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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铎和姚丽琴商量了一下,然后就去开车,把姨奶奶接到家里来了。
老人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年轻的时候,刚嫁过去,男人就没了,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就开始守寡。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从来没有和其他亲戚什么的开口求过什么,反而经常去帮着照顾别人。
老人虽然有自己的房子,不过,基本上,一年之内,没有几个月,是住在自己的房子里的。身边的那些亲戚,总是有各种事情,需要她过去帮忙照顾一下家庭。基本上,等到过年的时候,就会把老人留下一起过年。
不过,老人却是一个有自己的主见的人。一般人,若要是请她去帮忙,她很少拒绝。但是,要留她过年,却很少答应了。似乎,她总能看得出来,每一个人的想法。请她去帮忙,这个自然是真心的,但是,真的留她过年的,却未必都是真心的。她总能够分辨的出,哪些是出于客套,那些是真心的。老人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活得下去。这些年,一直一个人,即便是过的简单了一些,也没觉得什么不好。因此,她也从不去沾边人家的便宜。
苏铎这么远,专门开车来接她去过年,让她很意外。事实上,当苏铎的爷爷和奶奶都去世之后,彼此之间的往来,就慢慢的冷淡了下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似乎,只有需要这个老人的帮主的时候,才会主动来拜访她。对于苏铎这样,专门来接她过年的,倒是很少见。
苏铎表现的诚恳,和老人说了一下就家里的情况,等到明年,苏铎自己还是要去市里的,婷婷也该去镇子里上中学了,要住宿的。家里又只剩下姚丽琴一个人了。虽然,姚丽琴已经同意了苏铎的建议,要把家里的土地给租出去。不过,姚丽琴不同意一下子全都租出去,打算要留一些地,再种几年。
苏铎让老人过去和姚丽琴做个伴,而且,明年的事情,会有很多。苏铎已经给姚丽琴联系好了,以后要在家里养袍子。有专门的养殖公司,负责提供幼年的袍子和饲料什么的,也负责收购,也还有专门的技术人员,提供技术上面的帮助。养起来很容易,不用操心多少。不过,需要建造一定的养殖场所,所以,明年还要兴建土木了。顺便着,连家里的其他房间也要装修了,是一个不小的工程量。姚丽琴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有姨奶奶过去帮着照顾一下家,也能减轻她的负担。
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苏铎就把姨奶奶接了回来。这下子,家里人就更多了。住着有些拥挤了一些。苏铎开始把西屋也收拾了一下,花钱买了一个火炉,这样,西屋也算可以住人了。这倒是让姚丽琴埋怨了苏铎一回,之前,都已经商量好了,等到明年家里装修的时候,换成暖气,干净方便。在这个时候,又买了一个炉子,最多也就用上两个月,然后就再也用不上了,简直就是浪费。
忙完这些,苏铎又得再次出发,去小姨家了。
小姨的家里在谷山,说起来距离鹤山非常的近,基本上就是挨着。如果步行,基本上三十分钟就能到达了。不过,苏铎却不怎么经常去她家。不是两家不够亲,而是苏铎不想过去给她家添麻烦。
苏铎记得,小的时候,小姨经常住在他家。当时小姨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过了结婚的年龄了。小姨姚丽华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死活不愿意留在农村。硬是拖了好几年,也没有嫁出去。姥爷也是和她生了不少的气,每次一生气,小姨就去外面亲戚家,不留在家里。苏铎家就是她最经常去的地方。
一直拖了好几年,换了无数个媒人,最后,终于找到了现任的小姨夫,结婚了。小姨夫启栈是一个煤矿的工人,家里条件一般,人很实在。两个人结了婚,倒也算是一个挺好的搭配。
小姨夫人好,脾气好,基本上,在家里就是一个弱势地位。不管姚丽华怎么过分,基本上,都能容忍。基本上家里全都是小姨做主。苏铎记得,有一次,小姨和小姨夫吵架了,小姨又离家出走,去苏铎家里了。当时和姚丽琴说,启栈动手打她了。这让姚丽琴非常气愤,决定要好好说一说启栈。结果,等过了几天,小姨夫启栈带着女儿小兰兰来接姚丽华的时候,姚丽琴就好好数落了他一番。小姨夫启栈低着头,一副受气鬼的样子,什么也不解释。
等到没人的时候,姚丽琴问了问小兰兰,小兰兰是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就一咕噜的把事情劝说出来了。小姨夫根本就没有动手,而是小姨动手了。苏铎当时就感觉小姨夫可真委屈,被女人这么欺负不说,居然还不敢解释。
问题就出在了家里什么事情,都是小姨做主了。姚丽华是一个有主见,也是一个自恃颇高的人,否则,也不会宁愿拖成老姑娘了,也不愿意嫁到农村。出嫁之前,就是这么的有主见,出嫁之后,小姨夫又这么让着她,姚丽华自然是又开始按照她自己的方式来谋划未来了。
姚丽华谋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买房子。当时的他们一家,住在小姨夫的煤矿分的房子里面。是那种老式的砖瓦楼房,住在四楼。当时来看,自然是不错的,但是慢慢的,这种楼房和兴建的其他楼房相比,就实在是不怎么样了。
而且,关键是地理位置不好,谷山是一个小地方,和同样级别的鹤山比起来,简直就是郊区和城市的区别。姚丽华算来算去,都觉得,这家,必须得搬到鹤山去才行。
于是,几乎才嫁过去两年,姚丽华就开始各种省钱,准备要买楼房了。不过,这见识和谋划,自然都是对的,无奈手里没钱啊。一家三口,只有小姨夫一个人在煤矿工作,还是最普通的工人,工资不高。姚丽华却是一个自恃颇高的人,在谷山这么多年,基本就没有真正的工作过。一直过了挺多年,才放下这种姿态,不挑什么工作的高低了,找了几份清洁工的工作。基本上银行、医院、部门机关这些地方,都做过清洁工,可惜,都是最多做一两个月,就做不下去了。反正,基本上,只有小姨夫一个人在赚钱。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攒钱买房子,那无疑是一个很遥远的事情。
在苏铎的记忆里,一直等到2010年左右,小姨一家,才攒了差不多十万多的钱。然后,又和银行贷款十万多,这才在鹤山买了楼房。在这期间,为了省钱,反正平时过的都挺节俭的。但是只要苏铎一去,小姨总是要花费一番,给苏铎做一些好吃的。苏铎当时还在上学,也不是很懂这些,一直等到老妈和苏铎说了这里面的事情之后,苏铎基本上,一两个月去那么一次小姨家。
平时虽然去的少了,但是每到过年的时候,两家总是要互相往来一番的。以前苏铎的父亲活着的时候,苏铎的家里经济条件还是挺好的,那个时候,基本上,过年的时候,都是苏铎家往姚丽华家里送东西。农村的东西,很多都是自己家里生产的,不用钱。但是到了市里面,要买的话,就挺贵的了。而且,有一些东西,也是买不到的。
等到苏铎的父亲去世之后,基本上就反过来了。因为姚丽琴忙着种地,家里基本也不养猪和养鸡了,所以,过年的时候,这些东西,基本就不送了,主要送一些自己家里做的豆包、年糕、杀猪菜、血肠这些东西。而姚丽华则是在谷山这边买一些牛肉、羊肉、带鱼这些东西,送到苏铎的家里。
早晨八点从家里开车走,到了谷山的时候,基本上,也快十点了。还好,苏铎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小地方,很少有交警查岗之类的。所以,也不用担心查车没有驾照的事情。
小姨家的楼房是老式的,前面的过道本来就没有多大,后面又盖了一排的袖珍小房子,当做厢房用,就变的更窄了。别说是轿车了,估计人力三轮子,想要从一头开到另一头,都得小心翼翼的,不能开快了。
苏铎把车停在了外面,然后步行过来。还没走到楼门口,在外面玩的小兰兰就赶紧跑到了楼门口,叉开腿,伸直了胳膊,挡在了楼门口。
小兰兰今年五岁,是姚丽华家的小公主,放在别的地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得叫苏铎叔叔或者舅舅,不过,这个小兰兰算是和苏铎同辈的,所以只叫苏铎哥哥。不过,这个小萝莉,基本不喊苏铎哥哥的。相反,每一次看到苏铎,小萝莉都很不高兴,很警觉。在小萝莉看来,苏铎只要一去她家,她的妈妈就给苏铎做好吃的。小萝莉觉得,家里的好东西,都让苏铎吃了,这样不好。所以,每一次苏铎来,小萝莉都挡在门口,不让苏铎进去。
“你、你怎么又来了?”
小兰兰才五岁,没有多高,身材娇小,想要把楼梯门口完全的挡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就是楼房似乎老式的,楼梯和楼门口,全都设计的很窄,所以小萝莉才能勉强给完全封住。
“是啊,你说,我为什么又来了?”
苏铎看着小兰兰就想笑,这是一个性格比较强悍的小萝莉,长着精致的瓜子脸,柳叶细眉,还有一双机灵的杏眼,樱桃小嘴,还有点尖尖的小巧的下巴,看着就是一个机灵的小家伙。别看年纪小,小兰兰也是人小鬼大,自己认定的事情,就算姚丽华和启栈怎么说她也没用。就因为挡着门口,不让苏铎进屋这件事情,小兰兰没少被揍。每一次哭完,小兰兰还是照旧。
“你、你、你为什么要来啊?”
小兰兰伸手摸着额头,有点回答不上苏铎的话,于是结巴了几下,又开始反问苏铎。
“我啊,就是过来看看你。你看,我对你够好的吧?”
“那、那你现在看完了,你就可以走了吧?”
小兰兰一紧张的时候,说话就有些小结巴,毫无疑问,每次看到苏铎去她家,小兰兰都很紧张。
“你也太抠了,连家门口都不让我进,连水都不让我喝?”
“就、就、就是、就是我家没人,我爸和我妈都不在家。”
苏铎直摇头,看着小家伙结巴了这么多次,就知道,这个小家伙,一定是在说谎了。看来,这个小家伙,决心真的是不小啊,一点也没有放自己过去的意思啊。
苏铎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的糖,这也是和刘悦学的。自从发现刘悦老是带着糖,没事就发给小孩子,然后就特别受小孩子欢迎之后,苏铎也就跟着学了起来。
“你爸爸妈妈,在家没有?”
小兰兰眨眨眼,看着苏铎手里的糖,脸上开始犹豫起来。苏铎等了半天,小兰兰还是挺犹豫的样子,始终是没有说话。
“你这个小东西!”
苏铎也是直摇头,真是对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算是无奈了。伸手把小家伙给拦腰抱了起来,然后一只手把她夹在怀里,开始上楼了。
小兰兰一开始还反抗,后来发现没什么效果之后,又觉得,这样挺好玩的,开始撅着小屁股,前前后后的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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