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戈转头一看,院内跃入一人,全身劲装,手握大刀,蒙着黑巾。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
见了两人,一双锐利的目光溢出嗜血的光茫,一瞬眼功夫便离两人不足三步。
来人足下一点,整个身子腾空而起,闪着寒光的利刀对准两人当空劈下。
逃跑已经来不及,仲音身形较慢,根本躲不过这一刀。
利刀印在金戈恐惧的瞳中,由小变大,由远变近,最后布满她的眸子。
千均一发之际,金戈顾不上生死,一把抱住仲音,腰背同时用力,双腿一蹬,硬生生滚到一旁。
来人一刀劈下,大刀入地五分,溅起土石无数,一缕发丝兀自躺在刀下。
两人滚过之处,一滩鲜红的血痕,使得来人眼中浮出讥意。
仿佛两人已是他刀下鬼魂,只消他乘胜追击,千两赏金便可到手。
于是乎,来人再起弹跳而起,扑向依然还在翻滚的两人。
双方已然近在咫尺,来人只消手起刀落,两人就会共赴黄泉。
来人目光布满狞笑,扬刀劈下,黑巾后的脸上,仿若地狱鬼差。
金戈拥住仲音连番翻滚,背上伤口崩裂,摔折的那只腿,因为刚才的劲力已经没有了知觉。
眼睁睁看着那把追命的大刀穷追不舍,两人绝望的闭上双眼……
一次一次的逃出生天,一次又一次的被追杀。
这一生这一世,还有何可求,唯以死,才能平静。
“嗡嗡——”
就在金戈以为再也逃不掉的时候,蜂鸣暗器突然响起。仿佛成千上万只蜂拥而出的蜜蜂,急速震动翅膀的声音,令人心悸。
金戈蓦然睁眼,咬牙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拥着仲音翻滚一圈。
“噗嗤、噗嗤、噗嗤……”
暗器没入骨血的声音连连响起。
来人手举大刀,双目圆睁。蜂鸣暗器每射入一枚,他便全身颤栗一次。
暗器似是雨点一般打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也如触电一样狂颤不止。
当最后一枚暗器没入他的体内,来人?
?窍流血,全身上下犹如蜂窝一般。鲜红的血液顺着身体流到脚下,形成一个诡异的形状,并不停的扩散。
壁月当真是怒极,竟使出如此杀手。
每一枚暗器虽不至于立即要了人命,却让人如刮肉剔骨般受尽折磨,直到流干了体内的血,才能咽下那口气。
当一个人在痛苦中清清楚楚感受到自己的死亡,这种手段无疑于将人凌迟处死。
何况,壁月力道用得恰好,来人多处穴位被封死。是以,只好立在那里,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壁月从屋檐上飞身而下,将仲音拉起,俯身抱起金戈。
他没说话,她也没说话。
壁月抱着她一步一步、从容不迫的走到那人跟前,脸上是轻蔑,是嘲弄,是淡陌。
来人从喉间发出“咕咕咕”的几声,目光中的凌厉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金戈移开眼看向院外,那里,成鱼领着十来人快速奔来。他们身后,是几十具劲装蒙面的尸体。
一行人进了院,成鱼率先向金戈行礼:“属下大意,险些让金将军遇难,实在是罪该万死。”
金戈环顾四周,村民陆陆续续进了院,却远远的不敢靠近,但成鱼那声“金将军”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当即,村民的脸从恐惧变成惊疑,立在众人前首的,赫然便是孙老夫妇,两人面面相觑,好半天没有回过味来。
几不可闻的呻吟传进壁月耳里,壁月脸色一变,转身便进了屋。
成鱼心下明白,立即向孙老头见礼。
“将军伤口崩裂,还请您老再次出手相救。”
孙老头忙迭的回礼,脸上露出敬畏,口中答道:“应该的,应该的,没想到是金将军,没想到是金将军。”
许是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孙老头口上如此说,人却不敢动。
成鱼扫了一眼俱是震惊和敬畏的村民,勾唇一笑。
“你们莫怕,若不是你是你们,金将军也不会安然至今,成鱼在此谢过大家。”
村民互望几眼后,终于卸下脸上的惊疑,笑着点头。
“请。”
成鱼伸手,侧身让过孙老头。
孙老头受宠若惊,对身后孙周氏道:“老婆子,快,快去烧水煎药。”
一行人径直进了屋,屋子里顿时显得满满当当,拥挤不堪。
大开的门外,村民们一个个探头往里瞧,不知不觉脸上露出几分担忧。
屋里,众人垂手而立,面色凝重。唯有仲音默默的坐在角落,时不时看一眼金戈,眸子移向壁月时,眸底黯了几分。
孙老头进来后,壁月挥退了众人,连带仲音一道也被他带出了屋。
金戈躺了近两月,身上的伤本来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消再过几日便可下地行走。
奈何突遇袭击,又连番用力,伤口崩裂,腿骨又错开了些。
等孙老头接好骨,包好伤,已是日落时分。
门刚一打开,壁月等人迫不急待的冲了进去,被孙老头一把拦住。
“将军已经睡下,待她醒了再去也不迟。”
金戈这一觉睡到第二日清晨,身边有成鱼壁月,她再也不必担心仲音的安危。
彼时,从仲音所说的情况来看,她已经猜到,十有**成鱼或是壁月,就隐藏在附近暗中保护他们。
之所以一直没有现身,许是怕惊吓到村民。
只是没想到,今日来的死士不同一般。再加上她在院中,给了死士靠近的机会。
是以,成鱼与壁月双双现身,终究也令村民惊惶不已。
清晨起床,壁月与仲音同时去扶她,三人皆是一愣。
唯成鱼伸手压住她的肩,顺势坐到床沿。
“老大,孙大夫说你不宜乱动,好好躺着便是。”
壁月和仲音收回手,一人拉了一张凳子,默然坐到床边。
“躺得太久,我想坐坐。”
金戈话里颇觉委屈,任谁躺了两月,醒来后也不会想着再躺到床上。
成鱼勾唇浅笑,俯身,一手扶在她的后颈,一手搂住她的腰,面对面将金戈从床上扶坐而起。
“坐坐也好,孙大夫说适当的活动,有助于恢复。要不,我抱你出去走走?!”
金戈满脑黑线,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另两人的脸色不善。
这之后,成鱼天天在她身边转悠,像侍候自己娘似的,搞得金戈浑身不自在。
成鱼的招数层出不穷,前一刻还说要让她好好休息,下一刻便抱着她出了屋,美其名曰:带她看朝霞。
毛啊,大冬天的,哪来的霞。不就是看到壁月和仲音,一人生火做饭,一人淘米洗菜。
“成鱼,这些米……”从哪里来的?
成鱼看也不看她一眼,道:“武起镇有个财主,家大业大,他那院子犹为漂亮。”
金戈嘴角抽搐,不再多问。
又有一日,孙老头来换药。
金戈见他衣裳整洁,身背药箱,头发梳得规规整整,不由问:“老人家,你这是?”
孙老头笑呵呵的向她行了一礼:“金将军折煞我了,托将军的福,我在城中一药铺当掌柜。”
金戈心头一惊,看向成鱼。
待孙老头出去以后,成鱼一步三摇走到她身边。
“镇上那个庸医,竟敢说你没救了。还见人就说,若有人能医好你,他这大夫就枉做了。”
“那你……”
“诶,也没啥”,成鱼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我就让他兑现了承诺而已,可他那铺子没人管可惜,看这孙老头还有些本事,就让他去折腾吧。”
没想到成鱼还有这样好心的一面,惩恶扬善,变着法儿感谢这一村子的人。
后来,大半夜的,成鱼将她裹进大氅里,去了一趟武起镇,回来后恰好看到壁月坐在房顶上,仰头望向夜空。
见她回来,壁月跃下房顶,立在院中,看着他们不语。
推开木栅栏,又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寒风中,却是仲音。
成鱼目不斜视,将她直直抱进屋。壁月仲音也跟着进来,一时屋内静寂……
再往后,便要到年三十了。
金戈身上的伤恢复了不少,几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在武平村过完年。
然后,她与壁月回凉州大营,成鱼护送仲音去洛域,双方人马在邑泽分道扬镳。
这一顿饭是金戈这半年来,吃得最安心最愉快的一顿饭。
全村几十口人围坐在孙老夫妇家辞旧迎新,席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感叹孙老头当初在山崖下遇到了受伤的金将军。
大伙儿齐齐举杯,感谢金将军,武平村过上平安快乐的日子,有粮食,还在镇上给几个汉子找了活儿做。
有几个年轻小伙也通过成鱼的考验,即将参军入伍。
谈起这些事,村民一时间兴奋不已。原以为没命过这个年,却不知,好事从天而降,未来充满希望。
第三次举杯,却听得木栅栏“哐”一声被人从外向内猛然推开。
成鱼豁然起身,来人还没奔到他身前便急道:“沼和突袭凉州边城,卫都蔚领六千将士奋勇反抗。”
众人顿时愣在原在,一时惶然。
金戈起身问道:“沼和多少人马?”
来人转向金戈,恭敬回到:“沼和四万兵马。”
“何人带领?”
“回将军,对方统帅身着盔甲,蒙住面容,不报姓名,具体不详。”
金戈心中一凌,冷冷道:“还是那位神秘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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