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席话听得金戈懵了,顾嫣和顾玖月能合谋?!
金哥哥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又问:“顾家那场大火,你可还记得?!”
金戈愣愣点头,她还记得,她就是因为“凑热闹”而被套的。『**言*情**』
“我们刚刚对顾府存有疑心,顾家就起了一场大火,此事本就蹊跷,舍近求远派人向我府求救更是令人疑窦。你让壁月夜探顾府,壁月从后门刚一出来,你就被绑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凑巧,试想,天下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除非是刻意安排的。”
“那哥哥说的‘失踪’是什么意思?”
金戈微仰起头,目光中隐略有几分明白,又似乎不全明白。
金哥哥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语气平静无波。
“稍安勿躁,我就要说到这里。那场大火烧得很大,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灭。顾府损失惨重,人是肯定没法住了。
皇上欲下旨赐一座府邸给顾老及一家老小,可是顾夫人却说顾家在京中无亲无戚,顾家遭祸以后无人能荫佑,她想带着顾老举家搬回老家沪阳。
这边圣旨还没到,那边顾夫人便打人给关谷的顾太蔚送信。另遣散了外姓奴仆,租了好几辆马车,当日上午便带着一直昏迷的顾老以及家眷奔扑沪阳。
待皇上的圣旨刚到顾府,顾家上上下下二十好几口人已经坐车出城很久了。皇上亦不好再说什么,转而在沪阳赐下一座府邸给顾老,也算是朝廷给功勋之臣的一点心意。
照理说,皇上的圣旨走的是官道,路途定能遇上顾家人。可是圣旨到了沪阳仍然不见顾家人。沪阳顾府老宅也空着,虽说有人打理,可问遍了所有人包括沪阳府衙,皆道不知。
这下便奇了,皇上听闻此消息,立即召我入宫,并派人前往关谷,昨日才得到消息,顾太蔚十日前接到一封家书便急匆匆出城,之后,谁也没有见过他。”
金戈彻底呆住,没想到她被丹沐囚困这月余竟然生这么多事。
更令人称奇的是,顾家那么多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顾妃呢?她可有什么异动?”
顾妃贵为皇妃,不可能一并失踪。同样,她也有理由让自己不知情。
果不其然,金哥哥顿了一口气,道:“她说不知情,整日哭着闹着让皇上下令彻查此事,口口声声说若顾老顾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她定是活不下去。『**言*情**』”
想必,顾妃不哭不闹,甚至一字不提,皇上也会派影卫明查暗访。
倏然,金戈脑海中一道亮光划过,她反抓住哥哥的手急切的说:“我于十几日前见过穆夫人,那时可是顾府人回沪阳之时?!”
金哥哥眉头微蹙,沉吟半晌反问:“你是在何处见过穆夫人?”
此问令金?令金戈又是一僵,她竟是忽略了这么重要的问题。收起心里的急虑,金戈阖上双眼,不出片刻蓦然睁开,眸色深邃而冷厉,与金执有着七八分的像。
“我们到京都走了八日,如此,沼和的有明最附合这个路程。之前,我所见的建筑风格与吴、蓟大有不同,与洛域也有区别。是以,那时我应该在沼和境内,并且离有明不远。”
没错,因她被灌服迷药,是以醒来后一时没有想到这么多。后来又太过关注其它事情,所以一直没有去仔细推敲过。
现下想来,之前的猜测和现在的推测前后一致,整件事情也浮出了水面。
沼和当真是那背后最大的黑手,她没想到,怕是连皇上都没有想到吧。
金执伸手揉了揉眉心,薄唇紧抿,之后挑开车帘向外望了一眼,收回手时对车夫道:“去顾府。”
京都城中,排得上号的府邸——顾府被一场滔天大火毁于一旦。
一个月后金戈站在这座曾经辉煌的宅邸前面,望着烧成灰烬面目全非的府邸,感叹世事变化太快。前后不过月余就生了这么多事,让人应接不暇,来不及琢磨,更无力阻挡。
顾府这把莫名的大火,将整件事烧得扑朔迷离。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它又将成为某件事的导火索。
金哥哥眯眼望向顾府,脸上若有所思。那里残墙断瓦,被烧得黑焦的房梁横担在墙与墙之间,或者斜刺刺的倒在地上,一头顶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的窗框,另一头却刺进屋中,砸出一个不小的窟窿。
地上衣服到处散落,有的被烧成了灰,有的却留下一块小块布料,已然不见本色。屋里的家什等物如数倾倒在地,皆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院与院之间的月门被大火烧坍塌了,像一头张牙舞爪的野兽蹲在那里,兀自看去,挺吓人。
金哥哥拉过妹妹的手,小心翼翼的绕过断垣穿过月门,但见四处被烧得焦黑一片。
曾经光滑干净的青石小径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烬,倘大的一湖池水仿若那东城外的臭水沟,里面飘浮着一条条翻起白肚的锦鱼,偶尔一阵风吹来,恶臭阵阵。
雕梁画柱,亭台楼阁哪里还有原来的样貌,不过是过眼繁华。
两人寻着记忆向顾老所在的厢房行去,一路到头都有散落的杂物,还有杂乱无章的脚印隐约可见。
金哥哥终于在一处垮塌的房前站定,放眼看去,虽然不少东西被烧成了灰烬,但依稀可见屋里的陈设。
金哥哥将长袍撂到腰间,仔细察看房屋各处,连塌了一半的墙壁都不放过,末了未见异常。
接下来,两兄妹又去了穆夫人的房间、秦夫人的房间,以及顾念儿母亲所住的地方。
最后到了顾府闺楼,往事历历在目,金戈突增几分伤感。
这一变,不知顾念儿又将如何。只希望再见到她是,她们不是阴阳相隔,或者刀兵相见。
一翻细查,花了不少时间,金哥哥脸色越的凝重,拉着她直奔后厨。
为了节省时间,两人分别察看屋内屋外。金哥哥在离灶台不远的地上现了纵火的痕迹。而金戈则在后厨下人住的某间房里现了一条密道。
“哥哥,快来看看这里。”
顾不上全身上下弄得又黑又脏,金戈边喊哥哥边用力抬起压在密道上的一根横梁。
这条密道隐在床榻之下,如若不是大火烧断横梁掉下来砸毁木床,怕是不容易现了。
金哥哥飞身而至,与金戈一并搬开密道上的横木,仔细观察了片刻,一个纵跃便跳了下去。
金戈赶紧趴到密道口往下看,只见金哥哥人影一闪就没了踪影。
金戈大骇,跟着要往下跳,却听得哥哥的声音从密道内幽幽传来,仿似已经隔了老远。
“你却等着,我若半刻钟不见上来,你便回去唤人。”
刚将双脚伸向密道的金戈动作一顿,思前想后,顺势收起身势,抱膝坐到一边沉思。
今日,她与哥哥明目张胆的搜查顾府,不知一直潜伏在京都的沼和死士会不会把这个消息传到丹沐那里。若丹沐知道后,又会做何反应。
至于这条密道又是通往哪里,顾府有多少无辜,又有多少人被牵连在其中……
日头已上三竿,日头变得有些毒辣。金戈坐在灰烬之中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便过了一刻钟,却还不见金哥哥上来。
金戈一下急了,正欲奔回府中唤人,却见顾府破败的大门前急急行来一个身影。定睛一看,金戈当下呆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金哥哥行得较急,几个纵跃就窜到顾府门前,无视盯着他一脸惊疑的车夫,直接跃进府中,便见金戈呆呆的仵在密道旁,惊愕的看着他。
奔至妹妹身边,金哥哥来不及喘气,拉着她转身又出顾府。
两人一前一后上马车,金哥哥这才冷冷道:“回府。”
马车一动,金戈总算从震惊中回神,渐渐冷静下来。
今天听说了太多的事,若接下来哥哥再说出什么惊天秘密,哪怕天方夜谭,也不足为奇。
只是,哥哥眸光锋利如刀,无意向她提及密道的去向。
她纵使有十二分的好奇,也不会主动提及。
怕是谁也未曾料到顾府竟有这样一条密道,不说通往哪里,单说这条密道就令人深思,足以令朝堂震三震。
难怪顾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家回沪阳,莫不曾她对这条密道心知肚明。抑或,她也是被人胁迫?
如此,顾太蔚又因何失踪。以他之力,想要困住他并非易事,难不曾他顾忌家人安危,纵使武艺超群,也只有束手就擒。
是了,定然是了。他们一向以此为手段,处处让人展不开拳脚。
马车不出一刻便回到金府,壁月早已候在府门前跷相望。
见到金戈下车,壁月悄声无息的走上来。金哥哥却打起车帘,探出脑袋对妹妹道:“我有事进宫,你最近不可乱走。壁月,不可离了她半步。”
语毕,车帘放下,只听金哥哥沉声道:“入宫。”马车便向远处高大威严的皇宫行去。
金戈久久立在府门前,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出神。
良久才仰起头望向天空,空中艳阳高挂,没有一丝云。空气渐渐升起热气,让人烦燥不安。
这样的天怕是不多见了,京都之乱才过去一年余,接下来又岂会是一年前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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