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话,她可说不出,不为别的,就为了身为女人的最后一点矜持,她也只得支吾着摇头。
试图轻描淡写的避过这个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随意写的几笔练手之字。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把那样一张无用的废纸给带走!”
林中行一件宁雨烟涨红了的脸颊,还有眼光中微微逃避和羞赧的神色,便知道那张纸上,绝对不可能是写的随便的几笔练字的字。
定然是其他什么东西。
只是可能也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不然的话,宁雨烟的神色不会是羞赧,而该是焦急和惊慌了。
但是,宁雨烟究竟在上面写了什么呢?
林中行心中本来只是微微的好奇,如今反而变成了极大的好奇了,却也知道宁雨烟没有对他说的打算,看来他若真想知道,只能冀望那张纸找回来了。
但是此刻,他却只能说,“烟儿,也许你觉得不过是没用的一张随手乱写的纸,但是在来人的眼中,他却认为是什么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便阴差阳错的,他把那张纸给偷走了,然后还为了那张纸,与林风动起了手。”
“会吗?”宁雨烟歪着头,不免想了一想。
而事实上,还真是发生了这样的误会!
林弦的确把那张宁雨烟乱写的纸,当成了什么有暗语在其中的东西给带走了。
“好了,别烦忧这些事情了,就算刺客不是真心要来刺杀你,不过他们在我林家来来去去,出入如无人之境般的行为,我也不能就这么姑息下去,若不然的话,所有的人都当林家是这般容易让人来去自如的话,那以后这个家还如何安宁得下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你就别操心了,赶紧把你的身体养好,不然的话,两天后我
的生日饭你都没法出席了,你和永成的事情不是还需要我在那天宣布吗?”
生日?
宁雨烟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更加在床上待不住了,被这该死的刺客一扰,让宁雨烟都差点忘记了,她到现在还没想到要送林中行什么生日礼物才好呢,时间却只剩下2天了。
不由脸色当时就苦的堪比黄莲之色了,不由低低地咒了一声,“真是该死!”
“烟儿,你说什么?什么该死?”
“啊?没什么,我是在想,秋月那丫头去端碗药,怎么到现在也不回来!”
结果这话刚说完,秋月就回来了,“小姐,药来了!”
一看林中行也在,连忙福了福身子,“奴婢参见老爷!”
“把药给我吧!”林中行伸出手来,秋月连忙听话的顿时就把药碗递到了他的手中。
“来,烟儿,张嘴!”
见他拿着勺子,一副准备亲手喂她喝药的样子,宁雨烟的脸,顿时再度通红了起来,“我,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放下吧!”
“你不是说你身子都没什么力气吗?别把药打翻了,来,我喂你!”
“那,那就让秋月来,你就别——”
“烟儿,嫌弃我给你喂药吗?虽然你和永成没有缘分,成为夫妻,不过在我的心里,可一直没有把你当过外人,对我何必这般疏离?”
“怎么不愿意叫我叔叔,又不愿意认我做义父,难道连我喂你喝碗药,也嫌弃?”
她当然不会嫌弃,她怎么会嫌弃他?
只是,他话都这么说了,她若还坚持不让他喂,倒显得她真的小气和嫌弃他一般,宁雨烟乨烟也只有无奈的张开嘴巴。
眼睁睁的看着林中行那雪白的,比他手中的玉勺还要莹润的手指,舀着黑黑的药汁送到她的嘴边。
那淡淡的香味又一次钻入了她的鼻息之下,沁入她的心扉,就着这样的香味,宁雨烟只觉得喝进嘴巴里的药,都是香甜的一般。
不只不觉间,她便就那么看着他的手指,那一舀一喂间的,不多时,一碗褐色的药汁,就全部被宁雨烟吃了个干净。
然后就是一块犹自带着香气的白色丝帕,拭上了她的嘴角,带着适度的轻柔,把她的嘴角边的药汁给擦拭了个干净。
动作娴熟而轻柔,气氛也宁静而美好,若是没有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的话,宁雨烟只觉得这样的宁静气氛,能持续到永久的感觉。
但是他们之间的宁静却被几声敲门声,给震醒了。
两人同时一个抬头,一个转身的看向门口。
那里,林永成一身宽大的黑色素袍,长发披垂,有些苍白的正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的眼神里还透着几分不小的惊疑之色。
宁雨烟心中一凛,不由担心她对林中行的心思,已落入了林永成的眼中,不由有些慌张。
而心思磊落的,心无杂念的林中行,却似乎并没有看见林永成眼中的震惊和怀疑之色。
只是放下手中的空碗,就快速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担忧地道,“永成,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还需要躺着静养呢!”
“我没什么事,不过一点外伤,听说宁雨烟病了,过来看一眼。”
林永成对着正微笑和关心迎上他的林中行,轻声地回答,眼睛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的表情。
把他的磊落和坦荡自然,完全一丝不少的收在了眼底,确信他和宁雨烟并不是如他之前所看到的那种暧昧的关系。
只是脑海里却半点也无法忘记之前他第一眼看到他们的相处时的震撼感觉。
宁雨烟容颜虽然有些病恹恹的苍白,但是却眉眼俱笑,温柔沉醉不已的样子。
而他的父亲,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从那优美雅致的背影,以及那温柔递送玉勺喂药的动作上来看,也可以看得出他们至少相处的极为融洽。
光影落在他们的身上,晕眩开了一种很朦胧的光层,很绚烂夺目,衬着他们两人就如天生的一对一般,美得随时可以入画。
尤其让他嫉妒的是,宁雨烟看他爹的眼神,那种淡淡的竭力隐藏的温柔,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
或者说,在今天之前,他从来不曾在意过宁雨烟的眼底,到底中意谁。
但是现在不同了,在知道她的与众不同之后,他对她的注意力就不由自主的投入了。
所以在无意中看到宁雨烟落在他爹身上,全然认真的眼光之后,他的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做猜测了。
但是现在,正对着自己的父亲,爹的眼眸里却是全然的清澈和关切之意,并无一丝心虚的的闪躲和慌乱。
再抬眼看向宁雨烟,发现她的眼眸也是如平常一般的淡淡的模样的看着他,只是这一次,多了几分微微的感谢之意的样子。
一切都正常的再正常不过了,没有半丝出格和怪异的地方,他又感觉有些迷惑了。
难道真的是他之前多想了,或者说是光影的感觉太过梦幻和美妙,所以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
“林永成,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宁雨烟虽然不喜欢林永成,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他救了她总是事实,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该谢的时候,就一定不会故意躲避。
“我可不是特意去救你的,不过是适逢其会,看到了而已。”
明明心里是担心她的,但是碍于他之前表现的那么讨厌宁雨烟,又几次三番当着林中行的面,说过要解除婚约,如今他们的婚约已经真正解除了,林永成为了自己的面子,就更加说不出他其实心里是担心宁雨烟的话来了。
于是,明明是拼尽了全力去救的本意,话说出口,却硬是变成了‘适逢其会’。
好在宁雨烟一直知道林永成不过是个任性的大孩子,喜欢和人闹别扭,所以这一次,倒也没有因此就忘记他的功劳。
而是依旧微笑认真地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秋月,还不给大少爷看座!”
“是,小姐!”
秋月这一次也看到了林永成为了救宁雨烟受伤很重的样子,所以这么长久以来,第一次在心里没有再对林永成有什么厌恶,而是心甘情愿的给他搬了凳子。
“大少爷,您请坐!”
“算了,看你的样子,还能说话,就代表病的也不是很重,我就不进来了,你安心养病吧,我回去了。”
若是今天房间里没有他爹林中行在的话,宁雨烟请他进去坐,他肯定是会进去坐的。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爹也在,且和宁雨烟相处比和他自在的多的样子,他就突然间失去了之前来看她时的期待和雀跃心理。
顿时便要转身离开。
而对于他这样别扭的心思,宁雨烟又如何会明白?
她心里还在揣测,不知道林永成之前到底看到了多少有关于她和林中行之间的相处的样子!
所以听了他这话,倒是也没有多做挽留,而是理解的点头,“这样也好,大少爷自己身上也有伤,应当回去好生养着,等雨烟病好了,再亲自去谢大少爷!”
这本是一句很平常,也很顺理成章的话,但是不知怎么的,却陡然间引起了林永成的怒火。
他突然声色极为严厉地就冲着宁雨烟道,“我不用你谢!我救你可不是为你让你谢我的!以后少说些让人听了会产生觊觎感的话,也就不会招来这么多人要你的命了!”
说完,他便表情僵硬和难看的离开了。
却把宁雨烟和秋月给完全惊愣住了,不知道他这算是怒的哪一出?
好端端的,她那句话说错了什么,让他发了这么样大的火,还有,她到底说过些什么是‘听了让人产生觊觎感的话’了?
这个林永成,当真是莫名其妙的很!
宁雨烟心里对他救了她所产生的感激之情,顿时在他这一顿脾气中,也给打消的干干净净了。
立即就不无气闷的道,“林中行,你也看到了,委实不能怪我无法与他和平共处,实在是你的这位公子爷,真是不可理喻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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