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中行一听这话,顿时就真的有些火了。
破天荒头一招,他极度严厉的转身,冲着林大夫和另几个大夫大声的斥责道,“那冲着你们几位所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烟儿被高热烧死不成?”
“往日里看你们,一个个都是华佗扁鹊重生的姿态,如今不过区区风寒,就一个个逼得你们束手无策了?”
“青书!”
林中行顿时大喊了一声。
青书立即站直身体,高声回答,“在!”
“你立即去林府大门口,张贴布告,就说林家现在诚招天下名医,但凡能有良策退却高热之症者,赏黄金千两!并供奉为林家医堂首席神医。”
林中行这话一出,无疑是要把林大夫等没用的大夫扫地出门一般了。
几人顿时都急了,在林家享福了这么多年,外面那种开药店,坐堂看诊的苦头,他们哪个还想去吃?
顿时就道,“老爷且慢,老朽一定会竭尽全力,小心的掌握那方子中药量的分量,考虑到让少奶奶服下会存在一定的风险,老朽可以用药浴的方式,让少奶奶泡在全是药草熬出来的澡桶之中,应当同样有让少奶奶清醒过来的功效,到时候便能给少奶奶施针了!”
“难道这样就不凶险了?”
林中行淡淡的扫了林大夫一眼。
“凶险自然是有的,不过已经是降到了最低,毕竟药从口入,是直达内,若有效果的话是会立竿见影,可如今采用药浴的方式的话,就是药从皮肤毛孔上入,并不直接被内脏吸收,虽然效果会发挥的慢一点,可若有效果,其结果却是一样的,且对少***身体内脏还没有损伤!”
林大夫也是被逼得急了,总算在最后的关头还想出了这么一个辙子。
而其他的几个大夫一听,也顾不得之前排挤林大夫的行为了,顿时共同附和。
“老爷,林大夫说的对,这个法子是目前唯一一个最有效,又最不伤害少奶奶身子的法子了,老爷就让林大夫和老朽们共同试一下吧,毕竟少奶奶如今高热难退,时间上最是拖延不得,会贻误病情的!”
“是啊,是啊,老爷!”
“那好,既然几位大夫都对这药浴的方式很有信心,那就依几位的建议,赶紧去准备吧!”
“是,是,老爷,老朽等这就去!”
这下出了宁雨烟房间的林大夫几人,也没工夫擦拭额头上的汗了,就匆匆??匆匆的开方子的放开子,指挥药童和徒弟赶紧熬药汁的熬药汁,忙的不亦乐乎。
重新恢复安静的宁雨烟的房内,秋月站在床脚一个劲的拭眼泪。
青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站在床的另一边,低着头站着。
唯独林中行走了过来,坐到了床边,看着床上面色绯红,神智明显处于意识不清,混沌不明中的宁雨烟沉默不语着。
好半天才亲手取出她额头上搭放的已经滚烫的布巾,浸放进了一边的冷水盆中,重新搓揉了一下后,再度搭放上宁雨烟的额头。
“烟儿,你可要撑住了,只要你这次好了,你提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
宁雨烟却还是没有什么回答,只是不断的呓语中,又一次出现了一个林中行听了好些次,但是却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词‘爸爸’。
这个爸爸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对某个人的一种称呼,还是对某个想念的人的小名和昵称?
但是既然能让宁雨烟在昏迷和重病中,还不断的喊着的名字,显然不会是个毫无意义的喊出来的名字,那这个人是谁?
烟儿就是为了这个人,才要和永成解除婚约的吗?
林中行的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然而昏迷中的宁雨烟的脸上,却越加的充满了思念和惶急之态了。
似乎在昏迷中的她正在追逐着这个爸爸,但是那个爸爸总是不等她的模样,让林中行忍不住为宁雨烟的无助而感到了几分心软。
轻轻地握住宁雨烟的一只手,轻柔的唤道,“烟儿,你醒醒,别睡了,那是做梦呢!快醒过来,醒过来就好了!”
“烟儿,只要你醒过来,我明日便同通告整个林家,放你自由,让你去找你心中想要的那个爸爸!可好?”
然而宁雨烟还是没醒,依旧是呓语着爸爸的字样,让林中行不得不转过脸去,冲着秋月冷声道,“秋月,你伺候了烟儿好些年了,你定然知道这个爸爸是什么人,如今烟儿病重,你去把他找来,就说我说的,烟儿如今要见他,只要他来,我不追究他的任何过错!”
秋月一听这话,愣住了,当场就跪了下来。
“老爷冤枉啊!小姐这几年一直待在府中,一次也没有出过门,而且白天几乎秋月都在身旁伺候,便是晚上,秋月也是睡在小姐房间的隔壁的,哪里来的什么叫爸爸的男人与小姐认识?”
“所以奴婢敢用人头担保,小姐的清白绝对无失,更没有和什么其他的男人有什么暧昧关系的,请老爷您明察,万不要因此误会了小姐!”
“奴婢这些话,句句都当真,若有一句假话,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中行一听这话也有些怔愣不解了,他自然是绝对相信秋月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候,还对他有所隐瞒的。
那也就是说,烟儿是真的不认识什么其他的男人,更是不可能与人有染什么的。
那这个不停的被她叫做爸爸的人,又是谁呢?
正在他思忖不解的时候,宁雨烟口中的呓语声,所唤的名字已经换了人了。
“林中行——林中行——”
这下包括林中行自己在内的人都惊讶了,宁雨烟竟然也会在呓语中喊他的名字?
顿时连忙应声,“烟儿,别怕,我在,我在呢!就在你身边,快睁开眼睛,醒醒好吗?”
宁雨烟却只是一个劲的叫着林中行的名字,就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然后约莫盏茶功夫后,她又喊了几声秋月的名字。
还有二夫人秦秋叶的伯娘称呼,她也叫了几声,甚至连青书,林风,还有李青霜的名字都被她喊过了。
而其中被叫的最多的名字,就是那个‘爸爸’和他林中行了。
但是独独身为她未婚夫的林永成的名字,一次也没有从她的口中被叫出来过。
似乎在她的严重昏迷中,她也不愿意向林永成求救一般,让林中行真的认清了烟儿和永成的缘分,怕是彻底尽了,再没有重续的可能了。
林中行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失落和伤感了起来。
药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临了临了,当秋月和一干丫鬟正准备给宁雨烟浸泡药浴的时候,林中行发现他的手被宁雨烟紧紧的反握住了,根本挣都挣不开来。
不由错愕了!
“烟儿,烟儿,别怕,我在,我会一直在门外守着你的,先让秋月伺候你泡药浴好吗?”
“来,乖,把手先松松,好不好?”
然而无论林中行是言语-诱-哄,还是想要用力挣脱,都无济于事,宁雨烟的手,拽的比他们所以为的还要紧。
而且每当林中行用力挣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时,昏迷中的宁雨烟的脸上就会流露出一种极痛苦的表情,似乎全世界都要把她一个人抛弃掉了一般。
让心中一直觉得亏欠了宁雨烟的林中行,感觉大恸不已。
不得已,最后便只好让秋月在他的眼睛上蒙上了厚厚的布条,然后把其他的所有的男仆都遣了出去,只剩下几个有力气的丫鬟,和秋月一起,帮助宁雨烟tuo掉衣服,进行药浴。
轮到tuo那只紧握着林中行手的衣袖时,秋月只好找了把剪刀,干脆的把衣袖给剪开了。
衣服全部被tuo掉之后,宁雨烟的身体被放入满是药草煎熬出来的药液之中,而林中行却只能让秋月搬来凳子,悬空着他的一只手,坐在澡桶旁边。
眼睛上还蒙着厚厚的布条,觉得当真是尴尬不已。
毕竟虽然这样是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名义上,烟儿此刻毕竟还是他的儿媳妇,他这个身为公公的人,在儿媳妇jin药浴的时候,就坐在一桶之隔的旁边。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别说烟儿的名节不保,他自己怕也从此也要沾染上‘扒灰’的恶名,一身清誉尽毁了。
只是烟儿那副脆弱的样子,以及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他的手的情景,让他又如何狠得下心来了?
想着所谓事急从权,加上再想着当年烟儿出生后不久,他还抱过尚在襁褓中的她呢!
如今虽然烟儿已经大了,到了男女有别的年纪了,只是,眼前这情形,难道叫他狠下心,硬掰开她的手吗?
只要自己做到心中无愧,那便就好了!
如此一想的林中行,也就干脆凝心静气的稳坐在一边,等候药浴的浸泡结束。
只是想归如此想,但是坐在澡桶旁边的他,时间还是感觉过的尤其的漫长的。
尤其是那种属于少-女-天然的体-香味,更是透过了重重的水雾之气和药草的味道,一起钻入了林中行的鼻息中,让他想做到闻不到,都是不可能的。
这么多年以来,自从陆紫嫣去世之后,他别说再娶,便是女-色-也是不曾亲近过半分的。
这固然是一方面处于他太过忙碌,无心女-色的关系,而另一方面,也是有着其他不能为人知的原因的。
所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与宁雨烟这般近距离的待在一个房间里,算是他这么多年来做的最-旖-旎,也最-暧-昧-的一件事情了。
好在这药浴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用的,一个时辰之后,已经几次在澡桶下面的地方添柴火,把澡桶内的温度维持在一个程度的时候。
澡桶内的宁雨烟终于发出了一声即将要醒过来的嘤唔声,让秋月在内的众人不由一阵大喜。
林中行若非顾及着这里是宁雨烟的房间,且宁雨烟还浑身chiluo的待在澡桶里的话,他现在就想把眼睛上蒙着的布巾扯下,询问一下她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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