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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终是有些僵,闷了一会儿,金戈缓缓抬头:“皇后请讲。”
“他说,你是他的主子,你若不要他,便没有人要他。”
张了张嘴,金戈一时觉得心里发堵。
不是她不愿意出宫,而是她实在是不敢相信第二。是以,权衡之后还是选择跟皇上回去。
再者皇上正在气头上,若她一意孤行,第二怕不会是挨板子、被逐出京都那么简单。
“他还好吗?”
她问,心里充满了内疚。说来说去,还是她连累了他。
“昨夜听说皇上要罚香常在,我便赶了过去……还好,他自有内力护体,没有伤及筋骨,只怕要养一两个月。”
“皇后知道香常在……”
金戈没有说下去,意思却是很明显。
皇后兀自浅抿了一口茶,神色平常。
“他代替你入宫时,为不引起丹沐的怀疑,本宫只插了一下手罢。”
金戈惊愕,第二说得没错呢,他是代她入宫的。
想必,昨夜那五十大板惊动了后宫所有人。怪不得后宫之人对她皆是不善,定是以为她忘恩负义,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反过来暗害香常在。
“原来皇后知道啊,金戈还担心……他没事便好,没事便好。”金戈说得语无论次,满脸心不在焉。
说不清楚为什么,她的眼前总是浮现出第二最后那一眼,对她,似是失望之极。
见她整个人显得颓丧无比,皇后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我已经安排人将他送出京,听说已有人在京都外等着他,你尽管放心,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事。”
“嗯,谢谢皇后。皇后之恩,金戈无以为报……”
不待她说完,皇后打断了她的话。
“你自不必多说,待你恢复记忆后,便会明白我今时今日所作所为是为哪般。”
语毕,皇后的目光有些飘渺,有些遥远,落向天际,似在回忆往昔。
金戈只好闷声不吭,气氛一时陷入沉寂。只闻阵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几只蜜蜂在花丛中飞舞。
眼看茶就凉了,宫人很快又换上另一壶。
皇后这才收回眼,金戈也趁机开口。
“皇后,金戈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抿了一口茶,皇后眉眼舒展,比之刚才似要宽心许多。
她说:“你即使说了,本宫怕也办不到。如此一来,你不如不说,安心等待便好。”
也对。
此事皇后也束手无策,毕竟天下间皇上最大。若皇上不放她走,谁也莫可奈何。
如果她一味强求,只会令皇后为难。在这后宫之中,皇后待她如此已是奇迹,她更不能得寸进尺,伤了和气。
那只有自己想办法了,可是她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结果还是这样。
苍天啊!告诉她,她要怎样才能飞出这堵高墙?!
当金戈仰天狂呼的时候,宫外也有人倒剪双手,望着月夜,凝眉沉思这个问题。
一月后,金戈忧心得快要病倒,却在这时,情势急转而下。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也许是一个好消息。但对于朝堂来说,却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坏消息。
事情还得从早朝说起。
那日早朝,皇上刚刚坐上龙椅,就听得一声悠长刚劲的传报声响彻皇宫。
“报——蓟国三万雄兵在关谷外扎营!”
“呈上来!”
皇上豁然起身,脸上肃穆威凌。接过密信一看,怒气刹时弥漫整个大殿。
不待皇上将信揉成一团,砸到地上,殿外蓦然又响起传报声。
“报——蓟军已经攻进关谷,关谷守将童玉以死相拼,奈何蓟兵来势凶猛,不但活捉了童玉,还将关谷两万守兵全部关押在大营。”
奔进大殿的传令兵快速而焦急的禀报,太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扯过他手里的密信,双手送到皇上眼皮底下。
皇上拖过只消一眼,便将整个信的内容扫得清清楚楚。
下一刻,信被他握成一团,双手也跟着紧握成拳,指骨泛白,全身上下散发出一阵阵暴戾。
堂下文武大臣听闻后,皆是震惊不已,相互间议论纷纷,大殿一时像集市一般,混乱喧嚣。
好不容易收敛起杀意,皇上重重哼了一声,道:“关谷百姓如何?”
“回皇上,蓟军进关谷后,并没有滥杀无辜。只是将蓟国的羊毛、狼皮、熊掌等物拿到关谷易市。”
哼!能有这么好手段的,非凤羽莫属。先占城池,再行经济。
“报——”
又是一份军情急报,快马加鞭的赶至皇宫。
最后奔来那人,满脸风尘仆仆,除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干裂的嘴唇,目及所处,尽是黄尘。
此人奔进大殿,贯性使然,“扑通”一声几乎跪到了龙案之下。
“禀告皇上,蓟军三万入关谷后,一路向南直奔我京都而来。”
“放肆!”
“什么?!”
大臣们几乎与皇上同时愤怒,皇上一掌拍在龙案上,案上笔墨纸砚等物一应跳起,复又落下。
“凤羽,你竟敢来真的!你竟敢违背吴、蓟之约!好,好得很,朕就等着,看你猖狂到何种地步!”
皇上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
朝堂上的文武大臣议论得更加激烈,个个同仇敌忾,义愤填膺,谴责凤家人见利忘义。纷纷要求殿上天子非给凤羽颜色看看不可。
连着三道急报,快速而具有杀伤力,仿似一把劲矢,准确无误的射进吴国,刹那间将吴国推进波谲云诡的漩涡。
蓟国动作很快,不给吴国任何机会就跨了进来。
三道急报,前后脚到京都。蓟兵来势汹汹,不出意料,现在已进开始攻打卫城了。
朝堂上正在商议对策,抽调兵将。
而此时此刻,吴国各地却莫名涌出一些传闻。
据称,蓟国`军攻我大吴,主要是为了抢回被囚禁在吴国的蓟国太子妃。
还有传言,说天子要将蓟国将军的心上人册封为妃子,是以,人家急红了眼,挥军杀了过来。
更有甚说,金将军是凤二王子的心人上,两人在战场上相遇,后来化敌为友,互相敬佩,海誓山盟,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哐当——”
“混账,一派胡言。给朕查清楚,这些谣言到底从何而起。查出传谣之人,立即斩首示众。”
皇上怒不可遏,手起掌落,将御书房的书案击了个粉碎。
此刻的天子,简直不能用狰狞来形容,可以说,现在的他就是修罗也不为过。
只见他全身上下散发出嗜血的暴戾,眼中血丝密布,面部肌肉崩得紧紧的,深邃的眸瞳中除了狠厉的杀气,还是狠厉的杀气。
御书房里,皇上召了几位朝中阁老来议事。有人说起传言,皆是满脸气愤,对凤家的作法纷纷指责。
“皇上,我们再也经不起战争,不如与蓟国和谈,将北边两座贫脊的城池割让给他们便是。”
有一两位阁老点头附和,皆道此计可行。
以姜相为首的主战派则表示不赞同,特别是姜相,开口便道。
“皇上,老夫以为,蓟国违背道义,不顾两国友邦之实攻打我吴国,我们自不能相让,以牙还牙回去才是。”
“现如今,国库不丰盈,各地州也并不富足,内忧外患,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姜相目光锋利,扫了一眼主和派。语含讽刺,有些咄咄逼人。
“张老别忘了,蓟国的三位王子都不善主儿。你越让着,他们越得寸进尺,到时候别被人家攻进了京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主和派一时面露不霁,正要反驳,却听得皇上冷声道:“够了,朕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难道你们还不嫌乱吗。”
“皇上”,主和派仍然不松口,“臣等认为,蓟国这次快准猛攻进我吴国,其中定有原因。”
此话引得众人好奇不已,齐齐望向说话人。
皇上目光讳莫如深,瞄了他一眼,冷冷问道:“哦,什么原因,张爱卿说来听听”
“臣认为,民间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不待话说完,皇上神色一凌,眼中透出几丝危险。
“张爱卿此话何意,莫不曾朕当真是那昏庸荒唐之君,棒打鸳鸯不成?!”
此语一出,一干臣等吓得跪拜在地。
“皇上恕罪,臣等没有这个意思。”
开玩笑,臣子百姓怎能非议皇上,何况还是这样的直接。
“没有?!”
皇上微眯起眼,眸中透出不难察觉的杀意。
“没有你们还敢说,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皇上请听臣说,臣等的意思是说,此事虽与皇上、金将军无关,但蓟国出兵,定然与凤二王子有着莫大的关联。”
语毕,跪着的老臣,不管主和派,还是主战派,皆底下头,沉默不语。
废话,凤羽手握兵权,凡战事皆由凤羽亲率。什么叫“莫大的关联”,以为朕听不出弦外之音?!
皇上盯着那几颗花白的脑袋,恨不得全部拧下来当球踢。
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可是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还被这么大一群老不死的盯着不成。
“你们的意思,这场战争,还是朕引起的?!”
没人答话,但明显是默认。
“说话呀,都哑巴了。朕今日叫你们来是商议事情,而不是讨论女人的,全都给我抬起头来。”
威仪的声音含着五分内力在御书房内震荡,下首几人全是一把老骨头,哪经得起这样的敲打。
一时胸中气血翻滚,耳际“嗡嗡”直响,震得几人几欲昏厥,却强忍着不敢有半分的动作。
好半晌,才听得姜相颤微微挪了出来,冲坐上怒意滔天的天子行了一礼。
“皇上,此乃谣言,自有人去查实,莫要放在心上,免伤了龙体。”
“是啊是啊,为了天下苍生,皇上龙体为重。”
“哼!”
皇上终是气不过,狠狠瞪了几个脑袋一眼。下首几人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又道:“姜相可有什么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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