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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铎发现,每一次,自己回来之后,老妈都要去集市或者商店采购一番。一方面,确实是心疼儿子,总要做一些好吃的才行。另一方面,则是家里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了。苏铎不在家的时候,姚丽琴基本上都是能省就省,能将就就将就,能凑活就凑活。夏天基本上都是吃自己家里种植的一些青菜,冬天就是主要吃酸菜、粉条,加上一些自家腌制的咸菜。这样的生活,一天两天的,都感觉有些煎熬,姚丽琴自己是没事,但是婷婷就惨了。
偏偏苏铎一回来,生活质量就改变了,难怪婷婷总是说姚丽琴偏心眼的厉害。当然了,苏铎和姚丽琴是绝对不承认的。两个人的观点都一样,苏铎总是不在家,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家里什么好东西,都让婷婷一个人给独吞了。苏铎好不容易回来意思,受点特别关照,那也是应该的。
平时,都是姚丽琴一个人去采购。这一次,则是苏铎和刘悦一起陪着。婷婷原本是打算在家里看电影的。结果,苏铎许诺,等到了集市上,婷婷要是喜欢什么,他就给她买几样。有了这个承诺,婷婷才临时改变了注意,也跟着来集市上面了。这才导致家里突然没人,让一群小孩子扑了一个空。
说起来,集市也不算远,就在青石村。只不过,是在青石村的西头,而苏铎家里则是住在东头。集市基本上是自发形成,也有一些个年头了,也算是一个传统和习俗了。由于青石村的地理位置好,所以附近十多个村子的人,都自发的在这个中心位置的青石村来聚集了。
集市当然是热闹的,吃的、穿的、玩的、吃的,什么样的东西基本都有。而且附近十多个村子的人,都往这里聚集,人也是极多的,热闹的很。不过,小孩子们,却没有几个愿意来集市的。原因很简单,手里没钱,吃的、穿的、玩的,就算再好,也只能看着。去了之后,除了过过眼瘾,就只能当一个小工,被父母使唤个不停。三胖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对上集不怎么感兴趣。婷婷也是同样的原因,也不喜欢来集市。
集市的规模还算是比较大的,再加上,已经临近过年了,规模自然也就比平时更大一些。人很多,有些拥挤,四个人在一起行动,有些不太方便。苏铎和姚丽琴两个人,要买的都是一些必需品。而婷婷和刘悦两个人对此没什么兴趣,于是她们两个单独行动去了。
要买的东西有很多,而且,都是分散的,只能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买。农村人买东西,习惯了按个问价,货比三家,然后还要再讨价还价,买起东西来,也是够慢的。苏铎对这些没什么耐心,所以很少跟着姚丽琴一起。不过,现在的苏铎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了。苏铎现在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了,就是,对于一个知道孝顺的人来说,不管对自己的父母多么的好,多么的孝顺,等到父母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你终究是还要后悔的。后悔自己对父母不够好,不够更好,没有花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他们。
对于农村人来说,过年之前的采购,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基本上,要赶集三四次,才能够买全大部分的东西。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段日子,所以,福字挂贴之类的东西,就可以先不买。主要是买一些吃的东西就可以了。
用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才买了一些瓜子、花生、苹果、桔子。赶集很不方便的一点就是,买了东西之后,没有地方放,只能自己拿着。苏铎只好一直背着一个袋子,跟在姚丽琴的身边。开始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但是时间久了,苏铎就感觉挺累、挺麻烦的。这个时候,苏铎又想到,以前,老妈身体不好的时候,她一个人来上集,要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岂不是更困难?
“儿子,我们今天回去包饺子,你说,我们该买什么肉啊?牛肉还是羊肉?”
姚丽琴的心情倒是很好,没有注意到苏铎的低落。站在肉摊面前,不停的比较着哪家的肉更新鲜,更物美价廉。
“都行——那个,牛肉!牛肉馅的饺子更好吃!”
按照苏铎的想法,自然是都行。实在不行的话,两个都买了,不就完事了。不过,这样的答案,不会让老妈满意。所以所以挑选了一个老妈听了会满意的答案。
姚丽琴点点头,有点自言自语的说道:“牛肉馅的味道更好吃,多买点牛肉,除了包饺子,还能炖了吃肉。不过,婷婷更喜欢吃羊肉味道的。”
苏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婷婷那还不就是胡说八道呢。只要是饺子,就是酸菜馅的,她也喜欢吃。别听她老说喜欢吃羊肉馅的,其实她根本就分不清楚猪肉、牛肉、羊肉的味道。你跟她说是啥味道,她就以为是什么味道的。”
姚丽琴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说道:“那行,我们就买牛肉。回去包饺子的时候,和婷婷说是羊肉。看她吃的时候,到底能不能分辨出来。”
农村人虽然简朴、精打细算,不过,到了过年的时候,该花钱的时候,也不会吝啬的。今天赶集,也是花了不少钱了。不过,姚丽琴一点也不心疼。儿子回来了,而且还在城里过的不错,这比什么都让她更开心。而且,现在苏铎虽然被开除了,但是不用读书,也就不用花钱了,还能出去赚钱,家里的负担反而一下子就没有了。基本上,只需要供婷婷上学就可以了。经济条件,也是一下子就宽松下来了。
两个人一边交谈,一边购物,时间也慢慢的就过去了。
“你小子,这下子,终于被我逮到了吧?”
苏铎还在和姚丽琴买东西的时候,屁股被人踢了一脚,回头一看,发现时二大爷苏长河。
苏铎对苏长河是没什么兴趣的,发现苏长河又带着二蛋之后,反而来了兴趣了,对着小家伙的脑门,又弹了一个脑瓜嘣,又唬着脸说道:“二蛋,怎么见到我,还是不问好啊?”
还好这一次二蛋没有哭出来,反而仰着脑袋看了一会苏铎,然后又开始摇头晃脑的,似乎寻找什么一样。
“行了!行了!你老欺负我们家二蛋做什么?亏你还是他长辈呢!”
苏长河怕苏铎又弹二蛋的脑瓜嘣,赶紧把二蛋拉了过来。苏铎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个老家伙,还好意思说什么长辈、晚辈的,顶数这个老家伙最没有长辈的样子了。
“嘿、哈喽、二蛋,你小子乱看什么呢?”
苏铎发现二蛋还在继续仰头晃脑的,继续寻找着什么,忍不住问了起来。
二蛋没说话,苏长河倒是说了起来:“你拐骗回来的那个小媳妇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不会是跑了吧?”
苏铎听着苏长河的话不高兴,就直接冷不丁的又弹了二蛋一个脑瓜嘣。这下子苏长河算是长记性了,不敢再继续这么说话了。
“我家二蛋找你的那个小媳妇呢。上一次,你家的那个小媳妇给了二蛋一把糖,二蛋可喜欢了。”
“是喜欢我家的刘悦,还是喜欢我家刘悦的糖啊?”
“不都一个样嘛!对了,还有没有糖,再给我家二蛋一些。这熊孩子,一天到晚,就数着那几块糖了,别的什么也不干。每天吃几个,现在越来越少,也不是一回事情啊。”
苏铎白了苏长河一眼这个老东西,开口和晚辈要东西的时候,倒是不提长辈的尊严了。
“没有了,就算有,那也得给我家婷婷吃。”
“你这个混小子,现在把我当外人了,是不是?你小的时候,没少跟在我屁股后面,和我要东西吃!”
“那也行,二蛋,叫声老佰,叫了,就给你糖吃!”
二蛋没有找到刘悦,继续低着小脑袋,从衣兜里拿出几块糖,数了数,最后只留下一块,其他的全都放回兜里了。对于苏铎的话,二蛋根本就不理睬。在二蛋看来,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刘悦了。每一次见到他,都给糖吃。最坏的人,就是苏铎了。每一次见到他,都要弹他脑瓜嘣。
苏长河看着二蛋这么不机灵,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喊,还低着脑袋,光想着吃糖。忍不住轻轻的踢了他屁股一脚,看着二蛋还专注的低着脑袋扒开糖纸,忍不住伸手把糖果抢了过来。
手里的糖果一下子没了,二蛋有些懵了,仰着小脑袋,盯着苏铎看了一会,最后觉得这个第一号嫌疑人,应该不是行凶者。很快,二蛋发现他爷爷手里拿着他的糖果,这下子,立刻恼怒了。又挥舞着胳膊,用出了他的绝技王八拳,对苏长河进行了强烈的攻击。
“你这个熊孩子!”
苏长河也是怒其不争,却也没有办法。看着苏铎居然要跑,赶紧拉住了,也是黑着脸,说道:“想跑,没门!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把我的鞋子,给踢到树上面去了,这笔账怎么算?”
苏铎这才想起来这个茬,低头一看,忍不住说道:“你这不是穿着那双鞋子嘛,也没啥啊!”
“放屁!”
苏长河说起话的时候,也是一点长辈的样子也没有。
“为了把鞋子从树上弄下来,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劲吗?”
“那你说怎么着?”
“我是你大爷,也不能欺负你。这样,你给我二蛋在弄一些之前的糖果,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苏长河也是无奈,现在二蛋已经对刘悦给他的糖果,已经走火入魔了。整天把这些糖果揣着兜里面,不让任何人碰触。就算是他爹娘也不行。谁要是敢拿他的糖果,不管是看看,还是真的要吃,二蛋都会和他拼命。有的时候,揣在兜里,走着走着,糖果掉在地上了,苏长河捡起来,让二蛋发现了,就认定是苏长河偷他的糖果了,非要和苏长河拼命。慢慢的,对于苏长河这个有前科的人,二蛋根本就不让他靠近。还好,苏长河之前偷摸的藏了几个,这个时候拿出来糊弄了二蛋,才让二蛋对他放低了一些戒备。
光是这些,倒也没有什么了。问题是,二蛋自己每天也吃不少糖果。到了晚上,小家伙要把所有糖果都拿出来,数一遍的。结果发现少了很多,虽然是他自己吃掉的,也会不高兴。一个人裂开嘴就哭,别人谁都哄不好。偏偏这些糖果,苏长河他们根本就买不到。即便是在市里面,这些糖果,也是只有那么几个地方卖的。苏长河别说在村子里,就是去镇子、县里面,都买不到的。
糖果被二蛋越吃越少,每天也就闹的越来越厉害。苏长河只是没有办法了,才专门过来敲苏铎的竹杠的。
苏铎背着一袋子的东西,正觉得累呢。听到苏长河这么说,立刻眼珠子一转,问道:“你赶集,是怎么来的?”
“赶毛驴车来的,你小子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那行,我这些东西,等下就放到你车上了。你等你回去的时候,顺便送到我家门口。到时候,我肯定给你准备好糖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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