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凤舞天下 > 第二百零九章 武起镇之迷

????    他的吻小心轻柔,没有霸道没有强取豪夺,却是深情款款,柔情蜜意。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

  

      他的青涩里带着几分熟练,他在她唇齿间摩挲缠绵。轻轻捧起她的脸,他还是那般小心翼翼。

  

      那一刻,金戈心中泛起惊慌。她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还是,自己真的藏了些不耻的心思。

  

      倏然推开仲音,金戈连连后退几步,似要与他隔开千山万水,才不至于失态。

  

      仲音仰头看着她,唇色红润潮湿,面容冰清玉润,似春梅绽雪似雪裹琼苞。

  

      他看着她的眸光,似是浩瀚宇宙里的星辰般,闪烁明亮,充满无尽诱惑。

  

      此时,见她对他唯恐避之不急之色,他的眸色顿时失去光彩。

  

      金戈只觉骤然间,一室暗淡,似是乌云当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去看看壁月。”

  

      她丢下一句话不着边际的话,逃也似的冲向门外,却惹得屋内的人垂下头,怔怔坐了好久好久。

  

      金戈在邑泽等了三日,各地情况不容乐观。

  

      有明一线,两军隔河对垒,边境各市也已禁令。

  

      北方除泔州外,也有几个州府出现叛乱。

  

      南方最甚,凉州六千将士已经坚守了五日。周边一些州府皆被叛军占领,粮草无法运到,赵将军的援军也屡屡受阻,至今没有到达凉州。

  

      就在金戈快坐不住的时候,伏洛与金执终于赶到邑泽。

  

      三人碰面,伏洛来不及与她说话,只深深望了她一眼,策马转道去了凉州城。

  

      哥哥金执却留了下来,两兄妹相对而坐,金戈迫不急待的开口。

  

      “哥,爹的事可有线索?”

  

      金戈无心顾及其它,率先追问事情原由。

  

      金执靠坐在椅背上,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思。五指轻扣桌面,不答反问。

  

      “仲公子可有人保护?”

  

      “仲一言派了青衣过来,想必不会有大碍。”

  

      “他为何不愿走?”

  

      对于这个问题,金戈也不知该做何回答。好在金哥哥并没有追问,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金哥哥又道:“皇上急于镇压各州叛乱,周副将只带了五千精兵支援凉州,随后便能到。”

  

      五千精兵也可,至少能缓解凉州及周边各州府的压力。

  

      “也好,卫英成是一员猛强,凭借凉州地势,沼和大军想要破城,怕是不易。”

  

      “皇上担心的不是这个。”

  

      嘎?!

  

      面对妹妹一脸的迷茫和询问的目光,金执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从怀里抽出一封信,递给妹妹,上面赫然有血迹。

  

      “这个出现在爹的书房,徐伯说爹失踪那日,一直在书房看书。他去送茶才发现人不见了,一把锋利的刀将信插在几案上。”

  

      金戈接信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唯有封皮上写着??写着“武起镇”三个大字。

  

      翻来覆去看了几次,别的没有什么发现,到是那笔迹似曾熟悉。

  

      金哥哥好看的眉头蹙成了山,他盯着那封信,脸上像是覆了一层霜,周身泛起浓浓杀意。

  

      金戈凝眉想了片刻,将信放到桌上,眸光也逐渐变得凌厉起来。

  

      怪不得她与成鱼等人路过武起镇时那么顺利,原来,一切皆在祼燕的计划之中。

  

      “武起镇已经落入叛军之手,祼燕知道我们会自投落网,怕是早已做好安排。”

  

      金执冷笑:“他想一网打尽,未免太过天真。明日一早我就去武起镇,看他耍什么花招。”

  

      “我也去。”

  

      “你留在邑泽。”

  

      “不,我要去。祼燕早知我在凉州,为何一直不曾动我。这次路过武起镇,他又将我放走,这是为何。”

  

      听闻此话,金执陷入沉思,好一阵才开口。

  

      “带上成鱼壁月。”

  

      第二日一早,四人四骑直奔武起镇。

  

      远远看到镇上空无一人,四人互相望一眼,勒住马缰,慢慢向前行去。

  

      甫一进镇,两边骤然窜出无数叛军,手握长矛,刀尖直对四人。

  

      四人依然勒马而行,脸上露出讥意。

  

      前方自然让开一条道路,后方叛军围成一圈,紧紧跟在四骑之后。

  

      放眼看去,不大的镇子上全是叛军,一直延伸到镇子中央的空地。

  

      空地中间搭起一方台子,上面立着一根木柱,木柱上绑了一个人,赫然便是金玄。

  

      方台四周堆满干柴,叛军手举火把围着方台站了一圈。

  

      祼燕,便立在方台上,高傲的看着金戈等人走近。

  

      四骑并没多少惊讶,离方台十来步时勒马,金执在中,金戈在左,成鱼壁月分立两旁。

  

      祼燕眸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突然间扬手,银鞭呼啸着挥向金玄。

  

      被绑在木柱上的金玄浑身颤栗,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响。

  

      金家兄妹目光锋利如刀,双手紧握,关节“咔嚓”作响。坐下马儿似是感应到戾气,不安的刨着蹄子,打着响鼻。

  

      祼燕狞笑着,又是一鞭落了下去,金玄痛得双目紧闭,大手握紧成拳,手上青筋直冒,豆大的汗粒从额上落下。

  

      四骑同时骚动,马蹄将地上泥土刨得“哗哧哗哧”作响,脑袋不停的甩动。

  

      “怎么,刚才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这时候就泄气了。”

  

      祼燕收起银鞭,有下无下的敲着手心,话中全是嘲弄和讥讽。

  

      四人没有答话,只死死的盯着他,怒气仿若一团烈火在胸中燃烧。

  

      祼燕很满意四人的表现,忍不住仰天大笑,笑得畅快淋漓。

  

      “别用那样一副眼神看着我,我不吃这一套。今日你们已经成为瓮中之鳖,还有什么本事与我对抗。”

  

      成鱼怒急,勒马向前,却见祼燕瞬间收起笑,抬手又是一鞭甩向金玄。

  

      “哈哈哈哈,来呀,你们最好统统冲我来,正好,我好久没有这样玩过了,很是想念。”

  

      语毕,指向金戈:“你问问她,这样玩可有意思了。”

  

      金戈眸瞳一沉,冷冷道:“有本事便冲着我来,与我爹何干。”

  

      “啧啧啧啧,我说金将军,你好像还是很天真啊,你不知道,玩你爹,比玩你更有意思。”

  

      “你……丧心病狂。”

  

      “金将军说得可真对,我就是丧心病狂了。金玄,你睁眼看看这里,我的丧心病狂,可有你当初那般的丧尽天良。”

  

      金玄蓦然睁眼,目光坚毅刚烈。

  

      “老夫一心为国为民,从不干丧尽天良之事。”

  

      “桀桀桀桀。”

  

      祼燕怪笑,五官像那地鬼罗刹一般,邪恶狰狞。

  

      “好一个‘为国为民’,既是如此,今日你便让你的两个儿女自杀吧,那样就能免去我杀好多人,也省得你们这些废物来送死。”

  

      “你休想。”

  

      金玄吐了一口血沫子,苍老的面容仍然是义薄云天。

  

      “老不死的,别一副英勇无畏的模样,哄不了谁,也吓不了我。”

  

      寒风瑟瑟,入骨三分。吹乱了马儿的鬃毛,吹斜了叛军手里的火把。

  

      “祼燕”,金执终于开口,仿佛一把利刃划破这凌冽的寒风,劈到众人耳里。

  

      “当年武起镇全镇几百户人家被灭门,你可有仔细打听过,为何因?”

  

      “何因?!金执,你可问得真好。到底为何因,当然要问问你忠君为国的爹了。”

  

      祼燕一指金玄,眸中燃着血色仇恨。

  

      “老不死的,你给你的儿子说说,你为何将武起镇几百户人家,全部杀光,连不足月的婴孩都不放过。”

  

      金玄直起身子,花白的胡须迎风乱舞,破烂的衣衫猎猎作响,开口便是中气十足,大气凌然。

  

      “老夫从来没有动过武起镇分毫,甚至连牲畜的一根毛发都没有动过。”

  

      “闭嘴!”

  

      祼燕大吼,扬手一鞭,银光一闪,仿佛破空的利斩一般,落到金玄身上。

  

      “老不死的,我真是爱死你这敢做不敢当的模样了。今天,你可知我为何将你绑在这里?!”

  

      银鞭掠过金玄,金家兄妹怒不可遏,齐齐策马,却在祼燕再次扬手之际停下,胸脯巨烈起伏。

  

      金执厉喝:“祼燕,住手。”

  

      银鞭扬在空中,祼燕邪邪一笑,偏着脑袋看向两人。

  

      “金大人,你让祼燕住手,祼燕住手便是。只是,那武起镇上千口人求饶的时候,老不死的可有住手过。”

  

      “祼燕”,金执大怒,冷冷的声音仿似寒冰直插心脏,“当年武起镇被灭,另有他人。我爹奉命去武起镇平乱,却见全镇人被杀……”

  

      “你住嘴”,裸燕面目狰狞,对金执的解释根本不信,“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老不死的为了平乱,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以至于武起镇无辜之人被他杀了个精光。”

  

      金执眸中暴戾弥漫,坐下悍马不停的转圈,“踢踢踏踏”听得人莫名暴燥。

  

      祼燕见无人反驳,不由得狂笑,笑过之后,指向壁月。

  

      “还有你,主子从小把你养大,待你如同己出,你竟然背叛主子,甘愿为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当牛做马。

  

      你以为你的深情能打动她,你以为你为她付出一切,她会投入你的怀抱。

  

      你错了,女人才是不最不可靠的,你就算为她献出生命,她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你死了这条……”

  

      一向隐忍的壁月,不待祼燕说到最后,蓦然出手,蜂鸣暗器如天女散花般,将他全身上下笼罩。

  

      空中,银色一闪,紧接着一阵“叮叮当当”短暂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之后,祼燕手握银鞭,狞笑着立在高台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四人,一脸轻蔑。

  

      “壁月,你果真陷到温柔乡里太久了,功力越来越弱,都快上不了台面了。”

  

      壁月牵起嘴角,反唇相讥。

  

      “祼燕,耍嘴皮子我可不是你的对手。若说武功,我四人中,你可是最弱的那个,只是,手段最卑鄙而已。”

  

      “是吗”,祼燕眸色微变,旋即又恢复常色,笑道,“你当真看得起我,那我便做手段最卑鄙的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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