切深埋在地下,山体滑坡,大量山石,泥土滚落,掩埋了一切的过往,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这片赤红大地上如刚发生火灾的原始深林,虽然荒芜,但在时间的见证下,恢复以前的面貌指日可待。
就在大雨中,大鸟的巢穴损坏,建立于半山腰大坑上的鸟巢,如同大碗一般接满着雨水。
很多的树干被积水泡朽了,大鸟巨大的重量落在上面,根本无法承受,不得不重新清理。
掀飞一根漂浮在水面的木头,雄鸟的眼镜在岩石坑里巡视,鸟巢下块大石,三五两下被雄鸟用翅膀掀飞,巨大力量下滚到巢穴边,最后在惯性作用下滑出了鸟巢。顺着倾斜的山坡滚落,重力加速下越来越快,一路上激起无数尘埃,等到了山下,大石停稳在地上,刚好压在了一颗新长出来刚发芽的小草上。
生命来之不易,新生刚开始,就迎来了死亡。这对于任何事物都是残忍的,小草被大石头压死了,这块荒废的大地上,生机正一点一点的到来。
水是生命之源,能够滋养万物,也能毁灭一切。大雨毁灭了这里,也带来了生命的气息。空气自然清新,再也没有以前的干燥狂暴,大地不在赤红,露出了灰色的岩石和褐色的泥土。
一颗槐树种子被大雨冲到了这片新的地区,回家的路已经没了,陌生的环境里,种子被埋进地底,等待发芽,照耀阳光,在这里它将建立自己的新家。
大大小小的血池,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在鸟巢西北方二十公里处,留下了唯一的血池,五平方公里的血色湖泊,收拢了这片大地上所有的红。
血池慢慢沉淀,而且也相当大,大雨造成的泥石流,带来了生机,改变了这里的地貌,暴雨之前的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暴雨之后,没有人能认得出。
大鸟在适应新的环境,自从大雨来临,雄鸟再次将他们的巢穴修葺一新,新家不同于以往,粗犷,原始,更加彰显他们空中霸主的风范。
在巢穴挨着悬崖的一侧,堆着深深的白骨,如同一座3m高的小山头,周围全是各种颜色的碎布条。
最上面那只还很新鲜却没有被食用有三轮车大小的野猪被原木贯穿,高高的挂在那里。腰部五个深深的爪印,鲜红的血迹顺着伤口,流到树干上,最后汇聚成血水,一滴一滴的低落山崖。
从因痛苦而张大的嘴里,狰狞的面孔,这只昨日来到这里的大型野猪,侵入了大鸟的领地,并且太过嚣张,而被大鸟逮住受尽了折磨才最终死亡。
而更多的则是人类的骨头,和乌黑的丧尸指甲,似乎大鸟对于丧尸这种猎物更加的情有独钟。
无声的警告附近其他生物,这里是他们的领地,任何靠近这里的,都得夹着尾巴。不然最终等到的会是,大鸟的死亡制裁。
这里是原始深林的一部分,未知的原因使她变成了一片赤地,不过在大自然的呵护下,再次的焕发了无穷的生机。现在很多东西都变了,十几米的大鸟,是着方园上百公里区域当之无愧的霸主,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捍卫他们的权威。
牛犊大小的兔子,筷子粗的蚊子,还有碗口大的蜘蛛,变大的蚂蚁和蜈蚣,以及两三米比非洲丛林还高的草丛.....
这里是原始深林,不是史前森林,一切都发生了未知的变化,所有生物的体积都变大了,更据有攻击性,这里是大山的一部分,秦岭的边缘,距离最近的山村一百多公里,最近的县城也不过两百公里,开车最慢也不过大半天的时间,而最近超过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也只需要一天就能到达。
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到如今已经持续了两年时间,两年里世界变得怎么样,这里的动物并不关心,他们只是依照本能的生活在这片大地上,无论世界怎么变,他们只要能够适应环境就拥有在这片大地上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利。
适应的就继续生存进化下去,不适合就只有淘汰,泯灭于大自然中。自生命起源以来,任何一个物种都必须依存的法则,适者生存。
而一切变化的开始,都始于末世前那一个无声的夜晚,世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一切都是这样的巧合,谁也不知道最后将走向何方。
(https://www.biquya.cc/id34113/182067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