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无耻的男人,居然偷袭我!”得了空暇,宁缺连忙招手,将小白唤回,守在身前,这才心中一定,向对方喝道。
“偷袭?”那人翻了翻白眼,“阁下难道忘了,我每次都有事先提醒攻击部位吗?”
宁缺顿时语塞,对方倒的确有提醒过自己。便在此时,那先前的执武尊也已跃回那人身旁,搭着他的肩膀,朗声笑道:“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肯在交战时先行提醒对手的,也只有你这游云客了。”
那位被称为游云客的修士拱拱手,微微带着笑容,朝宁缺徐徐道:“阁下莫要顽抗,我等并无恶意,只是盘问几句即可。不如你将面纱摘下……”
“想都别想!”宁缺直接摇头,打断了对方的话,开玩笑,摘下面纱,如果明天又被你们在营中撞见,岂不是完蛋!
“这又为何,只要没做亏心事,看看面貌又有何惧!”这游云客也并不生气,依旧柔和的问道,似乎脾气甚好。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恩?”
“这个……我师父立过规矩。”
“恩?”
“她说,‘看到你容貌的人,就是你未来的娘子。’而两位,似乎是男性!”
“……”被这恶俗的小说桥段所震惊,执武尊与游云客同时张大嘴巴,陷入无尽的石化。过得片刻,那位比较欠缺脑细胞的壮汉先行恢复过来,大怒道:“小子!你当我们是白痴吗?还不束手就擒!”
“桀桀!多谢两位给我时间准备!”宁缺忽的邪邪一笑,四翼同时展开,双手法印齐结,大喝一声,“乾坤无极九天玄冥八荒……”
执武尊与游云客面色一变,连忙运起元力,护住浑身要害,两对视线齐齐投向张牙舞爪的对手,准备接下这听名字便很牛的一招。
然而,下一刻,气势宏大到及至的宁缺,已经一个翻身,向后狂奔而去,片刻之间,便已飞出半里开外。
“啊……”眼见对手越飞越远,那两位或梗直或实诚的修士犹然全身戒备,面色凛然,只是许久之后,才齐齐发出一声怒吼: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当我白痴么?拜拜了你勒!”
费了些工夫,宁缺绕行数周,好歹甩掉了两位吊靴鬼,在营中士兵晨练之前,摸回了营帐。莫愁正合衣靠在床上,见他进来,连忙撑起身子,上前几步,示意其放低声音,两人随即就夜间的事交流几句。
“一夜未睡吗?”宁缺脱去夜行衣,朝对方望去,丽人双目红肿,神色也有些憔悴。
“睡不着!”莫愁轻轻摇着头,合着玉掌轻轻打了个哈欠。
“莫非,一直在想着……”调笑的话儿未落,男子忽觉胸口剧痛,口中哇的一声,吐出几口淤血,恰恰落于床沿上。
?
莫愁吃了一惊,急忙帮他抚着胸口,颤声道:“怎的受了伤?”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总之……”
便在此时,门外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响起宛郡主那独有的甜声:“逝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宁缺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应道:“进来吧!”
话音未落,莫愁忽然的合身扑上,双臂一勾,将他拉倒在床上,绣被一卷,已将两人裹在其中,只露出头颅来。
软香在怀,宁缺也不由得有些发怔,随即便明白过来,那床沿上刚刚被自己沾上许多血迹……
便是这瞬息之间,早已不耐烦在门外等待的宛郡主,闻得此言顿时如奉纶音,随手掀开帘子迈了进来。她一向专研炼器,即便知道些男女礼教大防,也不太在意,因此,此时虽见哥哥与嫂嫂并排躺在床上,却也未曾觉着害羞与不安,只是暗自有些羡慕两人的感情如此亲密,贴得紧紧,不肯分开片刻。
她这边正在感慨,躺于床上的宁缺却是冷汗迭冒。此时因为将近夏季的缘故,莫愁的衣裳甚是单薄,两人紧紧相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几乎等于敞露相对。那种细腻光滑的肤感,那种带着脂粉味的处子幽香,那种淡淡的呼吸喷洒在耳边的感觉……无不令心猿意马的男子起了最为自然的生理反应。
更糟糕的是,莫愁似乎已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美目中带着两汪清泉,不住向身旁的男子瞟来,樱唇微微闭合,极是诱人,一切的一切,都已说明,这位被吃了偌大“豆腐”的美人儿,已在夜叉禀性的引导下,快要按捺不住心中的**了。
见得如此,宁缺再不敢多望,急忙转过脸去,朝着若无其事一般、带着浅浅微笑的小郡主问道:“宛妹妹,这大清早的,便来场酒店查房吗?”
“逝哥哥,我们今日何时入城?”知道自己这位兄长常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语,宛儿早已见怪不怪,微微一怔,便切入正题道。
“这个嘛……”宁缺顿了顿,打算寻个借口推辞,只是身边的莫愁忽的清醒了一些,在绣被下掐了他一把,随即插口道:“宛妹妹,济州的夜景颇为热闹,不如让夫君黄昏时陪你去吧!”
“真的吗?可以啊!”宛儿自是不住点头,毫无异议,随即便有些不舍的告辞离去。只是,少女欢快的身影,却没有留意到,身后营帐中顿时笼罩的一片阴霾。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宁缺掀开身上的绣被,目光直视着身旁一脸微笑的女子。
“不错。”莫愁对那种异样的气氛毫无感觉,径直点头道,“若要救人,这是最有效的办法……难道不是吗?”
她一面如此说道,一面已徐徐起身,绣被在曼妙的身段上缓缓滑落,随着动作的加剧,展露出许多本不应暴露在空中的诱惑来。宁缺只瞥得一眼,顿时面红耳赤,尴尬的转过了头去,原来略带薄怒的气势也减弱了几分。
“虽然如此,但宛儿一向以赤子之心待我。我只怕……会连兄妹都做不成。”
“一个活妹妹和两个死兄弟,哪个重要?”
“……不是这么算的?”
“那怎么算?”
“喵喵的,不要逼我!”被挤兑得无话可说的男子,终于忍耐不住心头的火气,怒道,“这又不关你的事!”
他话方出口,便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只是此时,闻得此言的女子,已突然收摄了所有的面部表情,轻轻拍着掌心,不住点头道:“说的好!确是不关我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旁的男子,早从她那苍白的面色与颤抖的朱唇看出不妙来,连忙硬着头皮解释道。
“不用解释,我又凭什么来干涉逝公子你的决定?”莫愁咬着樱唇,颤声答道,只是话到嘴边,美眸中忽的涌出两泓清泉来,随即那带着几分忿忿的语气也变得幽怨起来,或许是不愿让人看见自己难得的柔弱姿态,她很快便转过身子,低低抽泣着,只将一个微微颤抖的身影留给对方。
宁缺怔了半日,不由叹了口气,这位每日带着笑容的丽人,只怕在众女之中,却是心肠最为脆弱的。莫要看她每日做出许多妖娆之态,时不时轻呼着要去采补精气,数年下来,何尝见她诱惑过一人,采补过哪怕那么一丝?这位始终因为夜叉身份而耿耿于怀的千年美人,若是一定要描绘形象,倒是可以借《红楼梦》中的两个人物——宝钗其身,黛玉其心。
想到此处,他不由越发埋怨起自己的火暴脾气来,呆呆坐了许久,终于忍耐不住,伸出双臂,微微揽住了对方的香肩,轻柔而坚定的将她扳转过来,再看那丽人,早已哭得梨花带雨,满面憔悴之极。
“抱歉……我,我不该拿你做出气筒……”
“你不用道歉,奴家就是这样的命,哪敢……哪敢……”
虽然知道对方说的绝对是气话,不过明知理亏的男子哪还敢多言一句,咽了咽喉咙,叹口气道:“我近来脾气大,连累了你,真的很抱歉。不过,我心里清楚的很,这世上真正对我好的,也只有那么几人,你便是其中一个了……”
这句话却和后来的止雨剂有异曲同工之妙,方才出口,便见对面那丽人的啜泣声顿时小了许多,面色也稍霁了一些,如此看来,宁缺倒与治水的大禹有得一比。
见得奏效,男子自然再接再厉,一连又倒出许多“情话”来,到得最后,干脆便厚着脸皮,拿出无赖的精神,扯着嘴角道:“莫愁,你便原谅了俺吧,俗话说的好,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合……”
此言一出,只听得一声嘤咛,方才还垂着头的玉人顿时满面嫣红,一脚便将那占自己便宜的无赖踹下了床去,脆着嗓音嗔道:“谁……谁……谁和你是夫……”
眼见如此动人场景,宁缺越发嬉笑起来,干脆便坐在地上,捧着膝盖道:“呀!若不是夫妻,怎么昨日某人还应承老爹要尽早生个……”
话音未落,只见抱枕、绣被、床席一起迎面飞来……正所谓:“美女与无赖一色,抱枕共绣被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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