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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滚浓云的夜色中,玄鸟模糊身影开始在上空隐约出现,不断翻滚的云气和闪耀的雷电火羽,一下子就让一直围攻中的各类火兽都意识到危机来临!
它们似乎意识到在半空中翻滚出现的玄鸟是针对自己而来,身体倏伸倏缩,霎那间就要逃出郡王府中,看样子是准备逃入黑暗深处躲避这一劫。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稍嫌迟,正好给玄鸟降尘最好打击对象!毒火蟹始终只是横行无忌,它虽然能够察觉到危机降临,但是却无法寻找到最佳逃避或气场方法。
若是藏身于雾霾中,就算是被玄鸟降尘击中,雾霾天生黑暗物性也会帮助它分担相当程度攻击力,但是现在降到半空中,那无疑是将自己置于最突出点,供玄鸟降尘打击。
伴随着隆隆破空之声,空中飞舞着一只炽红硕大的玄鸟,降下带着剧烈燃烧火红冠头,淡红身体模糊不定的虚影,突然如绚烂星河爆发,闪耀出夺目无数雷嗔电怒!
一道密集金鳞雷网陡然向下沉降,刺耳地啸叫着扭转扑空身形,化为落雷水晶,闪电一样追逐着,死死笼罩在刚刚想要钻入黑暗中众多火兽身上!
无数道强烈金色雷晶呈一个环形,将四处躲藏火兽群牢牢锁住,如同给山巅戴上一顶耀眼浮空皇冠,只不过这一顶浮空皇冠在峰顶上突然碎裂开来,炸裂成无数道块不规则金色光团,倏地扎入仓皇躲避着的一切生命体。
强大玄术打击一下子毫无保留冲撞入火兽头中,陡然炸裂开来,火兽们痛苦扭动着,像是想要挣脱这种痛苦打击,但是玄鸟降尘力量何等巨大,岂是这般逃避便可摆脱?
强烈雷晶受到火兽物性吸引,一瞬间就释放出强大爆炸力,轰隆隆雷动声环绕在火兽群周围,金色雷晶不断在蝼蚁们头上凝结成光环,然后又不断炸裂开来,发射出无数雷光电影,被击中躯体轰然炸成碎片。
毒雾、火液不断从幸存火兽们眼口中涌出,显然是狂猛的玄鸟降尘已经给火兽这种天地自生自灭异兽带来巨大伤害。
黑衣至尊也没有想到火兽生命力竟然如此之强,自己已经连续两度催动强化血脉,延续灵术,使得玄鸟降尘这种耗费巨大的火毒之术能够多延长一些时间,但是虽然千百火兽痛苦在地面翻滚扭曲,但是却始终未能全数毙命。
一颗颗豆粒大汗珠从黑衣至尊头上渗出,全力吸取天地玄气来补充和修复自己身体,使得他终于能够支撑过去这最艰难地一刻,否则真只有动用自己本命精元来镇压火毒。
当获得强悍玄灵木气支持的玄鸟最终一次现出真身时,巨大玄鸟虚影这一刻变得异常清醒,甚至连玄鸟身上各种玄妙图案都看得清清楚楚,如同实质地雷光晶芒电闪而下。击中已经在苟延残喘火兽群,终于火兽群再也经受不起这最终凶猛一击,火流满天猛地一挣,凄厉尖嘶声似乎在告诫自己族群伙伴一定要为自己报仇。
火兽四散奔逃,但是此时凡人甲士组成的军队却顽强地钉在原地,以一种玉碎决心围攻着大宗师!
虽然精疲力竭,力量悬殊,但是他们还是在无怨无悔,以自己性命为代价冲锋,毫不犹豫地奔赴向死亡!
在那包围圈上,几乎每一个空隙都插进无数武器,尖锐长矛、锋利刀斧、漆黑箭雨,武器密集到这般程度,竟然遮蔽甲士彼此视线,人们都看不到对面强大敌人,唯一知道就是不断地向前刺出手中兵器,挥下手中骨肉相连的刀剑,用力!
接着就感觉到枪矛刺入肉身触感,利刃砍削骨头咯吱咯吱摩擦声音。
同一时候,自己也被反弹回来的武器一个接一个地砍倒、捅穿、劈裂!
甲士们前仆后继,杀声四起,然而绝望逐渐的吞噬了他们。
修罗场中渐渐无声,更有人一面大声叫喊,一面偷偷地移动脚步。
陡然,细碎破空之声毫无征兆出现在黑衣至尊耳旁。暗叫不好,全力后退。噌噌密集声音响过,术铠边沿出现数十条深达半寸划痕,黑衣至尊正暗自庆幸,猛然自个儿胸前术铠出现一个巨大凹陷,整个身体宛如被一柄巨锤直接命中,黑衣至尊一声惨叫,嘴角飞出一道血沫,整个人翻腾着飞出好远。
但他毕竟底蕴深厚,体内血脉翻腾,以惊人速度在快速恢复,而在作战开始就自动将攻击力和气场用本命灵术提升,一手凌空虚撑地面,安然无恙单膝落地,嘴里发出咋咋冷笑。
风火停歇,一个兽影逐渐清晰。同样暗红色,同样嶙峋,同样肉状甲胄,同样赤红色水晶一样晶莹,没有生命的眼睛。面目全非的它腾身而起,一脚蹬地,跃起数丈高,象一只苍鹰一样斜飞在空中,向前跃落十数丈距离。在空中双拳燃烧更加猛烈火焰,对着逐渐靠近的巨阙神剑凌空打出。
转眼又是数十个照面,黑衣至尊也越来越感觉对手可怕。对方不但用肉体克制黑衣至尊拳脚攻击,而且黑衣至尊握剑手臂每根骨头已经都被他打碎,没机会神剑换手。让其已经可以和黑衣至尊近身肉搏。对方又闪电一样一拳打来,快速移动身形象黑影扫过。
黑衣至尊正企图抵抗,猛然一道火红色刺眼光芒笼罩黑衣至尊视野,不仅黑衣至尊视力,而且黑衣至尊所有感官和对气场的感知,瞬间全部消失。
数个刹那后,黑衣至尊恢复正常,兽影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搭在黑衣至尊肩膀上,黑衣至尊毛骨悚然看着被其接触的地方,正逐渐失去原来颜色,呈现出松木一样质地和光泽。覆盖黑衣至尊全身的术铠正在极力抵抗着他的木毒,但是黑色术铠正逐渐被灰白色木质所取代,黑衣至尊肩膀和胸也感觉到寒冷和坚硬。
巨阙神剑化为一团青色玄光被黑衣至尊吸收,无数舞动剑芒突然向着身体前面激射,已经以战胜者姿态正在嘲弄黑衣至尊的兽影被成千上万根钢针一样剑芒刺穿!
千疮百孔身体被悬空固定在黑衣至尊前面空中,他一只手臂还呈现着对黑衣至尊施展木化灵术的形态。
黑衣至尊迅速扬起手,再次向外扩散出比上一次更绚烂青色气场,青色气场四周出现淡蓝色火苗,没有留有丝毫余地。他手臂又一次向后挥动,数团艳丽气场从身体四周脱离出来,整齐地排列在被无数剑芒固定的兽影周围。
刚从对手那里吸收大量灵能,黑衣至尊已经排除残余木化玄术伤害,受伤身体也快速恢复,身周再次散发出更为激烈青色气场,身后无数发丝状剑芒柔和舞动着。
因为灵能充足,颜色更为晶莹,漫天飘逸着,如同玄鸟身后鼓动战翼,经历过一次恶战的术铠,仿佛有生命一样在加强着刚才被攻击地方,而且在黑衣至尊眼睛上,如同对面兽影一样,覆盖上一层晶片,颜色是幽幽淡青色。
伴随着火焰风暴的停歇,兽影猛然周身爆发出刺眼青色光芒,青光一闪,如乌云盖地陡然变大,倏地电射而至,直扑站在一起早已蓄势以待发的黑衣至尊。
瞬间黑衣至尊感觉立刻消失,这次不同是,虽然在神魂感应中,对方是属于某种傀儡,乃是用异种妖丹为核心造成的傀儡体,比之调制的丹兽还不堪,根本不存在神魂,心觉感应再是厉害对它亦是毫无用处,黑衣至尊的视觉却仍然存在,身体敏捷躲闪着它的随后袭击,顷刻,黑衣至尊感官再次恢复正常。
但是真正行动起来,对方兽影早已高高跃起在黑衣至尊面前,用返祖荒兽部分特质武装起来的躯体更是犀利无比,一双前肢刮起两道巨大幽芒光幕,如同两道巨大锋刃大门,只要双刃剪过,那怕是神魂就只有变成丝丝碎片。
这一刻,就是生死之局!
郡王府上空的巨响,足以振聋发聩,令人耳轰轰为之乱响,心霍霍为之直跳。
但在富春山居最高层的正殿,无人敢于分心旁骛,从半个时辰前开始的一场厮杀仍在继续。
“呔!”
人鱼灯柱摇摇,火焰幽明不定,庭院内金铁颤鸣,震慑全场,叱喝如雷,犹在耳边。
一个黄袍人若有所感,视线却被亭台楼阁挡住,而他也无法分心,因为几个同样是黑衣蒙面,身形各不相同的人分占屋顶四角,将他围在核心,显然是夹攻之势。
黄袍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王者,紫髯碧眼,目有精光,方颐大口,形貌奇伟。虽然遭到突袭,只披了一件长衣,此刻更是满面血污,衣不蔽体,但是也掩不住一股老而弥辣的剽悍之气。
那中年王者哼了一声,盯着几名不速之客,道:“本王乃是天子敕封,吴王孙仲谋,你等一路上长驱直入,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还是本王座上客?
你们何必遮遮掩掩,到底是何人,大好身手,却去当偷偷摸摸的小贼么?”
不速之客们沉默片刻,其中一人用强捏的声调道:“老贼,你干的好事太多,天夺其魄!有人来找你算账来了。
“是啊!外面的救兵来不了了!事已至此,孙仲谋,投降吧!”站在西南角,虎背熊腰的另一名蒙面武者附和着喝道:“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你的江东世家已经覆灭了!”
孙仲谋根本不屑于正眼瞧他,仍是一字一顿道:“本王为国为民做得好事多了,你说的是哪一笔账?哼哼,是了,想必是当初家父家兄没杀干净的漏网之鱼,许贡刺客,于吉道徒,又来送死了。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鬼蜮无门自来投,也罢,今日老夫送你们上路。是哪里的余孽,说出来姓名来,也好做个明白鬼。”声音缓慢,却是自有一股威势。
“啧啧,生子当如孙仲谋,果然是条汉子,”站在东北角的高个子蒙面武者阴森森地说,“不过各为其主也没办法,那我们就要得罪了。”
“你们杀我部属爪牙,得罪的还少吗?”孙仲谋悲愤地笑了笑,“少在那废话,我孙仲谋生为帝姓天人,有死无降,要我的命,就自己来拿。一起上吧!”
“哼,什么天降皇龙,不过是冢中枯骨,杀你何用一起上?”站在西北角的小个子蒙面武者突然从原地消失,下一瞬间,他已经出现孙仲谋的背后,手中一把短剑直刺孙仲谋后心。
然而孙仲谋并不转身,剑器挥动之下,一股龙形气劲后发而先至,拦腰斩向小个子,小个子不敢硬拼,只得一直向后跃开,孙仲谋哪容他逃走,三剑连环紧逼跟上,顿时让小个子左支右拙、难以应付!
不速之客们面面相觑,这外人眼中依仗父兄基业,自身德政不休,贪图酒色的暴虐之徒,居然有如此的武道修为!
局面占优,孙仲谋却忧心如焚!
若是对自家实力没有足够信心,他怕是在疑心初起之时,就已率众突围,逃之夭夭。三十六计走为上。打不过就跑,在成王败寇的棋手看来,并不丢人,自保全生才是第一位。
之前自己本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打算,将郡王府中精锐甲士、门客家将都调去围攻前廊入侵之敌,本拟现斩断来敌羽翼,可现在却迟迟没有回援,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变成急欲攻击一方。
大敌当前,岂有侥幸容身之处?父亲大人多年之前就提醒自己,不要只顾着弄险就忘了大局,人生日用俱是道,功夫尽在心妙悟,身为王者必须担当起中坚位置,一直坚持锻炼心身,磨砺武技,不辍修行。积聚足够实力和信心,以实力为王道,切切不可忘乎所以,如果靠行险权谋变通一时,固然心满意足于一时,但这背后可就压力倍增,乃至今日之险。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其实他也做的不少。江东孙氏割据一方,杀伐征战,树敌不少,因此他在独自撑起江东孙氏家业的这几十年间,从无一日中辍过武技修行功课,正是生于忧患,死于逸乐,再者沟通那一秘境之后,好似禅门破初关,明心见性之时,虽未破关,却已非旧时天地。面对一众强敌布局围攻。他方才有悍然与抗地底气和本钱。
这时只听破空之声传来,一把圆月弯刀斩向孙仲谋后脑,内气阴寒难言,却是东北角的高个子武者出手了。
孙仲谋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剑器上水色内气闪耀,舞成一团辉光。敌方二人都不敢正面当其锋芒,只得连连后退。
孙仲谋趁此机会,正想趁机从反方向突围,魁梧武者已经拦在他身前,一声暴喝,手中的巨斧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劈下来。
孙仲谋无奈只得闪避,但身后的两个人哪会错过机会?双双攻向他背心。孙仲谋腹背受敌依然不乱,正要凝神静气应对,红黑色的网状玄气却又向他击来……站在东南角的居然是一名修士,也不惜袒露身份出手了。
“千蛛万毒!朱重八!我道你们是谁,原来是吴四姓的叛逆!很好,很好!顾、陆、朱、张,你们四大家以下犯上,必将被帝姓世家共诛之!”
口中怒吼,孙仲谋心中一声长叹,这四人个个都是高手,而且不惜揭破身份,显然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单打独斗自己可以稳胜他们,可如今以剧战后的疲累身体面对四人围攻,特别是修士制空牵制,在加上外面能抵挡数百死士、四大家将而不败的那人,再没有任何希望可言,幸好最近心血来潮,早做了家人避难的打算。
叛逆该死,该死呀!在孙吴国建国以前,原先在当地的门阀名族,以顾姓、陆姓、朱姓、张姓门阀,从当初春秋战国、吴楚争霸时延续下来的家门,号称吴四姓的为首,其实一开始吴国最具权威高门是义兴周氏及吴兴沈氏,号称江东之豪,莫强周沈!更带出了大汉朝赫赫有名的江东子弟强军!
但后来,周氏、沈氏世家被朝廷离间瓦解,涉入政治风波,逐渐被吴四姓门阀超过,永嘉之乱后,南迁士族多居郡国要职,势力庞大,他们自视甚高,仍以中原望族自相标榜,号称侨姓世族。
南渡以来,侨姓世族当中最显赫者为琅琊王姓、陈郡谢姓、汝南袁姓、兰陵萧姓、颍川庾姓、谯国桓姓、陈郡殷姓、高平郗姓等,其中多有帝姓天人世家的支脉旁系,孙仲谋殚精竭虑,凭借帝王心术,在吴四姓和侨姓的两者间平衡。却不料变起萧墙!
汝南郡人许劭兄弟的“月旦评”一语成谶,自己比父亲、哥哥,还是少了一份霸气啊!
而吴四姓也是骑虎难下,他们自问并没小觑江东孙氏实力。但直到这刻,强大的外援被拖主,迟迟不来,他们不得不赤膊上阵,反噬旧主。
而真正与孙仲谋对手交锋之后,方才领略到什么是头痛!
孙仲谋迅雷烈风一般武道心志,奇诡多变杀伐战术,他们以多打少,几乎无法予以压制,以致于几个回合下来,仍是无可奈何任由孙仲谋纵横来去,呼啸酣战。
一切都要待那边的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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