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壁月还是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小说免费看。
金戈一向有些耐性,他不说,她也不开口追问。
何况,她知道他会说的,因为她太了解他,她只等他组织语言。
头上冷月偏西,朦胧的月光照得大地一片凄凉,冷陌。
四下静寂,唯有燃烧的柴火不时“噼啪”一声,惊得人,心中一颤。
他说:“你不能回京都。”简单单一句,却让她蹙起了眉。
“为何?”她为何不能回京都?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道:“也不能进任何城。”
这话令金戈惊疑不已,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壁月。
“这,又是为何?”
她想尽办法逃出沼和,却被吴嫌弃,难道有什么不好的风闻不成,难道说她成了逃兵不成。
壁月久久不答,脸上渐渐浮出冰霜,双眼充血,周身似是储满了杀意。
“小姐,我们,只能这样,一直逃亡。”
“什么?!”
仿似没听明白一般,金戈倒抽一口冷气,反问。
壁月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也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嗜血而冷酷。
她一把扳过壁月,面对他。
“壁月,你现在,马上,立即,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既回不得京都,又不能进城,只能一直逃亡?”
壁月看着她,收起眸中的杀气,露出几丝悲怜。
见他还是不答,金戈不由得急了。
“你说呀,你这样瞒着我,难道就是为了我好?!离开京都快半年了,我与爹爹哥哥失去了联系,好不容易回到吴国,你却莫名其妙告诉我,我……”
说到最后,金戈悲从中来。
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像平常的女儿家一样,慢慢长大,找一门好亲事,嫁人生娃,相夫教子,与夫君白头偕老。
看如今的她,男不男女不女,不是打打杀杀,就是逃命。几翻生死,最后还是过不了安宁日子。
“戈儿别哭!”
壁月心中一痛,似被人狠狠剜了一刀。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眉宇间的痛楚越发沉重。
“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原以为,这一仗打完,天下便可太平,她混乱不堪的人生,就会成为过去式。
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将她的头压在他的颈窝。似是给她无穷的力量,又似要保护她这一生不受任何伤害。
想到他所探知的消息,壁月冷冷一笑,眸中透露出坚定。
原来,自从金戈与对方主将顾希询在凉州战场上失踪后,沼和军攻势逐渐减弱。
吴皇调集胥安极力镇压叛军,并命赵将军不惜一切支援卫英成一部,伏洛则率兵抵抗有明一线的攻击。
沼和全线攻打吴国失败,两军胶着一段时日后,沼和呈削弱之势,逐渐撤兵。
奈何,朝堂上仍然没有她的消息。
早在金戈失踪之时,朝中就有人提出质疑,沼和来势汹汹,几翻攻打,里应外合,险些破国,是为何因。
有道沼和早有预谋,只这“里应”之人不知是谁。皇上务必严查,找出那叛国之人,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朝堂上又是议论纷纷,特别是文臣中新旧双派,东一句,西一句,深入浅出,条条分析。
有说朝中官员与各国来往紧密,事有蹊跷。也有说各州府本是刁民闹事,可朝中派人去了以后,当地就出现叛乱。
此人言下之意如此明显,朝堂上无一人敢再多言。
皇上龙颜早已变色,偏偏有老臣移出身来。
“皇上,臣相信各位将军保家为国之忠心。怕就怕有人利用身份之便,图谋不轨。臣等恳请皇上严查,斩草除根。不然,国将不国。”
一句话,矛头准确无误对向金家。
皇上大怒,当场拂袖而去。
金家所做之事,有多少是他私下授意,又有多少是众臣知晓的。皇上怎会不知,偏偏又说不得,议不得,更提不得。
皇上的表现让大臣们认为,他肯定被某人蒙蔽了双眼,一味护佑。
于是纷纷上书,为了大好河山,为了全天下百姓,为了我吴国长盛不衰,必须严查。
渐渐的,市井流言蜚语,甚至有人列出金戈金执等人的行踪路线。呈到殿上一看,果然,但凡金家之人所到之处,皆有这样那样的骚乱。
众臣无限联想,竟扯出了顾府之事。
这下怎生了得,顾妃闻听后,不顾祖制,当即从后宫杀到前朝,俏生生而又凄哀的立在殿中央,添醋加油一翻控诉。
金家活生生成了通敌叛国之罪臣,而顾家,则成了忠君为国的牺牲品。
前朝沸腾,无一不义愤填膺。
皇上恼怒不已,在吴国处于内忧外患之时,一帮空口白牙的老头竟扯出这等荒谬之事。
奈何他作为一国之君,外有人拼死帮他守江山。内,却要平衡朝中各派势力,免得前朝失火,动摇军心。
此时,正值伏洛在有明,胥安镇压各地叛乱。金执救父未归,金戈与沼和主将皆不知去向之时。
朝中无人替金家申辩,眼看那帮废物就要整出乱子,不得已,皇上下了一道旨令。
圣旨下发二十日后,金戈正好与壁月,并顾念儿主仆跨进泔州境内。
狡兔死,走狗烹。下海捕文书,捉拿金家父子三人回京,怎不知,皇上这是在借刀杀人。
听完这一切,金戈兀自呆怔,心生悲意,太过压抑的她死死咬住嘴唇,双手紧紧抓住壁月的衣襟。
好半晌,她才抑制住要杀回京都、冲进宫中向皇上问个“为什么”的冲动。
可惜,已经于事无补。
金哥哥本欲在平息战乱之后,退出朝堂,怎知皇上下手更快。
从壁月怀里挣脱出来,金戈悲恸欲绝,又愤怒不已,哽咽着问他。
“爹爹和哥哥呢?他们在哪里?是不是被抓了?是不是已经……”
“戈儿别急”,壁月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又将她拥进怀里,疼惜不已。
“你爹和金大人好好的,不然,只凭我一己之力,也无法救你。现在,金老将军和金大人都被阻在玉城。此次救你,皆是金大人一手策划,幸得裴大人相助。”
怪不得她在沼和待了那么久,原以为是金哥哥没有想到万全之策,结果,是出了这么大的事。
如此说来,皇上当真不知顾家之事?
俗话说树大招风,朝堂上有人要陷害金家,无可厚非。
可是,若背后没有推手,怎么掀起如此酣然大波?!
顾家所有人都已到了沼和,还能有谁?
顾妃?!对,忘了她,肯定是她,以及一直发疯的顾嫣。
顾起好计谋,神不知鬼不觉逃到沼和,还留了两颗最不显眼的棋子。
糟了,伏洛有危险。
“壁月,我们必须回京都。”
“金大人让我们就在泔州境内,等他的消息。”
“哥哥可知这也许是一个阴谋?”
壁月见她镇定了不少,拉开两人距离,道:“所以,金大人与金老将军一直留在玉城,余下之事由裴大人暗中经手。”
“皇上下旨之后,可否知道顾家之事?”
“这个,不是很清楚。”
“伏将军还在有明一线吗?”
“在。”
“那顾嫣呢?”
如此一问,壁月才惊觉此次的海捕文书非同一般。思及此,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到不远处顾念儿的身上。
金戈冷静了不少,思绪转得飞快。片刻之后便做出决定,带着顾念儿主仆一同回京都。
农历二月十七,金戈壁月两人在京都十里亭被活捉,旋即押往刑部。
皇上亲自监审,文武百官现场听审。
刑部列出金家数条罪状,无外乎通敌叛国,陷害忠良,且其父与其兄在逃。
金戈傲视群臣,不卑不亢,沉声答道:“金家是被冤枉的,请皇上明鉴,还我父兄一个清白。”
皇上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没有半分情绪,看不出喜怒。
刑部主审见状,大怒,一指金戈,喝道:“还敢狡辩,罪加一等。”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当真以为金家那么容易陷害。
“金戈斗胆问皇上,所谓拿贼拿脏,请问,证据何在?人证可有,物证可呈?”
“你……放肆,敢如此同皇上说话。皇上今日监审,自是有金家叛逆的罪证。”
“是吗?!”金戈反问,对刑部主审的虚张声势面露不屑。
“连百姓都可以喊冤,为何我不可以。何况皇上乃仁义之君,更不会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平白无辜降罪于臣子。”
“大胆,皇上也是你等可以议论的吗。”
刑部主审气急,堂下女子字字句句都直指证据。奈何他手里都是些模凌两可的东西,怎么经得起推敲。
原以为皇上授意他查办此案,并监审是为了借刀杀人。哪知皇上由着她辩驳,而他更不可能采用特殊手段。
比如,火烙什么的。
是以,今日的审案,让他很是被动,这是他当初接手案子之时,没有想到的。
“大人息怒,我没有议论皇上,也没有针对大人之意。只求皇上明鉴,还金家一个清白。金家世代孝忠皇上,绝无二心。”
语毕,金戈大礼下跪,清秀的脸上,诚恳而忠实。
众人将目光移向坐上的天子,颇有几分探究的深意。
天子面无表情,仍然看不出心思,只听他淡淡开口:“来人,传证人。”
不一会儿,殿中埋头躬背行来一妇人。只见她怯怯瞄了一眼跪得笔直的金戈,对殿首皇上三叩九拜。
刑部主审迫不及待的开口:“张氏,你说说,金家父女三人是如何通敌叛国的?”
张氏从没见过如此场面,倘大的殿上,声音“嗡嗡”直响,惊得她慌忙下跪,颤抖着开口。
“民妇是金府的粗使下人,在金府时间不算太长。只知道金大人与金小姐,在丹沐王子出城时,与他见了一面。”
“哦,是何时见的?可是沼和攻打我吴国之前?”
“是、是的。”
刑部主审明显的诱导,令金戈冷冷一笑。
她当然知道这个跪在堂上的张氏是谁,徐伯把这个下人赶出金府的时候就向她提过,说这个张氏整天鬼鬼祟祟,问东问西。
她一时好奇,就让壁月查了一下张氏,这一查,却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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