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灵谷,拜日教。
悬空于半空之中的大殿之内,正上方的五彩葵花宝座之上,坐着英俊得近乎妖异的刘楚翔,一身霞光隐闪的金色衣袍,更显出他的威严。
宝座的左右两边,依旧盘坐着一袭青衣,面无表情的幽玄和幽冥两位长老,除了这两位长老之外,赫然还有王镇玉盘坐在幽玄长老之下。
时过两百多年,这三人靠着逆劫天命丹的奇效,压缩功力,拖延渡劫的时间,如今竟然已经成功渡过了第三次天劫,全都成为了大乘期的高手。
此时这大殿之上,盘坐着四名大乘期高手,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修真界都要震惊到恐慌了。
“恭喜王护法渡过天劫,飞升成仙指日可待。”坐于王镇玉上首的幽玄长老微微睁开双目,说道。那语气不急不缓,平平淡淡,根本看不出他是否真心祝贺王镇玉。
接着坐在对面的幽冥也微微张开双目,和幽玄一般向王镇玉祝贺了一番。
他们二人可比王镇玉早了二十年渡过第三次天劫,也就是在邪马大陆的乾元山脉事件之后没多久便渡过了在修真界的最后一次天劫。
王镇玉终于得偿夙愿,虽然说因此而受制于刘楚翔,可是心情仍然大好,向着幽玄和幽冥抱拳道:“能够有此番成就,多亏了教主相助,此恩绝不敢忘。只是不知道教主和二位长老准备何时对葛家动手?到时候王某必定倾尽全力相助。”
“王护法果然是守信之人,不过这时空之钥非同小可,我等如果就这样直接杀上葛家,恐怕立即就会引来扬州境内的其他修真势力的强烈反弹,而且到时候昆仑派和莲花宗必定也会有所动作。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对于本教来说也是个麻烦事。所以现在本教虽然坐拥四位大乘期高手,其余更是高手如云,可还是要小心为妙,想个万全之策才好。”刘楚翔道。
“教主所言甚是,只是不知道教主有何良策?”王镇玉问道。
刘楚翔手指轻叩着座椅的把手,深邃的眼眸之中寒光闪闪,嘴角勾起一丝阴毒的冷笑,语气平缓地道:“你王家不是在南荒郡栽了一个大跟头吗?如今你已经是大乘期高手,莫非就不想出这口恶气?”
王镇玉闻言立刻双目寒芒一闪,身上隐隐散发出阴冷的杀气,冷冷一笑道:“我王家还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自然是要出这口恶气。”
“既然如此,你就先去找华夏宗的麻烦,扩张势力的同时,也先看看葛家的反应,等华夏宗一灭,葛家失一外援,到时候再收拾葛啸天也不迟。”刘楚翔依旧不急不缓,淡淡地道,但是他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却给人格外的阴寒之感。
王镇玉两眼猛地一亮,射出两道得利剑一般的锐光,嘴里发出阵阵阴笑,道:“教主好计谋,属下正想看看葛家与华夏宗的关系暗地里究竟有多铁。王家找华夏宗寻仇,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如果葛啸天不敢插手,属下正好灭了小小华夏宗,如果葛啸天敢插手,桀桀,我想教主应该不会坐视不管我这位拜日教护法受人无端欺负吧。”
“哈哈哈哈,王护法果然聪明,他葛家既然敢插手私人恩怨,我拜日教又岂能够置本教护法于不顾,到时候出兵也是名正言顺。”刘楚翔仰天大笑起来。
扬州府城,玄武山脉王家之内。
长着马脸鹰钩鼻的王镇玉高坐于家主宝座之上,两眼神光电闪,浑身上下隐隐爱出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磅礴气息,那磅礴气息之中还带着一丝让人灵魂深处都感到阴寒无比的冷酷之气。
宝座的左右两边,分别站着王家的王志涛和王镇华,他们之下站着数名王家最杰出的嫡系子弟和身为王家最强家将的玄武四杰,还有一些旁支高手与附属势力之中的强者。
王家精英尽聚于此,人数有三十余人,个个修为精深,真元雄厚,其中有十人修为已经是渡劫期,其余二十余人也都至少是合体后期的修为。
这三十余人静静立于大殿之上,神情淡漠,眼神冷酷,肃杀的气息充斥着大殿,让人血液凝滞,不寒而栗。
王镇玉凌厉的目光缓缓扫过宝座下的王家最杰出的精锐战将,嘴角勾起一抹残酷无情的冷笑,一丝丝冰冷到了极点的杀气从他的身上散了出来,弥漫在整个大殿。
所有人都被王镇玉的目光扫视得浑身一寒,体内的真元力立时如脱缰野马一般,在经脉之中奔腾起来,试图消除这突如其来的无形威胁。
众人个个脸上露出兴奋和敬畏的神情,内心暗自惊叹大乘期高手果然厉害无经。
“两百多年前,小小的华夏宗竟然敢冒犯我堂堂王家之威,辱我长孙,杀我贴身护卫,更是逼反了天极魔君。如果不是老夫那时尚未渡过天劫,早已经出兵将那华夏宗灭掉了,那南荒郡之中又哪里容得他们嚣张!”王镇玉阴冷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着,冰冷的杀气充斥着整座大殿。
王志涛等人闻言,个个双目寒光闪动,冷厉的杀气迸体而出,人人都变得如出鞘的利剑一般,森冷而凌厉。
两百多年前与华夏宗发生的恩怨,可以说是王家的奇耻大辱,尤其是王志涛的完败,王镇华五人齐齐出手,才将之救下来,最后落荒而逃。王家在这两百多年间,都一直生活在阴影之中,在整个扬州之中都不复之前的辉煌与高傲。
这一口恶气,王家的众人可是憋了两百多年。
浓烈冰冷的杀气,刺激得王镇玉豪情万丈,意气风发,猛地站了起来,紫色的护风无风自动,整个人如枪一般傲立于宝座之前,睥睨天下。
“现在,老夫就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此仇!”王镇玉厉声道,两眼精光暴涨,杀气凌人。
整个大殿气温骤隆,刮直怕寒风把大殿的帷帐都刮得猎猎作响。
“灭了华夏宗!”王镇华咬着牙齿,阴恻恻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来。
他贵为王家家主之弟,王家唯一的长老,威震扬州上千年,那一日却是当着天下修真者的面,不仅偷袭未成功,还不敢与陈功一战,只能够灰溜溜地退回玄武山脉。这件事就如一条毒蛇盘踞在他的心头,不时狠狠地咬上几口,让他寝食难安。
受此心魔影响,就算他每日苦修,却只能增加真元法力,境界竟然是两百余年没有寸进。
如果除不了这心魔,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想迎来第二次天劫。所以对于华夏宗,对于陈功,他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父亲,这事却要从长计议。那兴昆实在厉害,此番过了两百多年,实力恐怕早已今非昔比。而且那南荒郡如今也不知道被他施了何等手段,变得如铁板一块,所有势力都唯他华夏宗马首是瞻,抱成一团之后,实力委产不可小视。如果葛家再与华夏宗暗中结盟,又顾忌到我王家壮大威胁,硬是要插手此事,恐怕会有些不妙。”
王志涛虽然浑身杀气,可毕竟是王家的下任家主,是大殿之中少有能够保持冷静的人。他与叔叔王镇华不同,那一战之后,不仅没有让他心灰意冷,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强大斗志,发誓一定要雪洗前耻,伤势好了之后,修为不退反进,再没有几年,恐怕就能够渡那第二次天劫了。
王镇华不屑地冷冷一笑,道:“南荒郡那些不知道好歹的家伙,龙蛇混杂,良莠不齐,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今家主已经是大乘期高手,天下有数的大高手,真等家主亲率大军攻打华夏宗,恐怕他们早早地就闻风而逃了,哪敢出面帮助华夏宗,与我王家对敌。而且就算他们真要与我王家硬碰硬,凭我王家倾全力之势,莫非还会怕了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只是那葛家不得不防,听说葛宇毅如今已经渡过了第二次天劫,成为渡劫后期高手了,他们如果真要插手,此事确实棘手。”
“哈哈哈哈。”王镇玉仰天狂笑,说不出的张狂得意,笑得众人都是一脸的不解。
“葛家不插手也就罢了,他们若真敢插手,那便是自掘坟墓,早早招来灭族之祸!”笑声嘎然而止,王镇玉猛地把脸一沉,冷冷地道。
“莫非,拜日教会趁势灭杀葛家?”王镇华是王家之中极少数几个知道王镇玉与拜日教交易内幕的人,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急忙问道。
“葛家不插手,拜日教自然出师无名。可是他葛家要胆敢插手我王家的私仇,老夫身为拜日教护法,那拜日教自然可以正大光明地兵发扬州青龙山脉。”王镇玉冷然道。
王志涛自然也是知道内幕之人,闻言心中终于大定,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他与陈功交过手,每每以为自己占了先机,却总是处处被人算计,知道万事要谨慎而行。而且他这个人,平时看上去不显山露水,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是阴险老道之极,想了想,他略一犹豫,然后开口道:“李家上次也吃了点亏,这次是不是把他们也拉下水?如此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王镇玉闻言,脸色一寒,把手一挥,道:“李松岳这个老匹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次如果不是他李家打退堂鼓,至少也能够与华夏宗斗个平手,又怎么会让我王家铩羽而归,让人笑话。更何况如今的李家,热衷于与那些世俗之人做什么生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找他们根本就无济于事。现在为父已经是大乘期修士,那兴昆小子就算再厉害,顶了天也就是渡劫后期的实力,为父要杀他,又有何难?”
其实王镇玉最为顾忌的还是那时空之钥关系重大,不可外泄。这次他与拜日教真正要算计的其实还是葛家,华夏宗不过是他们大餐之前的开胃菜而已,把李家牵扯进来,会让事情变得越发地复杂,指不定就因此而引来其他势力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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